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盡帆出人意料的一席話忽然讓龍熙蕊覺得兩人之間所謂的“緋聞情侶”竟是一種深不可測的複雜關係,甚至開始後悔此次跟他的私自外出,但她還是強掩內心的驚訝,臉上不動聲色道:“你不是想讓我給你寫歌嗎?”


    考慮到歐陽若斯已經為聶源貞的詞曲創作找到了影子寫手,龍熙蕊這才有恃無恐地提及這一點。


    “那你算是答應啦?”詹盡帆忽閃著一雙大眼睛追問道。


    龍熙蕊輕輕點頭:“雖然rose姐不同意,而且泉貞七子最近正忙於新專輯的製作,早已不可開交,但我還是會盡量想辦法擠時間的,隻是你別追得太緊就好。”


    從詹盡帆的言語中,龍熙蕊盡管對will(威爾)這個名字產生了某種不詳的預感,但那感覺很快又轉化成一種強烈的好奇,與其知難而退,趨吉避凶,倒不如將計就計,舍身犯險,對聶源貞那撲朔迷離的私生活一探究竟。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看來我這個男閨蜜還真沒白當,時間方麵絕對不是問題,多久我都願意等。”此刻,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在詹盡帆口中又被解釋成了“男閨蜜”。


    說完,他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等不及了,好在我這個禦用司機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候命。”


    這時龍熙蕊注意到坐在前麵的鄧莞爾正起身離去,於是目光不自覺地望向她走往門口的身影,卻被詹盡帆誤解道:“又讓我說中了,那不如我們馬上出發,反正以前每次都是你等他。咱們還是老規矩,你打前門出去,我從後門取車,再開到門口接你。”


    當龍熙蕊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見鄧莞爾背影一閃,從車站上了一輛公交大巴,而轉眼詹盡帆已經把車停在了她的身旁。


    到了洲際酒店,詹盡帆依舊戴上帽子墨鏡將一張臉裹了個嚴嚴實實,卻一改此前的謹慎作風,不但沒有跟龍熙蕊分頭行動,反而在一路上似乎有意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3608號房間是一間總統套房,其內裝飾之奢華令龍熙蕊眼前一亮,隻覺如詩如畫,富麗典雅。


    詹盡帆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外,又隨手將門上了鎖。


    龍熙蕊正自疑惑他不是說過要留給自己和will(威爾)一個二人世界,忽見他朝臥室走去,於是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詹盡帆伸手拉上窗簾,將寬敞的落地窗遮起,結果顯露出側壁牆麵上的一道暗門來。


    “祝你們玩得開心!搞定以後,再給我這個擺渡人打電話。”說著,詹盡帆微微一笑,開門走了出去。


    龍熙蕊一下子明白了這間總統套房裏瞞天過海、暗度陳倉的玄機所在,想必過一會兒will(威爾)也要通過這扇暗門出入。


    在柔軟舒適的沙發裏坐了片刻,龍熙蕊估計詹盡帆已然離去,便起身打開了那扇暗門,外麵是一條狹長的走廊,盡頭通往一部電梯,想來搭乘那部電梯便可以自由去往酒店的任何一層。


    回到臥室,夜瞳的電子音又從龍熙蕊的手機裏傳了出來:“想不到這趟‘私奔’還真是瞬息萬變啊!希瑞,想好如何不失身的策略了嗎?”


    “正在想。”龍熙蕊說,“幫我查查預訂這間房的客人的資料。”


    夜瞳的聲音短暫消失後再次響起:“房間是以未來娛樂集團的名義預訂的,而且是常年預訂。”


    “看來這個will(威爾)的身份比那扇暗門還要神秘。”


    正說到這裏,龍熙蕊聽見有人在敲那扇暗門,聲音柔和而富有節律,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暗號。


    為了平複心裏的緊張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如揭開神秘人的麵紗一般,輕輕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位身材修長、西裝筆挺的男人,看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之間,發型別致,麵色白淨,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雙目明亮有神,氣宇軒昂不凡,一派優雅的紳士風範,懷裏還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


    “好久不見!nche(白藍雪),送給你的。”男人麵露歡愉而又風度翩翩地說。


    龍熙蕊被動地接過鮮花,又聽對方說道:“我以為你會像往常一樣換好了衣服等我呢!”


