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史天賜眯著已經快睜不開了的一對醉眼,仔細端詳起鄧莞爾來,隨後確認她並不是那位曾經讓他一見傾心的bootiful,便對樊路崎道,“怎麽你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不過我還就是想嚐嚐你的女人是個什麽味道!”


    說著,史天賜邁開蹣跚的步伐朝鄧莞爾撲去,幸好樊路崎早有防範,伸出雙臂連攔帶推,結果讓醉得腳下沒根的史天賜踉踉蹌蹌地往後跌出,仰麵摔倒時又撞翻了身旁的一張桌子。


    同來的兩個女孩正要上前攙扶,卻見他隨手撿起了地上的半截酒瓶,又立刻收住腳步。


    這時,酒吧的幾個保安匆匆趕到,可是被史天賜握著酒瓶一指,就都像訓練有素的獵犬一般,飛奔的雙腿說停就停。


    史天賜連滾帶爬站起身來,醉眼朦朧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好不容易用目光鎖定了樊路崎,大叫道:“我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說完,他伸直握著酒瓶的胳膊,緩緩衝著樊路崎的方向衝去。


    他動作雖慢,但笨拙的身體實而不虛地移動起來慣性倒也不小,因此無論誰身上哪個地方被他手裏的破酒瓶戳上,也都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樊路崎心裏絲毫不敢懈怠,立刻往後邁出步子,準備先讓身子退後,再圖自保之策。


    史天賜卻如一頭瘋牛一般,不顧一切向前衝去,沒想到突然眼前一黑,有什麽東西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頭上。眼冒金星之際,他人已倒地,手中的半截酒瓶也猛地一撒手,不知了去向。


    出手打他的不是旁人,正是鄧莞爾,原來她掄起肩上的挎包,出其不意一下子砸翻了史天賜。她的黑色小包雖然不是什麽限量版的“驢”(lv)包,但此刻用作武器,竟別有一番妙處。而且鄧莞爾自幼對警察哥哥鄧浩然練拳踢腿耳濡目染,自己在擒拿散打方麵也算小有造詣,所以剛才那一下在力道上同樣是巾幗不讓須眉。


    “哎呀!哎呀!哎呀!……世界大戰!火星撞地球!宇宙大爆炸!”姍姍來遲的前台經理peter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兩位太子爺,這又是何苦呢!”


    精通社交的peter深知無論是樊家還是史家,哪一家他都得罪不起,於是又對手下人道:“還不趕快動手收拾東西!”


    話音剛落,他已親自上前扶起史天賜,因為他一看便知雙方動手的原因主要在於酩酊大醉的史天賜的無理取鬧,所以與其說是“扶起”他,不如說是“緊緊抱住”他,另外讓眾人收拾地上的殘局,其實是借機將雙方隔開。


    樊路崎也善解人意地說:“peter,你讓人算一算,損壞的東西一共值多少,都記到我的帳上。”


    “哎喲!崎少,您說這話可就太見外了,就小店這點兒爛東西,您隨便搞!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peter,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走一步。”一麵說,樊路崎拉起鄧莞爾的手,向酒吧出口走去。


    自己的小手被樊路崎的大手用力攥著,鄧莞爾隻覺得心裏有種舒服的感覺。


    眼前是樊路崎漸漸遠去的模糊背影,史天賜嘴裏囫圇地叫著:“人呢?……我酒瓶子呢?……”


    樊路崎和鄧莞爾一出酒吧門口,waiter(男服務生)已經把跑車停到路邊。


    樊路崎主動為鄧莞爾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卻聽鄧莞爾道:“你忘了你剛剛喝了一杯bailey’s(百利甜酒)嗎?”


    “可是我記得你喝的是lime(青檸汁)。”樊路崎說著一躬身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鄧莞爾別無選擇坐到了方向盤前麵,忽然感覺眼前有一道光閃過,她一扭頭,看見大街對麵有輛黑色轎車開著車窗,長長的相機鏡頭從裏麵露了出來。


    “好像有人在偷拍我!”鄧莞爾關上車門說道。


    “那是因為你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沒準明天我們倆能一起上小報的封麵呢!”樊路崎說著,從車裏翻出一副碩大的墨鏡遞給鄧莞爾,“在這條街上,那些狗仔隊是無處不在的。”


    鄧莞爾戴起墨鏡,發動了車子,想不到那輛黑色轎車居然一挑頭跟了上來。


    “現在怎麽辦?”鄧莞爾有些慌亂地問。


    “怕什麽?狗仔隊而已嘛!又不是藏獒,你怕他咬你啊?”樊路崎一臉淡定地說,“不過既然你開口問我,我也不妨坦白告訴你,如果我是你,我會借助跑車的性能優勢,把那些狗仔甩掉。”


    鄧莞爾輕歎一口氣,可還是用力踩下了油門。“你不是想以超速為代價,來甩掉他們吧?”


