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軒淒慘一笑:“卻也是因為這本書,被寅皇汙蔑父親野心蓬勃,意圖號令江湖對抗朝廷,下禁讀令,並把父親抓緊大牢,毒酒賜死!”


    蔚兒顰眉大罵:“這寅皇真是混蛋!隻是一個文人,又不會武功,寫點江湖軼事,哪裏會有叛亂之心!”


    小寶輕歎一聲:“這隻是借口。我想寅皇處死令尊,其實是另有目的,如果我沒猜錯,他是怕你父親找到醜皇神仙的證據!”


    三女同時一呆,瞪大眼睛緊盯著小寶。


    蝶軒急問:“先不說醜皇升仙此事是真是假,就算我爹查出來,又跟寅皇有什麽關係?為何要處死我爹?”


    小寶沉吟著說:“可能還是因為那三件寶物。既然醜皇升仙跟鴛鴦錦有關,那越少人知道,就越對他得到寶物有利”


    看眾女似乎還不太理解,小寶接著說:“人一旦得到寶物,就能脫離凡塵,誰還會理會他是不是皇上,所以他怕民間有人能得到此寶,於是就利用自己的能力,把知道這些事情的範圍縮小到最低。個中緣由我也想不太明白,不過我卻知道,越是隱瞞,知道者就會越廣!”


    蝶軒恍然大悟:“這倒是實話。我爹也說,人之欲望,其勢彌天。若想得到什麽東西,或是想知道什麽秘密,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成功,這也是社會發展的動力!”


    蔚兒抿著嘴說:“可是我還是懷疑這些都是傳說,真的有白鸞三寶嗎?雀舞姐姐的這個手鐲真的就是龍鳳鐲嗎?這和普通的金鐲子沒什麽兩樣啊?”


    雀舞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金鐲,低聲說:“可是我們剛才卻都看到了異象,那隻鳳凰怎會藏身於這個小小的手鐲裏麵?這如何解釋?”


    小寶低聲:“或許,我們到了越州城,便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蝶軒看著小寶問:“這和我們去越州城有什麽關係?你不是說我們到那裏是為了找一件東西嗎?”


    小寶點點頭,緩緩對眾人說:“是找東西。我們要找的東西就是麒麟刀!”


    三女呆呆的看著小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行之前,她們曾問過小寶,卻越州城到底所為何事。小寶隻是說是找一件東西,與自己的記憶有關。


    三女心牽愛郎,聽說此物如此重要,也沒有再問,隻是決心追隨愛郎,行走天下。


    此時一聽要找的東西居然是三寶之一,傳說中最為神秘和霸氣的麒麟刀,內心驚撼難以言說。


    雀舞苦笑著看著蝶軒和蔚兒說:“我們的相公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怎麽一點都看不透!”


    蔚兒也撅著小嘴說:“我也看不透。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蝶軒氣呼呼的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小寶居然老老實實的承認道:“或許,有可能!”


    三女氣的立馬要發飆,小寶趕緊陪著笑說:“不是我不想商量,而是我也沒有一點頭緒,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等找到東西讓大家自己看個明白了。我是不是人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永遠都是你們的相公。”


    最後一句語氣很輕,三女聽的心頭一甜,所有的埋怨都煙消雲散了,三張緋紅的俏臉同時低了下去,心中對愛郎也無半點氣憤了。


    “哎呀!”蝶軒突然驚叫著抬起頭來,蔚兒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


    蝶軒看著洞口著急的說:“現在洞口都封了,我們怎麽出去?難道真要再此等上幾個時辰?”


    雀舞看著腳下流水說:“這水一直在流,說明此洞另有出處,我們隻需順著河流出去便成了。”


    眾人立即動身,跳入水中。


    雷燕仗著身形小巧,飛在前麵帶路,小寶抱著依然沉睡的小豆芽,順著河流往前漂流。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感覺頭頂一空,眾人歡呼著被水流湧進一條大河,來到了洞外。


    大家上了岸,雀舞環顧四周,伸出小舌頭驚歎:“我們竟然到了真武峰的後麵,這山洞居然把真武峰給貫穿一空!”


    此時天色已黑,眾人立即往落陽穀趕去。剛到穀口,就碰到垂頭喪氣的三殘兄弟!


    他們跟著眾人跑了半天,最後還是在彩霞澗跟丟了,三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回來,隻好準備先回大院等著,沒曾想在半路碰上了小寶幾人。


    眾人回到大院,雀舞領著眾人到了正房,看著滿屋的家具還保持著當年的擺放,隻是上麵擠滿了灰塵,心中又是一陣黯然。


    蝶軒笑著說:“我們來分一下工,蔚兒和師姐去準備晚飯,我和三師兄打掃一下房間,傻小子先把芽兒送到臥房,等會回來找我們。”


    雀舞點頭,對小寶說:“我帶你們去廂房。”


    小寶剛想走,蝶軒大喊:“要一間大點的廂房,晚上我和芽兒睡。師姐和蔚兒睡一間,小寶自己一間,三兄弟睡一間。”


    雀舞和蔚兒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微微一笑。


    小寶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蝶軒問:“為什麽你要和小豆芽一起睡?”


