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斜斜的陽光已經射到陽台。窗外的小花園,鳥語花香。


    我掀開被子,看到自己幾乎全身**,渾身隻穿著一條內褲。旁邊是一條空蕩蕩的被子,感覺就好像是蘇蘇熬過一夜雷雨,到早晨自己離開我的房間,去客廳吃早餐了。


    昨晚的朦朦朧朧的回憶,爬上我的額頭。


    不會是做了一場夢吧……我望著窗外大好的天氣,伸手揉揉太陽穴。


    右手上的一隻用藍色圓珠筆畫成的手表,忽然進入我的眼簾。


    不是夢。


    我心中涼了半截,想起昨晚的情景,突然有點緊張。昨天稀裏糊塗的,簡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而今天再回想昨晚那個神秘的“紫霞”,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一條黑色的不是我的西服,丟在房間的地板上;濕掉的長褲,也掛在椅子的靠背上。


    噔噔噔……手機的鬧鍾猛然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我長吸一口氣,緩過神,從衣櫃裏拿起衣褲穿起來,再到衛生間洗臉刷牙。


    我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的時候,看到蘇蘇正在乖巧的幫著曉凝做早餐。


    “小瑉哥!”看到我走出來,她清脆的叫了一聲。一身棉麻印花上衣,還是像以前那樣,清純又俏皮。我疑惑的看看她。走到客廳中央。


    “今晚九點地火車,去北京。”程璐走過來,朝我說道。


    她今天穿著黑白雙色的針織外罩衫,輕鬆又簡單。這樣看上去簡單的衣服,卻很適合她高挑的身材,而略微點綴的兩個星形耳墜以及特別梳理過的長發。讓我猜想她今天走出房間之前是進行過一番精心打扮地:女人嘛,就這麽一點心思,她肯定不想輸給程思薇。**


    “臥鋪?”我問她。


    “嗯,明天早晨七點到北京。”程璐點點頭。她今天的頭發整理的特別柔順,稍稍畫著眼影。顯出一些溫柔,不由讓我多瞄幾眼。


    “你不準備行李什麽的?”她接著問我。


    “沒什麽要帶的,空身過去吧。”我說道。


    這時候,蘇蘇拿著早餐過來,湊過來。在我耳邊說道,“小瑉哥,不要忘了今晚地約會。五點,民生路的上島咖啡,還有靈萱姐和曉凝姐。我和我表哥已經說好了。”


    我算了算,從五點到九點,四個小時去火車站。時間綽綽有餘。於是點頭答應。我倒要看看,這個蘇蘇口中的這個“絕對配得上程璐姐的超帥表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瑉哥,還有一件怪事情。”她的嘴唇輕輕壓著我地耳朵,“昨天晚上,我的裙子不知道勾到什麽東西,不小心撕壞了。這裙子是靈萱姐買給我的,我都不敢告訴她。”


    我笑笑,“好啦。以後給你買一條。”


    看她的神情。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的事情。而靈萱她們,也完全沒有察覺到昨晚的異常。


    大概是因為昨天各自回房間都睡的早。今天大家都起地早,都不是很趕時間。曉凝一邊喝著牛奶,一邊走到沙發前麵,打開電視機。


    “墨西哥宣布甲型h1n1流感已經得到控製,而世界衛生組織警告各國不可放鬆警惕,以免引起新一輪地爆發……”


    電視裏播放著晨間新聞,蘇蘇、靈萱和程璐端著牛奶,也湊過去觀看。


    “曉凝姐的那個項目的研究方向,好像就是針對動物體變異病毒的吧?”蘇蘇問道    “整天接觸病毒什麽的,是不是很危險?”靈萱緊張的問曉凝。


    曉凝笑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過,如果新型疫苗成功開發,對於將來的各種動物體感染性病毒,就不用那麽恐慌了。”


    “說起來,你們研究所的項目好像是通過了吧?”程璐問她。


    “嗯,國家比較重視,撥了2億下來。”曉凝說道,她輕描淡寫地口吻,好像說地是2元,不是2億。


    “研製成功的話,曉凝姐能拿多少獎金啊?”蘇蘇立刻問。


    “500萬吧。”曉凝淡淡地說道。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電視裏的國際新聞變成國內新聞,再變成地區新聞。


    “昨日淩晨,平海市商業區華都路的多家店麵遭到歹徒砸搶……”


