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之一決賽,對陣戰歌。[]審判與戰歌算是老冤家了。


    刺客小子蠢蠢欲動,寶輪則是萬分緊張,蕭芳芳嘴上沒說,看那整裝待發的樣子,很像想親手了結張俊彥一樣。


    至於“風餐露宿”,從第一場開始就打得漫不經心,有幾次明顯的失誤,以至於周洛冰覺得這id之後換了主人。當然,她也懶得問,畢竟第一、二場的對手簡直不能稱之為對手。


    “海棠,戰歌的實力不俗,而戰場講究的是團體配合。”染醉說。


    “無妨。戰歌的心態不好。而那些間者想必你已審視出他們各自的東家了。”周洛冰密語染醉。


    染醉發了一串省略號,低歎一聲,卻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打字密語說:我怎麽覺得你是那如來佛祖,我再怎麽孫猴子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呢。


    “得了。別說得我多神通廣大似的。你作為知名指揮,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最基本的‘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裏其實包含有知道自己家裏到底幾個賊以及這些賊的身份,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周洛冰也是一長串字丟出去,她說的這道理是當年“汐風無痕”教她進行指揮時的入門篇呢。那麽,既然染醉的指揮是跟“汐風無痕”學的,說起來算是跟自己師承同門,“汐風無痕”對於“三十六計”的新版理解,她可是記憶猶新的。


    那時,她簡直是驚訝,他幾乎是為她打開了另一扇窗來看待這世間的萬物。讓她以另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他曾對她說:“很多事,換個思維,換個角度,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乖,你這樣聰慧。一定會懂的。”


    他的聲音那樣輕,像是原野上的風。周洛冰想到那些日子,唇角忍不住上揚。(.好看的小說)


    “海棠的眼界總是這樣獨特。可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這樣做呢?”染醉倒是抓住機會反問。


    周洛冰這才暗罵自己大意,染醉當初可是懷疑自己是“玉虛魔女”的,是自己抵死不承認,他才不再步步逼問的。可是,他不問,難保他就一定沒有疑心。這不,他抓住這蛛絲馬跡立刻就追問了。


    “嗬嗬,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老祖宗留下的智慧,我怎麽可以忽略呢?我說句實話。為了能在指揮方麵有所成長,我是看過很多人的指揮,其中也包括染醉的。染醉的指揮簡潔明了,雖然與別人相比激情不足。但那種冷靜如鋒利的刀刀,刀刀致命。我大膽猜測染醉是屬於那種必定做好萬全準備方出手的人。那麽。在接手一個家族的指揮之前,你肯定會讓對方配合你做大量的工作。我說的沒錯吧?”周洛冰侃侃分析,以此來避過染醉的追問。


    他卻隻是輕笑,然後迅速走過來,用一種幾不可聞的聲音說:“能得你如此重視,三生有幸。”


    那聲音輕得如同羽毛拂過耳際。拂得她心上一顫。周洛冰一愣,隨即就笑嘻嘻地說:“我又不是專家,我重視你。毛用。”


    染醉輕笑,因為聲音太小,周洛冰到底沒聽清楚那笑聲裏是否有無可奈何的成分。但即使是有,她也要忽略不計,不相愛的男女。若是一旦有了男女的情愫,便不能自在相處。那麽,友情也基本上進行不下去。她珍視染醉,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假裝不知,裝聾作啞,再在平常的歲月裏加以暗示,將這一時激動慢慢化解在歲月的酒釀裏,成就一份美好的友情。


    “你呀,真是看不清了。認為你很酷時,你偏偏有平易得很;認為你很淑女時,你偏偏又很奔放。(.好看的小說)真是霧裏看花一樣。”染醉輕歎,倒一點都不像是要跟強硬的敵人對決。


    “我姑姑高深莫測,豈是你等凡人能窺伺一二的?孽畜,還不速速退下。”刺客小子也湊過來,當前語音頻道,一本正經的語氣惹得“審判”的一幹人等的哈哈笑。


    染醉並不說話,倒是寶輪附和說:“我師父,那是神一樣的存在。”


    “別,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我不是神,我是禍害。”她貧嘴。在遊戲裏,周洛冰其實也有另外一麵,那就是談笑風生、隨性而為的一麵。而在現實中,她雖然淡然睿智,但鮮少說過多的話,因為言多必失,也因為每做一件事總是想陳汐華會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那些年年少,愛一個人就愛得這樣純粹,有那樣傻傻的勇氣,可以為他成為更優秀的自己。


    “是了,小禍害,專心點,要開場了。”橫斜裏一句話就丟出來,那聲音清澈,帶了寵溺,越過眾人的喧鬧。


    正在調笑的眾人一下子都沒了聲息,倒是寶輪率先反應過來,喊:“師弟,你是逆徒,不尊師重道。”