    “那你不是想以80公裏/小時的速度來擺脫別人的跟蹤吧?我這輛車最高時速可是能達到280公裏/小時的!不過,速度隻是它的性能優勢之一。”樊路崎一邊說,一邊低頭擺弄起車上的導航係統來,眼睛盯著電子地圖說道,“在前麵的路口右轉,然後加速。”


    鄧莞爾雖然對他的提議毫不讚同,但還是依言而行。


    “加速!再快一點!把油門踩到底!”


    眼前是一條空曠的小巷,隨著發動機震耳的轟鳴,跑車向離弦的箭一樣,眨眼間已從巷口駛到巷尾。


    “右轉!……再右轉!……停車!熄火!”


    鄧莞爾已經被樊路崎一句快似一句的指令搞得暈頭轉向,可身體卻像個機器人似的精準地執行著命令,一轉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了,不過很快便從後視鏡裏看到尾隨而來的那輛黑色轎車並沒來得及跟著轉向,直直向前開了過去。


    “怎麽樣!超速的時間不過幾秒鍾,嚴格來講,這不能算作超速。”樊路崎洋洋自得地說。


    “我隻覺得我有點兒想吐的感覺。”鄧莞爾按下了車窗,好讓自己透透氣,“看來那些狗仔隊對你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了,你說他們為什麽對你那麽感興趣呢?”


    “好像他們不是對我感興趣,而是對我身邊的女人感興趣吧!”


    “那至少說明你可以不斷給他們新鮮感,是不是遇上你的女人都可能一不小心變成你的女人?”


    樊路崎笑道:“這倒是我長久以來的一個夢想。”


    感覺車內溫度已下降到適宜,鄧莞爾關起車窗說:“難怪酒吧那個酒鬼說你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呢!”


    “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酒鬼,他叫史天賜,他老爸可是未來娛樂的大老板史計。”


    “未來娛樂?你是說歐陽若斯所在的那家大公司?”鄧莞爾摘下臉上的墨鏡,叫道。


    “說對了!好像在你們眼裏,那些明星比娛樂公司的老板更有名氣!”


    “可能是因為在電影電視裏拋頭露麵的都是那些明星的緣故吧!”鄧莞爾說,“原來那酒鬼是個大有來頭的人,難怪酒吧經理也叫他‘太子爺’呢!……可是我用挎包打了他的頭!……”說著說著,鄧莞爾心裏有點兒開始後怕了。


    “還好你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動的手,否則以他那有仇必報的性子……”樊路崎笑眯眯地看著鄧莞爾的眼睛,又道,“不過你放心,既然我對他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一定會罩著你。”


    “你少自作多情了!”鄧莞爾臉上微怒,道,“原來你們這種人,除了拚爹,就會拚女人!我可不作你的戰利品!”


    經她一說,樊路崎也不冷不熱地道:“戰利品?你覺得我贏了嗎?真要是跟史天賜拚女人,你覺得你比他身邊那兩位強嗎?”


    他的話倒是讓有著很深追星情結的鄧莞爾有些自慚形穢,她說:“我承認明星我比不了,但今晚倒是讓我見識到了當明星最辛酸的一麵。”


    樊路崎淡淡一笑:“也許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在媒體上看到她們最光鮮閃亮的一麵了。聽說過泉貞七子這個組合嗎?”


    畢業以前,鄧莞爾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追星大咖,在學校裏茶餘飯後談的都是娛樂圈的八卦,就連回到家裏,也經常喋喋不休搞得哥哥鄧浩然敬而遠之。此刻,樊路崎說出的“泉貞七子”四個字,就像一縷火光,即刻引爆了她的八卦癮,一肚子怒氣瞬間便已煙消雲散。


    “我聽過她們的歌——對——叫《七日戀》,最近在國語歌榜單上很火的,聽說她們是要代表中國實力來對抗韓國女團的。”鄧莞爾雙眼放光地說道。


    “沒想到你還挺八婆的!”


    “是八卦!”


    “好吧!八卦婆,我手機裏有《七日戀》的mv。”樊路崎說著,把他的豪華手機遞給了鄧莞爾。


    鄧莞爾知道新曲《七日戀》的mv目前還不能在網上免費下載,於是接過樊路崎的手機,隻見屏幕上正是泉貞七子勁歌熱舞的畫麵,全景過後,便是七子的個人特寫鏡頭,她突然發現其中兩個就是在酒吧裏見到的那兩個女孩。


    不知何時,樊路崎已經把臉湊了過來。


    “這個女孩的名字叫聞汀。”他指著被史天賜毆打過的短發女孩說。


    “那個長相酷似蔡健雅的呢?”


    “酷似蔡健雅,你還挺有眼光,不過那是整容以後的結果,她的名字更有趣,叫張穎靚。”


    “張穎靚?怎麽跟張靚穎那麽像?名字不會也是整過容的吧?”


    “誒!猜對了,其實她的原名叫張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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