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巧合的是,鎮長的侄子和侄媳婦要去市區,便帶上了她。(.好看的小說)


    還好,要不就又要麻煩吳牧之了,對於那個僅僅見過兩麵的男人,他們似乎交集得太多,而且都是各種奇怪場景,所以敬而遠之是最好的。


    他們出安莊的時候,吳牧之的車子超了他們,開得極快,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安莊。


    鎮長的侄媳婦提及吳牧之,臉上也覺得崇拜,“牧之大哥怎麽有空回來?”


    “家裏出事了唄,我聽說是敏之的丈夫在外麵有人了。沲”


    本是夫妻間隨意的說話,突然想起車上還有沈小如,止了口。


    沈小如終於回到市區,說不上什麽原因,她心裏就隻剩下一個感覺――著急,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的頻率不正常。


    半路上特地繞道去買了吃的帶給葉殤,拍的那些東西,還都沒有處理,不過她也不打算處理,越是真實的,越能被大眾所相信鄒。


    報攤上,沸沸揚揚的仍舊是歐陽茹的新聞


    不過,卻換了一個標題,雙陽總裁歐陽茹,於十月九日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事實。


    驚詫得沈小如,連買的飯都忘記拿了,便急匆匆地往醫院的方向趕過去。


    趕到醫院的時候,葉殤的病房裏,沒有人。


    她不敢去找歐陽茹,往葉園打了電話,過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來。


    “喂,這裏是葉園,請問找哪位?”


    沈小如聽聲音,像是小紅來著,“小紅,芮姨她在嗎?”


    “少奶奶,您在哪裏呀,少爺他失蹤了,哪裏都找不到人。”小紅口快,直接就說了。


    失蹤,她說誰……


    “你說什麽?”


    那頭,芮姨剛好進了家門,聽了小紅的回話,一把搶過了電話。


    “少奶奶。”


    “芮姨,剛才小紅說葉殤失蹤了,是真的?”


    芮姨哪裏還能瞞著,雖然柏逸洛說不要擔心,但是都到這份上,實在沒什麽可隱瞞的。“是真的,少爺從昨天下午六點之後,就斷了聯係,手機關機,人也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或許是去處理事情了,或許被什麽給耽擱了,該找的人都找了嗎?”芮姨做事曆來讓人放心,沈小如問出口的問題,其實自己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不敢聲張出去,韓參謀和柏少爺帶著人找了一晚上,就是不見人。”


    居然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那麽昨天晚上,芮姨為什麽沒和我說實話。”


    芮姨顯然明白什麽叫顧左右而言他,“少奶奶,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早上夫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要老爺和少爺都到醫院去,三個人在病房裏談了一下午,後來老爺很生氣地離開,少爺也沉默著從病房裏出來,問夫人,夫人隻是淡淡地讓我們不要管,如今打電話卻關機了,老吳說看少爺的表情,決計不是什麽好事情,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你和少爺不快,所以尋思著還不如讓少爺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一番話,將事情始末說了大概。


    那個病房裏發生了什麽,居然能讓葉開陽和葉殤都變了臉。


    電話這頭,芮姨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因為,她剛剛從車禍的現場回來,與其說是車禍,不如說是葉殤的惡意放縱,行車線路來看,並沒有其他車子逼停。


    說一半,也留一半,聽了小如的口氣,若是說出車禍的事情,指不定急成什麽樣,還說不在乎嗎。


    “我在醫院等你和吳叔,我們去找找吧。”


    “好,半個小時後,我們就過去。”


    沈小如不敢回葉園,如果被拍照,對葉家會有影響,她一直在醫院,呆到吳叔載了芮姨過來,詳細地問了事情的經過。


    芮姨陪著沈小如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葉殤,眼看著夜幕降臨,葉殤已經整整消失了十幾個小時,車子最後繞進了大柏樹。


    “芮姨,到這裏來幹什麽?”