    刺客小子則在一旁嘖嘖地喊:“哎呀,登徒子,登徒子,敢調戲自己的師父,長能耐了。”


    “風餐露宿”沒有理會刺客小子,他自己卻是站到了周洛冰身邊,隔開了她與染醉,密語她:“雖然你很厲害,但不能輕視任何一個敵人,這才是一個智者該做的事吧。”


    這話哪裏像是徒弟對師父說的,這人還真當自己是尊神。周洛冰輕笑,迅速丟出一行字:每個人的神話都獨一無二,每個人的成功從不可複製,每個人的手法自成一家。你不能在世界上找到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同理,我有我的方式,你有你的方法。你是大神,但你現在是我的徒弟。


    “女人果然是嘴上饒不得人的家夥。”風餐露宿密語回了這麽一句。周洛冰略略想想他雲淡風輕地吐出這句話,完全無視自己是他的師父,簡直就想鬱卒。


    “尊師,素質,ok?”周洛冰又重申一遍,但自己說這話卻感覺很無力。貌似眼前的家夥一直就無視她師父的身份。照理說,依照周洛冰的性格,應該立刻跟這樣的人解除師徒關係。可是,最讓人不忍解除的就是這家夥的操作真心很不錯。在“最神話”這個圈子裏能找到頂級的高手召喚師配合,簡直是中五百萬的幸運了。而眼前這家夥顯然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最佳人選。她隻要想一想以後的燦爛輝煌戰績,就忍住跟這家夥解除師徒關係的衝動。


    當然,除了他的操作之外,這家夥讓周洛冰不忍解除的地方在於這家夥對自己的師父還是很愛護的。據說今天下午的各種對決起因就是那群人辱罵他的師父,而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在這種時刻,絕不手軟,搞出那麽大動勁兒來。


    不過,不解除這看起來很麻煩的徒弟,還因為周洛冰自己有一股子的執拗勁兒。年紀輕輕的她明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可當她還就是不信邪,經過自己的調教,這逆徒還能改不了這種傲慢?


    “不喜歡的人,我懶得多說一個字。小禍害,懂了吧。”風餐露宿說,居然棄用密語,直接用當前語音頻道說。


    他的聲音那樣好聽,動人得很。可是周洛冰隻覺得聽得頭疼。她生平覺得拿捏不住、揣摩不透這個人。他有很強的侵略性。讓人有一種招架不住之感,即便是周洛冰這樣淡定而智慧的人也隱隱覺得這家夥不容易對付,侵略性太強。


    “師弟是逆徒。沒大沒小,沒規矩。”寶輪又在一旁鬧。


    “好了,別鬧了。開始進場了。”染醉說,然後率先進入戰場。


    周洛冰也不多說,畢竟她將家族裏的很多指揮權都交給染醉。現在誰都知道“審判”的指揮是染醉,而不是她這個赫赫有名的家夥。


    戰歌是很難纏的對手,也盡派遣了精英參加。“商天霜晚”也在大名單中。


    這一場對決被人譽為不該相遇的遺憾。由此可見,“審判”因為昨晚城戰現在知名度、地位都扶搖直上,已與各大老牌家族不相上下。


    當然,人家戰歌心裏不這麽想。在他們眼中,所有的家族都是暴發戶。隻有站戰歌的人才敢談一個家族的發展與曆史。戰歌的人總是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兒驕傲,然而這份兒驕傲隨著昨晚城戰讓人覺得無比脆弱,讓很多戰歌的人害怕。


    所以,這一場絕對,戰歌的心理負擔大。不僅僅是昨晚被審判重創,就是今天下午,自己家的首席弓箭手“商天霜晚”雖然比武贏了,但那是個小號,級別比自己低,那是雖贏了也算是輸。戰歌急需一場榮耀的勝利來洗刷自己的陰霾。


    這兩家相遇,必定是一場激烈精彩的對抗,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可是,事實上,大家一入場,商天霜晚所在的一分隊就與風餐露宿對上了。風餐露宿是一個人單獨行動。帶死了對方三個人,然後被“商天霜晚”殺回複活營帳。周洛冰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立刻就出手幫助自己的徒兒去了。寶輪則是全力以赴要守護自己的師弟和師父,跟著周洛冰行動。於是,什麽攻城掠寨的事全都交給了染醉去做。而“商天霜晚”一個人抵擋不住兩個猥瑣的召喚師,何況還加上了一個治療師,於是,這麽一來,就拖住了對方好些人。


    所以,這一場萬眾矚目的對決,真的毫無技術含量,毫無章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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