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自己顧著身體,看你臉色不是很好;雖說已經是春天了,晚上還是涼,多穿點暖和的衣服;還有,記得按時吃飯,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要是覺得悶缺伴想逛街,看看電影,吃吃東西,我很樂意來頂……..”


    嚴清平還沒來得及頂得下去,已經被秦佳佳頂出局了。


    “我說大總監,你這話搞得我有點糊塗了,你是淺淺的老公還是男朋友?!說得跟個如意秘書男友或是二十四孝老公一樣。”


    這話倒是頂得嚴清平有些啞口無言,秦佳佳對嚴清平這人倒不是心存什麽芥蒂,主要是今天特別敏感一堆“嚴”幫的人和物在蘇淺麵前打轉,折騰淺淺本來就難受的心情,他這話頗顯得有些無事獻殷勤的感覺;怎麽你大哥跑了,你也想來插上一腳,還嫌淺淺不夠狼狽?你真是有板有眼的,有樣學樣的會挑人折磨,真不愧是親兄弟。


    秦佳佳諷著冷眼打量他,讓嚴清平麵色上略顯尷尬,說實在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會在蘇淺麵前嘮叨出這麽一通話來,頗有點趁虛而入的味道。


    “佳佳,你別誤會,我隻是…….”


    “別叫的這麽親熱,大總監,誤不誤會你心裏自個清楚。”


    蘇淺也不是木頭樁杵在那,畢竟人家好心好意的關心自己,我們卻在人家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奚落他,也顯得太冤了;稍稍地拉了拉秦佳佳,過了。


    “清平你別往心裏去,佳佳就是刀子嘴了點,今天有點鬧情緒的小性;你也不是第一個吃癟的了,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秦佳佳有點氣結的瞪了蘇淺一眼,我為了誰抱屈?淺淺你也太吃裏扒外了;你個死妮子,別在人前裝得好好的,回到被窩裏自個偷偷抹眼淚!


    “走了死妮子,我還去接兒子。”


    蘇淺頷首微點,跟嚴清平到了別,被秦佳佳拐著手肘,疾疾地與他擦身而過;嚴清平一個站在那兒,目送她們倆離開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一個勁的瘙著後腦殼子。嚴清平,今兒個你還真是糗斃了。


    隻是心裏還是默默的祈願著:蘇淺,希望你能灑脫地走出他給你留下的陰霾,我等著你。


    孤單的夜晚,滿布傷痕的夜晚,別把她一個人落單了。


    蘇淺在秦佳佳的家裏吃過晚飯,就獨自回到公寓;這間曾經那麽熱鬧的公寓一下子寂靜下來,冰涼的感覺突然讓蘇淺莫可名狀的害怕,似寂靜卻處處生魔的竊竊私語著;人最可怕的敵人不是那些肉眼看得見的敵人,而是時時洞察者自己內心的心魔,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蘇淺捂住自己雜亂的耳朵,可那些細碎的聲音在腦子裏不住叫囂著,荒落了一下午的心突然變得洶湧澎湃起來,摧毀著自己的意誌。[]


    捂住耳朵,蘇淺迅速閃入自己的臥室,躲進被窩裏,可那些聲音猶如鬼魅般糾纏著自己,不絕於耳。黑暗中,蘇淺的神色很是痛苦,到處都是寥寥的寂寞在張口說話,述說著他們的那些過往,還有房間裏那些來不及消散的味道,都在提醒著蘇淺,嚴清哲的存在。


    一困頓的時候,蘇淺都會用勞累來折磨自己,累了,就什麽都不會去想;蘇淺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按亮了床頭上的台燈,麻利的將自己一頭烏黑的青絲綰在腦後,開始拆被子,拆枕套,拆床單,抱著小山似的被單枕套朝浴室走去,打開水龍頭開始搓洗這些被件。


    他的味道似乎怎麽都洗不掉,她總覺的這味道一點都沒褪去;蘇淺身邊一包洗衣粉倒進了大半,亮著藕白的胳膊,賣力的漿洗著盆中的被套,揉搓地一下比一下狠,幾乎快把被麵扯破了。


    晶瑩的汗水,順著她削尖的下顎滴入盆中,染濕了她鬢角的寸寸青絲;洗洗洗,搓搓搓,揉揉揉,滌蕩著在滿盆雪白的泡沫之中;她告訴自己,洗幹淨了,一切就是新的了。


    洗完那些被單枕套,足足用盡了蘇淺兩個多小時,也足足折磨了自己兩個多小時,蘇淺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可這房子裏,為什麽到處都是他的氣味?恍然掃視了一周,他的影子無所不在:他的鞋子,他的遊戲機,他的水杯,他的毛毯,他的鋼筆,他的襪子,他的領帶,他的刮胡刀………他的他的他的,蘇淺一下子癱軟在客廳的鴨絨地氈之上,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向自己湧來,啃咬著自己的心骨,噬骨穿心。


    蘇淺無助的垂下頭,驀地睨見雪白的絲絨羽之間,夾雜著他們掉下的那些長短不一的頭發,纏纏綿綿的糾纏在一起;心中騰起一陣鑽心的疼痛,玉白般的手掌驟然將覆於手心之下的絨羽拽緊,痛得直喘粗氣。


    忘不了,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越想忘記越是清晰在腦海!


    正在蘇淺痛苦萬分之時,公寓的大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無疑在蘇淺的心口上又是重重一擊。


    誰?


    是誰?


    是他嗎?


    會是他嗎?


    會是他嗎?幹涸了一天的眼淚突然溢滿了整個眼眶,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蘇淺在等待他的出現,等待他的一句解釋,等待他瞧瞧自己,已經被他戲弄到何等田地――隻能脆弱不堪的淚流盈眶。


    “淺淺,我是佳佳,你睡沒?”


    公寓裏沒人應門,睡了?秦佳佳轉過身子邁出了一小步,又折了回來;心中始終放不下淺淺這傻丫頭,還是想看看她是否睡得安穩,取出了蘇淺公寓的備用鑰匙,自己開了門。


    自己的一絲憂慮蒙對了,一開門就看見垂散著烏發的蘇淺,呆坐在客廳的絨羽地氈之上,目光不似往昔的清澈無瀾,神色間皆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痛苦之色;秦佳佳就知道自己該來,懷著一心的顫抖,一把將蘇淺摟在自己的懷中。


    “傻丫頭,你何苦自個為難自個!”


    蘇淺最後一點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被這客廳裏的靜謐給抽走,捂住耳朵,順勢軟在秦佳佳的懷中,完全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佳佳,這裏好吵,這裏好吵,都是大聲嚷嚷的聲音……..”


    失控地蘇淺靠在秦佳佳溫暖的懷前,佳佳急劇起伏的胸膛和她自己失去生機的心,截然是種對比,蘇淺能感覺到自己在慢慢死去一般。


    “淺淺…….我的傻妹妹……..”


    秦佳佳抱著蘇淺,隻能一聲聲的呼喚著她,試圖將她從那片深陷的沼澤中拉回來,別無他法。極力的控製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湧出的眼淚,抿動著鼻息將眼淚吸入口中;這個時候不是她們抱頭痛哭的時候,秦佳佳,你不能失了方寸,不然如何將眼前的妹妹拯救?


    嚴清哲,我和淺淺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下去,看到你遭到報應的那一刻。


    漆黑的夜幕繁星點點,似如她們姐妹忍住不掉的眼淚,搖搖欲墜,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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