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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光芒卻被嗜傷染血的刀光劍影所遮蔽。


    蟑螂強被人從身後一撞,鬼使神差地將手中的尖刀插進了對麵一人的左肩,疼得對方殺豬一般慘叫。震驚之餘,蟑螂強慌忙抽回利刃,於是對手的傷口立時血流如柱,那人一見喊得更加撕心裂肺。情急之下,蟑螂強下意識地又將尖刀插回了他肩頭的傷口,希望暫時止血,結果對方叫得愈發鬼哭神嚎,與此同時,本能地揮起右手的斧頭朝蟑螂強砍去。


    “誤會!”眼見身邊眾人亂作一團,人人奮力砍殺的景象,蟑螂強一邊舉刀招架,一邊大聲辯解道,“大家都住手!剛才純屬誤會!”


    “誤會?!那你讓我手裏這把斧頭也在你身上找找誤會的滋味唄!”


    大戰一觸即發,轉眼雙方數百人紛紛抄家夥動起手來,哪裏還有人肯聽蟑螂強解釋。


    龍熙蕊見勢不好,拉緊童舒陽左閃右躲,試圖遠離戰場。


    童舒陽卻扭頭盯住蟑螂強,仿佛很有幾分不舍,嘴裏對龍熙蕊恨恨地說:“像他這種人,也值得你保護?”


    “我要保護的人不是他,是你!”龍熙蕊說著,一把奪過童舒陽手裏的東西,又道,“就算你真的殺了他,你以為自己可以從這裏全身而退嗎?”


    話剛出口,龍熙蕊猛然發現童舒陽此前準備對著蟑螂強揮出的右手裏握著的東西,其實並不是什麽武器,而是一個小小的紙卷,心裏頓時一震:莫非她剛才並不是要傷害蟑螂強?


    “誰說我要殺他了?”這時童舒陽用滿懷怨恨的目光瞪著龍熙蕊說道。


    龍熙蕊被問得有些臉紅,突然見一柄鐵棍夾著疾風對準了童舒陽的天靈蓋砸下,不及多想,她一把推開童舒陽,叫了聲“小心”,隨即拳出腿起,幾下便料理了那鐵棍的主人。


    一抬頭,龍熙蕊又看到那個被於爺強行拉進人群的小學生正抱著頭蹲在地上哭泣,趕忙上前幾步抱起孩子,可是等她回頭再找童舒陽時,眼前已隻剩下混戰的人群。


    不遠處的前方,隻聽“當”的一聲,儲叔和於爺掌中的砍刀交接在一處。


    “媽的!開戰也不打個招呼,竟然敢搞偷襲!”儲叔罵道。


    “你少在那裏賊喊捉賊!”於爺吼道,“明明是你的人先動的手!”


    “胡說!我才沒有發話呢!”


    “亂講!那我更沒有下命令!”


    說到這裏,儲叔和於爺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收回砍刀,高聲喊道:“大家都住手!有話好好說!都別打了!”


    可是此時眾人已經打得傷的傷,殘的殘,幾乎個個都殺紅了眼睛,怎能聽得進他倆的話。


    “我靠!”隻見亞哥舉刀格開對麵一人的雙節棍,喘著粗氣跑過來說,“你們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你們倆當這個江湖是乒乓球啊?再說了,你們倆本來不是準備要砍那個光頭老頭兒的嘛?怎麽莫名其妙就耗子扛槍窩裏鬥——自相殘殺起來啦?”


    他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儲叔和於爺交換了一下眼神,緊接著不謀而合用刀指著亞哥叫道:“你為什麽不早說?”


    說罷,兩人已揮刀砍出,亞哥一麵舉刀高接抵擋,一麵退守嚷道:“我早說個屁呀!你們也不是沒看見,那個老家夥像唐僧一樣,在我麵前長篇大論婆婆媽媽嘰嘰歪歪,說得我差點兒出家,險些坐化了!”


    儲叔和於爺卻依舊不依不饒,繼續追殺他道:“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說得對!為什麽不早說?”


    “我說你們倆聽不懂中國話是吧?”亞哥火氣上湧,反守為攻砍出幾刀,說道,“老家夥像念經似的,我都快被他說成泥菩薩了,自身難保,怎麽跟你們倆早說啊?”


    說話間,三把刀架在一處,儲叔說:“目前局麵完全失控,就是因為你不早說的緣故!”


    “沒錯!現在場麵一發不可收拾,就是因為你不早說,完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於爺也附和道。


    “好好好!我現在早說,”亞哥掃視一眼四周,說道,“現在生米已經做成熟飯,快點兒想想辦法怎麽保住性命離開這裏吧!”


    儲叔衝於爺眨了眨眼睛:“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不如先殺出一條血路,再從長計議吧!”


    “嗯!”於爺點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家合力殺出重圍,再作打算!”


