西仙源是個好地方!


    不過,這是一句廢話,道家七十二福地洞天若不是好地方,那還能有什麽地方算是好地方?


    更重要的是這地方屬於地仙治下,卻並沒有什麽大門派,但玩家也不敢打這地頭的主意,在這裏清修的地仙不是一個兩個,惹惱了人家可沒好果子吃,但是那些地仙隻管自己清修,隻要不惹到他們,倒也沒什麽事兒,加之西仙源沒有門派,使得這裏多為荒跡,那叫一個山高水深,絕對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而端木雨眼下所在的位置便是登天道!


    這條道兒很有意思,非西仙源的主道,乃是一條山野小道,多荊棘,灌木叢生,藤柳垂掛,端是一個難走異常,不過,此道卻能夠直入西仙源之頂,正道了那修仙之途,看似大道通天,卻非坦途,想榮登天道,無大毅力者不可為,故爾,此路便借此意名為登天道!


    想入西仙源之頂,無非就是兩條路,一為山中主道,二為登天道,若直接翻山越嶺倒也無不可,隻不過,那就有可能誤入那些地仙之所,若引起怨恨,可就倒黴嘍。


    所以,主道跟登天道乃重中之中,鼠兒望月跟眾人商議後,便讓端木雨負責登天道。


    尾隨著一起來的,還有左達仁跟淩雲,而兩人之外,還有兩個武極宗的弟子,跟淩雲是同路,關係頗為不錯,算是心腹,一個叫做布鞋子,手中一杆烈日槍,槍出,焰如火輪,另一個叫做天道不二,跟武極宗的大多數玩家一樣,擅拳,但他的武靈頗有意思,是清源妙道真君,嗯,說這名字大概知曉的人甚少,那麽二郎顯聖真君,或者說二郎神,想來應該沒有誰會不知道了吧?


    兩人都名聲不顯,卻在武極宗的高手圈子裏是公認的高手,連武極宗的大師兄亂瘋也不敢說穩勝兩人,至於淩雲自己,這小子倒口氣不小,坦言不用法寶,自己絕對打不過兩人,但若是使用法寶,其結果自然不需言明了,而布鞋子跟天道不二對於淩雲這種大喘氣的說法倒也不否定,一來可能是事實,二來他們的關係可能真的非常不錯,已經不在意這種小事,全當玩笑了。


    正因為如此,混生不如混熟,端木雨跟左達仁還有淩雲頗熟,自然是拉了他們兩個過來,淩雲自然又拉著自家兩個哥們兒過,五人一起守那登雲道。


    隻不過,說是要守,五人卻也有些莫名,鼠兒望月的話中卻是不盡不實,畢竟,尋找仙琴活動才開始兩天,在他們看來,哪會有人這麽快就尋著,可是鼠兒望月卻揚言兩三日內定有結果,卻又不說是誰得手了,他們要對付的是誰,使得眾人一頭霧水,心裏當然也免不了猜疑。


    “喂,光頭。”端木雨叼著青草,倚在樹上衝左達仁道:“有沒內幕?分享一下!”


    端木雨跟鼠兒望月混的不錯,所以,他知道左達仁跟鼠兒望月的關係也頗為親密,要知道,他們金山寺的光頭黨頗為閑散,從來不鬧騰,左達仁那大師兄向來當的特悠閑,他自己除了練級打寶,也經常混在鼠兒望月那裏撈外快,是鼠兒望月的常雇打手,知道的自該比他們這些人多一點。


    哪成想,左達仁一臉苦笑道:“我能知道些什麽?咱向來是拿錢辦事的。”


    左達仁這話說的大家嗤之以鼻,顯然是推脫之辭。


    左達仁隻得幹笑兩聲,拍拍光頭道:“其實我自己琢磨,那繞梁仙琴多半是落在某一家幫派或者門派之內了,不然哪需要如此幹戈,讓鼠兒望月將我們都給召來?”


    布鞋子道:“門派的可能不大,門派終究不好控製,而且也難保門內眾人都是一條心。”


    端木雨補充道:“幫派的可能最大,但也不會有太多人,人多了紮眼。”


    淩雲笑道:“人少了,那來的自然是精兵悍將,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一群更精更捍的去對付。”


    天道不二攤著手道:“你們全說完了,我還能說些什麽?”


    其他人頓時哈哈大笑。(.無彈窗廣告)


    端木雨打了個哈欠道:“既然大家都認定鼠兒望月沒有說謊,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琴來了,搶下來既可,從這裏到山頂不過半個時辰,誰也攔不住咱們。”


    左達仁道:“鼠兒望月那女人的心思雖然讓人猜不透,但那女人在生意方麵還是極講信譽的。”


    端木雨道:“那我就指望他們千萬別走這一路,到時候,我們打著瞌睡,啥事兒不幹也有五千兩黃金可以拿,豈不快哉。”


    淩雲笑著道:“你倒是真能偷懶。”


    天道不二微閉的眼睛突然睜開道:“雨中,恐怕你的願望要落空了,暗哨傳音,有人上山了,背著灰布包裹,似琴!”


    端木雨眉尖一挑,身子一歪便從樹上落下,雙腿落在地上,轟隆的一聲,便留下兩個腳印,背後那蠻王劍碑上的鐵鏈也是一陣晃蕩。


    端木雨道:“往登天道的方向來了?”


