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依然還是那個朗白,依然是那一張臉,依然是那一把聲音,可是不知道為何,盛婠卻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突然變得很陌生、很可怖,與上次跟蘇萌姐一起的時候,真真切切是完全判若兩人!特別是他此時臉上掛起的冷笑,詭異又嗜血,烏雲密布一般,陰氣森森,比屠夫還要狠辣,比鬼魅還要陰暗。盛婠忽然想起盛淩然對她說過的話,他說,朗白是一個很陰險的人,絕對不能與他接近!


    “放手,不然,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朗白冷酷地看著盛婠,周身浮現的殺機,已經是很濃烈了丫!


    下一刻,盛婠果真放開了朗白的手,不是她付不起代價,而是朗白雙目裏的眼白部分,已經開始泛起了血絲,那陰狠的樣子,就算是心髒承受能力強的男人,也會被嚇了一跳!而盛婠也確實被嚇到了,她無法想象自己一直喜歡的鋼琴大師竟然是這樣子可怕的一個少年,與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假象,反差太大了,這人把自己的本性壓抑得太深了,很恐怖!


    “人……是你殺的?!”不能怪盛婠胡亂猜測,實在是朗白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太過殘暴嗜血,任誰見到這樣的朗白,也會暗暗心驚膽戰!


    隻不過再細想一下,盛婠很快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若聶海真的是朗白殺的,那他傻啊蠢啊!在自己的演奏會上搞出這種幺蛾子的事情來,不是抹黑了自己的名聲嗎?就算真要殺人,也不可能選擇在這種場合、這種時間去做啊,這還不幹脆直接承認自己是真凶得了媲!


    所以,真凶不可能是朗白,人也不可能是他殺的。


    “說起來,我跟你們盛家也挺有淵源的。”說完這一番話,朗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那樣子的他仿佛正在回味著什麽美好的事情一樣,滿足又不懷好意。


    盛婠的話讓朗白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平時很少會主動殺人,他是一個喜歡坐觀成敗的人,偽善是他裝出來用來混繞視聽的假象,可18歲那一年,他卻主動殺了一個人,一個盛家的人,噢,不對!也說不上是他殺的,隻不過是稍微,指使了一下而已!


    “淵源?”盛婠不解皺眉,不明白朗白跟盛家會有什麽淵源,明明從沒聽過盛家的人有誰認識朗白,除了蘇萌姐之外。


    “說是孽緣也可以。”呲牙咧嘴,朗白的笑容越顯惡劣,略帶陰險。


    這麽一個豐神俊秀宛如仙童一般的少年,卻讓盛婠刹那間聯想到四個字:修羅玉麵。


    充滿殺戮的嗜血修羅,戴上了玉麵桃花的假麵,欺騙著眾生。


    沒再跟盛婠糾纏下去,朗白轉身就大步離開,單薄的身影走向會場後台的休息室。這一次,盛婠也沒有再攔下朗白的腳步,畢竟她始終覺得人不是朗白殺的,但是這人很危險也絕不簡單,看來很有必要跟蘇萌姐說一下朗白的情況,讓蘇萌姐盡早跟朗白撇清關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朗白離開的方向,盛婠靜靜地站在原地,蹙眉凝思,這時,身後忽然想起一把急切捉狂的聲音——


    “盛婠!”


    然後,下一刻,盛婠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之中,即使不回頭去看,光是男人身上那熟悉的氣息,盛婠立刻就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誰了,輕輕安撫著急急喘息大氣的男人:“哥,我沒事。”


    盛淩止緊緊摟抱住盛婠,把她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她真的沒事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放心道:“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這裏很危險!”


    “嗯。”知道盛淩止擔心自己,盛婠乖乖點頭,應了。想起朗白,她伸手指了一下他離去的方向,猶豫道:“可是哥,朗白他……”


    盛婠的話還沒講完,就被盛淩然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不是叫你別再接近朗白的嗎?”盛淩然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可愛的娃娃臉冷肅繃緊,看著盛婠,非常不悅的樣子。


    這個朗白,不好惹!


    “我沒有接近他啊,可是他擅自離開了。”盛婠大叫冤枉,連忙把事兒解釋清楚。


    盛淩止與盛淩然一聽,兩人紛紛皺眉,很默契般對視上了對方的眼,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盛淩止問:“你覺得那個朗白會是凶手嗎?”