    一麵說,他一麵脫下外套丟在沙發上,轉身關閉並鎖好暗門,回身時見龍熙蕊一言不發地抱著花站在那裏,當即一笑:“我知道分別的時間久了,會讓大家彼此變得陌生,原諒我在你出車禍住院那段時間裏沒辦法找到你並過去探望你,幸好你已經傷愈複出,而且我聽adam(亞當)說,你還順便做了我曾經建議過的整形手術,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


    龍熙蕊心想聽他的意思,如果聶源貞真的做了整形手術,倒好像是“女為悅己者容”一般在取悅於他。


    正思索著,對方的雙手已經出其不意捧起了她的下巴,龍熙蕊猛然回想起詹盡帆跟自己說過的話:“他要是看見現在的你,不一下子撲過去把你這張新臉給親個遍才怪呢?”心頭頓時一緊,隨即果然發現對方的一對嘴唇張開著吻了過來,此前的斯文儒雅早已蕩然無存。


    情急之下,龍熙蕊匆忙探出左手的食指豎在了兩張嘴之間,及時避免了四唇交接的慘劇發生。


    “will(威爾)……”龍熙蕊情不自禁叫了一聲,緊接著用那根食指推開他的嘴和臉,支吾道,“你……你不能親我的臉!”


    will(威爾)聽罷緩緩收回托著龍熙蕊下巴的手,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盯著她,問道:“我為什麽不能?”


    “因為……因為醫生說了,我的臉剛做完手術,保險起見,一個月之內都盡量別碰,洗臉和化妝必須謹小慎微,就連笑上一聲都得盡量板著臉才行。”


    “我說今天你看我的表情怎麽那麽反常呢!連一點兒笑容都沒有!真可惜!可惜了你最喜歡的法式深吻!”will(威爾)搖著頭有些失望地說。


    龍熙蕊知道will(威爾)嘴上說的是聶源貞,但當聽到那些肉麻的措辭,又無法不感同身受,難免臉紅心跳,不過轉瞬又為自己能在緊要關頭急中生智找到這樣一個充分合理的借口而沾沾自喜,甚至有點兒佩服起自己來,卻聽will(威爾)又道:“我聽adam(亞當)說,你這次把胸也給隆了。”


    話音未落,他的一雙大手已經抓向了龍熙蕊的前胸。


    無奈之下,龍熙蕊將右手的花束一橫,攔在胸前,結果will(威爾)的手指剛好隔著塑料包裝觸到了玫瑰頸杆上的尖刺,盡管沒有受傷,卻頗有幾分刺痛,他立刻下意識地縮回了雙手。


    “醫生說了……”


    “胸也不能碰,是吧?”will(威爾)搓著手指大聲叫道。


    “對對對!醫生說了,保險起見,一個月之內都盡量別碰,一旦裏麵的假體破了,或者塑形不佳,手術就白做了。”


    “這麽說,今天的前(錢)戲不得不取消嘍?”


    龍熙蕊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又聽will(威爾)開口道:“我有辦法了。”


    隻見他走進客廳拉開酒櫃,抽了一瓶紅酒出來,用開瓶器旋出瓶塞後,右手拿著紅酒,左手夾了兩隻高腳酒杯,坐到了沙發上。


    “沒辦法,隻能靠紅酒來調情了。誒?你還愣著幹什麽?nche(白藍雪),趕快把花放下,坐過來啊!”


    龍熙蕊情非得已,隻好將玫瑰花束插進桌麵上的花瓶,在will(威爾)身旁坐了下來。


    will(威爾)快速斟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龍熙蕊,一杯自己端起,並推杯撞在龍熙蕊的杯子上,說:“為這沒有前(錢)戲的一次,幹杯!”


    “可是醫生說了……”


    “酒也不能喝?”will(威爾)的聲音沒有剛才那麽大了,但語氣中多出了幾分無奈。


    龍熙蕊宛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看來這兩個人的煙火非得靠我一個人來點燃了。”


    will(威爾)拉開桌子的抽屜,取出一板藍色藥片,掰了兩片送入口中,然後將自己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喝光了龍熙蕊那一杯。


    龍熙蕊拿起酒瓶又給他倒了大半杯,希望把他灌醉,以便應酬。


    will(威爾)端起酒杯,笑著探出食指點指龍熙蕊,說:“你知道嗎?每當我夜裏一個人想你的時候,就會大口大口地喝紅酒,喝著喝著就能夢見你。”


    他邊說邊喝,龍熙蕊則邊聽邊倒酒。幾輪過後,酒瓶裏的酒越來越少,will(威爾)開始顏麵泛紅,眼神也漸漸迷離起來。


    “我差不多了!”說著,他把空酒杯往桌麵上一放,起身的同時竟一把將龍熙蕊橫著抱了起來。


    驚訝之餘,龍熙蕊不忘用力掙紮,哪知人喝醉以後仿佛自然而然多出幾分蠻力來,如果此刻逞強把對方打暈,不過舉手之勞,卻不知之後該如何收場,心裏正暗暗叫苦,忽聽will(威爾)“咦”了一聲。


    “今天的玫瑰怎麽這麽香?——不對!不是花香,是你身上的味道,換香水啦?”


    聽到“香水”兩個字,龍熙蕊忽然靈機一動,叫道:“沒錯!是最近的新款,你喜歡嗎?”


    不等will(威爾)回答,龍熙蕊身子一擺,便滑出了他的臂彎,她隨即從懷裏摸出在明湖鑒閣馬而明送給她的那瓶合三為一的神奇香水,朝著自己的頭頂猛噴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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