    天道不二笑道:“未如你所願,不出意料的話,該是往登天道的方向來了。”


    端木雨一咧嘴,既然來了,他也無話可說,自然隻得老實的幹活,揮揮手,便是各自藏匿去了,反正大家都是行家,該怎麽藏,該怎麽偷襲,該怎麽出手,心中都是有數兒的。


    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空氣中混著泥新味兒,顯的清澈而新鮮,夜晚總是那麽靜謐,剛才那眾人站過的地方被那風一吹,仿佛便是立刻沒了人煙兒。


    片刻後,那登天道上便是二十餘個穿著灰衣的玩家而來,其中兩人半顯妖身,卻是兩頭狼妖,不斷的揮舞鐵爪,在前麵開道,竟是一群妖族玩家,而最中間的那一個,卻是身背一件長條事物,用灰麻布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卻像極了的琴的輪廓。


    “原來如此!”淩雲躲在灌木中,拉著端木雨道:“竟然是鐵橋仙的人,難怪鼠兒望月不肯事先說出來,是害怕那兩個從妖族找老的高手臨時反水吧。”


    鐵橋仙,端木雨不熟,卻又跟他有著一絲關係!


    不熟,是因為鐵橋仙很低調,作為裏蜀山最強的妖族幫派,鐵橋仙不怎麽顯山露水,幾乎從未做過什麽大事兒,使得大多數人對鐵橋仙的印象都不深,隻知道,有鐵橋仙這麽一支妖族幫派而已,至於跟端木雨的關係麽,自然是鐵橋仙附和魑魅魍魎,向自己發出追殺懸賞的事了。


    沉默半晌,端木雨猛的睜開眼睛道:“這撥人帶著的不是繞梁仙琴,是假的,讓大家別動手,讓他們過去既可。”


    淩雲一楞道:“你確定?別出了差池,那可不好交待!”


    端木雨低聲道:“聽我的沒錯,你順便告訴鼠兒望月,殤天手裏有一卷山川江河圖,可內藏甲兵十萬,若是鐵橋仙,那便不用打了,我們幾個人根本打不過,殤天肯定在那山川江河圖中帶了千八百人的,根本伏擊不了他們。”


    淩雲雖然不知道端木雨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聯係了一下鼠兒望月!


    片刻後,淩雲臉色古怪的衝端木雨道:“鼠兒望月說,我們五人的報酬加到八千兩黃金,隻要我們攔下剛剛過去的那些人。”


    端木雨笑起來道:“跟她說一萬,不然不幹!”


    看在那多出來的黃金份上,淩雲很老實的當傳話筒,隨即,端木雨的千裏傳音就響起來道:“姓雨的,你可別太過份了啊。”


    端木雨嘿嘿的笑著,答非所問道:“那群人走的很謹慎,雖然不快,卻也離我們有二百來米了!”


    鼠兒望月歎了口氣道:“雨中,你真是個討厭鬼,我答應你了,萬兩黃金,立刻動手!”


    鼠兒望月關掉千裏傳音後,淩雲幾人也是麵色有異,顯然是都收到了提價的傳音,這讓四人驚訝不已,這年頭,會主動給員工漲錢的老板可沒幾個,特別是一漲還翻了一倍。


    左達仁拉著端木雨道:“阿米豆腐,你必須得說說是怎麽回事。”


    “邊追邊說!”端木雨笑著打頭追去,隨即道:“官方既然開出十五萬現金的價格回購繞梁仙琴,折合黃金也就七八萬兩的樣子,鼠兒望月能賺多少?你說一個能一口氣拿出近七萬兩黃金的人,能在意那麽幾千上萬兩?所以嘍,鼠兒望月其實琴也要,錢也要,她還故意跟我們支支吾吾的說含糊不清,不出意料的話,那繞梁仙琴一直在她那兒!”


    四人頓時愕然,好半晌,淩雲才道:“沒懂。”


    端木雨道:“完整的局,我也沒懂,但我猜到一個大概,鼠兒望月先把繞梁仙琴賣給某批人,賺了第一筆錢,然後把繞梁仙琴出現的消息賣給第二批人,賺第二筆錢,最後讓我們去把繞梁仙琴去搶回來,賺第三筆錢,嗯,第二批人跟第三批人的順序不確定,我們可能是黑吃黑搶的第一批,然後第二批人以為我們是第一批人來搶我們,也可能我們直接搶的第二批人,不過都一樣,大概就那意思,如此一來,我們隻要成功將琴搶回來,她就將繞梁仙琴賣了三回,但琴還是在她的手裏,她隻付出了一筆錢,而這筆錢隻要等他等活動結束把繞粱仙琴一賣,她就把這筆錢也拿回來了,等於一毛錢沒花,得了三筆錢!”


    “我雖然還是沒聽太懂,但是……”淩雲碎了口唾沫道:“真他娘黑!對了,你怎麽想到的?”


    端木雨道:“其實就是一貨多賣,我本來也沒想到,我是真覺得如果鐵橋仙的殤天出手,我們就沒什麽機會,他那山川江河圖能夠收納進去許多人,我們偷襲,他直接放出幾百號人來,絕對圍死我們,然後你也看到了,鼠兒望月的態度說明她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絕對不是鐵橋仙,也不是殤天,而且她直接加價,等同不打自招,稍微竄連一下就知道她在玩貓膩了。”


    說著話,五人卻是距離那些妖族玩家越來越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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