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也出來透氣?”錦書看張亭兒臉色不好,趕緊將話題扯帶上她,一碗水端平了免得她不高興。[.超多好看小說]


    張亭兒一橫眼梢,下巴甩得比蒼月明還高:“我是女兒家,自然隻有陪席的份兒了,若我是男子,倒想為國家出點力,盡一份心,哪怕搭上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的話尾音有著奇特的顫音,聽來是故意加重了語氣強調什麽。


    “不知宜春侯在宴上表現如何?”錦書到這時候倒還沒忘記自己來這裏的使命。


    蒼月明揮了揮袖子,不屑道:“我這小表弟啊,還是個孩子呢,自己做不了主,他想跑來神氣神氣,又賽馬又比射箭很是抖了把威風,可波斯公主剛想上前給他敬酒呢,我姑母長公主就趕來,半拉半綁地把他帶走了……”


    這話聽得錦書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旋即就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兩位都來禦宿苑透氣?”錦書狐疑地看著兩部卡住苑門的馬車。這兩位真這麽好麵子,也不用坐這麽大的馬車來赴宴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也不知從哪一輛車上飄過來一股果子的甜香,她吸吸鼻子,一時難以說出果子的名字來。


    “我這車上是連夜飛馬從嶺南踩回的鮮荔枝,還掛著夜露呢!擱變了味,你賠得起?”蒼月明倒過一口氣來,又跳入戰圈與張亭兒杠上了。


    “我當是什麽好東西。不就是荔枝麽?我車上的荔枝不僅是從嶺南來的,還是用模子扣過的,個頭樣子都一般不二,個個大,滾滾圓,我的荔枝要放壞了,你賠得出?”張亭兒張口就來,半點沒退縮。


    這兩位說是陪席,打扮卻不能說不精心。張亭兒一身的水紅公子襴衫,頭上頂著一隻碩大的純金鏤花冠,身上的粉香直衝人鼻子。雖作男裝打扮,可女子的脂粉氣十足,總是有些古怪。再說蒼月明,這位一向喜歡扭捏作態,愛穿花衣服,這一回更穿了件繡得密不透風的百花袍,也描眉傅粉施朱。大老遠看去這兩位倒很是相似,不知道的還會猜這是兩姐妹還是兩兄弟,可近了就見兩人劍拔弩張,水火不容,這個誰先進門的難題,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


    “兩位,能否讓我借個道先過去?”錦書望望天色,怕江清酌等得不耐,賠笑與他們打商量。


    “借道?請便!”這一回是兩人異口同聲叫出來的。可誰也沒撤回馬車的意思,都是一副“你要死也死一邊去”的神情。


    “是是是,那我就不客氣了……”錦書也不耐煩與他們打交道了,一蹦就跳上了離自己近些的蒼月明的車頂,踩著車頂棚就過去了。


    蒼月明捶了一下馬車板壁,喊道:“你!怎麽可以踩著我的頭頂過去!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這可是他自己說的,請便啊。當然,他是有口無心,隻顧著與張亭兒鬥氣,沒法顧及他人,沒料著錦書真能折騰到上頭去。


    張亭兒尖聲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你也有今日,被一個小丫頭踩在腳底下!可大大挫了銳氣啊,還是讓我先進吧!”


    錦書奔進了禦宿苑,尋思著這個張亭兒莫不是瘋了?即便祖父是當朝一品的國公,她姓的還是張。蒼月明的父親是親王,是皇帝老頭的弟弟,就算品級與國公相同,但人家姓蒼,與皇帝是一家人。她,她依仗著什麽,與蒼月明抬起杠來了呢?


    到了丹荔殿前,她望了一眼宮殿的牌匾,心中一動,似有所悟。


    江清酌正坐在丹荔殿裏。他回來,這座宮殿就有了活人的氣息。大殿的窗扇打開支了起來,帶著葉子清香的風緩緩流動,膠泥爐子上烹著茶,這是悠然自得過日子的態度。他手裏握著一小塊木頭,一刀一刀地削著,已經能看出個大致的模樣來了,古裏古怪的,不知道是哪個機關上的部件,他腳邊的一隻打開的大木箱子裏,堆滿了這樣看不出所以的部件,在木頭小部件的堆埋裏,翹出一隻仿佛人手的部件來,上頭也分了五個杈,每個杈也有如手指一般的關節,可是被抽了筋的手指關節,如被切開的鱔段一樣,軟綿綿地蜷下來,還半連在一起,這是一隻還未上弦的偶人的手。


    再走近些,又看見一顆人頭被半掩在裏麵,想不出他怎能把木頭打磨得這樣圓潤光潔,眉目口鼻還未精雕出來,隻用刀尖粗略地劃出了五官的位置,可那人臉色肌膚卻細膩逼真,真要刻成了,或許不用發動機關,它自己就會睜開眼睛。


    江清酌又在做什麽機關偶人了,不知是特殊的用場,還是純屬消遣。


    錦書看得出神,片刻,才又想起了江清酌。他臉上掛著一種難以琢磨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愁非愁,隻是專注於手中一刀一刀的刻削。錦書也就在一旁坐了下來,並不發話。


    江清酌削完了手中的木頭,趁著將這塊小東西放進腳邊的木箱時,他問錦書:“你看懂了沒有?”他問的不僅是丹荔殿中的陳設,而是自他在安城出現至今發生所有的事情,更可能是他的身世的疑團。


    錦書搖了搖頭,又說道:“你不姓江。”


    江清酌撣了撣膝上的木屑道:“是的,我姓蒼。”他卻沒有再解釋他的改姓,該她自己悟的,不能偷懶,還是她的任務。他又道:“你是來求我為你完成另一半心願的。”明明是江清酌在長生苑門前叫住她的,可他卻知道錦書是有事托他的,他什麽都知道。


    錦書把手藏在袖子裏,雙手扣在一起絞著手指,暗暗發力,她說:“百釀泉酒坊是我的。”


    江清酌不置可否,問她:“你要怎麽奪回來呢?”這一回,他不用錦囊授計了,他問她自己的計劃。


    錦書道:“香雪酒,駱炳韜更本釀不出真正的香雪酒,隻要我能釀出真正的香雪酒來,我就可以把他從百釀泉酒坊裏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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