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袋天賦異稟,一身天生的神力,我一直都知道他實力很強大,這兩年來經常會遭到陌生人的暗殺,都是大腦袋將他們打退的。


    而這一次連我都能看的出來,顯然來的對手要強過以往任何的一次。


    七八個一身黑衣的大漢圍著大腦袋進攻,大腦袋鶴立雞群,麵對一大群高手卻絲毫不落下風。我永遠也無法將此時的大腦袋,與記憶中的那個扛著自己,一邊傻笑著一邊到處去湊熱鬧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福伯拉著我的手,撐著雨傘,安靜了看著,絲毫都沒有幫忙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來的這麽多人對大腦袋的顧忌要遠遠低於對福伯的顧忌。


    然後僵持了一會兒,從遠處的雨幕之中開來一輛車,我很明顯的感覺到福伯的身體一顫,我心中不好的預感似乎更重了。


    從車上走下來了一個人,福伯見到他的時候顯然極端的憤怒,他捏的我的手好疼,我卻不敢喊出來。


    福伯與那個男人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福伯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擦了擦我臉上的雨水,問我:“之卿小少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父親是誰,你的母親是誰嗎?”


    我心一緊,拚了命的搖頭,哭著說:“我不想知道,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福伯擦著我的眼淚笑著說:“小孩子不能撒謊,你騙不了福伯的。”


    福伯幫我正了正已經濕透了的衣領,然後指著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說:“他就是你的父親。”


    我當時如同被電擊了一般,下意識的立刻轉頭就朝他望去。


    隔著稀裏嘩啦的雨幕,我卻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


    福伯湊到我的耳邊說:“你父親說,你母親想要見你。”


    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的,嘩嘩的雨聲落在我的耳朵裏都模模糊糊的了。


    我已經不知道我是怎麽被福伯交到父親手中上的車。


    父親,爸爸,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字眼,為何我總感覺它似乎比堅冰還來的冰來的涼。


    我回過頭望著車窗外,車子行駛起來,將福伯跟大腦袋遠遠的拋在身後。我回過頭去,看到大腦袋正憤怒的朝著福伯怒吼著,然後轉身就朝車子追來。


    大腦袋大步流星,奔跑的速度極快,但是卻被福伯三兩步給趕上了然後將他給按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福伯出手,大腦袋天生神力,就是一頭蠻牛都沒有他的力氣大,福伯居然能夠把他按在地上不能動。我一直都知道其實很多人都想殺我,這兩年我們之所以能夠過的安穩些,應該就是因為顧忌福伯吧。


    第一刻我忽然感覺到,似乎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也有許多事情是我想不通的。


    大腦袋被福伯按住了爬不起來,他一個勁的手腳拍打著,濺的他跟福伯一身的泥漿。


    大雨嘩嘩的,越下越大,福伯跟大腦袋漸漸的看不清了,然後我突然清楚的聽到了大腦袋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的聲音。


    我的心一顫,趴著車窗眼巴巴的望著窗外,卻怎麽也看不到福伯他們了,我胸口仿佛壓著一塊石頭,我眼淚也跟著窗外的雨漱漱的落了下來,我的耳朵聽不到別的聲音了,隻剩下大腦袋嗚咽的聲音。


    而我的這位父親,一直冷冷的坐在我身邊,未曾多看過我一眼。


    事實證明,我還有福伯都被我的這位父親給欺騙了。我根本就沒能見到我的母親,他隻是將我帶到一個地方交給一群臉上冷冰冰的人看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無彈窗廣告)


    他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而且好像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看過我一眼,他真的是我父親嗎?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福伯不會騙我的。


    很長一段時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十歲以前的那段歲月,雖然住的地方,吃穿都比那時要好的太多了,隻是不過換了一個不見天日牢籠而已,有什麽區別麽?


