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盯著那十幾個舞姬以及坐在豪華奢逸的車輦上異常秀美的男子,整個人陷入沉思。


    “姑娘在想些什麽?”


    “你說若是我想接近他,化為舞姬可好。”


    羅胖子搖了搖頭。


    “不好,不好。”


    “為何不好。”


    “女子想要接近一人,那必得得他萬般寵愛,再加上此時,那楚王對原物君有意,怕是以女子身份恐難靠其左右,莫不如……”


    那羅胖子笑嗬嗬地眯著眼上下打量了寧芷一番。


    “莫不如姑娘扮成男子,以謀士的身份混進去,那地位會高很多。行事起來也較為方便。”


    “男子?”寧芷秀美微蹙。“這個提議不錯。”說完,寧芷細細看了羅胖子一眼。


    “怎麽了姑娘,為何這般看俺,嘿嘿。”


    “我在琢磨著你這人看著傻乎乎的,一身肥肉,但這肚子裏著實是有料的,怎會淪落到去做賊子。”


    “哎。萬人皆有辛酸處啊。”羅胖子低落地道,似是也有一段往事,但他沉吟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個字來,寧芷見他如此也不願再有所迫問,畢竟這亂世之中,是人皆有自己的不易,何必把人內心的傷疤揭出來,坦露在外,揭穿呢,那無異於在傷口上再捅一刀。


    “姑娘若是想好了,我出去買件衣裳,保準姑娘穿了俊秀挺拔。”


    “你且去吧。我這裏有些銀兩。”


    “真是的,姑娘就是俺的財神,財神都得是用香火供著的,怎能現在就要姑娘的錢呢,姑娘還是把錢留好了,等你在這南楚混出個名堂,我胖子也好有依靠了,俺到時候就跟你幹了。”


    寧芷抿嘴一笑,“那你去吧。”


    “嗯,我速去速回。”


    當羅胖子走了之後,寧芷一個人坐在房間中,她手中端著個茶杯,細細琢磨著這羅胖子口中的話,以男子之身親近這南楚的上層圈子,尤其是原物君倒的確是個可行的法子。


    放下茶杯,她站了起來,走向窗邊,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早已消失在這夜色中,唯有那些老百姓們還紛紛駐足在那裏,張望著,尤其是那些尋常男子們,還沒從那妖嬈嫵媚的數十位舞姬之中緩過神來,有的甚至口水都流了出來還不自覺。(.無彈窗廣告)


    “你這婆娘輕點輕點,耳朵都要被你擰掉了。”


    “我叫你看,我叫你看,老娘就應該把你這耳朵給廢了。那一個個騷蹄子有什麽好看的,早不知被幾百個男子侮辱過了,啊,你看看你。魂都飛了。”那女子凶狠地指著男子胯下之物。


    寧芷從這個角度看不真切,不過想必定然是挺起來了。倒也難怪那女子如此大動肝火。


    “我不就看看嘛,你至於嗎?”


    “今兒你就給我滾去材房睡去,我看你至於不至於。”


    街邊上,嚷罵之聲不絕於耳。


    當當當,叩門聲響起。


    “姑娘我回來了。”


    “進來吧。”


    “姑娘你看看這衣裳怎麽樣?”


    寧芷接過來一看,藍色華服用銀絲縫邊,上麵刺著各種娟紋。尤其是領口的剪裁更是突出這衣裳的華貴來,整個布料一看就是上等的。


    “這衣裳想必不少銀兩吧?”


    “唉,好說好說,姑娘就盡管穿吧。這點錢,我羅胖子還是有的,再說,我羅胖子那是要幹大事的人,豈會在這等小事上跟姑娘磨磨唧唧。”


    寧芷一聽羅胖子這話不禁莞爾,笑了笑,接受了。


    “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羅胖子從寧芷手中接過一根短笛。


    “你以後吹這個,我就能聽到,會趕來與你相見的,若是有什麽事,我也會提前吹起短笛,到時候我們就在這南楚最高的山峰見。”


    “姑娘說的是藤雅楓?”


    “嗯。”


    說完寧芷背過身,吹起了笛子,笛音輕妙飄渺,透著說不出的唯美情懷。


    羅胖子正欲陶醉其中,就發現那笛音戛然而止。


    “這曲調,這幾日你給它練熟了,之後我會告訴你幾個關鍵的地方,以後就以這笛音作為聯係。”


    “姑娘這麽快就要去那燕府?要知道這燕府雖在四大士族中位於末端,但在整個南楚卻是響當當的存在,若是你此番扮男裝被發現了……雖然你背後有花公子這座靠山在,他們倒也不敢怎麽動你,隻是一個女子……”


    羅胖子雖然一路上一直把寧芷供為財神,但因為畢竟也身在南楚,骨子裏對女子如玩物的那種認知,還是無法連根拔起的。因此他對於寧芷雖然相信,但卻還是充滿憂慮。


    “我心裏自有分寸。”寧芷衝他笑了笑。


    羅胖子摸了摸肥大的耳朵,道:“既然姑娘都這般說了,俺自然是放心的。嘿嘿,天塌了,不還有花大公子扛著嗎。嘿嘿。”最後一句羅胖子可是小聲嘀咕著,沒敢大聲說。


    “你說什麽,羅胖子?”寧芷後麵那句沒聽清遂問道。


    “我說,姑娘長相秀麗,作為女子或許少了幾分妖嬈,但若是扮成男子,可能別有一番風味,倒是清秀得很。”


