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見過太子殿下。(.好看的小說)”


    一個禁軍打扮的虞侯急忙衝進來稟告道。


    “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本太子正在跟國舅爺下棋呢嗎?”


    “不……不好了,太子,朱雀大街上有人打起來了。”


    “打起來你派人去找應天府尹把他們關進大牢不就行了。”


    “那……那幾個人……”


    “舅舅這子落得好,可惜我還有後招。”太子笑著拿起一枚墨玉的棋子落在左下角。


    “太子。”虞侯滿頭大汗,又著急又不敢輕易擾了太子的雅興。


    “嗬嗬,奕兒,這你可就輸了,你隻顧著看前方有沒有圍兵了,卻沒想到後麵還有虎狼。切不可以大意啊。”國舅程牧雲說著,白玉的棋子落在黑子一個眼上,一下子堵死了所有的氣,反提了一大片黑子。


    雲奕看著剛剛還呈勝狀的棋局轉瞬之間就兵敗如山倒,一時之間胸口煩悶至極,偏偏又不能向舅舅發作,隻好發作在來人身上。


    “你怎麽還杵在這啊?不是讓你帶人去捉了嗎,這點小事還要來找我,本太子一天到晚操持國事。這龍池大會又將近,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弄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看你若是不想當這個虞侯了,後麵有得是人想給本太子效力呢。”雲奕說話時聲音陰沉,臉色更是沉得利害。


    “不是殿下,而是那些人,那些人各個來曆不明,恐怕是――”


    “在我尚京腳下還有誰比本太子來曆還大,莫不又是三弟帶人鬧事?還是曲卿臣跟左相勾結了人給我添堵?我正愁抓不住他們把柄呢。你速速去叫皇城司給我將人統統扣留下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可是太子,那些人看著都不像是本國人……”


    “不是本國人更好了,不是本國人就正好給本太子找了個由頭,把他們跟老三扯上關係就說個叛國通敵。總之你趕緊帶著皇城司的人下去抓,一個都不能放過,給我關進大牢裏。”


    “奕兒這樣不好吧。”程牧雲摸了摸胖臉說道。


    “沒事,舅舅,眼下龍池大會即將到來,六國都紛紛往這湧呢,不過據探子們報,各國真正的權貴還都沒到呢。估計也就是些想趁機作亂的。再說這次我向父皇請命負責接待六國事宜。一是為了在父皇麵前好好表現表現,二來嗎,也趁機跟其他幾國的豪傑們套套交情。老三他們都看著眼氣呢,這麽一個肥差落到了我頭上,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出岔子。”


    “嗯,這次,你務必謹慎從事。”


    “行了,你下去吧。舅舅咱們再來一局。”


    名刀刈風不像中原常見的太刀、樸刀、眉尖刀之類的直刀,三尺六寸長的刀身向後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好似一彎新月,一看就是有利於馬背上劈砍的設計。黑沉沉的刀身就像此刻刀主人的臉色一樣鐵青、暗沉。


    赫連蒼隼並不急著出手,山嶽一樣的身軀一動不動,一雙鷹眼死死盯著寧芷,強大的殺氣卷著地麵上的塵土。


    草原上的雄鷹向來是不動則已,一動就必然置獵物於死地。


    不承想寧芷更加沉得住氣,排開了架勢也不著急進攻,手中長鞭纏繞在右臂上,鳳目圓睜,氣勢上絲毫不讓。她明白,這時候先沉不住氣的就要落入下風。


    “赫連麵癱,你怎麽變得婆婆媽媽了?”花離笙譏諷道,“難道是羊奶喝多了,也成了羊羔的性子,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都不敢動一動。”


    花離笙真有你的,寧芷明白他在故意激赫連蒼隼先出手。


    赫連蒼隼哼了一聲,身形驟然閃動,一瞬家就欺近寧芷五尺之內。


    好快!


    刀鋒自斜刺裏挑出,詭異刁鑽的角度更讓人防不勝防。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單刀不及長鞭攻擊範圍遠,但是近身格鬥,周轉騰挪之際卻是迅猛淩厲得多。


    寧芷無暇多想,向後沉腰身堪堪避開刀鋒。刀尖擦著她的鼻尖掠過,帶走幾絲秀發。


    寧芷體內真氣高速流轉,運輕功貼著地麵滑開一丈遠。緊接著手中長鞭急速彈出,鞭梢直奔赫連蒼隼麵門。


    赫連蒼隼仍舊毫無表情,刈風刀不理疾馳而至的鞭梢,徑直劈向長鞭大約八分之七處。打蛇打七寸,他明白這裏是軟鞭一類兵器力道最弱的地方。


    你中計了!


