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路崎看著錦盒中晶瑩剔透而又透著幾分神秘的駱駝猴子,心裏反複推敲著易尊的話,知道自己帶給父親樊高的既有一個好消息,又有一個壞消息,但不知道他會因為好消息而高興,還是會因為壞消息而煩惱。


    正思索著,身邊有人一拍他的肩膀,說:“崎少,送佛送到西,下山的路上,我的屁股還得借你車子上的座位一用。”


    樊路崎一扭頭,見說話的是thod,而絕色佳人bootiful正依偎在他身旁,於是慷慨笑道:“why-not(為什麽不呢)?當然沒問題!”


    “you-are-always-so-gentle(你總是這麽有紳士風度)!”thod深吸一口雪茄說道。


    三人來到國輝塔的門口,忽然迎麵出現兩個金發碧眼的洋妞,出其不意地將手中飲料瓶裏的液體胡亂潑到了bootiful身上的皮草和腿上的長靴上,同時近乎瘋狂地叫道:“murder(謀殺)!it’s-ther-or-fur(穿皮革或皮草就是謀殺)!”說完,二人又狠狠瞪了bootiful一眼,怒氣衝衝轉身而去。


    眼前的變故讓人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等thod反應過來,準備上前理論的時候,卻被樊路崎一把拉住道:“我看她們是歐美最近盛行起來的extreme-vegetarians(極端素食主義者)。在他們眼裏,不要說殺生食葷,就連穿戴動物毛皮製品都是罪大惡極、不容寬恕的,我們也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了。”他一邊說,一邊掏出紙巾為bootiful擦拭皮草和皮靴上的汙漬,隻見那些液體黏稠微紅,不易擦除,應該是高濃度的果汁。


    bootiful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快速搶過樊路崎手上的紙巾去擦靴子上的果汁,與此同時說道:“謝謝,我自己來。”thod望著兩個洋妞遠去的背影吼道:“bitch(婊子)!**!”然後轉身又道,“要不是她們跑得快,我非扒了她倆的皮做衣服不可!”


    龍熙蕊和鄧浩然、謝桑秋、華崽兒也隨著熙攘的人流離開國輝塔,臨行時她悄悄用喚龍匣收回了自己安放在沙發下的幾枚龍幣。


    “也許這就叫惡有惡報!”看到與thod同行的bootiful被極端素食主義者襲擊,謝桑秋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如果真的是惡有惡報的話,我也不用整天為了那樁連環截肢案到處奔波了。”鄧浩然說,“真希望一回到警局,老裘就能告訴我關於凶手的許多線索。”


    龍熙蕊同意陪鄧浩然回警局跟進法證部門的調查,於是上了他的車子,華崽兒則搭了謝桑秋的順風車,打算回家。車子沿盤山路下行,途中恰巧又遇上了樊路崎的豪車。


    “真是冤家路窄!”透過車窗看到thod又在對著自己豎中指,謝桑秋怒不可遏抱怨道,隨後把來時跟他在大雪中鬥車的經過簡略和華崽兒說了。


    “對付這種人,就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桑秋姐,快追上去,讓我還他一指。”華崽兒說著,按下了自己身邊的車窗。


    謝桑秋應了一聲,狠狠踩下了油門。


    哪知幾輛黑色轎車以更快的速度從旁邊疾馳而過,眨眼間便趕上了樊路崎的車子。隻見當先一輛猛地橫向撞出,於是兩輛車車身相撞,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樊路崎的車子瞬間偏離了行駛路線,但關鍵時刻,豪車還是物有所值,在護欄上隻擦了一下,便彈正了車頭,緊接著速度驟起,結果對手再次撞出時連他的車尾都沒有碰到,而是結結實實撞上了護欄。但其他幾輛黑色轎車並沒有怠慢,飛速趕上,霎那間已成合圍之勢。


    樊路崎見對方如此瘋狂,意識到開著車子幾乎難以脫身,不得已方向盤一轉,車子斜著撞破護欄衝上了山坡。可是山上林海茫茫,車子沒跑多久就已無路可行,樊路崎、thod和bootiful隻好下車往山林裏逃去。幾輛黑色轎車先後停到山腳,十幾個人下車依然窮追不舍。


    從最後一輛車上下來的是史天賜、熊十三與侯金剛,史天賜望著三人的背影道:“你們確定駱駝猴子在他們手上?”


    “我的手下親眼看到易尊把那東西交到樊路崎手上的。”侯金剛說。


    熊十三也道:“沒錯,我的手下看著他帶了那東西上車的。”


    “好!”史天賜冷冷一笑道,“猴子和女人給我留下,其他的……你們倆看著辦吧!”


    眼前風雲突變,謝桑秋和鄧浩然不約而同停下了車子。此前龍熙蕊竊聽到易尊將駱駝猴子交給樊路崎時的對話,因此想跟上去一探究竟。鄧浩然雖然更關心連環截肢案的調查進展,但是身為警察,路見不平也不能不管。華崽兒則好奇心起,不顧危險非要跟著去二人開開眼界。剩下謝桑秋一臉無奈,不想一個人下山,於是跟在最後同去。


    龍熙蕊一馬當先踏入林海,遠遠望見樊路崎三人已被英雄門和野猿幫的人全方位包圍。


    隻見史天賜雙手把青镔劍橫在後頸,說:“崎少,別來無恙啊!”


