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婠突然闖了進來,讓在場的聶謙、朗白和蘇萌都打愣了一下,。(.)然而,盛婠卻什麽都沒有說明,也沒看聶謙和蘇萌一眼,隻是一個勁地冷冷瞪著那鍾靈秀美的少年——朗白,沉靜地打量了他片刻之後,忽然粉唇一揚,極端的冷笑:“是你,我知道的,是你!!”


    盛婠不相信朗白真的跟蕭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不相信這世界上能有一個陌生人把另一個陌生人演繹得這麽相似!蕭決的易容和真的朗白簡直已經神似到一模一樣的程度了,易容的技術固然是重要的,但若真要假扮成另外一個人,不但是容貌一模一樣,就連氣質、言行舉止以及很多方麵都必須要熟悉對方,這才算是真正成功的易容!


    如果蕭決真如朗白說的那樣,他們隻是兩個素未謀麵的人,毫無交集的兩個陌生人。那麽,蕭決怎麽可能模仿朗白,模仿得那麽神似媲?


    這就證明,這個朗白在說謊,他在掩飾一些事情丫!


    而盛婠是看得出來了,也看透這個隱藏得太深太深的可怕少年了!


    朗白一定認識蕭決,他們的關係甚至很密切,而他們這群人,都被這兩個聰明的男人愚弄了……一切都被計算好的,分毫不差地計算好。故意選擇在蘇萌姐生日這一天行動,利用蘇萌姐的名義把他們引上鉤,又利用蘇萌姐的在場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將所有的罪證推翻得一幹二淨,擺出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樣!


    “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朗白那雙價值十億美金的鋼琴之手優雅地滑過咖啡杯的邊上,修長又筆直的手指,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極致的漂亮。


    朗白知道盛婠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什麽事兒了,但態度卻是肆無忌憚的,依然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他就是算準了聶謙他們根本毫無實質的證據控告他,那麽他還有好怕的?還有什麽值得他去顧忌的?終究,隻是一群愚蠢的人罷了。


    用不著他去浪費心思,他們不是他的對手!


    早料到朗白會裝無辜,但當盛婠看到他臉上事不關己的笑容時,她隻覺得好可惡好憤恨,恨不得撲上去撕爛的他偽善的假麵,恨不得揭穿他的真麵目,可是她做不到,什麽都做不到!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朗白有罪,所有的優勢都被他占去了,在法律麵前,她個人毫無憑證的言辭,隻能當做是猜測的設想,治不了他的罪的!


    正因為深諳這一點,盛婠才會感到這般不甘心,才會笑得這麽冷,死死瞪著朗白,她第一次感到不可饒恕的憤怒,聲音幾乎是竭斯底裏地喊出來了:“你懂的,你那麽聰明,怎麽會不懂呢!”


    盛婠敢肯定朗白聽得懂她的話的,隻是他在裝,他在裝不知道,在裝不懂,在裝無辜!


    “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吧,我洗耳恭聽。”朗白很有風度地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就像英國皇室的小王子一樣,那麽地優雅,那麽地紳士。


    反正他知道不管盛婠說了什麽,最終都是毫無憑據的,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半分。這小公主啊,還太嫩呢。


    這時,聶謙感覺得到盛婠的情緒很不穩定,知道這少女已經被朗白逼到絕境了,強製壓抑住的悲傷快要崩潰出來了。(.)聶謙怕盛婠這樣會傷到身體,於是連忙拉她到一旁,小聲叮囑道:“盛婠,不管你知道什麽都好,現在暫時不要說出來,我們先別打草驚蛇,等問話完畢後,你要想說的話,到時候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替林大凡報仇的!”


    聶謙的話,盛婠當然明白,所以她沉默了。隻是她真的很憤怒很仇恨很不甘心,這種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幾乎把她整個人都給淹沒了,她那紅彤彤的雙眼依舊是死死盯住朗白不放,充滿了仇恨的敵意。仿佛想要永遠銘記住少年美若傾城的樣貌,永遠記住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是她的仇人,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都還給他的!!


    遠遠地感覺到盛婠對朗白投來的仇視眼光,看著少女一身沾滿血跡的衣裳,蘇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快步走了過去,憂心忡忡地問道:“婠婠,你還好吧?阿謙不是說你沒有受傷嗎?怎麽……怎麽這身上沾了這麽多血,你究竟怎麽了?”


