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三笑無視房內兩人的反應,用腳趾頭去猜也能知道她們肯定是一副受不了的脆弱模樣。(.好看的小說)其實她不過是稍稍改了下劇本而已,用得著激動得這樣嗎?看來小姑娘們的心性還是不夠堅定啊!她有必要在未來的日子裏幫她們努力地鍛煉一下。


    想著突然冒出的小念頭,風三笑的一雙狐狸眼不由得意地微微上挑,裏麵流露出來的陰險冷光無比妖嬈,歡欣鼓舞之於就差後麵少個蓬鬆的大尾巴,搖曳生姿了。


    而算計的小樣兒恰好被正對風三笑,躲在房內的毓意和青梅透過相隔縫隙看個正著,兩人心裏直發抖,險些腳下發軟站立不穩。可不可以告訴她們,為啥風月城城主會是這個樣子?


    表麵上為屬下死於非命,傷心得不得了,私底下卻是狡詐的大狐狸。好吧!其實假象本來是很容易看透,隻能怪生活在城主府裏麵的人太“單純”,分不清“善惡”,畢竟她怎麽看都不是純善的人啊!


    “城主,風瓏有事情稟告。希望城主可以出手,早日為兩位哥哥報仇。風瓏必當永遠效忠城主,以此償還恩情!”風瓏抹去閃出眼角的淚光,掩去哀傷的麵龐,抬起堅定的頭顱。她雖然跪在地上,可脊背挺得比任何時候都直。她隻恨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隻怨往日沒看清那群披著羊皮的狼,隻歎沒有感受到城主的真心。但現在懸崖勒馬,至少她還活著,就絕對不會忘記報仇。


    風三笑此刻收回了早已神遊天外的思緒,轉過頭正視地迎上風瓏求助的眼神,她重重地歎了口氣,不同往日以往對屬下的疏離清冷,此刻她的臉上明顯多了柔和。她伸出手,欲要扶風瓏起來。見她不肯起,更重的歎息聲響起:“風瓏,你哥哥他們走了。我的身邊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你還要跟我如此生分嗎?”


    “城主!”風瓏好不容易控製住的哭意,又要開始泛濫。她本不是喜歡將情緒外露的人,可今天給她帶來的打擊實在太大。哥哥走了,曾經與她瓜葛的人居然是凶手。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所以唯有依靠本能。而今她跪的人是她的希望,照亮她眼前的黑暗。從向來薄情的城主口中聽到這般暖心的話,她就是感到難過酸澀。


    毓意和啟珍觀戲至此刻。嘴角抽搐得愈發厲害。黑白顛倒原來便是這樣高超的不顯山不露水。她們絕對有理由堅信,若是風三笑再說得誇張些,風瓏很有可能直接將她視為再生父母了。不過也可以認清風三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確定的是她們現今沒有能力抗衡。


    那廂仍跪著的風瓏根本沒注意到房間裏麵還有其他的人,隻顧著調節情緒。好歹她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明白眼淚解決不了問題。她重重地呼出口濁氣,在風三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風三笑見說到著這份上是需要加把火。所以她等到風瓏的心情平複些,才皺眉斟酌道:“你口口聲聲要我幫他們報仇,可我並不知道是何人傷了他們,而且他們還沒有調查出來結果。說起來,你也該帶我去看他們眼。共事十多年,沒想到到頭來......”


    不聽風三笑這話還好,聽到風三笑這話,風瓏的一雙美目燃燒起一股差點噴出的怒火,唇齒不住地上下打架。她握緊的拳頭,發出“嘎嘎”作響的骨頭磨合聲。一張臉陰沉得可怕。若不是她氣漲的臉過於通紅,甚至能觀察到麵容下的血管裏的血液正在飛速流湧。


    “風瓏,你?”風三笑狀似擔憂風瓏,實則在暗暗擔心風瓏接下去的反應。不要跟她說,風瓏特意跑來說了那麽多讓她幫忙報仇的話都是空話,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要保護傷害他們的人。隻是風瓏的心思向來不定,她不過抓住了一種罷了。


    “城主,屬下知道是誰害了哥哥們。在此前。還希望城主容許屬下跟您說聲抱歉。”由於太過憤恨,所以風瓏咬緊牙齦弄出的鮮血,在她嘴巴開合說話的時染紅了她的牙齒,淡淡瞥去分外可怖。


    若說這個世界什麽最為恐怖。肯定是人心。人心難測,同樣也能爆發出意想不到的潛力以及怨恨。


    “風瓏,你說什麽?”風三笑滿是難以置信地凝視風瓏,怕是不容放過她臉上每個變化的表情。


    她的演技十足,微翹的狐狸眼睜得老大,嘴巴稍張,身體前傾,若不是手扶著桌子,估計要衝向前方使勁搖晃風瓏強力支撐的身體。她似是好久才反應過來,搖著頭,遲疑地追問:“風瓏,你說你知道害了風術他們。你怎麽可能知道呢?風月城裏麵的人有哪個會不要命地傷害城主府裏麵的人!”