    畫麵裏,突然出現商業街的兩家服裝店滿地玻璃的狼藉景象。


    “警方初步斷定是蓄意破壞,監控錄像顯示,作案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和一名年輕男子,平海市警方正在迅速偵破之中,本台將會對此事件進行追蹤報道。”


    接著的畫麵裏,放出監控錄像拍攝的兩個模糊的身影。


    “居然還有半夜砸店的,真嚇人。”蘇蘇看著電視,吃驚的朝我們說道。


    我看著她,真是哭笑不得。新聞裏砸店的主角,明明就是你這家夥。


    “我怎麽覺得……剛才新聞裏的那兩個背影有點熟悉。”曉凝盯著監控畫麵已經消失的電視機屏幕,想了一會兒,說道。


    “我們認識的人裏麵,誰會去半夜砸店。”程璐瞥瞥曉凝,打斷她的猜測。


    於是,她們之中心思最為縝密的曉凝也就沒有多想,轉身放掉手裏的牛奶杯,拿起她的交通卡。


    我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昨晚被砸店的店主已經報警,事情已經由警方介入,不免有點心煩。


    “喂,想什麽呢?差不多該去上班了。”程璐關掉電視,催促我。


    她走到外麵,站到我的車子旁邊。我知道她今天也想搭我的車子,也不說什麽,解開車鎖,坐進去啟動。


    “這條裙子是誰的?”程璐看到後座上放著一條白色的短裙,問我。


    “買給蘇蘇的。”我隨口回答道。


    “你對蘇蘇還真好。”她略略“吃醋”的看看我,向後靠到座椅上,突然瞥到我手腕上的那個“卡通手表”,想了想,又問我,“你幼不幼稚?自己給自己畫這個。”


    “蘇蘇給我畫的。”我無奈的看看她,說道。


    “她昨晚又睡你那邊?”她問。


    “打雷,睡不著,所以過來了。”


    “她就喜歡纏著你。”說到這裏,程璐盯著我,“你沒對她做什麽吧?”


    “我……”我正想解釋,程璐又忽然醒悟似的說道,“差點忘了,你是那個。”


    我瞪著她,不想再解釋什麽。到北京,看我怎麽收了你。


    車子平穩的來到公司,今天略作打扮的程璐剛剛下車,就引來不少旁人的目光。實話說,程璐確實屬於美女級別,如果再這樣細心的打扮打扮,更是不同凡響。從各種傳聞裏我知道,公司裏公司外,暗戀她的人並不少。


    “你不上來?”看我坐在車子裏,程璐回身問我。


    “我還有點事情,晚點再過來。”我對她說道。


    “你這樣算遲到。”程璐看著我,說道。


    “經理批準,就是請假了。”


    程璐豎起娥眉,“我不批準。”


    “那我一會兒就到公司宣布,我和公司的司花程經理同居的事情。”趁著她楞在當場,我流利的將車子繞著她的身體掉一個頭,駛向外麵的馬路。


    昨天的事情,在我心中留下許多疑惑,我必須要去找大炳。


    我來到大炳的心理診所“花間坊”,果然看到他已經開門,正撅著屁股,在收拾東西。


    “上海開會回來了?”我走進去,說道。


    “昨天才回來的,正在打掃呢。”大炳轉過身,將幾本厚厚的心理書放到架子上,“你今天不上班?終於辭職了?”


    “辭你個頭。”我朝他肥嘟嘟的身體上打一拳,接著說道,“我見到她了。”


    “誰?”大炳鎖起眉頭,問我。


    “那個蘇蘇。”


    大炳看著我,眼神逐漸沉靜下來,“哦……你終於還是知道了。”


    “這種算是什麽情況?雙重性格?”我問他。


    “不算。是一種小時候特別害怕打雷而成長起來的自我,其實她還是蘇蘇。無非是一種潛意識的集中體現。”他提起興趣,“你大概是這個雷雨裏的蘇蘇見過的第一個男人,感覺怎麽樣?”


    “我喜歡她。”我想了想,問他,“嗯,有一個很深刻的問題,如果我和這個蘇蘇發生關係,那麽對於那個蘇蘇,算不算……”


    我話還未說完,突然,拿著雞毛撣子的葉菲菲,掀開布簾,從裏間走了出來,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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