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收了掌勢,微笑著對風魔說:“風兄好內力,隻是用來對付小輩,實在不是大俠所為。”


    風魔冷哼:“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俠,誰在呱噪,我就讓他永遠閉嘴!”


    那名叫牛奔的弟子一聽,立即瞪大雙眼說:“我呸!這裏是淨水大殿,你以為是你那極地宗地盤?老子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用不著…”


    話未說完,隻聽一名黑衣人麵對著他大叫一聲:“呔!”


    眾人隻覺耳中突然響起一聲炸雷,震的雙耳嗡嗡作響,功力低的已經捂著耳朵蹲了下去,其餘弟子也雙手掩耳,麵露痛苦之色!


    他們隻是在旁邊受到波及,首當其衝的牛奔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還有一半話憋在嘴裏,雙耳中已被炸雷擊中,頓時嗡的一聲巨響,然後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體內氣血也受到波及,真氣亂竄,進怒攻心,“哇!”的一聲大叫,吐出一口血來!


    柳如風在雷魔大叫之時已然察覺不妙,口中連忙大叫:“風過蓮座,水波無痕;元氣歸一,淨蓮心生…”


    正是淨蓮心法中的句子。眾人跟著聲音默念心法,這才覺得好受一些,耳中雷鳴逐漸消失,隻是牛奔已然口吐鮮血!


    柳如風正想過去,身前突然一股沁骨的指勁攻到,柳如風立即右手食指一彈,“噗!”的一聲,把那股指勁撞開!


    卻見冰魔肩膀一聳,一股寒冰大力撞來,柳如風雙掌一推,硬擋冰魔一招,眼前人影一晃,雪魔已欺身上來,右掌白如晶玉,向自己胸口引來!


    柳如風大喝一聲,右掌橫拍,撥開雪魔右掌,未等喘息,冰魔也閃至身旁,一拳向柳如風胸口捶去。


    若單打獨鬥,柳如風自是不懼怕四大天魔任何一人,但若兩魔聯手,柳如風便絕非其敵了。


    三人一動手便是一輪快攻,眾弟子想上來幫忙,卻被凜冽的掌風逼的不能靠前!


    風魔和雷魔陰森森的看著眾弟子,如一頭餓狼看著一群羔羊一般,嘴角露出不屑與嗜血的殺意。


    涯無邊大叫一聲:“大家小心!拳掌堂和飛雲堂與我對付風雷兩大魔頭,刀劍堂兄弟去幫助師父!”眾人應了一聲喊,迅速把四大天魔圍攏起來。


    柳如風本想讓大家不可輕舉妄動,奈何冰雪二魔攻勢太過淩厲密集,他左右支拙,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


    隻聽耳邊傳來一聲慘叫,一名弟子已中了風魔一掌,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出三丈,雷魔也一拳向一名弟子心口擊去,柳如風心中一痛,大叫一聲:“不可!”


    身形一頓,變想過去解救,不料雪魔和冰魔看準時機,陰冷一笑,一拳一掌立即向柳如風背後攻去!


    “休傷我相公!”一人大叫一聲,如雨中淩燕一般挺身擋在柳如風身前,“嗵嗵!”兩聲,雪魔的一掌,冰魔的一拳,全都打在此人身上!


    柳如風心神俱裂的大吼一聲:“戀月!”轉身抱住已口吐鮮血的愛妻。


    “爹!娘!”蔚兒從殿外奔跑進來,想衝到柳如風身邊,卻被蝶軒緊緊拉住。


    隻聽內廳傳出兩聲大喝:“都給我住手!”柳翻海和陰蛇王同時現身在場中,所有人都罷手站在了一旁。


    柳如風悲切的抱著水戀月逐漸冰冷的身體,拚命往愛妻體內輸送著至陽真氣,口中喃喃說著:“我不是讓你去彩霞瀑了麽?怎地又跑回來了?你身體有孕,怎地不好好愛惜我們的孩子,幹嘛要擋在我的身前…”


    蔚兒已跑到水戀月身旁,哭喊著撲到她的懷裏:“娘,你醒醒啊!”


    眾弟子眼含熱淚,怒視著四大天魔,想起平日師娘對自己這幫弟子的關愛,一向冷靜機智的涯無邊也雙眼發紅的大喊一聲:“殺了四魔,為師娘報仇!”眾弟子喊聲齊天,把四大天魔團團圍在了中間。


    柳翻海急忙大叫:“住手!你們不是他們對手!不要妄送性命!”


    柳如風悲切的扭過頭望著他說:“爹,戀月她…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


    柳翻海身形一顫,拚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聲音有些發顫:“先保住戀月之命!”


    柳如風一聽,雙眼死灰,扭頭看著冰雪二魔,恨恨對他們說:“殺我妻兒之仇,如風當十倍奉還!”


    冰魔看他眼神中的森冷恨意,也不覺打了一個冷顫,冷哼一聲:“那你便出手吧,我等著呢!”


    陰蛇王慢慢走到場中,對柳翻海無奈的笑了笑:“柳掌門,我本無意傷人,你還是乖乖把淨蓮心丹交出來吧!你明白的,這些人中隻有你和令郎能與我等一戰,餘人皆是送死而已,何必再草菅人命?”