    “該吃晚飯了,別沒找到少爺,你累垮了。”沈小如的胃容不得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


    “我沒事。”一頓不吃沒什麽,隻是葉殤向來是個極有責任心的人,葉家出了事情,他不可能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


    芮姨還是把她拉了進去,柏鄣鄴看她的模樣,特地下廚做了沈小如愛吃的菜。


    “小如,快嚐嚐我做的紅燒肉,看你柏叔我有沒有手生。”柏鄣鄴放下大碗,“當年,第一次給你做紅燒肉,是在葉將軍那裏吧,一晃都兩三年有餘了。”


    沈小如突然站起來,嘴角噙著一絲笑容,跑了出去,可是吳叔偏偏沒了蹤影,所以她出門打了車就離開了。


    “小姐,去哪裏?”


    “第六軍分區家屬樓。”她怎麽把那裏忘記了。


    葉家的最老的宅子,也是麵積最小的,是爺爺奶奶生前住的地方,葉園是葉炳勳買的,可是他們卻常年不在葉園,也不與葉父葉母同住,兩個老人一直住在從前軍區給分的房子。隻有那裏,是他們兩個人的家,縱然小一些,可是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在那裏。


    雖然擴建了,麵積還是很小,可是地方偏了些,年輕人自然覺得沒趣的。


    爺爺奶奶說過,他們這一生最美的回憶都在那裏,所以兩位老人故去之後雖然沒人去住,也沒有人敢拆。


    沈小如莫名地感應得到,葉殤,他在那裏,其實她早該想到那個地方,隻是一時昏了頭腦。


    據說她也是出生在那裏,後來搬到葉家,也是去那邊和二老住在一起。


    付了車錢,她緩步走進去。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人在,其實算起來確實有兩年多沒有人住,有些寂靜得可怕,她第一怕深山野獸,第二便是怕鬼屋一類的地方。


    深呼吸一口,上了二樓,往葉殤原來的房間過去。


    推開門,便真的見到了一襲軍裝的男人站在那裏。秋風吹得窗簾飛起,那樣的葉殤,無比的落寞。


    他倚靠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本東西,徑自沉思著什麽,並沒有因為她進屋而轉移視線。


    “你是在罰自己站軍姿嗎?”每一個人生氣的模樣都不一樣,而就沈小如觀察,某人生氣的時候,會變成一種“沉默”,甚至於連氣息都無法感應。


    對於他的怒,她曆來是用厚臉皮去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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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回答,她走近了,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是影集。


    左邊是幼兒園的合照,當中穿著小軍裝的人恐怕就是他,右邊是小學的合照,無可否認,葉殤是屬於那種小的時候好看,長大更好看的另類。


    良久,葉殤看著那些合照沉默著,沈小如慢慢走過去,將影集收起來。


    她抽出影集的時候,男人終於開口了,“以前,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同學都問我,為什麽你叫葉殤,那個殤字,在字典裏和喪是一個意思,為了這個,我把人家打到住院。”


    徑自開口,卻是從來不曾露出過的疲憊。


    後來,他便離開了學校,轉而選擇當兵了,因為在軍隊裏,他的爺爺是軍區首長,在那裏從來沒有人敢隨便得罪他。


    “葉……”原來他恨那個字,突然想起來,年少時候她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葉殤當時怎麽回答來著,她居然已經忘了。


    他驀然忘了沈小如一眼,“那個字是我媽親自取的,她向爺爺要的承諾,我的名字由她來定,而且葉家不能有一個人將這個字改掉,你該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心情生下我的了。”甚至於,生下他的時候,還是個剛剛康複的精神病患者。


    “別說這些了。”她晃眼看著四周的酒瓶,這個男人失蹤的一夜,都坐在這裏喝酒嗎,“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們先去吃飯,其他事情慢慢再說好不好?”葉殤,很不對勁。


    “其實,媽她根本就不想生下我的,懷著我兩個月的時候,她正和爸鬧離婚,我早產兩個月,差點就死了。”他漫無目的地敘述,清冷的聲音,透著無奈。“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對我,不是討厭,而是仇恨,為什麽我……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出生,要將他和爸困得死死的,讓她不能離開葉家這個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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