    於是默契就這樣產生了,三人聯手且戰且退,忽然發現兩個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定在眼前,一邊是英雄門的掌門熊十三,另一邊是野猿幫的幫主侯金剛。熊十三推出的右掌緊緊握著侯金剛沙包一般大小的右拳,侯金剛衝出的右拳狠狠頂著熊十三五指山一樣厚重的右掌。兩個人就這樣紋絲不動地僵持在那裏,宛如兩尊石像。


    說起熊十三和侯金剛這兩個宿命中的冤家,每次見麵基本上都如同火星撞地球,上天對兩人命運的設定似乎是,每次隻要一交手,結局必然是百分百熊掌接猴拳。換句話說,兩人交手的結果總是一招定和局,兩個人準度上難分伯仲,力量上半斤八兩,氣勢上平分秋色。


    侯金剛平日裏發奮練拳,那記不講招式隻重力道的金剛右勾拳已經被他提升到四百到八百磅的極限,可熊十三那套熊掌十三式中最沉穩老道的第一式,一掌乾坤,也絕不是吃素的,麵對侯金剛那力拔千鈞的重拳,絲毫不落下風。


    侯金剛足以劈山碎石的一拳打出去,卻覺得拳頭好像捶進了一團巨大的棉花,有一種無處著力的感覺,而熊十三綿中透剛的一掌推出,隻覺得掌心裏壓力山大,五指再難輕舉妄動。


    二人巋然不動地僵在原地,令人窒息的沉默對不喜言談的侯金剛來說倒是無所謂,卻讓熊十三很不適應,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要到什麽時候,你才能改改你的猴脾氣?”


    侯金剛冷笑兩聲:“少廢話!其實很簡單,你把你的熊脾氣給改了,那麽我當然也就不用改了。”


    兩個人嘴上說著話,胳膊上的勁道卻未減半分,雖然嵌在一起的掌跟拳靜若止水,但每個人的臂膀上都早已青筋突起。


    正在這時,一個衣衫染血的男人跌跌撞撞來到近前,傷得不輕的他雙眼冒著仇恨的火焰,隻想把手中的刀往別人身上招呼,此刻見熊十三和侯金剛像拔河一樣定在眼前,便走近熊十三背後舉起了砍刀。


    哪知熊十三雖然身笨體胖,卻是耳聽六路,腰身未轉,已掄起左臂爐火純青地使出熊掌十三式中的第三式——反撇子,一巴掌打得偷襲那人一口氣轉了三個圈後跌倒在地,登時人事不省。


    湊巧又有一人殺得興起,揮棒趕來,慣用右拳的侯金剛趁熊十三微一分神的機會,抽回右手一拳打在那人臉上,對手連哼都沒哼一聲,身子飛出老遠,再沒了動靜。


    搞定了不速之客,熊十三跟侯金剛互看一眼,便又像兩隻饑餓的猛獸一般撲向對方,而結果正如兩人宿命的交集——百分百熊掌接猴拳。


    遠在千裏之外的國家安全局指揮中心裏,局長看著顏色平淡均勻的衛星雲圖說:“剛剛大家都辛苦了,還好警報解除,通知前方的偵察員收隊。”


    此刻吸引其他工作人員的卻是大屏幕上那混亂不堪的黑幫火拚場麵,物理學專家不忍直視,一臉駭然地看著局長。


    局長麵沉似水道:“原本擔心可能是危及國土安全的緊急情況,現在搞明白啦!不過是黑幫的小打小鬧……”


    “場麵這麽血腥,也算小打小鬧?”物理學專家驚訝質問道。


    局長輕歎道:“你有所不知,幹我們這一行最要緊的是權責分明,打個比方,火災的時候,有消防隊;車禍的時候,有交警隊;傷病的時候,有醫療隊。今天這起事件,不是隸屬於你的物理學領域的一個問題,同樣跟我的部門也扯不上什麽關係,就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找不見童舒陽,龍熙蕊隻好先保護著小學生逃出混戰的人群,耳邊已遠遠聽見警車鳴笛的聲音。


    脫離險境之後,龍熙蕊對小男孩安慰了幾句,然後展開從童舒陽手裏得來的小紙卷,原來是一幅畫,一幅縮印的水墨山水,畫中有山,描繪得大氣磅礴,山腳可見一匹馬,正仰天長嘯。


    龍熙蕊看著畫麵,隻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確信自己以前絕沒見過這幅畫。


    “這到底是什麽啊?”不知何時,華崽兒湊上前來問道。


    龍熙蕊搖了搖頭,心想看來童舒陽當時的確不是要傷害蟑螂強,倒更像是準備把這幅畫悄悄塞進他的口袋。


    這時身旁響起時瑜亮的聲音:“看畫的話,我們孟老師見多識廣,不如給他瞧瞧。”


    於是畫傳到了孟不惑手裏,他上下打量幾眼,緩緩道:“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驍騰有如此,萬裏可橫行。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此畫的原作是《白馬嘯》,為樊高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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