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一破,三家家族雖不是聯盟,仿若都孤注一擲恨起“審判”,恨起“海棠微醉”,誓死要將洛陽城從審判手中奪取。仿若隻要這洛陽城不在“海棠微醉”手中,就是他們三家的勝利。


    “他們的心靈居然扭曲到這個地步了。”蕭芳芳站在那角落裏,嘖嘖地說。


    “每個服的佼佼者,精英家族。何曾丟掉過主城。”周洛冰隻是淡淡的一句,染醉已開啟防護陣法,周洛冰用白虎率先控製名門的法師,然後定身咒直接控製住京城世家的治療師。


    “隻要挨過三分鍾,洛陽城就是我們的了。”染醉低聲說。那聲音很輕,像是金戈鐵馬裏飄蕩的絲絲縷縷的清澈琴音。


    “準確地說是兩分五十五秒。”她還有心思說笑,白虎在眩暈了對方法師之後,趁著染醉換陣法打出浮空的同時,她將白虎寶寶換成水魔,打出“冰凍三尺”的群體冰凍效果。而染醉則是一躍而起,一招“冥河橫斷”騰起漫天的大霧,讓人陷入目盲狀態,整個屏幕瞬間黑暗,如同在大霧之中。


    周洛冰趁著整個間隙,憑借本能,丟出疾風退鬼,將名門的法師幹掉。


    “我去。”蕭芳芳罵了一句,立刻就是錚錚的弦響。周洛冰無暇顧及裏麵的戰況,在洛陽府門口,對方已經是大軍集結。就算是“審判”真有援軍,恐怕也來不及。


    時間,分分秒秒都是珍貴。若是在最後的五分鍾之前,這三家還不能開始撤換旗子,那麽,即便他們滅掉周洛冰、染醉、蕭芳芳,這洛陽城依舊是“審判”的。因為撤換大旗的過程需要五分鍾,且不被打斷。才能算成功。


    三家家族瘋了一樣,妄圖以壓倒性的人數,將這兩人滅在這十裏長街之上。而這兩人豈是省油的燈?一個是猥瑣玉虛派,操作以猥瑣見長,地形、時間、掩體,甚至對方的人堆都可能成為她所憑恃的外在有利戰鬥條件;而另一個則是“最神話”這個圈子裏頂級的指揮之一,對於洛陽城的一磚一瓦起什麽作用,如何利用,他太清楚了。


    “靠,你選的這個角度太刁了。他們根本打不到老子。哈哈。掛掉倆了。”蕭芳芳哈哈笑,現在她就是洛陽城的最後一道防線。


    “還有一份五十三秒。”染醉低聲說。


    “我們倒下了。還有妙妙。她的位置足夠殺掉撤換大旗的人。這洛陽城,必得是我們的。”周洛冰說。四十秒之後。染醉率先倒下,因為防護陣法的傷害被對方的狂戰士打出反噬效果。


    沒有防護罩的保護,召喚師脆弱得要命。在小型團戰中有控場極強的召喚師在這種狹窄的巷戰裏,優勢就微乎其微。更何況敵人多如狗。


    在染醉倒下之後,周洛冰堅持了約莫二十多秒。也黑白了。不過,她和染醉一樣,並沒有死回門派,而是靜靜地躺屍在洛陽城府衙的院子裏。


    “還有五十多秒。”染醉密語。


    “我去操作妙妙的好。”周洛冰一說完,率先點的是原地複活,這符她隻有兩張。因為貴得很,一張符咒折合人民幣五十塊。她原地複活,立刻瞬回藥一吃。直接就衝進府衙祭天台,人堆裏丟一個魔係冰凍,然後又放出朱雀放大團的火。


    這樣的掃然持續了約莫三十秒。她倒下之後,立刻轉身將蕭芳芳的弓箭拉得錚錚響,專門射殺那些妄圖換旗的人。而染醉也用同樣的方法在周洛冰倒下之後。原地複活,使用他的各種控製陣法拖延時間。


    這樣的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擊。洛陽城已毫無疑問在“審判”手中,縱使三家家族也無力回天。盡管,“海棠微醉”與“染醉流年”的屍體並排躺在那祭天台上,“秒秒秒”還在與人苦戰。但結局已不可改變。


    也就在周洛冰、染醉、秒秒秒拚死守護洛陽城的同時,在荊州城外發生著更激烈的戰鬥。弑殺、誅神幾乎是丟棄了杭州與金陵,全線壓上,對付戰歌。(.無彈窗廣告)


    戰歌與盛夏則是全軍死守荊州。但荊州這樣大塊的肥肉,怎麽可能沒有別家虎視眈眈呢。首先有此想法的就是煙霞鏡花。煙霞鏡花在打退一波波妄圖奪取蜀州城的敵人之後,部署了足夠的人守城門和大旗之後,立刻通過時空之門撲向荊州,直接繞開交戰的雙方,到了荊州城下,對弑殺、誅神、戰歌、盛夏四家宣戰。四家都請求停戰,被莊羽拒絕。因此在最後的八分鍾時,煙霞鏡花開始攻打荊州城。由於之前攻城器械很足,又有飛行坐騎,攻城很輕鬆。之後,一行人直撲府衙。但在還有一分鍾時,一條係統消息刷過,所有的人都不覺得訝然。


