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好像感覺踩住了敵人的痛處了,大肆地譏笑起來,順了順自己粘在一起的長發,保持自己適當的威儀在敵人麵前是必不可少的氣勢。[.超多好看小說]


    “沒聽清楚嗎?那現在把你們的耳朵給我豎直了。我說你們兩姐妹是專門勾引男人的騷貨胚子,不就是想找個好靠山,山雞變鳳凰?你們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是見多了去,隻要是有錢給的,就跟喜腥蒼蠅一般叮上去,可惜還不是被男人吃完就甩,何必在這裏賣清純裝聖潔。對了……”


    李師師挑高了自己高傲的下巴,雙眼盡是蔑視續完自己的停頓。


    “蘇淺是吧,瞧著阿哲不要了你,現在又轉向狐媚引誘他弟弟了?真夠手段的。回頭我得問問嚴清平,你這萬人穿的破鞋究竟有什麽好的。”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誰能咽得下這樣的侮辱?秦佳佳聽得血液都起冰渣子了,一時氣急攻心,順手就將手上拎著的水桶砸向嘴上無德的李師師,幸好她身邊的保鏢眼色快,立馬閃到她跟前替她擋住了這突來的意外,不然指不定要鬧出什麽禍端。


    水桶“哐當”一聲擋落在李師師一尺開外的地方,動彈了幾下就發不出聲響了,可場上的氣氛並沒有隨著這尖銳的聲響消失而有所消停。


    “怎麽了,戳中痛處原形畢露了,丁點忍不住了?你們不就是這樣活著的嗎?既然要這樣不要臉的活著,又何懼別人指指點點,這些對你們不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這麽一看你們兩個,我倒真覺得你們沒什麽好計較的,掉身份,妓――女。”


    天底下怎麽有這麽不怕天打雷劈的奇葩!氣得秦佳佳渾身都在抖,非要撕了李師師這張鳥嘴!隻是蘇淺將秦佳佳拉住,屹立不動在原地。


    “是李小姐對吧,才把你想起來真是有點失禮,我這人記人不是很在行,尤其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你今天氣勢洶洶的跑到我們這來,就是為了數落我們倆姐妹一頓?盡興了嗎?盡興了就請你回去吧,如果你是為你姐姐來出頭,我沒什麽好說的,你口中的那個人和我找已經沒什麽瓜葛了,請你姐姐放心,他不是什麽物品讓來讓去,懂得怎麽權衡利弊;可如果你是為自己而來,那我就迷惑了,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的過去,評論我的為人?我蘇淺沒什麽事情見不得人的,如果你們覺得翻舊賬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盡管鬧吧。”


    蘇淺很少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大概是在日頭下站久了,臉色很是不好,好像覺得少說了什麽,又調轉了頭向李師師補上了一句。


    “我和那個人現在什麽都不是,但還有一段過去,而你呢?李小姐,你有什麽?”


    蘇淺最後補上的一句才是當頭棒喝,將李師師敲得悶頭悶惱的,想還擊眼前這個柔弱纖纖的蘇淺,可除了一堆罵人的髒字,自己還能說出什麽來?倏然被打成了一個啞巴,在日頭下懵懵地站著,目瞪口呆地遠送著蘇淺她們兩姐妹離開這片是非的街角。


    回到店子裏,蘇淺剛挨上椅子整個人就軟下來,倚在椅子更加沉默了,為何麻煩總是尾大不掉的跟著自己,就因為一段錯誤的交集?佇立在日頭下那麽長時間,完全沒有渾身燥熱乏力感,反而越來越覺得冷,寒徹身體,由心而發的淒涼。


    是是非非,總是不願意平淡,不甘平淡,放過自己如何?


    看著沉默的蘇淺,或許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安靜還好的良藥,管好自己的嘴比什麽都重要,這個節骨眼上不是舊事重提的時候。結識一個人容易,為何要忘卻這麽難?秦佳佳輕輕地閉上雙眼,剛才的一幕幕是我們贏了嗎?如果你以為是自己贏了,那就太膚淺了,對於現在的她們來講,不是要去壓倒那些生事之人,而是要戰勝自己。


    求他們放過自己,首先要自己放過自己。


    ……


    當嚴清平死命地勒住池上博野的衣領,一雙如野獸般暴怒的眼睛寒氣逼人,在他們周圍迅速凝結起危險的氣息,濃厚連綿;池上博野想笑笑而過,可當嚴清平嘴裏一字字如蹦裂的鋼筋般的字語,自己嘴角的輕鬆愜意一點點消散去。


    “你為什麽要去招惹蘇淺她們?!”