    不等刀鋒碰到,寧芷手中的長鞭猛然蕩開,如靈蛇一樣在半空中遊走。鞭梢借力飛馳,繞到赫連蒼隼身後,一個回旋彈向他的後腦。這一擊把長鞭的柔韌性發揮到了極致。而此時刈風刀的招式已經使老。


    赫連蒼隼也不慌張,仍舊不理睬直奔他要害的鞭梢。刀鋒鬼魅一般翻轉過來,帶著一股螺旋勁氣,撞在長鞭中間靠前的位置。


    寧芷隻覺虎口一震,順著鞭身傳遞過來的力道還是很驚人的。她手裏的雖然隻是一條尋常馬鞭,注入的內力讓它硬拚銷金斷玉的名刀也沒有損傷分毫。


    長鞭再一次蕩開,憑空繞出一個圓圈,套上赫連蒼隼的脖頸。而赫連蒼隼也再一次鬼魅一樣欺近寧芷身邊。


    兩人一時間難分高下。


    “都給我住手!什麽人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在尚京街頭尋釁鬥毆?!”一聲斷喝打斷了二人難解難分的廝鬥。


    寧芷扭頭看時,隻見一夥禁軍打扮的軍士把眾人團團圍住。喝罵的是領頭的一個皇城司指揮使打扮的武官。


    寧芷不由冷笑,這該來的總算都來了,她一直在等他們。


    於是她眼見禁軍們衝來,手中長鞭遊蛇一樣飛出,接連繞出幾個圓圈,套在前麵幾人的脖頸上,接著用力一絞。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幾個人不分前後同時摔倒,雖然咽喉要害被纏住,卻全都沒有受傷,不妨礙他們哇哇亂叫。為首的指揮使被她猛地一拉以最難看的姿勢栽倒在地。他這一倒不要緊,由於他身子格外的胖,一倒之下,後麵趕上來的手下忙去攙扶。不想那長鞭上的內力延綿不絕,隔山打牛,二人攙扶不成反倒是摔倒在地,這一個壓一個,猝不及防之下,皇城司一幹人等全都疊羅漢一樣趴到了地上。


    一時之間哎呀之聲不斷,這下可給周圍的百姓們樂壞了。


    他們何曾見過這些官老爺這般滑稽過,平素裏,那些人無不是頤指氣使,一個個不把他們當人看。


    大夥忽地哄笑起來。


    那皇城司指揮使哪裏受過這等嘲笑,“大膽!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哪裏來的瘋婆娘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朝廷命官!不想活了嗎?!你們幾個,還不快把本官扶起來,哎喲,你輕點!”


    左右的人忙去拉他,寧芷又是一個鞭梢過去了。


    又是哎呦,哎呦。那幫剛站起來沒多久的侍衛們再次摔倒在地。


    翻來覆去幾次。周圍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花離笙和沐成風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熱鬧,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赫連蒼隼收回刈風刀,仍舊麵無表情,任由寧芷戲弄皇城司禁軍。


    指揮使徹底惱羞成怒,這次幹脆也不站起來了,直接坐在地上大聲喝道。


    “後麵的都給我站著幹嘛呢,還不趕緊上前去給我抓人。統統抓起來,一個都別給我放過,全部關進大牢去。”本來他聽那手下人說是異國人,還想來好好詢問一番,再加上遠遠望去這幾個人風采衣著皆是不凡,隻是沒想到還沒問便連著栽了這麽多個跟頭。


    想他皇城司指揮使,堂堂正四品,哪是一般草民惹得起的。


    “弓箭手,給我伺候著!我看他們誰還敢動?!統統抓起來!”


    說話間,皇城司的援軍源源不斷地趕了過來。幾十張鐵胎弓拉開如滿月,狼牙箭簇瞄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花大公子,妾身做東,邀請你與諸位公子同遊我尚京大理寺大牢,不知公子可有興致?”寧芷對那些冷森森的箭簇視若不見,收回長鞭,轉身攏了攏鬢角的青絲,姿態優雅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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