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務處長告訴我,以後請稱呼她的名字,因為她不再是協會的管理者。


    她叫程靈素。


    我不想當頭,麻煩事太多,與記憶中的英雄毫無共同之處,試想一下,誰見過某國有大公司總裁或董事長手執大刀與人浴血街頭(黑老大不算),誰又見過部長廳長之流單槍匹馬衝鋒陷陣,從牲口般的流氓魔爪下救出弱質女子。


    但無法推辭,所有的重生者和雇員都認定我應該成為領袖,最終隻好接受,但日常瑣事仍然交由程靈素和聶小倩打理,我保留最終決策和否決權。


    武大郎開著一輛小卡車送來許多炊餅,還留下了兩名擅長做麵食的廚師為大家服務。


    終於有了專門的大廚,不用再去附近村鎮的小餐館吃飯。


    趙匡胤送來五十萬現金,拍著胸膛說周圍的鄉村流氓那裏已經叫人打過招呼,以後不會有誰膽敢來搗亂。


    眾人住進唐朝影視城十天之後,生活重歸於平靜,大概因為受環境影響,四分之三的人穿起了古代服裝,沒事就在花園裏閑逛,擔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誰也不進城,至多在附近轉悠一下。


    祖衝之和萬戶開辟了一片地,種上蔬菜和花,嘴裏時常念叨著:“采菊東籬下,悠然望南山。”


    杜十娘的生意很是興隆,房間外常常有人排隊等候,紂王和洪七公每日必報到一次,武鬆也不時坐在她門外的板凳上。[.超多好看小說]


    她工作時的叫喚聲非常響亮,並且顯得極為真誠,一點也不像是做戲,常常有重生者被這動聽的呻吟所誘惑,成為她的恩客之一。


    “啊――**,用力點,我要死了,哦――。”杜十娘每天約有四到六小時像這樣叫喚。


    我十分不解,她每天如此大喊大叫,嗓子居然不會壞,真是怪事。


    聶小倩認為這樣很不雅,多次要求我下命令,把杜十娘的工作場所遷到偏僻的角落裏,盡可能減少對別人的影響。


    我卻認為,協會需要這樣一位人物,她的存在能取到潤滑劑的作用,使那些容易衝動的男性重生者有個放鬆的場所,生活不至於太壓抑。


    東方小妞不再上學,每日坐在亭子裏繡花,其仙鶴神針訓練得更加純熟,有時從她身邊路過,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無形能量的流動。


    信玄常常在一棵鬆樹下打坐,他堅持素食,一日三餐,每頓隻吃少許麵餅和米飯,外加一點蔬菜和水果。


    真搞不清楚,這家夥身上結實的肌肉塊是如何長出來的。


    韋小寶仍然不知所蹤,各種渠道都無法打探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關羽結束了訓練,回到協會內,說是等到冬季征兵他要入伍,他每天獨自一人在花園中操正步,大喊一二三四,有幾位同樣無聊的重生者也跟著他瞎折騰。


    事情漸漸理順,我開始感到無聊,天天帶著楊玉環和小妞還有蘇小小,駕車在附近鄉間公路上駛個幾十公裏,偶爾去趕集,每回都買一大堆便宜而無用的東西回來。


    早晨,我們去兩公裏外的小集鎮閑逛,把車停在市場外麵,準備步行入內。


    路邊垃圾堆旁,幾名頑童扔石頭打一隻黑白相間的狗。


    這狗的血統不怎麽純正,大概是本地土狗與拉布拉多犬的愛情結晶,它四處逃竄,非常可憐。


    我朝那群小壞蛋大吼:“住手,不許欺侮它。”


    頑童見有人出頭,四散逃開。


    狗抬著看我,眼神中仿佛有些智慧的萬分,然後小心翼翼地走近,尾巴一點也沒搖動。


    “有什麽可以喂它的東西,給我一點。”我轉過頭對坐在車裏的三位女子說。


    “有包牛肉幹,不知道它肯不肯吃。”蘇小小說。


    我接過牛肉幹,撕開包裝弄出幾片放在掌心,彎下腰遞給狗。


    這是我的習慣,我一直認為人類與狗狗之間應該是平等的關係,把食物扔到地上顯得很不尊重。


    它神情緊張,慢慢地接近我的手,然後輕輕叼起食物,簡單嚼了幾下,迅速吞到肚子裏。


    “它真可憐,這麽瘦,皮膚上還有傷,一定是流浪狗,常常被人打。”蘇小小下了車,撕開一盒牛奶,遞到我手裏,“這個也給它吃。”


    狗顯然很餓,很快吃光了牛肉幹,舔完了牛奶,然後抬起頭,用充滿祈求的目光看著我。


    “還有可以喂它的東西嗎?”我問。


    三女一齊搖頭。


    “狗狗,你跟我們去逛街,到集市裏買東西給你吃,好不好?”我對它說。


    眼前的事絕對是個奇跡,它竟然在點頭。


    我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心想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巧合?


    “你喜歡吃什麽?香蕉?蘋果?”我問。


    它點頭了兩次。


    “喜歡啃骨頭嗎?”我又問。


    它左右擺動腦袋,顯然在搖頭。


    天那,我居然遇到一隻如此神奇的狗。


    三位女子站在我身後,目光中均流露出困惑和不解。


    “它長得真難看。”東方小妞說。


    話音剛落,狗立即朝她‘汪’一聲叫,咧開的嘴露出尖利的牙。


    我問旁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這隻狗是誰家的?我想把它買下。”


    “不知道,它前些天從別處跑來,趴在垃圾堆邊找東西吃。這狗脾氣很壞,常常亂咬人,非常可恨,我們想把它打死,然後賣給火鍋店老板。”小孩子說。


    “我把它帶走,如果狗的主人來,讓他到唐朝影視城找我。”我說。


    “你們住唐朝影視城度假村裏嗎,聽說那兒鬧鬼。”說話的同時,小孩東張西望,神情有些緊張。


    “別胡說,我們住了半個月了,什麽事也沒有。”我說。


    “小朋友,誰告訴你那兒鬧鬼?是什麽發生時候的事?”楊玉環問。


    “去年十一月,還死過人,傳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玩,所以就關門了。”小孩說。


    “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告訴姐姐。”楊玉環蹲下,和藹可親地拿出一張十元鈔票,“說了以後,錢給你買東西吃。”


    小孩把嘴湊近楊玉環的耳朵,似乎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此事,我對此沒興趣,帶著狗走到旁邊一家小飯店裏,叫老板切一整隻肘子和一斤鹵牛肉,準備讓它飽餐一頓。


    “狗狗,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問。


    它流露出猶豫的神情,沒有點頭也沒搖頭。


    “沒關係,吃光東西之後再商量此事。”我說。


    菜送上來後,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正要把盤子端到地上放著,它卻自行爬到板凳上坐好,雙爪趴在桌沿,嘴伸到盤中叼起肉片,狼吞虎咽地開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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