    蝶軒白了他一眼,嗔罵他:“呆子!別問那麽多,照做就是了。”小寶搔搔腦袋,滿臉疑惑的隨著雀舞走了出去。


    夜已深,眾人打著哈欠各自回到了收拾好的房間。


    小寶也有了些困意,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帝尊…帝尊…”耳邊突然傳來一人的輕叫,小寶豁然睜眼,卻發現床邊立著一位身著白裙的少女!


    油燈早已吹滅,可是房內卻絲毫不顯黑暗,竟如白日一般。


    小寶驚問:“你是誰?”


    這少女身材嬌小,比之蔚兒還要矮上幾分。


    羅紗白裙雖然把全身都遮擋了個嚴嚴實實,卻非常合身,襯托的身材也是玲瓏有致。眉目如黛,瓊鼻櫻口,模樣精致的使人一見,便生出萬般疼惜。


    少女盈盈坐在床邊,隱然欲泣,哀怨的看著小寶說:“帝尊不認得我了麽?那倒是了,帝尊心中隻有她,又如何會記起我來…”


    小寶看她傷心的模樣,心中一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力氣,一動也不能動,急的滿頭大汗,對女子說:“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我頭上受過傷,忘記了很多事情…”


    一聽到小寶曾受過傷,女子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小寶的右手,俯身湊到小寶麵前急問:“帝尊受過傷?傷在哪裏?嚴重嗎?”


    小寶見她情急模樣,知是真心關懷,心中很是感動。


    此時兩人貼近,小寶發覺她體內竟透出一股清涼的氣息,在這悶熱的黑夜裏,靠在身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小寶望著她的俏臉,想要說話,卻吃了一驚,這女子的雙瞳,竟是火紅色的!


    小寶驚問:“你的眼睛…”


    女子含嗔帶怨的白了他一眼:“這是紅瞳啊。帝尊自己不是也有嗎?當年奴家就是被帝尊的這一對紅瞳所迷惑,糊裏糊塗的做了你這壞人的嬪妃!隻是奴家沒有帝尊的法力深厚,不能隨心掩飾雙瞳顏色。”


    小寶有些赫然的看著女子,輕聲問她:“我們以前…以前真的認識?”


    女子神色一黯,既而展顏輕笑:“帝尊受過傷,想不起來也是有情可原。如今帝尊既已垂幸了黃葉三妃,那我們綠葉三姐妹也必定能得到帝尊恩寵,隻是不知道蛟兒姐姐和狐兒妹妹身在何處,隻能靠帝尊去找尋她們,讓我們十八姐妹早日團聚。”


    小寶茫然問她:“誰是蛟兒姐姐?誰又是狐兒妹妹?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女子盈盈一笑:“機緣到了,帝尊自知。想當年帝尊何等威風,縱橫白鸞,令天下萬物生靈傾心於帝尊風逸,十八姐妹中也是神人精怪混雜,隻是都專情於帝尊,卻得不到帝尊的垂憐,隻有鸞後姐姐一人獨享帝尊聖愛,現在罰你曆遍千山萬水,找尋十八姐妹,也是天意,活該如此!”


    小寶看她此時撅著小嘴,模樣甚是調皮,心中也大為喜愛,握著她的手緊了一下:“如果我當年果真如此,那也確實該死之至!”


    女子連忙用纖手掩住小寶雙唇,柔聲說:“帝尊至情至聖,心中隻有一人,我們姐妹雖然羨慕,卻是敬佩多於嫉妒。鸞後姐姐鳳儀,眾姐妹自歎不如。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我也想通了,能與帝尊朝夕相處已是福分,何必再奢望共枕一席?現在帝尊又垂愛了黃葉三妃,想來經過這萬年歲月,帝尊性情也變了許多,姐妹們心中夙願終將實現,定是巴不得回到帝尊身邊。”


    兩人相偎著說話,小寶看著眼前吹彈可破的俏臉,心中一蕩,輕柔聲對她說:“我雖然想不起你究竟是誰,但是卻感覺很熟悉,你是跟我很親近的人。”


    女子粉臉一紅,趴在小寶胸前,用手指輕撫著小寶雙唇:“奴家是帝尊的妃子,當然是很親近的人。帝尊用神識重生,我們這些妃子也都進入輪回,在這一世等候帝尊,恢複神識!”


    小寶心中感動,身體卻動彈不得,隻能抓著女子的纖手。想將她攬入懷中,卻是掙紮不得!


    “帝尊…”女子顫感受到了他的心思,雙頰通紅的看著他,盈盈對他說:“奴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一萬年了!可是…”


    女子摟住了小寶的脖子,幽幽一歎:“現在卻不是時候,帝尊還未獲得神智,隻能與奴家於夢中相見,等帝尊幫奴家恢複了人身,妾身自來侍奉帝尊。”


    夢中?小寶一呆,怔怔的看著身上的玉人,喃喃說著:“這是在夢中麽?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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