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之後,似乎注定了尾隨著肆無忌憚的放縱。


    嚴清平一個人佇立在人潮湧動的飛機場,身後沒落了一地的嘈雜,任由它如何的熙熙嚷嚷,沉溺在自己靜默的世界,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短信,嘴角的笑容像冬天裏的孤月懸於唇間,隻是過於的清冷。


    from蘇淺:


    你回去吧,我想獨自一個人散散心,勿掛。


    回望於無數次人海中,嚴清平知道他心底在等待的那個人,她不會出現了,明明是那麽肯定;可他依舊在那裏等著,等著,等著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奇跡出現。他心不死,為何不死,一念執著纏繞在心間,清落了他孤獨的身影,掩埋在湧動著陌生氣息的人群中。


    蘇淺,我迷失在你設下的迷宮,找不到你的心放在哪裏;為什麽我如此笨拙,總是不能掌控你的心緒?


    你會在哪兒,和此刻的我一樣,因為不同的原因,沒落自己孤單的身影。


    穿梭在異國的街道,蘇淺的手被他拉得緊緊的,一刻也沒停止過。


    除了嚴清哲,身邊盡數都是匆匆閃過著的冷漠,掀起陌生無助的狂瀾。


    嚴清哲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大大的突然。她思緒如今很混亂,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能淡定的和他遊逛在東京的繁華之中,或許是心中的那股失意,恣意地任由叛逆的自己去放縱心情。


    蘇淺的漠然,就如握他手中冰涼的柔荑一般,寒人心肺。十四個小時的不休不眠,嚴清哲一得知她人身在東京,馬不停蹄的飛到她身邊,無法控製將她捆在自己身旁的妄念,哪怕是一分一秒。


    須臾之間,頓生萬千。(.好看的小說)


    嚴清哲在那短暫卻漫長的找尋中,最深的體會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身邊陪伴的是另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好弟弟。當他從旁人口中得知,蘇淺跟隨著嚴清平一同飛往東京談合約,盡管說是公事,但在他躁動的心中硬生生地演變成一種煎熬;公事,不過是無關者口中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憎惡蘇淺和嚴清平獨處的時時刻刻,心中的不安化作行動,此刻才能安然的守住她。


    我是一個男人,不是聖人。


    還好來得及時,他差點又和她擦身而過;不能給對方一絲一毫的機會,那樣到頭來隻是對自己的一種殘忍。他霸道限製了蘇淺的行動,假借著她的名義,將他自己的弟弟打發走了。


    嚴清哲想,不管嚴清平在自己不在日子占據了多少蘇淺的心思,他統統都要將他趕出去,比如一個人的心,容不得別人染指分享。


    他像一隻護食的狼,不由的將蘇淺的手握緊了些,直到沉默在自己世界的蘇淺體會到,呼喊到痛。


    “嚴清哲,我的手很痛。”


    終於,蘇淺忍不住這樣的疼痛,駐步在陌生的街頭,陌生的人群中,和嚴清哲對峙在街角;望著麵色凝重的他,蘇淺沒有半分害怕,知道嗎嚴清哲,我現在心中很亂,你能不能停止一會你的任性,體諒我的心情?


    嚴清哲沒有莫名的發火,將力道放輕了許多,隻是他的手心仍舊把握著她的手心。嚴清哲被街角揚起的春風吹得很清醒,很冷靜,他們之間需要的是彼此的諒解,而不是無謂的爭吵。


    “你終於想起我的存在了。”


    話裏的小小怨憤,蘇淺無心去體會,對不起,自己實在提不起勁去撫慰你,和你爭執什麽;眼神中的忽略之感,讓嚴清哲感到很窩火,仿若自己跟空氣一般,可有可無;但她的寂寥沒落,還是忍痛再一次的壓下來了。


    “你餓不餓?我知道幾家出名的壽司店,你嚐過後一定會很喜歡,心情大開。”


    極力分散這樣不鹹不淡的氣氛,嚴清哲將自己的自尊放到前所未有的位置,可以說是低三下四;蘇淺你到底是和自己較勁,還是折騰我,還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蘇淺搖搖頭,隻是無意的望著穿梭於身邊的行人,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之中,獨自感傷,把嚴清哲的良苦用心全部置之門外;再次的無意冷落,終於激怒了隱忍許久的嚴清哲,咆哮著向蘇淺吼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還要我如何低三下四的討好你,蘇淺?”