    盛婠覺得好累,她不想要說話,不想要解釋,哪怕她知道蘇萌是出於好意的詢問。忽然,盛婠敏銳地察覺到朗白跟隨在蘇萌身上的目光,少年的目光似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意無意黏在蘇萌身上,仿佛怕她會被誘|拐走似的,若有似無的緊張。


    盛婠略略垂眸,瞳底閃爍了一下。於是,她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她牽著蘇萌的小手走到了審問室的另一個角落。果不其然,朗白的目光確實是跟著蘇萌走的,雖然他掩飾得非常好,全都是不著痕跡的偷窺,但還是被盛婠看出端兒來了。


    “聶謙,你的話問完了嗎?問完的話,我想要離開了,你已經浪費了我很多時間,這損失很嚴重,你知道嗎?更何況,這事情由始至終都與我無關,我能說的都說了,能幫的也都幫了,仁至義盡。”朗白是一個頭腦得飛快的人,幾乎在盛婠牽起蘇萌的手那一瞬間,他就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了,所以他不想再逗留下去了,想要拉著蘇萌趕快離開這裏!


    聶謙不夠證據拘留朗白,最後也隻能任由他離開。這就是做警察的可悲,在所有人麵前都要拿證據說話,哪怕你早就知道這個人不會是什麽好鳥,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就隻有冷靜以及拚命偵查!


    “萌萌,我們走吧,你的生日我們還沒慶祝完呢!”朗白滿臉笑意地走到蘇萌麵前,那樣子的少年著實是純美得不可思議啊,一身白色悠閑服的他就像是上帝座前的六翼天使一般,一塵不染的純良,不分男女界限的秀美。


    然而蘇萌卻皺眉了,有點不願意了,不想跟朗白離開。盛婠出了這樣的事,盛家現在一定也很不安生,她作為盛家的一份子,這個時候哪還有慶生的心情?剛要開口拒絕朗白,那嬌滴滴的小人兒卻驀然擋在了她的麵前,夾在了她與朗白的中間,就像在隔絕他們倆似的。


    “蘇萌姐,你是我們盛家的一份子,對吧?你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是不是?”盛婠背對著蘇萌如此質問道,淡淡的聲音,語氣卻是格外認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盛婠的話一說出,朗白當即就緊鎖起了眉頭,而蘇萌則是大大方方地回答道:“那是當然的,我你三叔的妻子,自然就是你們盛家的一份子,無論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們這一邊的。”


    蘇萌雖然不經常回去盛家,但她與盛家的牽絆就好比她與盛況的感情一樣深厚,她有多愛盛況,就有多愛盛家。


    “那麽,如果我們盛家要你從此以後都跟朗白斷絕來往,你可做得到嗎?”盛婠微微側過身來,抬起了冷若冰霜的臉蛋兒,直勾勾地看著蘇萌,那內斂的氣勢,簡直不像是一個16歲的女孩兒該有的,讓蘇萌難以拒絕她的話!


    那頭的蘇萌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頭的朗白就禁不住心急如焚了起來,一旦與蘇萌扯上關係的事兒,朗白就無法冷靜處理,他惡狠狠地瞪了盛婠一眼,秀美的臉龐已經微微扭曲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算蘇萌是盛家的人,但你們也未免管得太寬了吧?她有自己的交際自由,這個,你們管不著!”


    “不,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蘇萌姐的朋友,但惟獨就是你不行,我們並不相信你!”毫不畏懼朗白隱隱勃發的怒意,盛婠把頭一揚直接迎上了他惡鬼一樣的眼神,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再次把選擇拋給了蘇萌:“蘇萌姐你自個兒選擇吧,盛家,還是他?”


    盛婠這是攜著盛家威脅蘇萌跟朗白斷絕所有關係,雖然手段是霸道了一點,但是隻有這樣子,才能夠逼迫蘇萌下定決心就範,也隻有這樣子,才能還以朗白一點顏色,打擊他一番!


