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鄧浩然寒暄了幾句,黎遠翔帶隊把蟑螂強一夥人押上了警車,而被龍鱗飛花擊中後頸的兩人是被抬上車的。


    “那個跑掉的女孩好像很在意那台相機。”看見龍熙蕊蹲下來察看地麵上支離破碎的相機殘骸,鄧浩然問道。


    “蟑螂強他們似乎更在意。”龍熙蕊說著拾起相機的機身部分,看了一眼隨即道,“相機裏麵的存儲卡不見了。”


    “也許那才是他們真正要找的東西。”


    “應該在那女孩手裏。”龍熙蕊說完上前幾步拾起華崽兒的手機,發現最後撥出的號碼是1378888999,隻有十位數字,時間恰好是幾分鍾前,通話時間為零。顯然,女孩當時少撥了一個數字。


    這時,韓興、安平、李大龍、小迷你一行人循著槍聲的方向趕到,華崽兒跑在最前麵,邊跑邊嚷著:“我的手機!”


    警車緩緩駛出醫院,黎遠翔抽著煙,眯起眼看著坐在他對麵的蟑螂強。忽然,蟑螂強挺直了腰板,揚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舉起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隻見右手受傷的中指末段指節已明顯紅腫起來,而左手手背上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怎麽搞成這樣啊?”黎遠翔問,隨手丟過一串鑰匙。


    蟑螂強用左手接住鑰匙,又丟給身旁的手下,那人立刻蹲下身給他解開手銬,卻一不留神弄疼了他的中指,於是蟑螂強扭曲著五官大罵道:“你瞎啦!媽了個巴子!”


    他的手下馬上戰戰兢兢道歉說:“強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滾!”蟑螂強吼著用解禁後的左手握住受傷的右手,又對黎遠翔道,“怎麽搞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來晚了嗎?東西還在那死丫頭手裏,老板說了,必須找到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罷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勾了一下四指,黎遠翔會意地扔過一支煙,蟑螂強接過叼在嘴上,然後又接住黎遠翔拋出的打火機,丟給身邊的手下。那人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給他點燃了香煙。


    “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跑出來了,這回她絕不會主動到警局報案的,經過上回的事兒她還敢相信警察嗎?一個外地人,我擔心她會跑回大學找她的同學,通知大雁那邊留點兒神,有消息立刻通知我。”黎遠翔長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這事兒不能太心急,得從長計議,別把鄧浩然再牽扯進來,他可是出了名兒的一塵不染,而且軟硬不吃。”


    “像他這種人就不該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蟑螂強撇了下嘴,說:“希望老板也能有你這麽好的耐心。唉,順便問一句,老鄧身邊那女人是誰呀?話說回來,今天要不是因為她,我早就把那個死丫頭給搞定了。”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妙花神探。”


    “沒聽過,什麽來頭啊?”


    “看來這幾年你在監獄裏蹲傻了。”黎遠翔輕蔑地笑了一下,說,“她是個私家偵探,不過據傳比警察厲害得多,你還是少打她的主意,小心引火上身。”


    蟑螂強豎起受傷的中指,眼露凶光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找機會我非得為我的手指頭討個說法不可。”


    黎遠翔笑得更輕蔑:“我勸你還是少多事,聽說她正在幫鄧浩然偵破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截肢案。”


    “這個我倒是也略有耳聞,什麽‘電鋸殺人狂’?嘿!聽起來比我們風月宮還狠。”


    鄧浩然等人返回病房時,何俐可在鎮靜藥物的作用下已沉沉睡去。


    “今天隻能到這裏了,她的精神過度緊張,身體也極度疲勞。”謝桑秋輕聲道,看見鄧浩然一臉掃興的表情,她又說,“明天,我需要吳銘這孩子。”


    “沒問題,孩子由我們去接。”鄧浩然回答得很爽快。


    “交給我吧,頭兒。”小迷你接話道。


    鄧浩然點頭同意。


    謝桑秋的家就在醫院附近,於是自行回家。鄧浩然決定親自送龍熙蕊和華崽兒回去,行車路線上也還算順路。


    出了房間,隻見樓道一頭圍了好多人,有打了石膏的病人,還有推著輪椅的家屬。原來那是一間活動室,大屏幕上正在播出本地日益火爆的專欄節目《視說心語》,觀看節目的人或坐或立,竟多得擠出了門外。


    還好鄧浩然和龍熙蕊身材高挑,小迷你就沒那麽幸運了,踮起腳來看到的也隻不過是人家的後腦勺,但她靈機一動爬上了李大龍的後背。


    “喂!你可是周末要去赴訂婚宴的準新娘啊!”李大龍靦腆地說。


    “唉!都什麽時代了,隻要沒上錯床就行啦!”小迷你說著用胳膊摟住了李大龍的脖子。


    “哇!沒看出來你很超重啊!當心穿婚紗的時候係不上扣子。”


    小迷你一拍李大龍的天靈蓋,瞋怪道:“死大龍,少貧嘴!”


