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盛淩然指著的方向望過去,盛婠沉默了,出神凝思地看著路西斯·亞當的大海報,似在回味盛淩然的話,又似被海報上的男人的絕倫魅力迷住了一樣。靜視了片刻,忽然聰穎地笑道:“呐盛淩然,簡單一些不好嗎?丫”


    盛婠是單純,但不是傻,她當然知道社會上大人們的人心複雜,隻是她不想把每個人都想得太過複雜,她希望能更簡單一些。就像她跟蕭柔一樣,哪怕所有人都認定蕭柔是無藥可救的壞人,但她還是願意相信蕭柔,因為蕭柔沒有傷害過她。


    “嗬嗬嗬。”盛淩然低低發笑,仿佛低沉的琴音,在盛婠的耳畔流淌。“你想簡單一些,可別人能夠順著你意去簡單嗎?你以為有些事情能夠簡單化,但其實根本就簡單不了,有些人注定就是複雜的。不過你現在還小,想不透這些也沒關係,有我保護你就行了!”


    到底盛淩然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簡單與複雜,他更趨向簡單,他希望他的小乖能夠一直這樣簡單單純下去,不要受到任何汙染,所以潛意識裏隱隱約約地把社會上的複雜、人心上的險惡全在盛婠的世界裏抹去!努力讓她更單純一點,不想她懂太多,也不想她知道太多。


    但有時候又害怕她太過單純,會被壞人拐走。


    做人,就是複雜媲!


    盛婠似懂非懂地點下頭,然後蹦蹦跳跳地走到盛淩然麵前,牽起他的大手,乖巧道:“那我們走吧!”


    “走?你不是還沒拿到那小子的簽名嗎?”盛淩然挑挑眉,奇了怪了。


    盛婠嫣然一笑,善解人意道:“你不是說他不是什麽好人嗎?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雖然我是很喜歡他彈的鋼琴,可是你不喜歡他啊!他的簽名跟你比,當然是你更重要嘍!”


    都說盛家人是極其護短的,不管錯與對,他們都隻會護著自己人。


    聽到盛婠如此偏頗自己的話,盛淩然的心猛地一顫,似狂喜、似暢快、似安慰、似舒心,複雜的心情洶湧澎湃的,讓他都有些失控了,緊緊抱住了她,一遍又一遍恍惚呢喃:“小乖,小乖,你真好……真好……”


    這樣一個乖小人怎能叫他不愛上她呢?!


    耳旁是盛淩然一聲聲溫柔的呢喃,盛婠被他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瓷的臉蛋兒泛起瑰麗的霞彩,羞得小腦袋都不敢抬起來了,死命埋在盛淩然的胸膛前,心裏湧動的是溫溫的暖流!


    他這該是讚美吧?!


    小人兒微微翹起了紅唇,偷著樂呢!


    所以,蘇萌一進來就看到這曖昧不清的一幕,那緋紅著小臉的少女簡直美得像個妖,卻又像隻小鬆鼠似的埋在盛淩然的懷裏咧嘴偷笑,清純與妖嬈的結合。而盛淩然則是一副無比滿足的狂喜狀,抱著少女就像抱著一尊玉瓷娃娃般,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溫柔至極!


    瞧盛淩然那小意兒承歡的樣子,蘇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你們兩個在幹嘛?”


    見到蘇萌回來了,盛婠連忙跳出盛淩然的懷抱,暗嗔了他一眼,然後低頭揉著小手,不好意思道:“蘇萌姐,你回來得剛好,我們正想要走了。”


    蘇萌還想跟盛婠和盛淩然一起吃個飯什麽的,沒想到這兩人這麽快就要走了,不禁有些奇怪:“啊?!這麽快就要走了?可是朗白的采訪還沒做完呢!”


    “沒關係,我們不等他了。”盛婠笑了笑,心裏有些歉意,覺得今天打擾到蘇萌了,害她百忙了一場。


    “怎麽了?是不是朗白那小子欺負你?!”見盛婠和盛淩然這麽急著要走的樣子,蘇萌直覺有事兒!


    “不是,他沒有欺負我,隻是……”盛婠苦苦地蹙起青煙色的黛眉,欲言又止地苦口難言啊,總不能跟蘇萌說,朗白看起來像個陰險的壞人,這樣的話,教人怎麽能說出口?!


    而且蘇萌姐和朗白的關係貌似還挺熟的!


    盛淩然適時地替盛婠解圍,看著蘇萌,自然也是怕她太過相信朗白,於是詢問道:“蘇萌,你是怎麽認識那個朗白的?”


    沒料到盛淩然會突然問起這個,蘇萌怔了怔,那麽久的事情她也記得不太清了,含糊道:“兩年前救過他一次啊,那時候他還才18歲吧,好像被什麽人追殺的樣子……怎麽了嗎?”


