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從寅軍轉投過來的部下,可是定百戰對於這三人的性格還是比較了解的。|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的賬號。


    宮齊確有大將之才,現在隻不過是校尉將軍,也是定百戰的刻意壓製,讓他磨去在寅軍時養成的一些不好習性,等時機一成熟,未必不可以統領十萬大軍!


    而常勝則要在副將的位置上多待幾年了,這家夥脾氣蠻橫,一身的臭毛病。不過打起仗來可是實打實的不要命,是員猛將。


    石山崖屬於那種時不時讓人出乎意料的人,性格屬於不那麽張揚的,所以有才也不怎麽顯示,不過需要出力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可是定百戰很清楚,這三個人的感情還是很鐵的,畢竟都是宮齊的手下,常勝和石山崖的性子雖然很相對,但是也從來沒有真紅過臉,這一次怎麽還就動上手了呢?


    “你們是怎麽回事?”定百戰冷眼看著兩個都被對方揍的鼻青臉腫的家夥,冷冷的說著。


    石山崖看著常勝,冷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常勝瞪大眼睛怒視著他說:“哼什麽哼!大將軍在這裏,我也敢說!那話我就當著大將軍的麵再說一遍,怎麽了?老…”


    “常勝,夠了!”宮齊黑著臉,對著常勝怒喝一聲,然後重重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腳,哼了一聲說:“你沒喝酒就別給老子說醉話!”


    看著他們三個人的表現,定百戰眼睛一眯,扭過頭看著常勝說:“哎呦,你常大將軍也有說醉話的時候?說的什麽醉話啊,我來聽聽!你常大將軍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嗎?到現在怕被罰就不敢說了?”


    “誰說我不敢!”常勝果然是不受激的性子,梗著脖子對定百戰說:“再說一遍又如何?我剛才給他們說了,加入玄軍根本就是個錯誤!當初讓咱們回鄉還是留在軍隊的時候,就應該選擇回鄉,省的受現在這個鳥氣!老子給玄軍拚死拚活,一天到晚被同僚排擠,被下麵的人鄙視,到了這裏還被當成了叛徒!這算是屁的待遇!為什麽奸細就出在我們中間,你玄軍就沒這個可能?真是放他娘的…”


    “常勝!你回去就馬上滾出軍營!”宮齊怒了,上來就是兩拳打在了常勝的腮幫子上,胸口氣的一起一伏!


    鮮血順著常勝的嘴角流下來,常勝難以置信的看著宮齊,雙目通紅的說:“將軍,您可從來沒有打過我的臉!老常挨你的踹可多了,哪天不被你踹兩腳就不舒服,可是您可從來沒有在我臉上招呼過啊!”


    宮齊神色痛苦,雙眼中看著常勝的目光也變得不忍和憤怒,沉聲說:“就因為我從來不舍得對你們這些跟著我的老兄弟下狠心,所以才把你們慣得越來越驕橫跋扈!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裏不比在寅軍,以前那一套,在這裏行不通!這裏靠的是真本事,講的是互幫互助,同袍相敬,可為什麽你就是不聽呢?”


    定百戰抿了抿嘴唇,一時沒有說話。從寅軍轉投過來的那些人,一向被其他人所看不起。除非有幾場大仗來打,大家都性命相托了,那才會真正的接納和融合。


    否則,就算你做到了將軍,隻要是投誠而來的,都會受到或多或少的排斥。定百戰知道這樣的事情在軍中很是普通,甚至有些玄軍老卒,原本自己也是從寅軍轉投過來的,隻不過他們改旗易幟的時間比較早而已。


    這些事情上麵隻能壓製到一個看不見的地步,根本無法根除。這就是軍中的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誰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所以有人適應,有人不適應。適應的早晚會被接納,不適應的,就會引起過激的反應,隻是都被壓製下去了。


    現在沒想到已經做到副將的常勝還有這麽大的反應,這個家夥的蠻橫性格,也可見一斑了。


    定百戰對著他搖搖頭說:“常勝,有一點你說錯了,就是仗不是為玄軍打的,而是為這天下的黎民百姓打的!如果你一直改不掉這個你們玄軍的稱呼,你也永遠不會融入到玄軍裏麵!哪裏都有不公平,哪裏都有不平氣,玄軍也不例外,相信寅軍會更多,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該怎麽去對待!”


    畢竟是大將軍馴化,常勝再蠻橫,也是軍人,不敢當麵反駁,臉上卻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定百戰卻根本不放過他,眯著眼睛問:“你不服?你覺得自己就是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你覺得懷疑你們三個就不對?那我問你,為什麽好端端的船卻炸了?當時你們三個都在哪裏?為什麽信鴿在你們的營區飛起,是誰放的?”