    其實朗白是毫無勝算的,蘇萌不可能為了他而放棄盛家的。盛家對蘇萌來說代表的意義太深太重了,她一直深愛著死去的盛況,朗白是怎麽樣也比不過她最愛的丈夫的,這是無需置疑的。


    所以,蘇萌毅然就選擇放棄朗白,反正她已經想要跟朗白撇清關係很久了,隻是礙於不知道該要怎麽開口罷了。雖然這個少年平常很聽她話也對她很好,但終究是個成年的男人了,這樣整天黏著她不放也不是個辦法,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朗白,你快要21歲了吧?都這麽大的一個大男孩了,再黏著我這個老女人不放就要被人取笑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在身邊照顧你,你也該要好好獨立了。至於說還恩,你18歲那年是我心甘情願救你的,還恩什麽就不需要了,咱們以後懷念懷念一下就行了。”蘇萌看著臉色愈發難看的朗白,婉轉地把話說出來,盡量把話說得很含蓄,並不想刺激少年。


    在她麵前,朗白是一個乖寶寶,好青年,但蘇萌隱隱覺得朗白的性格……有點偏激,不是說他對她不好,正是因為對她太過好了,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出乎蘇萌的意料之外,朗白的反應很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了。他隻是定定地冷眼看她,繃著臉,臉色很難看,眼眶泛起了血紅,不知道是怒的還是難過的。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挽留,也沒有吵鬧,隻是輕飄飄的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聯係、再見麵了,是嗎?”


    狠了狠心,蘇萌果斷點頭,一把咬牙道:“是的!”


    雖然這樣做好像有點不近人情,但是蘇萌也是為了朗白好,他再這樣子黏著自己,是不可能結交別的女人的。蘇萌不傻,她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怎麽會看不出朗白對她的傾慕之心呢?隻是她愛盛況、隻愛盛況,再也沒有打算愛上第二個男人了,誰都好,不是盛況,她寧願孤獨一輩子,也不要!


    聽到蘇萌這般毫不猶豫的回答,朗白的臉色已經很冰了,整個人像變了樣兒似的,帶著很強烈的侵略氣息!他的眸光深邃,似想要將蘇萌看穿一般,露出白光閃閃的牙齒,陰森森道:“都說女人是狠心歹毒的,現在我總算見識到了,枉我一直對你掏心掏肺的,你卻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很好很好,你夠狠夠絕!蘇萌,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將來有一天,我會要你的愚蠢付出代價,讓你徹底後悔的!”


    蘇萌怔忡住了,被朗白凶狠的模樣驚訝到了,也被他的狠話嚇到了!她知道朗白一定會很生氣的,可是……這樣子的朗白根本就不是她從前熟悉的那個朗白,相差太遠了,她從沒見過這樣子滿臉凶惡猶如厲鬼一樣的朗白,與那個純美無害的少年郎完全不一樣,那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了。


    蘇萌看著隻覺得很迷惑,也暗暗心驚不已,完全分不清哪個朗白才真正的他?!


    朗白已經氣得有些發瘋了,那充血的雙目恨恨地瞪著蘇萌,如玉的俊臉驚人地扭曲了起來,臉上閃過瘋狂的怒意,眼裏更是閃過狂躁的凶光!朗白不敢再呆下去,不然他怕自己會失控弄死蘇萌和那個礙他事的盛婠!所以,他一把拽開審問室的門就負氣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頭看蘇萌一眼,但那死握緊拳頭的雙手,已經流出淡淡的血絲了!


    賤人!賤人!賤人!不就是一個被盛況上過的破鞋,她媽的還敢在他麵前裝清高,他看上了她是她幾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不識好歹地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


    媽的!瞧瞧他都幹了什麽蠢事,為了這麽一個賤女人,她甚至還不是個處|女,為了蘇萌,他頂著“它”那邊的嘲諷和監視,在這裏像個傻子那樣地困守著,還為了她裝這個,裝那個,裝成一副無害少年的樣子隻為討她歡心,更接近她一步!


    你他媽的結果呢!?他的掏心掏肺結果隻換來她的一腳踢開,就這麽亟不可待跟他斷絕關係嗎?就這麽巴不得他離開嗎?


    這個鐵石心腸的賤女人,他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朗白出去警局之後,就上了在警局門外等候他的專車,“啪——”地一聲甩門聲,幾乎是震天般的響,整輛轎車都震了一震,足以證明現在的少年有多麽地憤怒,暴躁!