    樊路崎抱緊手中駱駝猴子的錦盒,說:“怎麽,天少爺,拍武俠片啊!難不成你入戲太深,把這裏當成你們家的片場啦?”


    史天賜大笑一聲道:“據說武俠片裏的人物往往非死即殘,不過我喜歡假戲真作的感覺。”thod在一旁抽著雪茄道:“mr.**(屎先生),heaven(天堂)有路你不走,hell(地獄)無門自來投。我看,今天你是廁所裏點燈——找屎(死)啊!”


    史天賜麵紅耳赤罵道:“我嘈!假洋鬼子,為什麽你的台詞總是這麽爛!”說著,他用青镔劍指了指樊路崎懷裏的駱駝猴子,又指了指bootiful,說,“這個,還有這個,給我完好無損地留下。今天的劇本,沒有多餘的幸存者。還不給我動手!”


    話音剛落,英雄門和野猿幫的人便要上前。龍熙蕊看在眼裏,心想明明大敵當前,寡不敵眾,這個thod卻仍然大言不慚,振振有詞,可見他狂妄至極之餘,也算臨危不亂。


    龍熙蕊心裏正為樊路崎三人捏把汗,突然發現山坡上多處積雪一震,從裏麵穿出許多毛茸茸的東西來,或黑或灰,帶著聲聲嗷叫,定睛一看,原來是無數巨犬,看身長立起來足有一人來高。


    這些狗奔跑迅速,英雄門的門徒和野猿幫的幫眾未及對樊路崎三人出手,已有悉數被巨犬撲倒,犬牙過處,血肉橫飛,伴著傷者撕心裂肺的哀號,簡直慘不忍睹。


    本來一臉暴戾之氣的史天賜,轉眼已嚇得麵無血色,渾身發抖呆若木雞。迎麵一隻黑狗飛身撲來,眼見要啃上他的喉嚨。熊十三和侯金剛都在他身後數米開外,想要出手相救已是鞭長莫及。但侯金剛和史天賜恰巧站在同一條樹根的分枝上,情急之下,侯金剛掄圓了自己粗壯的右臂,一拳砸在腳下的樹根上,結果史天賜腳下一震,身不由己跌坐在地上,剛好讓黑狗撲了個空,身子從他頭上飛過,算是躲過一劫。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側麵又有一隻灰狗撲來。熊十三見身旁有一棵小樹,於是單掌推出,使出熊掌十三式的第一式——一掌乾坤。這一式的名字取的是天地乾坤盡在掌握之意,其奧義在於掌上力度能收能放,講究收放自如,恰到好處。隻見熊十三一掌拍在樹幹之上,拳頭粗細的樹幹應聲而折,可是藕斷絲連,折斷點之上整棵樹向一旁翻倒,猶如一柄木棍砸下,不偏不倚剛好拍在半空中灰狗背上,隻聽灰狗咕嚕一聲,身體重重跌在雪地之上。


    史天賜前後兩次死裏逃生,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黑狗一撲未中,轉身看到了侯金剛,於是眼露凶光,快速奔來。侯金剛麵無懼色,抬步而前,在黑狗飛身躍起之時,右臂揮出,一記金剛右勾拳打得黑狗的身子高高飛起,空中轉體1440度,最後湊巧落到在一旁正看熱鬧的華崽兒身上。可惜她為了視野開闊一些,站得離龍熙蕊和鄧浩然太遠,事出突然,叫兩人實在無力回天。而且她不隻挨了一砸,狗爪剛好擦過華崽兒的臉龐,在她細嫩的臉蛋兒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血痕。龍熙蕊、鄧浩然和謝桑秋暗叫不好,趕忙過去查看她的傷情,雖然隻是皮外傷,但卻有破相之效,華崽兒像個孩子一樣,“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另一邊廂,被樹枝拍倒的灰狗在雪地裏打了個滾,很快又站起身來,知道這一跤是拜熊十三所賜,於是不顧一切朝熊十三撲去。熊十三不慌不忙,待它躍至自己胸前之時,揮出雙掌,使出熊掌十三式的第二式——雙風灌耳,雙掌精準無比地拍中狗頭,瞬間將狗的顱骨擊碎。這次那隻灰狗連叫都沒叫一聲,屍體如一灘爛泥軟綿綿地墜下。


    犬類天生具有狼群的本性,懂得團隊合作。那隻灰狗剛剛被熊十三拍死,又有另一隻巨犬從背後向他襲來。以熊十三肥大的身軀,早已來不及回身應敵。哪知熊掌十三式的第三式——反撇子,正是為此種險境而設。熊十三聽聞身後傳來巨犬的喘息之音,迅速展開右臂,借著身體回轉之勢,右掌張開,反手一記耳光,結結實實打在巨犬的下巴上,“喀吧”一聲,狗的下巴被打得脫臼骨折,這隻狗從今以後不要說張嘴咬人,就算是想叫一聲,都已不再可能。


    熊十三和侯金剛打得過癮,可英雄門的門徒和野猿幫的幫眾則沒有那麽好看了,他們有的被咬破了頸動脈血濺當場,有的四肢被撕爛露出森森白骨,還有的整張臉被啃噬得再無完膚猶如骷髏。


    從雪叢裏穿出的巨犬卻是越來越多,片刻間已不下百十餘條。


    熊十三連斃兩條巨犬,臉上得意之色卻是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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