    盛淩然搖頭,撇撇嘴:“我覺得不像。”


    “我也覺得他不像。不過,他離開不了的,等下警方全來了就跟他錄一下口供吧,但是,我不認為會有什麽結果。”盛淩止雙臂保護性地圈著盛婠,俊美的臉上露出冷若冰霜的譏諷,那透亮的眸子,帶著犀利的冰寒。


    其實,盡管警方還沒來到,但現場上有盛家大少、二少、四少以及聶謙坐鎮,案發地點上證據以及時間等等一係列的因素,他們幾個看得透徹,也分析得很清楚,案發時間大約就是開場前的十分鍾,而證據等……沒有一丁點蛛絲馬跡可尋。


    和過去的案件一模一樣,這個殺人魔沒有給他們留下追查的線索!


    再次成謎。


    ———————————————————————————————————————————————


    “砰——”激烈的一聲,朗白一腳狠戾踢開後台休息室的厚重的隔音門,陰著臉走進去,身後跟著一個圓胖的中年男人,是這次演奏會的主辦方的負責人,都叫他做王胖子。


    “朗少、朗少,別氣,千萬別氣壞了您的身體,這次演奏會舉辦不成,還有下一次,您要喜歡,我立刻就聯係預訂場地的問題……”王胖子一邊跟在朗白身後,一邊諂媚討好著這個喜怒無常的少年,生怕他下一刻,翻臉不認人!


    “吵死了,閉嘴!”朗白陰陰出聲,猛地一個轉身,迅速竟然飛一般的快,那隻價值十億美金的手高高揚起,用力一揮,紮實地賞了王胖子一巴掌,那響聲清脆又響亮,下手不輕啊!王胖子一張橫肉的肥臉頓時一邊高一邊低,滑稽得很!


    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將近兩輪的少年掌摑,這對一個中年男人來說打擊實在有些大,但王胖子敢怒不敢言啊,看著眼前的朗白,那副樣子,活像要殺人剝皮泄憤似的,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個難處的主,以後隻能兜著吃不著,日子難過啊!


    “滾出去!”朗白嫌惡命令道,眸子顯現冰冷的殺意,卻不顯得瘋狂,反而冷靜異常,臉上透出來的殘佞,是真實的,配上那暗沉沉的氣息,更像是一個地獄修羅。


    見狀,王胖子被嚇得不輕,連爬帶滾地退出了休息室,朗白跟著走上,伸手用力一甩,“啪——”的一聲將房門給甩上,落鎖,完全密封的隔音室,外麵的人是無法偷聽得到裏麵的情況。


    朗白快速拿出了手機,按下那一個讓他萬惡的號碼,接著挪到耳邊,聽著那一聲長長“嘟嘟嘟”聲,響了第三聲之後,就接上了,顯然對方也在等他這一通電話!


    “怎麽樣,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這可是一份轟動的大禮啊,我敢保證明天a市的新聞頭條,絕對是你響當當的大名!”蕭決戲謔的笑聲從手機裏逸出,語氣輕快又邪魅,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聽在朗白的耳裏卻另一番滋味,恨得牙癢癢!


    “你他媽個王八蛋!”朗白的聲音毫不掩飾地充斥著憤怒,修長的腿陰狠踢飛旁邊的一張椅子,“砰——”地一聲,砸碎了麵前的玻璃鏡,震天的響,帶著慍怒:“你明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麽的!”


    蘇萌與鋼琴是朗白的底線,這兩者,隨便碰一者,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我當然知道,可是誰讓你不跟我合作,何必這麽吝嗇呢?把你的身份借我用一下,對你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手機裏頭的蕭決,語氣懶洋洋的,一派悠悠閑的感覺,似乎是剛睡醒不久,愜意著呢!


    “我不放心蘇萌!”這是朗白由始至終的唯一原因,他怕蕭決借用了自己的身份,萬一不小心被蘇萌發現了,蕭決對蘇萌動了殺機,可怎麽辦?


    蕭決沉默了片刻,忽然罵道:“你這個賤人,殺了人家的老公,還想她跟你?太異想天開了吧你!”


    朗白冷哼了哼,不以為然道:“話可別亂說,我可沒有殺過人。”


    “你就裝吧你,總之把身份借我,我絕不會動蘇萌一分!”蕭決再一次對朗白進行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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