    我哭著喊著說我要見福伯,我不要呆在這裏,換來的隻是一雙雙冷冰冰的眼睛,跟一把冰冷的鐵鎖。


    我試著去絕食抵抗,最終一點用處也沒有,這裏沒有福伯沒有大腦袋,沒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就算我餓暈了他們頂多也是給我輸液,僅此而已,不曾有人多看過我一眼。


    我開始認命,他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跟行屍走肉一般,好在他們給予自己活動的範圍並不小,但是大多時候自己都不太願意到處跑。


    過了很久,我都以為自己已經被人遺忘了,不過後來我見到了一個瘋女人。


    我不知道她是誰,她不跟我說話,她遠遠的望著我,瘋瘋傻傻的又蹦又跳。


    她指著我就笑,笑的很癲狂,笑著笑著就哭了,我想要走過去問她是誰,卻馬上有人出來阻止不準我靠近她。


    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瘋女人哭著被人拖走了。


    我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我見人就問她是誰,我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誰,但是沒人理我,任我如何哀求都沒有人告訴我。


    後來一段時間那個瘋女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看我,隔著鐵柵欄,不哭不鬧的就那麽癡癡呆呆的看著我。他們沒有太過於限製我的自由,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唯獨所有人都不允許我去接近他。


    天越來越冷了,我很清楚的感覺到她越來越虛弱了,我的心中暮然湧起了一股龐大的恐懼來。我有種感覺她在離我越來越遠,她總有一天會徹底的離開我。這個想法徹底的引爆了我心裏的恐慌,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感覺比離開福伯的時候還要來的強烈了。


    我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我不傻,對於瘋女人的身份,其實我心裏如何能沒有數,隻是我一直在說服自己去否認這個事實。


    我開始越發的想福伯,想大腦袋了,我後悔離開他們了,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父親,我的......母親......


    後來她死了,意料之中卻又始料未及,我的心一下就炸了,我突然忘了該思考,我第一次做了他們不允許的事情,偷偷的跑出了他們限定的範圍。


    得益於我一直膽小心怯循規蹈矩,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有勇氣跑出來,連我也不知道我居然有這麽大的勇氣,我隻知道我想去見她。


    過程很順利,我如願以償的成功的見到了她。


    那一刻,我忘了身上的痛楚,我忘了漫天的風雪,我的眼中隻剩下了她。她那麽安靜,如同睡著了一般。她很美麗,我相信她原本就該是美麗的,比現在還要美麗。


    我突然被一股龐大的悲傷給掩埋了,我哭不出聲,流不出淚,那聲“媽媽”也沒能喊出口,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之後的記憶仿佛被抹去了一般,後來我怎麽也記不清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隻記得從那以後我消沉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覺得我該做些什麽。


    於是我走出房間,去笑著麵對陽光,去笑著麵對所有人,麵對那些冰冷的人跟冰冷的世界。


    我如饑似渴的去學習所有東西,拚了命的去學,什麽都學,就跟一塊海綿一樣,努力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電腦、駕駛、藝術、品酒、茶道、武術等等,大到經濟管理,小到高爾夫網球。他們雖然限定了我的自由,但是卻從不限定我其他的東西,這些我想學的,他們甚至會給我找來老師用心的教我。


    我日以繼夜的去鑽研,我甚至可以不睡覺的去學,我學的很快,許多東西我很容易就能學得其中三味。很快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們驚訝於我的天份,其實我知道我隻是付出了旁人十倍的努力跟熱情而已。


    後來時常會有一個老人來看我,從一開始的冷眼旁觀,到漸漸的出言指點。雖然他的態度並不好,不過我不在乎。


    之後我知道了,這個老者就是我的祖父,隻不過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他恭敬有禮。


    因為我的努力,我最終的自由程度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放開了,於是我知道了一些關於我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曾是名動京城的第一人美人,不光美貌,她的才學能力手腕見識氣度,為人處世,無一不是傲視群倫的。她是一個集萬千光芒於一身的風華絕代的女子,而且她還是京城三大世家的之一的唯一繼承人。


    隻是,這個集上天恩寵於一身女子,最終還是遇到了她宿命中的魔障。


    那個人是她父親後來領回家的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他是父親的私生子,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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