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也算江湖閱曆不淺,一語道破龍熙蕊的獨門絕技——龍鱗飛花,但龍熙蕊沒有言語,隻是快步前行,身影從她麵前閃過,向大雁那邊追去。


    大雁帶著四個男人已進入電梯,回身發現外麵情況不妙,趕緊叫道:“快關門下去。”


    眼見電梯的兩扇鋼門緩緩合閉,縱然來者奔跑速度再快,都已遙不可及,大雁心頭一寬,誰知兩扇鋼門離合二為一隻差一隙之差時,卻“嘎”地一震停住,隨即竟反方向朝兩旁分開,原來一枚硬幣不知從何而來,不偏不倚卡在中間。轉眼,銀光乍現,大雁身旁四個手下紛紛癱倒,她發現他們每人脖子上頸動脈處都有一道很短的紅線,顯然是受了重擊所致,她知道打擊單側頸動脈即可使人瞬間暈厥。


    鱗散可識!龍熙蕊用喚龍匣收回五枚龍幣,卻被一點紅當先搶入電梯,長錐破空而出,直奔大雁的咽喉而去,但那利器刺入肌膚之前卻驟然停住,原來一點紅持錐的右手手腕已被龍熙蕊死死攥住。


    “放手!我和這個賤人有筆舊賬要算!”說著,一點紅幾乎用盡全身之力,但握錐的手就像被石化了一般,紋絲不動定在原地。


    龍熙蕊道:“她知道我們要救的女孩關在哪裏,你不能殺她!”


    一點紅聽罷手上全然鬆力,長錐也收作短錐,龍熙蕊見狀便放開了手,不想一點紅收回的手臂突然再次揚起,利錐前端隨機關的彈力激射而出,精準地穿透大雁左耳的耳垂,釘入後麵掛著的木製油畫的畫板裏。


    大雁又驚又痛,不覺失聲尖叫,而最後步入電梯的鄧莞爾也嚇得叫出了聲。


    一點紅冷笑一聲,對大雁道:“放心,大姐雁,還沒到殺你的時候。”


    “帶我們去找那個叫童舒陽的女孩。”龍熙蕊探出手指按下負五層的按鈕,然後說道。


    鄧莞爾聽了心道:“童舒陽”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以前好像在哪個地方聽到過似的。


    大雁因為耳垂被釘在畫板上,臉偏向左邊,不得不斜了眼睛看著龍熙蕊,說:“你是誰?我為什麽要照你說的去做?”


    一點紅用力擰了擰長錐,道:“你有的選嗎?現在是給你穿了個耳洞,不聽話的話,下次我可要在你的瞳孔上開個洞了!”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風月宮裏哪個女孩叫什麽童舒陽的。”大雁吃痛呻吟的同時,又故作驚訝道。


    龍熙蕊正色道:“你和蟑螂強剛剛打到她吐血,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她現在還被你們吊在房間裏。”


    “那個女孩是你們用行李箱裝著帶進來的,少裝糊塗!”鄧浩然也附和道,以他慣用的警察對犯人的口吻。


    大雁聽罷默不作聲了,心想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似乎對童舒陽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地下五層。


    一點紅手按機關,讓長錐縮成短錐,同時對大雁厲聲道:“乖乖地,別耍花樣,否則我會讓你變成一隻眼或者三隻眼!”


    錐尖拔出的瞬間,大雁耳垂上的傷口湧出一小股鮮血來,她“呀”了一聲,趕忙用手指捏住耳垂。


    龍熙蕊拉著大雁走在前麵,一點紅用短錐頂著大雁的後身,隻要她一碰機關,錐尖便可後背進,前胸出,鄧浩然則拉著鄧莞爾跟在最後。


    周圍光線昏暗,顯得有些陰森可怖。鄧莞爾情不自禁摟緊了哥哥的臂膀。


    龍熙蕊悄悄拿出手機,屏幕上可以定位蟑螂強身上微型攝像竊聽器的具體位置,她認為蟑螂強此刻就守在關押童舒陽的房間裏,因為他們千方百計抓這個女孩回來,足見風月宮對她的重視。果不其然,屏幕上顯示,跟蹤信號就在地下五層,而且大雁正引著他們四人離蟑螂強越來越近。龍熙蕊之所以要大雁帶路,一方麵希望少走彎路,以免單憑信號定位尋找,誤打誤撞可能打草驚蛇;另一方麵可以拿大雁作人質,甚至到最後可以把她作為交換的籌碼救出童舒陽。


    腳下的路好似迷宮,大雁忽而左拐,一會兒右轉,四人幾乎早已忘記了來時的路。


    一點紅有些不耐煩地對大雁道:“走快點兒,別耍花樣!”


    鄧浩然望著周圍的牆壁,一邊盡力尋找著得以識記的標誌,一邊說:“一點紅,你不也是風月宮的人嘛,怎麽你沒來過這裏嗎?”


    大雁“嗤”地笑了一聲,道:“她這個叛徒三年前就被風月宮掃地出門了,又怎麽會了解如今風月宮的神秘地帶。”


    “閉嘴!”一點紅用短錐*大雁的後心,輕蔑地說:“你們這些易尊的走狗又何嚐不是風月宮的叛徒!”