    這是質問,也是警告,嚴清平討厭他現在這樣的玩世不恭,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應該去玩弄的,手邊的力道又使緊了一分,直至這樣的劍拔弩張斂住了池上博野嘴角那輕浮的笑容。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池上博野狹長的雙眼抹去以往的柔和之色,溢出了陰鷲之色,他不喜歡這樣粗怒的對話方式,感覺自己像一隻沒有掙紮能力的兔子,在這隻來勢洶洶的狼爪子下就該屈服。


    “我說過,蘇淺已經退出了這場遊戲,別再去招惹她!若再有下次,博野,我們的交情到此為止!那時候我不會這麽冷靜的和你說什麽,而是要你付出點該有的代價。”


    嚴清平慢慢鬆開了雙手,警告是要留在池上博野這桀驁家夥的腦子裏,他是個聰明之人,自己也不想把話撂得這麽絕。可一想到蘇淺當時被李師師侮辱的樣子,心裏的無名之火怎麽也壓製不住,緊拽的拳頭生生在身後一顫,終是克製住了,畢竟現在翻臉對誰都沒好處。


    暗藏了平時一貫地嬉皮笑臉,池上博野臉上突兀平添了幾分陰霾之色,眼色如放在磨刀石上的利刃,越來越雪亮,越來越鋒利,直逼上克製中的嚴清平。


    “你是在玩火自焚,一個女人而已,就迷失了你自己!你的行為讓人很是失望!”


    “管好你自己就好!總之我不希望蘇淺那邊再出現什麽你的小動作。”


    “哼……”


    池上博野的一聲冷哼,將對峙的氣氛拉向自己一邊,眼中那篤定的輕蔑越發明顯,嚴清平看來是想重蹈覆轍,走他大哥的老路子。中國有句古訓曰作: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倆兄弟看來是注定的宿敵,同樣的命運要栽在蘇淺這個紅顏禍水手裏。


    “嚴二公子,不要以為從別人手裏搶過了玩具,就是自己的了,你現在有能力坐穩這嚴氏集團的江山嗎?有遠見心懷大誌之人,首要具備的能力是要有對危險的預見性,蘇淺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而威脅不是放在自己身邊的,我說過蘇淺這個女人是把雙刃劍,用得恰當她將是我們斬將過關的利器,若是把握不當她就是毀了我們苦心經營的定時炸彈!”


    她是毒藥,他們都在這樣說,可是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想去觸碰這個禁忌,心不是由自己的,這一點嚴清平很清楚。


    “知道杞人憂天這個成語嗎?蘇淺沒有那麽大的能耐,也沒有那麽大承受能力!我隻是想還她一片小小的寧靜。”


    “僅僅是這樣?嚴二公子,這話的真假程度有多少你自己心知肚明。對於蘇淺這個女人,你在她身上的貪念超過了掌握在你手上的嚴氏!你以為即使我不去挑唆李師師,就沒人會用這步棋?世界上缺少的是蠢人,而不是聰明人,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地活在爾虞我詐之中。”


    池上博野一句冷言,如蜻蜓點水般在心中跌宕起圈圈漣漪,外公?這是為何故?一番惆悵頓時湧上自己的心頭,如濃霧般籠罩繚繞,片刻失去了方向;難道外公的許諾,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絲絲苦澀滲出心間,翻滾在每個細胞裏,像沁潤在中藥裏一般。


    “嚴二公子,眼前形勢,正是你擦亮清明眼珠的時候,要區分清楚利弊!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數。成功離我們隻是一步之遙,你大哥已經如所料般落入我們的布局中,加以時日他再無翻身之地,孰輕孰重你自己心中分清楚!不要在身邊增加無畏的危險,再不甘也要沉下心來,切勿舉棋不定。”


    從白到黑,從黑到白,入世出世,就是一場不斷染色的過程,立足在世間就是糾纏在是是非非的黑白之中,誰能保持一點通透?無愧,當嚴清平站在蘇淺麵前,如今矗立在自己心中,是這麽難的一件事情,讓自己不自信。


    嚴清平隱隱的擔憂著,當一切攤開在蘇淺麵前,對對錯錯真的能用一句對不起泯笑置之嗎?後果是那麽的明了,渺小的幾率讓一點期待都不能萌生,這是絕對性的;不會有這天,絕對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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