    蘇淺有些空洞的眸子,注視著暴怒的嚴清哲,唇角的漠笑溺著苦楚;她一點都不感到害怕,枯萎的心很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不痛不癢了;自己對他的發怒,隻是在漸漸死去的心上,撒下了一把鹽。


    “我現在心情很亂,可以得話,我想離開這裏。”


    她眼中的迷茫,嚴清哲第一次如此靠近的看清,在他們情感裏,她一向堅韌;如一朵沙漠裏的盛開的花朵,不管周遭環境如何惡劣,她都迎頭傲立著。原來她也有脆弱的時候,正如此刻的她,化身為一尊玻璃雕飾,一碰即碎。


    “你怎麽了?”


    一種渴求知道的心情,嚴清哲如身臨其境雪山腳下,對著她這樣的一尊冰山雪峰興歎;想撥開她繚繞在心中的雲霧,一窺究竟。


    蘇淺沒有急於回答他,又一次注視到身邊穿梭不停的人群,像蠕動中的螞蟻,顯得如此渺小,淹埋在他們的匆忙之中。你們在忙碌些什麽,奔波著什麽,還是在追逐著什麽?一個個漸漸模糊在人海中的身影,隻是一瞬而已,卻表現得那麽的倉促。


    “看看他們,看看我們,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過客一個,都顯得這麽落魄,這麽匆忙;何為我們總是如此愚鈍不堪,隻是一個夢想,慫恿著我們孜孜不倦地追求,活得傷痕累累,活得如此狼狽,單薄的身體承載著根本不能承受的重量。”


    如夾雜在風雪中的聲音,冰冷而無力,嚴清哲心中驀地竄起一絲寒栗,撼動在心間的弦,回聲悠長連綿。蘇淺,矗立在自己跟前的女人,也會感到軟弱無力想要避開這紛亂的生活;隻能握著她微微發抖的手,總捂不熱的涼意,感知到她的霜寒源自於她冰凍的心;蘇淺,你的落寞,讓人好生心痛。


    她在自己眼前,悄悄地告訴他自己的夢已經碎了,像一個折翼的天使淹埋在這滾滾紅塵之中;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也能為你撐起一片保護,曾自傲的以為,自己手中有著平凡人心馳神往的權利,至高無上的身份,可以隨心所欲地笑傲於世間。可在她的麵前,這些虛華從來沒有為她換來一絲欣慰的笑容,當她一次次受傷在自己身旁,自己為何會感到無能為力,隻能緘默在一旁?


    “淺淺,你活得累嗎?”


    嚴清哲用以撫慰的口吻,試圖去解救她的悲傷,那些曾經被自己遺棄的能力。


    蘇淺嘴角浮現出一絲酸楚,一切喜怒哀樂都不想再加以掩飾了,她真的如他所言,累了。


    “好累,嚴清哲。”


    他品讀著她眼中的疲倦,溫暖的大手置於她的發頂,順著她臉部的輪廓滑至她的臉側,輕輕地將蘇淺推入自己的懷中;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悟安妥,她現在,需要一個真切的擁抱,一個可以暫時安定的肩頭。


    “淺淺,我在的。”


    他們的相偎相依,無關他人;佇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嚴清哲用盡自己心中的溫暖,一點點去暖和她的世界。陌生,插不進去他們之間半分。


    “不是想要我陪你遊玩嗎?嚴清哲;今天,帶著我一起玩吧。”


    蘇淺靠在他的懷中,細雨輕言地勾勒著他們之間的融洽;生活不如意自己,那就自己如意自己,反正有些事情自己已經無力改變了。


    “恩,淺淺,我們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去玩一場;一切,會在一場痛快的明天變得不一樣的。”


    蘇淺淺淺一笑,他總是個大話精,現實是這麽容易更改的嗎,嚴清哲?不過,其心可憫,何必要為難自己,背負著傷痛去麵對自己的漫漫人生。要知道,快樂時短暫的,痛苦是沒有邊際的,如不痛快的一盡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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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菜,越來越清淡了,客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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