    “噓!別吵!有聲音!”鄧莞爾低聲道。


    聲音是從他們身旁的牆壁裏麵傳出來的,聽起來是個女人,隻聽她說:“徐小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分別對兩位model進行了精心的包裝,您瞧,1號展現出了柔美身姿,2號注重的是濃彩奇幻,不知她們中的哪一個能夠符合您挑選仆人的標準呢?”


    又聽徐小姐道:“分月共的收段海算告明,沃恨蠻意,梁葛都搖。”


    這位徐小姐說話特別慢,差不多一字一頓,而且很多字的音準都有問題,但龍熙蕊等人還是勉強基本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說:“風月宮的手段還算高明,我很滿意,兩個都要。”


    “日本人?”鄧浩然小聲道。


    “不,是韓國人!”鄧莞爾說,“日本人裏麵沒有姓徐的。”


    “算你聰明!”大雁對鄧莞爾道,“這位泰豐組的徐貞藝小姐可是我們風月宮鑽石級的貴客。”


    鄧浩然一驚,道:“泰豐組!首爾數一數二的黑幫!”


    這時一點紅又用短錐輕輕戳了一下大雁,說:“廢話少說,快帶我們去找那個女孩。”


    “嗬嗬!”大雁笑道,“你們要找的童舒陽就在裏麵,她可就要成為人家的仆人了。”


    “那就快帶我們進去!”一點紅催促道。


    “好!”大雁說,接著不知她的手在哪裏敲了一下,在她身後門板大小的一塊牆壁忽然旋轉開來,她就勢閃身而入,一點紅人隨錐至,也緊追入內,而龍熙蕊早有戒備,因為她發現手機上代表蟑螂強的追蹤信號雖然就在附近,但並不在牆壁裏麵,知道大雁是在說謊,但未及道破已被大雁搶占了先機,好在她已提前啟動,借了暗門旋轉僅留的一道縫隙飛身穿入。


    鄧浩然則毫無機會,眼望著暗門轉了一百八十度又嚴絲合縫地化身為牆。他和鄧莞爾到處胡亂拍打著四周的牆壁,但結果證明兩個人都是無的放矢,根本毫無用處。


    再說龍熙蕊閃身進入暗門,眼前豁然開朗,隻見寬敞明亮的房間裏站著三個女人,一個身著黑色職業女裝,正在對著牆上的大屏幕說話,她身後的兩個都裸露著全身,一個周身五花大綁,繩子從頸部開始,蜿轉往複,在鎖骨、乳溝、胸骨、恥骨處都打著繩結,據說這是一種日式的龜甲縛,可以凸顯女性的胸部並刺激*。更令龍熙蕊感到驚訝的是,女人身後被縛起的雙臂沒有自然地下垂,而是雙掌合十舉向上方,而且兩隻前臂從肘部到指尖都緊密貼合,據說這個姿勢叫作“後手觀音”,即使對於一個瑜珈高手來說,也是個難度超高的動作,難怪剛才黑衣女人說1號展現出了“柔美身姿”。另一個裸女——2號,被評價為“濃彩奇幻”,是因為她周身都被塗滿了人體彩繪。所謂人體彩繪,又稱紋身彩繪,即在光滑的皮膚上,用植物顏料繪出美麗的華服,欣賞起來別有一種特殊的美感,可以惹人遐想,但從嚴格意義上講,那是一種屬於小眾的較為另類的人體藝術。隻見2號身上五顏六色,絢爛多彩,有山有水,開花飛鳥,既充滿詩情畫意,又讓人浮想聯翩。


    房間裏又響起徐貞藝小姐那頗能考驗中國人聽力的韓式漢語的聲音:“遮脊格施申魔人(這幾個是什麽人)?”


    大屏幕上顯示著她的頭像,中分大卷的黑色長發掩映之下,一張標致如畫的臉上嵌著美豔無暇的明眸皓齒,看一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整容”二字,她那美如冠玉的麵龐上也是罕有表情,甚至陰冷有餘,叫人不寒而栗,難於對視。


    大雁深知一點紅的厲害,一進房間便扭身繞至黑衣女人身後。


    女人吃驚地望著一點紅,開口叫道:“你——”


    她剛張開嘴,一點紅的利錐已刺入她的喉嚨,依次穿透皮膚、氣管、食管、脊椎,錐尖從後頸穿出,釘上了大雁的胸口,因為她比黑衣女人要高上幾個厘米,女人的喉嚨剛好對齊她胸口的高度。雖然她站得已算靠後,但長錐還是傷到了她的肌膚,鮮紅的血液頓時湧出。但她臨危不亂,掏出自己的手機搭上了錐尖,一觸按鍵,一點紅整個身體居然完全顫抖起來,原來大雁的手機還有電棍的功能,可以釋放出高壓電流用以防身。


    盡管一點紅已然中招,大雁對緊隨其後的龍熙蕊還是頗有顧忌,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撤下手機轉身便逃。


    沒了電流,一點紅像根木頭一樣僵倒在地,右手也終於鬆開了那柄微紅一點便可奪人性命的長錐。


    龍熙蕊趕緊上前伸手去探一點紅的鼻息,電擊是可能導致人心跳驟停的,還好,電流雖大,但電擊時間很短,一點紅隻是暫時暈厥。抬頭間,龍熙蕊看到大雁的身影已到對麵牆壁,她的手指也按在了牆壁之上。


    機不可失,龍熙蕊玉指輕彈,一枚龍幣對準大雁的手指飛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妙花神探與長靴終結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岩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岩焱並收藏妙花神探與長靴終結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