    “拜托,如果你非要在我的名字前麵加上一個‘死’字,那就麻煩你再多加一‘點’,叫我‘死太龍(史泰龍)’好了。”


    “還貧!少廢話,看電視。”


    隻見大屏幕上打出了本期《視說心語》的主題——“小報消息風雨滿城,電鋸狂人駭人聽聞!”


    女主播時珍又出現在電視的直播畫麵上,以她那清靈幽婉的聲音說道:“32421,這是一個數字,但在今天,它還有著另外一種特別的意義,它代表著一份雜誌的銷量,而且這個數字剛剛刷新了我市報刊雜誌類讀物日銷售量的紀錄。”


    華崽兒晃了晃手中的八卦雜誌,隨後發現周圍很多人手裏也有那本雜誌。


    “至於雜誌的名字,已無須我多說,相信您在自己周圍便可能找到答案。”時珍繼續說道,“因為據統計,今天我市每50個人中就會有1人購買了這本雜誌。”


    龍熙蕊心道:好一招欲擒故縱!很多時候,你越是想對一件事保守秘密,結果卻反而激發起人們探秘的**。時珍對雜誌的名字隻字未提,但相信明天它就會成為全市無人不曉的“秘密”。


    這是一檔三句話不離視頻的節目。伴隨著時珍的解說,大屏幕上導入了記者在街頭書亭錄製的視頻:記者問一位剛剛購買了雜誌的中年男子:“你為什麽購買這本雜誌?”


    “因為聽說最近市區裏不太太平,想了解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視頻鏡頭對準了雜誌的封麵,又是那行大字——《我市驚現電鋸殺人狂,專以妙齡少女為獵殺對象》。


    “你相信雜誌上寫的嗎?”記者問道。


    “反正現在風言風語都在傳,我覺得還是無風不起浪吧。”


    接下來,記者又詢問另一位購買雜誌的女孩同樣的問題,女孩的回答是:“雖然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危言聳聽,但還是小心為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說的是,你也是個妙齡少女嘛。”記者恭維道。


    女孩微笑,並用雜誌擋住了她的小嘴。


    鏡頭又對準了報亭的經營者,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伯。


    “今天哪份刊物賣得最好。”記者問。


    “屬這個。”老伯舉起了那份雜誌。


    “平時是這樣的嗎?”


    “平常買的人倒不多,就今天,一下子火了。”


    電視畫麵再次切回演播室,隻見時珍說道:“節目剛開始,已經有多名熱心觀眾通過短信與我們互動,一位叫做‘80後聽風者’的觀眾問:‘雜誌裏麵寫的都是真的嗎?電視台能否正麵回應一下?’”


    時珍頓了一下,接著說:“在這裏,我代表電視台聲明一下,本期節目主要的話題是一份銷量驚人的雜誌,關於雜誌的內容,有權作回應的應該是警方。當然,我們欄目組在第一時間已經與警方進行了溝通,但警方至今還沒有作出明確回應。”


    話音剛落,屏幕上又轉載出一條短信——孤?勵:沒回應等於默認!


    龍熙蕊扭頭看了一眼麵色凝重的鄧浩然,說:“看來你明天又有的忙了。”


    “無孔不入的媒體,嘴上插根羽毛都能在天上飛了。”鄧浩然譏諷道。


    這時隻聽時珍又說道:“又有位叫做‘傳說中的哥’的觀眾說:‘小報消息,有真有假,半斤八兩,但哥有內幕消息:那個穿卓詩尼的魔鬼,是受害者之一。’”


    分秒匆匆,半小時左右的節目轉眼已接近尾聲。時珍麵帶迷人的微笑離開了主攝像機的鏡頭。剛走出演播室,實習生大男孩陳思迎麵跑了過來,興高采烈地喊道:“珍姐,數據出來了,今晚台裏短信收入6萬,你又刷新紀錄了。而且,十幾家公司來電話說,希望在我們的節目中插播廣告。領導又說了,加派人手,擴充經費,要我們把這個case全程跟下去。珍姐,你這招兒移花接木,真是太棒了!把消息散給小報雜誌,等他們虛張聲勢把消息炒熱,咱們再踩著他們立好的樁子,把花栽上去,最後成為真正的焦點。這招兒漂亮得簡直就像你本人一樣,perfect(完美)!”


    時珍強忍住內心的喜悅,沉聲說道:“行了,在我麵前用不著拍馬屁,說起來,今天的成功還得感謝一個人。”她說著眼睛望向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男人。


    “我知道,是陶夢老哥。”陳思說著向那人走去,邊走邊說,“哥呀,你太有創意了,我太崇拜你了。”


    陶夢緩緩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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