    “這小子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蘇萌,離他遠一點!”盛淩然收斂起所有的不正經,難得一次凝重提醒道。


    聞言,蘇萌心裏那叫一個苦!她也想離朗白遠一點啊,可這小子太會黏人了,而且裝傻的功夫一流!不過,說朗白是一個很危險的人,蘇萌對這一點還是有所保留的,她不見得朗白能有多危險啊,至少這小子沒對她做過什麽危險的事情!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該要怎麽保護自己的。”蘇萌點頭,接受了盛淩然的好意提醒。


    “有空就回來盛家聚一聚吧,你跟大家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把這番話轉達給蘇萌,盛淩然拉上盛婠,準備要走了。


    說起盛家,蘇萌其實挺抗拒回去的,因為一回去就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盛況,但她還是點頭答應了:“ok,我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就回去一趟。”然後看了看盛婠,依依不舍道:“婠婠,咱們下次再見!”


    “好啊,我等你哦蘇萌姐!”揮揮小手,盛婠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盛淩然走了。


    他們前腳才剛離開蘇萌的辦公室,後腳朗白就從走廊的拐彎處陰陰地走出來,卸下所有偽裝的少年他那沉著臉、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樣子,像個魔鬼,也像個陰氣森森的屠夫!


    此刻的朗白,身上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


    褲袋裏的手機無聲震動著,朗白慢悠悠地拿出手機,光亮的熒屏上閃出一個加密號碼,他的櫻唇勾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果斷接起電話,一派淡定地說:“你他媽的煩不煩,都說了不借給你。”


    這樣一個白衣勝雪玉麵桃花的少年,竟然會說出這種粗鄙的髒話,光是視覺上的衝擊就足以讓人駭人淩亂,完全顛覆了他的形象!


    “嘖嘖嘖,這麽大火氣,誰惹你了?”手機裏傳出戲謔的聲音是蕭決的,低沉的嗓音充滿邪邪的惡劣:“我是來專程告訴你,我在a市裏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很快你就能看到了!”


    撒旦送來的禮物,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這一點朗白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於是:“我|**的,你個賤人,給我滾!”


    “哈哈哈!!”被罵了的蕭決不怒反笑,那渾厚的笑聲惡劣得讓人牙癢癢:“我聽心理學家說一個人把自己的本性壓抑得太久,遲早會變成變態的,朗白,我看你就挺變態的!”


    下一刻,朗白果斷把蕭決的電話給掛了,懶得再聽那廝妖孽的嘲諷譏誚!


    前段時間裏,蕭決一直都在跟朗白秘密洽談,利用易容的技術,想要借用一下朗白的身份,好方便他近盛婠的身盡早完成任務。可偏偏怎麽談,朗白就是不肯把身份借出來,說什麽也不願意放棄見蘇萌的機會!兩人最後是意見談不合攏,散了的!估計現在蕭決又想耍什麽花樣,不過朗白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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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


    盛婠和盛淩然離開雜誌社之後,沒有直接回去盛宅,而是去了新開的遊樂場玩了一整個下午!當然,這並不是盛淩然的本意,他的本意是想帶盛婠去吃個飯看場電影這些比較浪漫的事,可偏偏這個小人一經過遊樂場的門口,眼睛都發亮了起來,到底還是太小了,那充滿期待的小模樣,是個人也不忍心拒絕她!


    像盛淩然這樣一個鐵錚錚的軍人其實不適合遊樂場這種地方,裏麵大多都是帶著自家孩子的家長,再者就是年輕的女孩子。可盛淩然還是跟盛婠進去玩了,盡管他一進去就引起無數雙眼睛的側目,盛淩然也分不清究竟是竊笑多,還是驚豔多,反正都有吧!


    這一天,全程隻是陪玩的盛淩然充分地理解到照顧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小人,確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兒。等他們從遊樂場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兩人坐上接送的專車就直接回盛宅去了。


    興許是玩得太累了,盛婠一上車就打起了瞌睡,靠在真皮沙發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一副要睡不睡的小樣兒,眼看到就快要磕到頭了,盛淩然笑了笑,糾纏著一股輕飄飄的寵溺!伸手就把盛婠搖搖晃晃的小腦袋給扳了過來,輕輕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雙略顯得清冷的狹眸溫柔地仿佛要溺出水來。


    車子就這樣一路平穩地開回去,回到盛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盛婠睡得熟透了,到家了也不知道,盛淩然也沒有要叫醒她的意思,對司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心翼翼把她給橫抱了起來,動作輕輕的,盡量不去吵醒她。


    按下門鈴,盛淩然本以為開門的人會是福嫂,卻沒想到竟然是盛淩止,兩人看到彼此時均是愣了一下!盛淩止厲眼一眯,死死盯住睡在盛淩然懷裏盛婠,看著她一臉安心的睡容,夾雜著冰與火的眸子,越發淩厲!


    “我來吧!”盛淩止繃著臉走上前,想要抱回盛婠,可盛淩然哪裏肯將懷裏的乖小人讓給他,一個側身,避開了——“她睡熟了,別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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