    “你這胖子。”寧芷笑罵了一句。


    羅胖子嗬嗬笑著起身,走了出去,隨手把門給帶上了。


    寧芷在他出去之後,就把那身衣裳換上了,轉了一圈,看了青銅鏡一眼。倒真如那羅胖子所說,俊秀非凡,清雅極致。


    還有她身為東慶人,長得比這秀麗的南楚人普遍要高一些。裝扮起來,倒真像是那麽一回事。


    過了幾日,她從羅胖子那裏了解到了一些南楚的風俗以及四大士族和王族之間的微妙關係,對南楚大致有了個了解。便告辭獨自一人去了那燕府的府邸。


    “勞煩小哥兒去稟報一下,就說我有要事求見原物君。”


    “你是不是來參與比劍的?”


    “啊?”寧芷一愣,比劍?


    “趕快進去吧,一會兒就開始了,到時候可就沒你的份兒了。”


    那小廝把她那句啊當成了肯定,催促著她道。


    寧芷雖然不知何為比劍,但想到能夠順利進來倒也是好事,不如先進去看看再說。


    她點了個頭,學著南楚男子行走的樣子走了進去。


    裏麵高高大大,寬闊得很,雖然不若東慶皇宮那般奢華,恢弘,但也透著一股雅致。


    “你說今天比劍到底誰會贏呢?”


    “我看好那烏蘇氏。”


    “我更看好連玉兄。”


    “賭一文錢的?”


    “賭了。”


    寧芷隨著三三兩兩的人進了那大廳。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當的一聲鍾響。


    隻見那原物君在幾個姬妾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坐席上的人紛紛起來,拱手問好。


    他今天穿了一件紫色華服,上麵用金銀絲線交匯鉤織,底下綴著日月與繁華的圖騰。那繡工可謂精巧,竟如活物一般。


    男子手中拿著一隻玉笛。哈哈大笑地向前走去。


    在眾人問候聲中,走到了主席處,眾位姬妾分坐到後麵。有的甚至還站立兩旁,隨時候著。


    而親衛、武士們則護在大廳兩側,隱在暗處,不是十分顯眼。


    原物君坐定後,柔聲道:“諸位能來,實乃我之榮幸,今日圖個盡興就好。”


    眾人高舉著酒盞,恭賀著。


    寧芷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站起來,舉著一旁桌案邊放的酒盞。


    隨著眾人高呼之後,才坐回席處。


    而此時,自有舞姬來為各人斟酒。


    原物君舉杯道:“那嬴邊小國不自量力,竟敢來攻我楚國,此次,幸得趙兄率領軍士,三日即大敗於其。此番,為我楚國滅嬴邊小國喝上一杯。”


    眾人一起歡呼,紅籌交錯,氣氛熱烈。


    而在此時,原物君突然站了起來,手拿著酒盞,讓一旁的姬妾給斟滿,隨即大踏步走向趙廣。


    “此番嬴邊小國被降服,趙兄功不可沒,來,我敬趙兄一杯。”


    “不敢,不敢,若不是原物君在楚王麵前舉薦於我,別說是收複嬴邊了,恐怕我此時還在那馬廄喂馬呢,這杯該趙某敬原物君才是。”


    “哈哈,既然趙兄如此說了,那我也不多加推遲了,來,大家舉杯共飲此杯吧。”


    話落,眾人紛紛舉杯對飲起來。


    寧芷看著此人,見其言談之間倒是有幾分氣度,果然是出身名門,確實不凡。


    原物君坐回座位後,兩掌相擊,發出一聲脆響。


    大門處,頓時湧進五名樂師,緊隨著,二十幾個姿容俏麗,妖嬈嫵媚的女子穿著薄紗,手拿著扇子,遮住臉,翩若驚鴻一般地舞進廳內。


    一時之間,掌聲雷動。


    那些女子各個都是個尤物,玉腿長露。乳胸在薄紗之下,煞是嬌豔。


    在歌曲舞到酣暢之時,二十多名女子紛紛如蝴蝶一般湧入四方。


    她們端坐在男子的大腿上,巧手任意地恣弄著。


    在此番撩撥之下,不少男子舉杯狂飲。甚至因為高興酒水濕了衣襟,當是快意灑脫。


    而寧芷這在一名舞姬撫向她下麵時,口中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她躲閃著,可那舞姬卻似把這番舉動理解為害羞,當即一雙玉手更是如脫韁的野馬在她身上狂奔起來。


    可她這身子可不是任她馳騁的疆域。


    頓時臉頰通紅,坐立不安。


    她望向左邊,似本能地求助,卻發現坐在她臨近的男子一雙粗糙的手早已探進女子的薄紗之中。


    她不禁大驚,這楚國的風俗當真是放浪形骸得很。


    ------題外話------


    真鬱悶,昨天下午五點就上傳了,然後就出門了。今天回來一看,竟然審核一直沒通過,讓修改,南楚風俗本來就是這般,要寫出那種味道,必然有適當的渲染。把那些放浪形骸的地方都去掉了,這章。。。。希望這次能過吧,理論上說,描寫到現在這樣,出版物都是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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