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眼淚變得多餘,笑變得好不容易,卻無可奈何,隻怪命運插手的太急,我來不及全部還回去。[]


    不管我在別人眼中是多麽冷豔高貴,睿智精明的女人,我知道不過是自己不斷的和別人的想法在做搏鬥,在一次次逆轉勝利中我改變了他們心中的印象,讓這群帶著有色眼鏡的人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可我這個別人心中的戰鬥女神,卻永遠贏不了自己,反反複複妥協,再妥協,隻因為我心中放不下那個他。


    李若若,隻是妥協愛情的可憐蟲。


    可悲的感情循環鏈:嚴清哲躲進了蘇淺看不到的感情角落,默默地守護著她;而李若若尾隨著嚴清哲,躲進了嚴清哲看不到的愛情角落,學著他用緘默守護著自己那卑微的愛。愛情在李若若心中,猶如一塊凝固的血塊,再也不能流動,正因為結束不是她要的結果,她無法轉移自己的感情,或許說她早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能力。


    人生若止初相見,何愁悲苦離痛?


    一年的時間不多不少,在她等待日日夜夜中,根本算不了什麽;可就是這樣的一年時間,是她這輩子過得最難熬的時光,而且這樣的煎熬還在不斷在向未來延伸。李若若傾注了自己的所有,奮力地將嚴清哲和自己捆綁在一起,古訓有雲: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頑石也有點頭的一天,為何自己傾盡了一切卻換不來他一個舒心的笑容?謠傳,嘲笑,暗諷,多少周遭的壓力在向著李若若衝擊,可她一點都不在意。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彼此之間的悄悄話,與旁人何幹?我和他的一切,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三言兩語能輕易改變的。


    可自己的堅持換來了什麽,一個避而不見的人,退回一枚永遠不能戴在彼此間的婚戒,嚴清哲用實際行動在昭告所有人,他什麽都不想要了,撇得一幹二淨,隻想這樣默默無聲的守在蘇淺身邊。都說嚴清哲輸得太徹底,可李若若知道自己才是輸得更加徹底的人,自己如那些身外之物般被嚴清哲義無反顧的拋棄掉了。


    當手中所謂的權利失去了作用,李若若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瞬間被嚴清哲的決絕變成了無助的傻瓜,隻能躲在他看不見的暗角裏,偷偷地看著他,偷偷地想著他,期待著命運再給她一個機會,讓這枯萎的愛情能枯木逢春,再次逢春;但這樣遙遙無期的守候,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停止,李若若很累,可是怎麽也停不下自己的心。


    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心魔作祟,李若若愛得太深。


    蘇淺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出店子,配合這突來的大雨,看清了嚴清哲手中的雨傘,這細膩的溫柔無疑又是鋒利的一刀,劃在李若若心中;若是心愛的他在這樣的雨天,默默地為健忘的自己送上一把傘,李若若會幸福的死掉,大抵也沒有遺憾了。可他心裏的牽掛不是她,而是蘇淺,無情的現實在不住的提醒她,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跟上去,看看得到庇護的蘇淺是怎樣的表情,怎麽樣的姿態,去麵對這份默默的溫柔,然後學著蘇淺的樣子,把這份溫柔的主角換作自己,可憐地自我感受那觸不可及的愛。


    可大雨之中,蘇淺和嚴清平的忘情相擁,悲落的不止是嚴清哲,還有李若若。他一個人落落寡歡地站在大雨中,失魂落魄如這無情的大雨,徹底寒透了心底。李若若本應該慶幸,蘇淺終於選擇了嚴清平,而不是嚴清哲,這樣的結局似乎自己期盼了很久,可當它真真實實的呈現在自己麵前時,她倏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被遺棄的男人,一輩子都會站在這滂沱的大雨之中,不會再快樂。


    因為,嚴清哲對蘇淺愛的程度,超過了李若若能想象的範圍。


    不知不覺中,李若若流下眼淚,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在這出糾纏不清的關係裏,蘇淺扮演著最可憐的角色,可誰人又知道她卻是得到最多的人,正因為她得到別人不曾的東西,所以每個人都想從她手中搶走,到最後我們這些逃不開的人,誰最值得憐憫?無聲的眼淚一點一點落下來,李若若知道那個人不是蘇淺,至少她快樂過,而像自己一樣的壞人,快樂連選擇權利都不曾賜予自己。


