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正等著韓青識上樓來搜查,忽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一邊冒了出來,嚇了她一跳。[]那女孩說的是:“小紅,是不是你?”


    錦書轉目去看,就見方才小舞姬進去的那間雅座門前,簾子掀開一條縫,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瞧著。這個小舞姬不僅長得像晴晴,還能憑簾外的一兩句話就聽出自己是“小紅”來,不用猶豫了,她可不就是桑晴晴麽?她們倆居然在這樣的場合重遇了。


    “進來進來!”晴晴見沒認錯人,扯下麵紗,將整張臉都探了出來。


    錦書想也不想,就跑到了簾子後麵。


    雅間裏除了晴晴,還有一男一女。女子穿了一身男裝,很有幾分英姿颯爽,初看還以為是二十**歲的**,但走近了才看明白,她的眼角已有了細紋,也許已近四十了。若不是她早年受過太多風霜,就是她沒好好上妝沒認真把這些白璧微瑕藏起來。


    至於另一個男子,錦書倒是不陌生。


    “關大人……”她客客氣氣地給關父見禮,請他介紹介紹了那個男裝女子――按酒樓掌櫃的說法,這個應該就是宮中的女樂官了。


    恰這時,高獻之也進來了。雅間裏的氣氛瞬時微妙到讓局外人想想就發笑。


    起先是關父與一個年級相仿的美女坐在雅間裏聊天吃飯,因為桑晴晴的舞跳得好,他們就把她召上去詳談。桑晴晴卻不知怎麽的忽然把錦書叫了進來,關父遇見了熟人就開始如坐針氈,臉紅了半邊,不時在席上理理衣襟,整整袍擺掩飾尷尬,就差在臉上大書“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行字了。錦書還不給他台階下,非要他介紹這位美女是何人。


    晴晴看見錦書眼圈先紅了,她似有滿腹話要倒給錦書,可沒料著錦書還與雅間裏的人相識,還在客套。晴晴就咬著嘴唇在旁邊看著等著,整張臉也憋得通紅。等高獻之進來了,她的眼光就在錦書與高獻之之間來回穿梭,想弄明白這兩人是什麽關係。


    韓小侯這個時候又來摻一腳,領著人蹬蹬蹬上了樓,直撲這裏而來。


    晴晴一聽臉色一變,忙拉起麵紗係好,躲到了那位男裝美女的身後。看她的反應,傻子也知道韓青識氣勢洶洶領人來搜捕的人就是她了。錦書都來不及問詳細,韓青識就揮開簾子闖了進來。


    男裝美女起身行了個禮。關父卻依舊在座上紋絲未動。


    “宜春侯,此來何為啊?”關父終於擺脫了被錦書盯視的尷尬,換上一副正兒八經的麵孔。


    韓小侯初時還殺氣騰騰地,掃了一樣雅間,看清了座上的人物後,那股氣焰就下去了一半。


    “關……關大人……”韓青識對關父居然有幾分忌憚,說話也不利落了,這還真是出人意料,“您和月尚樂在此吃飯啊……”


    關父的眼神又開始發飄了,他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肩膀,咳嗽一聲,避而不答。


    真是麻杆打狼兩頭怕,關父和韓小侯好像都不大自在呢。


    “剛才――剛才有個無禮的丫頭,上來擰我的耳朵,我……我要把她抓起來。”韓小侯老老實實地回答。


    “韓小侯爺,你看看,這裏恐怕沒有你要找的無禮的丫頭吧。”關父正了正色,又指指錦書,“這位小姐是我家蒙兒的朋友,素喜音律,今日我就是將她引見給月尚樂的。她方才一直在這裏,應該不是小侯要找的人吧?”關父撒謊大言不慚,不知是真的要替桑晴晴打掩護,還是給自己打掩護。


    “你喜歡音律?”韓青識朝錦書看了過來,目光灼灼地追問。


    錦書為了保全關父的體麵,隻好配合地點點頭,幫著他圓謊。


    韓青識似大失所望,正要行禮出去,眼珠一轉,指著月尚樂身後的晴晴厲聲問:“這是什麽人!”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晴晴又往月尚樂的身後縮了縮。月尚樂母雞似的張開手臂,把晴晴往身後一攏,從容答道:“韓小侯爺,這是我最近收的一個小徒弟,一直躲在琴室裏習舞,沒見過什麽大世麵,見了您就嚇壞了。”


    月尚樂用自己的身子擋著晴晴,小侯那頭呢,又非要看清楚小舞姬的麵容,他就伸著脖子左轉右轉地想挪到月尚樂身側去,“真的?我得看過她的臉才行。”月尚樂隨著小侯的腳步改換自己的方位,始終嚴嚴實實地罩著晴晴,口中笑道:“小侯就不要與一個小女孩子計較了。”


    “宜春侯,難道月尚樂會騙你?我是你的夫子,難道我會騙你?”關父忽然厲聲起來,“昨日課堂上,我布置的功課,不知小侯背得如何了,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長公主對小侯的學業寄予厚望,小侯也該收收淘氣頑劣的性子,把心思多用在讀書上才是。若不是小侯素日裏飛揚跋扈慣了,又怎麽會跳出心懷不滿的人來對你無禮呢?即使素日無錯,被人無端冒犯也是忍讓為先,要胸襟寬廣,容人所不能容,聖人曰……”


    怪不得韓小侯對關父如此忌憚呢。長公主請了國子監祭酒關大人親自給韓小侯當老師,而長公主總是盯著小侯的學業,隻要小侯一點做得不到位,關父在長公主麵前嘀咕一句兩句,長公主就會和藹可親地來找小侯交心談話。加上關父自己的理論水平也是了得,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把人說睡著了,他還沒詞窮到講出重樣的話來,因此小侯對關父常懷著七分敬三分怕的。


    關父的“聖人曰”讓韓小侯一聽腦仁就疼,連聲說他還有緊要事,下回再來受教,就倒退著逃了出去。


    從樓上雅間的窗戶能往下樓下大堂的情形,月尚樂見小侯真的帶著一行人除了酒樓,才把晴晴從身後拉了出來,笑道:“好孩子,別怕,剛才是怎麽回事?”敢情她不認識桑晴晴,隻是讚賞她的舞跳得不錯,出於惜才所以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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