    蘇萌的拒絕,蘇萌的無情以及蘇萌說過的每一句話,現在在朗白的滿腦子全都蘇萌、蘇萌、蘇萌!體內那一股瘋狂的躁意讓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千百個變著花樣折磨死蘇萌的法子,但是最後一個又一個地,被朗白剔除掉了!


    這樣子,太便宜那個賤女人了!


    朗白幹瞪著血腥的雙目,白森森的牙齒發神經一般死咬著嘴唇,直到咬出血來,吞下肚裏,滿口血腥的味道,他才鬆開尖銳的牙齒。然後,幾聲粗喘,猛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安靜了下來。等手拿開,美若傾城的臉立刻被冰冷武裝了起來,連帶扯開的一抹笑容,都冰冷地可以凍死人。


    他本來是想要好好對待蘇萌的,可是這個賤女人,卻是那麽地狠心,說踢開他就踢開,說不要他就不要他!


    他算是看透了!


    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來來回回,也不過是那樣,個個都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那麽,他何必再傻乎乎地守著她,又何必再在她麵前裝模作樣呢?


    這些都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他!


    掏出手機,朗白打了個電話,是國外的長途,分號是歐洲那邊的,“嘟嘟嘟——”地幾聲響,每一下都似乎帶著致命的危機,讓人膽戰心寒!


    “我要找亞當!”當電話接通之後,朗白簡截了當地直奔主題,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人氣,接近於零度以下。


    —————————————————————————————————————————————————————


    盛民醫院的地下停屍間外,有十來個軍人在陰森的走廊上看守著,非常嚴謹。法醫鑒定室派來幾名優秀的法醫,他們都是為林大凡的屍體進行驗屍。但因為盛國棟始終覺得這些法醫還不夠好,還不夠專業,不夠資格解剖林大凡的屍體。盛國棟有意讓徐岩幹這差事,可又實在開不了口,畢竟徐岩可是金貴公子,又是天才醫生,做驗屍這種事,始終是不吉利的!


    最後由大少盛淩容親自出麵請求,而徐岩倒也很給盛淩容賣麵子,一口就爽快地應下這份不太好幹的差事。


    陰森森的走廊上,因為要存放屍體的關係,這裏的溫度比外麵要低了好幾度,十分地陰涼,感覺非常地不舒服。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今天經曆了太多事情的盛婠已經累得快要站不穩腳了,但她還是要堅持來這兒,堅持要再見林大凡最後一麵。而且她知道,她要給一個人一個交代,那個是林大凡的女兒,林雅。


    盛淩容和盛淩然與盛淩止以及寂笙都在,他們都守在盛婠的身邊,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加上這裏的空氣密封,讓人越發喘不過氣來,不舒服極了!


    這時,盛國棟、何麗和林雅都匆匆趕來了。


    那林雅一來,一下子就看到盛淩止了,猶如看到一株救命的仙草一樣,急切地趕到他麵前去了,喘著大氣,半哭半笑地不敢置信道:“淩止,這是怎麽回事?你說我爹地……死了?這怎麽可能呢?早上還好好的人,怎麽可能才出去一趟就沒了?你在騙我是不是?這是開玩笑的吧?!”


    盛淩止雖然不喜歡林雅,但現在確實是他們盛家對不起她林家,林大凡是因盛婠而死的,他們欠林家的實在太多了。所以,盛淩止盡量放柔了聲音,試圖能讓林雅接受現實:“林雅,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叔他……真的死了,我很抱歉,請你節哀順變!”


    “你在說什麽啊!?這怎麽可能,我爹地人在哪裏?你們把他藏到哪裏去了?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林雅激動得步步後退,竭斯底裏地尖叫著,根本就不肯相信盛淩止的話。才一天的時間,突然就告訴她爹地死了,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


    “林叔叔來了。”一直默默垂頭站在盛淩止身旁的盛婠,忽然淡淡地說道。然後走上了前,搖搖晃晃地迎上正推著病床上林大凡的屍體過來的徐岩。


    白布蓋頭,證明那上麵躺著的是一個死人,林大凡死了,這個事實林雅就算不能接受,也隻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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