    宮齊三人的臉色都變了,定百戰這麽一說,就已經落實了他們三人中有奸細的事實!常勝鐵青著臉,怒視著定百戰說:“行得正坐得直!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可就隻能懷疑我們三個嗎?我們的手下,也不全是我們帶過來的人,還有你們分給我們的人手,他們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有!但是我先得從上麵開始查!”定百戰淡淡的看著他說:“先排除了你們,再一個個的去核對,如果你們不幹淨,那下麵的人幹不幹淨都無所謂了!反正馬蜂窩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皇上已經回來,有他指揮,再多的魔化人都會被殺死,一個都逃不了!”


    “我常勝自從加入了玄軍,就沒有做過對不起玄軍的事情!”常勝整張臉都變得通紅,看著定百戰的眼神既委屈,又憤怒!


    旁邊的石山崖卻歎息了一聲,直勾勾的看著他說:“可是你當時是在跑船上的,我親眼見到你是在跑船上跳進海中的!”


    “石山崖,不許胡說!”宮齊的臉色都變了,瞪著石山崖大喊一聲!


    原本就不喜多言的石山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隻是雙眼依然在看著常勝,仿佛像不認識他一般。


    常勝的整張臉都變得慘白如紙,難以置信的看著石山崖,然後慌亂的向宮齊解釋:“我…我的確在上麵,可是我不知道船是怎麽炸的,真的,我不知道啊!”


    沒想到常勝竟然自己承認了!宮齊也是一臉驚呆的看著他,右手舉起,指著他不停的哆嗦著:“你、你竟然…”


    “我沒有!將軍,大將軍,你們聽我說!”常勝向著定百戰的身邊走了幾步,定百戰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就在這時,石山崖突然衝了上來,一把將常勝抱住,嘴裏怒喝一聲:“你想幹什麽?”


    常勝身體僵住,扭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石山崖,在他的腳下,一股股的鮮血滴落在地上!一把短刀插進了他的後背,常勝張了張嘴,眼神悲哀的對著宮齊搖了搖頭,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倒地而疫!


    “我雖然不是一開始就加入玄軍的,但是我也自認為已經變成了玄軍的人,想刺殺大將軍,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隻要對不起了!”石山崖一臉的悲慟,一雙發紅的眼睛黯然看著地上的常勝。


    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兄弟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死在了同袍的手中!宮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血泊裏的常勝,又看了看石山崖,渾身哆嗦著,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幫玄兵守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條,愣了一下之後馬上想起了自己的職責,迅速衝進來,將定百戰給保護了起來。


    定百戰將眾人分開,蹲在了地上,撿起了一簇的類似粉末一樣的東西,放在鼻間聞了一下,抬頭看著石山崖說:“你身上掉了東西!”


    石山崖愣了一下,看到定百戰手中的粉末,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那是一些藥粉,我的皮膚一直有病,就讓軍醫給我配了一些藥粉!”


    定百戰搖搖頭說:“你的藥粉是蘆薈、當歸之類,屬於黃色,這些卻是黑色的,我一直在注意你,檢查過你的一些習慣,你喜歡喂鴿子,想來就是用來馴化它們的手段。這些粉末我從你喂鴿子的地方見到過,應該是碾碎了的封海苔!你用它來掩蓋你身上的魔氣,也掩蓋那些長期跟你接觸而沾染到魔氣的鴿子身上的氣息,對嗎?”


    “大將軍,您不能懷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如果您不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就以死在證明我的清白!”石山崖一把抓起了剛才用來殺死常勝的短刀,然後狠狠的在自己的額頭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非常的用力,以至於眾人都聽到了刀鋒在骨頭上摩擦的沙沙聲響,隻不過是眨眼功夫,石山崖頭上的鮮血就流滿了整個胸前!


    “山崖!”宮齊原本對石山崖也有些懷疑,可是見到這個樣子之後,卻又馬上打消了疑慮,大步走過去,站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拿著短刀的手腕!


    定百戰臉色一變,對著宮齊大喊:“宮將軍回來!他是騙你的!”卻在這時,石山崖反手一翻,輕鬆的掙脫了宮齊的手,然後刀鋒在他的頸間一劃,鮮血從宮齊的脖子下麵流淌下來!


    “你!”宮齊沒有想到奸細果然是石山崖,心中怒火滔天,可是脖子被刀鋒頂住,動彈不得!


    石山崖沒有理他,抬眼看著定百戰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其實你們應該更加懷疑常勝才對,不應該懷疑我!”


    定百戰點點頭說:“的確不應該懷疑你,常勝的脾氣最不服管教,也最容易違法軍紀。隻不過他隻是約束不住自己,不是想要叛離!隻要他加入了玄軍,就不會背叛玄軍,這就是他的性子!”


    “阿勝!聽到這句話,你可以瞑目了!”宮齊一聲長歎,緩緩閉上了眼睛,淚水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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