    “有!風月城裏麵有人有這個膽子,風月城四霸就是不要命的人。他們害了哥哥們,哥哥們的身上留有他們出手的痕跡。”像是咬牙切齒了好長時間,風瓏終於把這句老早憋在心裏的話吐了出來。


    “風瓏,他們身上真的有四霸出手的痕跡?這不好說,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風三笑不太相信的語氣令風瓏暗自著急,可她還沒準備好攤牌,於是陷入兩難的境地。


    風三笑如此反應本在風瓏的預料當中,要知道大多數人的殺招都是隱秘的,並且是遇到強敵需要最後製敵才會出的招式,平常用的機會根本不多,更別提讓不相熟的外人知道。


    風瓏對於四霸來說,盡管不算陌生人,可按理說算不上熟悉的人啊!如果說風瓏能從那些痕跡裏麵看出是四霸下的手,要麽她和她的哥哥們一樣跟四霸交過手,要麽她私下和四霸的關係很好,連隱秘的東西都能知道。第一個設想暫且不成立,剩下的隻有第二個。


    風三笑也是想到了這裏,她的麵色倏地複雜起來,看向風瓏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悵惘。仿佛她是初次了解她手下人和四霸有聯係,因此流露出這般神色。


    “城主,屬下以前是做過錯事。但經過這件事之後,屬下才看清人心。四霸竟對哥哥們出手,枉我們和他們有交情。”風瓏心裏做了決定,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她的眼神也慢慢堅定,心慌的感覺隨著心定褪去。


    “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風三笑似是刹那間疲憊,語氣裏藏不住的失望。她曲起中指,按揉了幾下眉心,頹唐的樣子令人感慨。


    風瓏垂下眼眸,她沒資格去要求城主做那些。隻是她哪怕丟卻所有的臉麵,都要把過去的事情說清楚。


    “四霸對風月城來說,一直有著特別的意義。可近年來為非作歹,惹得風月城百姓哀聲怨道,若不是城主你下過令,百姓恐怕要群起而攻之。隻是四霸野心極大,巴望著城主府裏麵的權勢,時不時地會給些好處問我們打聽進出風月城的大人物。而關於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說到這裏,風瓏的眼裏再次滑過刻骨的恨意,不過是王魁受傷,就要城主府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嗎?


    風瓏到了如今這個局麵,已經忘記當初和四霸合作時所發生聯係地方式。如果說風三笑成為風月城城主十多年,那麽風家兄妹成為她的左膀右臂又有多少機會肆意地斂下錢財,出賣著城主府的秘密。


    風三笑不是沒有給他們機會,隻是他們從來不珍惜,以為當初在那場暴亂中推她上城主位有功,便可以穩居高位,暗中操控著一切。


    當她說要去請毓意一行人來城主府一敘,風術居然還敢說著那樣的話,甚至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王魁承認是他的人。


    既如此,置她於何地。風月城的百姓又將會怎樣看待她這個城主,為虎作倀,曾許下的承諾全是空口白話,白白令全城百姓當作笑話!


    她忍了這麽久,夠了!並非她的性子好,而是她償還的恩情也足夠。至於毓意她們眼裏的她如何,以後會有時間考證。


    目光一轉,心思一斂,她現在得把戲演下去才行。


    於是風三笑清清淺淺的目光望向風瓏,無波無瀾地頷首:“繼續把你的推斷說出來,四霸這樣,真以為風月城是他們做主了嗎?”


    風瓏聞言,不由大喜。看來隻要確認是四霸做的事情,城主就會出手幫她。想到這裏,麵上的悲戚之色略減,她咽了咽口水,鎮定分析:“當城主您說要請那群人來時,您命術哥哥去請,而王魁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準備一探究竟。術哥哥不知怎麽的跟那群人起了衝突,然後王魁出手,卻不料被其中的一個女子所傷,後來狼狽地逃了回去。王魁必定懷恨在心,覺得我們故意讓他落得這樣下場。況且城主府的矛盾跟四霸日益加深,最重要的是風月城那個地方即將開啟,他們做的示威,是警告我們行事小心。可憐我的哥哥們,到最後居然死無全屍!”


    平靜下來的情緒在最後一句話落下後,猛地揚起。風瓏的視線飄向遠處,仿佛是在祭奠心裏的人。


    而風瓏的話不僅令風三笑陷入沉思,更是讓毓意聽得有所感觸。


    即使她不怎麽清楚四霸跟城主府的糾葛,她也可以猜出兩者會是怎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不過她最為關注的是風瓏特意提到的那個地方即將開啟,什麽地方即將開啟?


    她的眸光閃爍,對上青梅仍有些懵懂的眼,暫且化為輕輕的歎息。她並不是獨自一人,盡管青梅會武,可在城主府裏不算什麽。


    還是聽聽風三笑末了怎麽說,她要她們旁聽看戲定是有理由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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