    柳翻海苦笑一聲:“王爺揮軍攻山,奪我鎮派之寶,此刻又賊喊捉賊,說我草菅人命,端得是好心腸啊!”


    陰蛇王聽出柳翻海語中的諷刺之意,也不為忤,一本正經的說:“柳掌門,淨蓮心丹對我確實誌在必得,隻要你將它送於我,本王保證立刻下山,不傷這彩霞山一草一木。”


    柳翻海搖頭歎息:“可惜沒有了淨蓮心丹,淨水蓮座也就不複存在了,老夫也無臉麵對列祖列宗,實在是難以從命!”


    陰蛇王也跟著歎息一聲:“那我隻好硬搶了。”


    柳如風恨聲對他說:“你們今日率軍前來,不就是想要硬搶麽?假惺惺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你以為眼下這情形,你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他把水戀月交給趕過來的雲裳,起身站了起來,衣袍無風而動,體內真氣遍布全身,蓄勢待發,冷冷看著陰蛇王眾人。


    陰蛇王長歎:“看來今日是要血洗彩霞山了,這實非我本意!唉,天可憐見,本王確無殺戮之心…”


    “呔!”一名弟子大叫:“陰蛇王,收起你那假仁假義的一套,簡直令人惡心!要打便打,淨水蓮座無貪生怕死之輩!”


    雷魔狂吼一聲,對著那名弟子怒吼:“王、爺、講、話、爾、等、閉、嘴!”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第一字出口時,那弟子臉色就已經白了,每一字都震的他後退一步,等最後一個字出口,那弟子退了七八步,一跤跌坐在地上,口中及雙耳中都湧出鮮血,仰麵而倒!


    柳翻海本想在雷魔張口之際就趕過去救下那名弟子,不料身形一晃之間,全身就被冰冷刺骨的寒氣包圍,心知陰蛇王已然出招,趕緊運功抵抗,一時之間也脫不開身。


    柳如風也想過去,卻見冰雪風三魔分三個方向擋在他的身前,雖未動手,卻已經卡死了自己撲救的方位,也無法及時趕到,眼睜睜弟子被雷魔用“魔雷貫耳”震倒在地,生死不知!


    隻因魔雷貫耳若全麵發動,雖然令人耳聾失聰,卻不會有性命之憂,可現在雷魔是對著一人施法,那效果就提高了無數倍,就算是柳如風都難以支撐,何況隻是一名弟子!


    隻是別的弟子不在受力範圍,隻感覺雷魔叫聲大了一點,所以不知道其中利害,看到同伴被震得接連後退,也不知道該如何上前幫忙。


    可憐那名弟子,與雷魔功力懸殊太大,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耳內傳入,真個如在腦中響過一聲一聲的炸雷,七經六脈都被震斷,鮮血從眼耳鼻口中噴濺出來,連叫也未叫一聲,就躺倒在地,眼見是活不成了!


    柳如風心如絞痛,左手握拳,右手變掌,正想衝破風雪冰三魔防線,突見殿門外一名黑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對著陰蛇王大叫:“王爺,不好了!”


    陰蛇王眉頭一皺,大聲喝問:“何事驚慌?”


    那黑衣人在門前跪下:“弟子們謹遵王爺之令,在後山登上彩霞瀑,本想斷其水源,令淨水蓮座不得用水攻救山,不料…”


    陰蛇王見他竟然把自己的計謀給當眾說破,不由氣得七竅生煙,大喝一聲:“不料什麽!”


    那黑衣人嚇得渾身發顫,結結巴巴的說:“不料…中了伏兵,一幫…一幫白衣人衝了出來,與弟子們廝打起來…”


    淨水蓮座眾弟子一聽,立刻喜形於色,興奮的交頭接耳:“是大師兄!”


    陰蛇王哼了一聲:“有多少伏兵?”


    那黑衣人頭也不敢抬的說:“頂多七八十個…”


    陰蛇王大怒:“區區七八十個人就阻的了你們四百人?!”


    那黑衣人連忙叩首:“開始是七八十個,弟子們謹受王爺及四位師父教導,武功自是比他們強,他們這種螳臂當車的打法自是找死一般,弟子們眼見要打垮伏兵,卻不知道從哪又冒出一幫人來,跟弟子們廝打起來,眾兄弟邊打邊攻,又中了不少機關陷阱…”


    蝶軒大喜:“是傻寶的埋伏!”


    雀舞白了她一眼說:“昨夜你還埋怨他,今個可派上用場了吧?”


    蝶軒吐了一下舌頭,看了看身旁:“咦,那傻小子去哪了?”


    雀舞也醒覺了,打量著四周,眼睛卻落在殿門上的屋梁上,奇怪的說:“他跟小彈弓爬到房梁上幹什麽?”


    陰蛇王不耐煩的打斷黑衣人:“後來的人數有多少?”


    那黑衣人哆嗦著說:“至少有五百人!”


    陰蛇王繼續問他:“他們穿什麽樣的衣服?武功是什麽路數?”


    那黑衣人搖頭說:“沒有統一的服飾,武功也繁雜,看不出是哪一個門派!兄弟們都被困住了,就我一個人跑了出來,給王爺報信。”


    陰蛇王冷哼一聲,扭頭對柳翻海說:“柳掌門好計謀,居然騙過了老夫,埋此一路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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