    曾經李若若想,嚴清哲不在自己身邊快樂,至少蘇淺你能彌補,可你還是辜負了他。


    坐在車裏,心卻陪著嚴清哲在大雨中淋雨,他的執著還能支撐他到什麽地方?一分鍾,一小時,一天,還是一輩子?終於他還是被這悲情的大雨給衝垮了,支撐不住自己,坐在了無人經過的大街邊,垂下了自己那神情渙散的目光,這場大雨不盡淋濕了他的身體,也澆熄了他所有義無反顧的希望。


    捂住自己不能哭出聲的嘴,李若若的眼淚一直在悲情四溢的嬌容上肆虐,我該拿你怎麽辦?不斷地說服自己,讓你去幸福,可你期望的幸福還是辜負了你,李若若悔不當初,不該來這裏,不該壓抑不住自己,將這一場悲情收進了心裏,我拿什麽來拯救你,在你眼中無限渺小的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李若若在車裏千百次地勸說自己不能靠近他,可孤落在大雨中的嚴清哲,如一塊巨大磁力的磁鐵吸引著自己的心,不斷用惡語在反刺激自己:你算什麽,你能為他做什麽,他要的不是自己的憐憫。可是,心是一切情感的源地,李若若如果沒有心,她會對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李若若還是踏出去了自己的腳步,或許是切合他的心情,她無心為自己撐上一把傘,他們之間早就殘破不堪,這傘早就遮不住心中的風雨,他們都需要一把心靈庇護傘,去緊緊依靠著。冰涼澈骨的雨水,如密密而來的吻,不消一會就將李若若從頭到尾澆個透徹,這風雨算得了什麽,比不上此時心中痛楚的萬分之一。


    “怎麽辦,我們把自己都丟了。”


    那看不穿的失落魂魄,還有那永遠李若若琢磨不透的瞳色,他如一座枯坐的泥塑,等待在這雨中消散,悲喜已經無法印刻在他木訥的神情上。有股在竭斯底裏在李若若心中亂衝亂撞,曾經風姿卓越的一名仙逸男子,被徹底打垮了,失敗徹頭徹尾。李若若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壓抑的哭聲,一遍遍呐喊著嚴清哲的名字,一邊抓著他肩頭不停的搖著;愛情不是你的末路,你不是這樣的人,蘇淺不是你的一切,不是的,你看看我,看看這個被你折磨的千瘡百孔的李若若。


    慕容清哲渾渾噩噩的抬起頭,深邃的瞳孔在大雨滂沱中,亦真亦幻地望上李若若,無盡的黑暗在他投射來的目光中向裏塌陷著,那是意誌在崩潰,無喜無悲的臉上隻有過分的蒼白。活了這人生歲月到現在,李若若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絕望,縱情放聲大哭,有多愛就有多痛,眼前的這個男子,自己真的無可奈何。


    慕容清哲那疲憊身體,被一股滾燙的熱度包圍著,凶猛的熱力如飛龍在天之勢,直衝天靈。直覺得眼前一黑,耳際邊隻有“嘟嘟嘟”之聲在泛濫,似乎是混亂的雨聲,又似自己那漸漸偃旗息鼓的心跳聲,又似聽見了時間的跳動之聲,一點點在減緩;那也好,一切都結束吧,就像自己眼前這黑了的世界,無聲的落下帷幕。


    倒在李若若懷裏的慕容清哲,像個睡過去的孩子一般,將更多沉默留給獨自在雨中哭泣的李若若;抽泣著自己不穩的聲腔,他身上的滾燙透過濕漉漉的衣服傳遞給李若若,雨中瑟瑟發抖的李若若,像隔著千山萬水般艱難,撫上他那清俊的臉龐,她才知道,他整個人跟個火爐子般在燒著。


    一遍遍細致的擦拭著他臉上的雨水,你真的病入膏肓了,我何嚐不是?你還是能拿捏著我的世界,揉圓搓扁。


    難忘你那不去的笑容,難抹的笑顏;我的你,你的蘇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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