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乏味的故事,沒想到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亮點。


    聲形俱描的場景再現痛述另一個色狼,是如何逼迫秦佳佳這個良家婦女,一步步落入池上博野這個色狼手裏,蘇淺很配合展開了自己超意識的聯想,與親身記憶貼合在一起,越聽越覺得裏麵有玄機:秦佳佳描述的那色胖子,不就是先前在嚴清平麵前調侃自己的那胖子大叔?怎麽就成了秦佳佳的酒客?


    聽戲的笑意漸漸褪去,轉而是悶頭門腦的蹊蹺,這個姓魯的胖子,池上博野,還有不由地聯想到嚴清平交疊在一起,這三人之間總覺得有什麽微妙的關係。終於蘇淺在一個恰當契機下,爆發出一個有針對性的提問。


    “你說那胖子,是不是去年那檔子事結下的?”


    這麽一說,秦佳佳突然想起了一個巧合,但感覺這個巧合有點不可思議。秦佳佳仔細抓住這點,將自己的記憶翻了一遍,的確是!池上博野這個小日本,又在裝蒜!看秦佳佳驚訝的樣子,蘇淺也察覺到這事情的不簡單,篤定自己不是多想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裏麵有什麽不對,姐?”


    秦佳佳點點頭,並沒有急於回答什麽,娘的池上博野,在姑奶奶麵前耍大刀玩仙人票,騙豆腐吃!片刻咬牙切齒的沉默後,秦佳佳爆發出一個炸彈性總結給蘇淺。(.)


    “他們倆是一夥的,認識!”


    認識?!蘇淺頓時懵住了。


    這個微妙關係被秦佳佳無意間和盤托出,無疑對蘇淺來說是重磅轟炸!姓魯的那胖子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和池上博野認識,也和嚴清平認識,看樣子交情匪淺,那……..那這麽說來,池上博野和嚴清平本身就是認識的?!這個命題似乎可以這麽推論,蘇淺倒抽了一口涼氣,池上博野的那張支票在心裏本來就留下一個模糊,如果這麽一出成立,背後的一幹事情就不難推斷了?


    蘇淺平靜的心境頓時烏雲密布,再也不是一片豔陽天,山雨欲來風滿樓,愁容滿麵。她俏麗的嘴角抿起了一點漣漪,是苦澀的困惑,原來一切在驀然回首之時,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身在漩渦之中了。


    誰人可信,當一切疑惑擺在麵前,還能信誰?背叛的感覺第一次被嚴清平演繹的如此深刻,蘇淺感覺到自己背上一根根警覺的汗毛在一一豎起,如果推論成真,嚴清平是一個多麽深不可測,工於心計之人?


    曾經信以為真的一切麵臨顛覆性的毀滅,孰是孰非?良緣作踐多少癡心,皆是灰飛煙滅的笑談!不真,不假,這就是騙的世間,模棱兩可讓蘇淺描摹不出事態的形狀,隻覺得鋪天蓋地的襲來,自己已經被包圍在其中。


    是危險的氣息在靠近,蘇淺微微抬起自己錯愕的頭,如何能獨善其身,很考究的一個問題。


    深邃的夜,迷醉的人,不是所有人安於寂靜。


    對於“女人”這個詞,嚴清哲在情感辭典裏沒有過多的翻譯,如今能對應他此刻心境的,隻有一種單調的定義:寂寞時可以慰藉身體欲望的工具或是玩具。


    尤其是離開那段糾葛後,在分開的日日夜夜裏,嚴清哲漸漸悟出了一個體會:身體如打了嗎啡般敏感起來。


    身邊不管是什麽樣的鶯鶯燕燕,怎樣的千嬌百媚,在起初嚴清哲想,或許她們能給自己帶來不同的感受;隻是在一盞盞燈熄滅後,嚴清哲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門也在一扇扇合上,落了鎖;像在防賊一般護著自己的心,騰不出任何空隙讓這些美嬌娘趁虛而入。


    每個像今天這個寂寞的時刻,那些如纏藤樹般的身段慢慢向自己靠攏,在黑暗中索找自己的吻,嚴清哲莫緣由的心中泛起一股嫌惡,能感覺到自己的唇在反抗,在顫抖;於是乎,在和這些風情萬種的女人相處的時光中,嚴清哲漸漸養成了一句口頭禪:


    別碰我的嘴。


    不知不覺,習慣變成一種可怕的禁忌,不承認也否認不了:嚴清哲,你在裝貞潔。


    在那幾秒讓自己迷失本性的衝動後,嚴清哲亦如往常的從床上起了身,順手將丟擲在地毯上的襯衣拽在手邊,在一片昏暗中開始穿起衣服。動作相當熟稔,有沒有照明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一個瀟灑的伸臂襯衣就如串珠子般利落地穿在他壯實的身子上,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著實讓嚴清哲難受,輕輕揉著自己有些懵的鼻子,床上那半裸著身子女人如這低劣的香水般,不想再觸碰。


    “怎麽,這麽快就要走?”


    床上的女人倒是感覺到嚴清哲的離去,寂靜黑暗的房間裏發出一聲嬌柔酥骨的妙語,如一條柔線能將那些男人輕易的捆綁住,不過好像嚴清哲免疫一般換來一句冷言冰語。


    “不然呢?”


    對於占有欲強烈的女人來講,隻有自己玩膩不要的,沒有自己被先甩的說法。


    “你是不是太狂妄了點?”


    自顧的翻好領結,女人的不悅,嚴清哲半點眉頭都沒有揚起,這不是自己關心的範疇。一個以歡場為女子的出言質問,有斟酌的意義嗎?本來就是一場男女欲望的遊戲,說穿了就是一夜情,何必要像個多情的處男解釋的那麽清楚地道?她這樣的女人太不老道了,此刻女人最大的矜持,就是在自己糊裏糊塗的和一個陌生男人上了床,依舊要保持自己的尊嚴,殊不知她此刻的魯莽,把自己的別有用心暴露無遺。


    嚴清哲在黑暗中一聲低調的哼笑,還是給這個沒有理清形勢的女人一點誠摯的忠告,當是禮物罷了。


    “出來玩的男人有幾個是好的?這點你還看不清楚?你也是這方麵的老手了,自己還不清楚遊戲規則嗎?歡場無真心,不過是彼此尋個寂寞的開心,這麽好的總統套房應該好好享受,一覺醒來什麽事情都忘了不好?”


    嚴清哲輕言一番,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床上那個女人是什麽麵色表情,有什麽關係?她的心情不是自己管轄範圍內的義務,習慣性的摸摸自己嘴唇,似乎隻有這裏最幹淨,腦子裏思索著還是早點回別墅,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黑暗中沒有想象中的嚶嚶泣泣,倒是覺得這黑暗的房間中跳躍著某種氣氛,蠢蠢欲動。


    “有種,走著瞧!”


    對於這樣的威脅,本應該笑,可惜對一個自己根本不上心的人來講,笑也是一種奢侈,費勁。黑暗中那女人僅能看見一個輪廓扭轉,一陣開門聲,然後緊跟著一聲不大的關門聲,再次安靜了…….


    久久,房間裏一聲尖銳的嚎叫聲,可惜傳不進嚴清哲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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