    係統消息:荊州城的大旗正在被“審判”的寶輪n號撤換,五分鍾後,城主若不奪回,審判即將成為新任城主,占領荊州城。


    這條消息刷過時,周洛冰和染醉正在並肩禦敵於洛陽府前,沒空看。但當她撲到在地時,莊羽卻是發了密語說:美人,你把我算計了。


    周洛冰這才看到這消息,而小黑屋裏一問,刺客小子也正在荊州府祭天台上,為寶輪護駕。之前,寶輪n號,風餐露宿潛入洛陽城與刺客小子會合,三人之力,滅掉了戰歌守旗之人,寶輪n號立刻開始撤換大旗。而戰歌正跟弑殺、誅神打得不可開交,抽不出兵力,偏偏又遇見煙霞鏡花想來分一杯羹,莊羽帶人過來,對他們宣戰。


    “這小子,倒是看的準時機。”周洛冰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倒是對這位徒兒有了更多的一份兒肯定。


    “我說美人,我現在對你宣戰還來得及呢。”莊羽又密語。


    “哈哈,我拖了幾十秒再接,然後請求停戰,你再拒絕,然後你們就沒時間了。再說了,你們不會想跟戰歌合作。與我為敵吧?你要把我們的人做了,可就是幫了戰歌了。到底戰歌的老班子可跟你們沒什麽交情呢。畢竟你們跟盛夏也曾敵對著。”周洛冰這一句丟出去,暗想若有莊羽帶人護衛,荊州城便也是她的。


    “喲喂,我怎麽舍得跟我的美人為敵呢。我這就做個人情,給你們護駕好了。”莊羽豈是不會計算之人,立刻就看到更長遠的利益。


    “那就有勞小莊了。慰勞兄弟們的物品少不了的。”周洛冰這輕飄飄的一句,就為自己徹底取得荊州城奠定了基礎。


    時間一分一秒,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城戰,終於以這種奇特而喜劇的方式結束。最憋屈的莫過於弑殺、誅神和戰歌。打了那麽久,雙方都不曾討到好,戰歌還可以。在盛夏的幫助下,取得了江城。弑殺和誅神居然白了,原本的杭州與金陵,他們放棄了,以為一定可以拿下荊州。卻不料最後的荊州城歸屬居然是這樣奇特而讓人哭笑不得。


    最後的城戰結束!滄淮占據渝州、春城,煙霞鏡花占領蜀州與滄州。審判則是占領了杭州、金陵,兩大主城洛陽和荊州都在“審判”的手裏。


    “我去打得太爽了。”蕭芳芳從那死角裏爬出來,周洛冰和染醉默默地複活回門派,然後使用占領城集合傳送來到荊州。


    “老大,哪裏開歡慶會呢?”家族頻道裏有人問。“荊州。”她丟出倆字。一步一步往荊州城裏去。血色殘陽,城牆上那熟悉的旗幟翻飛,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一步一步走進城。荊州城裏的青石板映著巷子裏的斜照。有一種滄桑。而在通向府衙祭天台的巷子盡頭,“風餐露宿”站在那裏,麵對著她來的方向。


    “今天表現不錯。再接再厲。”她站到這神級的徒弟跟前,以一種長輩的口吻說。就在取得荊州城之後,寶輪就忍不住向她敘述自己的師弟多麽厲害。一個人弄死了很多比他級別高的,而且還指揮他在什麽時候撤換旗子。指導他怎麽治療。


    “我說過,你想要這荊州城,我與你取來便是。”他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絲毫沒有為人徒弟該有的恭敬與謙卑。


    “多謝。”沉默片刻,略微尷尬的周洛冰終於找到這兩個字來回應。


    他不言不語,隻是站在那裏。而巷子裏有歡呼聲,那是“審判”的成員在議論,在說如何拍一張“全家福”來慶祝這勝利。有人在提議在占領的幾個城池都拍幾張,做成相冊。有人在提議拍視頻。


    他卻再沒有說話,就那樣站在原地,似乎又像是在掛機了。周洛冰站在他身邊,殘陽如血,將兩個人的影子拉長,重疊。


    恍然之間,她想起當年在“冷築”,有一次取得荊州,“汐風無痕”家裏有事,也是這樣站在這裏掛機,一直掛了三天三夜。她就站在他身邊,直到站不住,然後跳來跳去;最後,她去幫人殺了一圈的人回來,百無聊賴坐在他身邊,用當前頻道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你知道麽。我這一生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可是,我怎麽跟你說,我不知道怎麽辦,我唯有變得更優秀,更優秀。以前我高中班主任曾笑我:知識是學不完的,可你每天都火急火燎的,恨不得一口就學完所有的知識。你這樣著急做啥呢。師父,你不知道吧,我隻是想變得很優秀,很優秀,然後可以呆在你身邊。


    她後來又用當前頻道說了很多。因為她覺得那很安全,當前頻道不會留下任何的記錄,當前頻道刷新得很快。


    那一次,“汐風無痕”掛機三天,回來時,她正偷偷地抱他。


    他說:長能耐了,非禮師父了。


    她心砰砰跳,嘿嘿地說:“我隻是看看這人物造型身高比例。真的,我很純潔的。”


    “此地無銀。懶得說你。”他依舊在當前頻道打字。


    她尷尬得很,就開始轉移話題,說最近三天,他有事出門了,都有哪些哪些人看她走單,想要欺負她。


    “你就瞎扯吧。誰能欺負得了你呢。”他偶爾會用語音,清澈微小的聲音,帶了些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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