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瓊你帽子呢?”連長爆喝道。(.)閱讀最新章節


    “報告連長,不知道。”


    連長氣得說不出話來,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全體給我加站一個小時。”連長的話讓很多人心涼。看來這次連長下了狠心。勢必要把這些人弄出個模樣來。


    吳運澤現在不能思考,他的頭腦有些麻木了,連長大聲的吼叫傳到耳朵裏,也要好久才能反應。


    “劉誠,把你腿抬高點,仰頭挺胸,看你那站樣,扛鋤頭挖地呢。”連長吼叫著,隻要看到誰站軍姿敢動一下,他的那張大嘴,就想頭頂毒辣的太陽一樣,噴火星子。


    連長來回巡視著,不時還用尺子從排頭量到排位。精確到厘米。


    那個叫劉誠的兵,表情木然的把腿抬高,挺了胸。但是沒過多久,嘭得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掀起一陣紅色塵土。


    負責值班排長跑了上去,蹲下看了看,抬頭冷靜的對連長道:“連長,又暈倒一個。”


    “抬走,到休息室。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新兵能堅持多久。”臉上忘了望剩下的人。


    ……


    吳運澤已經到軍營一個月了,現在他身處新兵連,一個普通的還不能算是真正新兵彈子的兵。他被分配到了成都軍區某部新兵訓練營。在這裏進行長達三個月的新兵訓練。


    這是紅土高原,天空蔚藍,太陽高掛。來這裏旅遊是好地方,但來這裏訓練也是tm好地方。現在是春季,太陽其實並不熱,但沒有人敢說太陽不毒。紫外線,那個看不見的東西,現在沒有人對它能產生一點好感,每天訓練下來,到了晚上就感覺皮膚火辣火辣的,特別是臉上,洗臉得邊呲牙邊輕輕擦,還有隻要一有表情就開始痛,哭笑都不能,所以現在休息時很少人敢臉上有表情,就是笑也得抿著嘴憋著笑。很多人來自溫濕氣候宜人的地方。這種太陽當然不好受。


    吳運澤已經這麽站了三個小時了,照理來說新兵訓練沒必要這麽嚴酷,又不是訓練特種部隊。(.)但是這次不一樣,全新兵連被處罰了。至於罪魁禍,就是站在吳運澤傍邊的那個站得挺直,昂挺胸,滿身肌肉麵無表情的家夥。他叫覃瓊,名字有點像門神秦瓊。他也自詡秦瓊,可惜姓錯了。


    事情是這樣子的,覃瓊不知道怎麽回事,跟一老兵幹了起來。事情就是這麽簡單。不過後果是很嚴重的。對於一個新兵來說,這事直接卷鋪蓋回家都有可能。目前暫時處理就是全連站軍姿。用連長的話說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軍隊是個集體,都給我到訓練場中間給我站軍姿。你們別不服氣,那麽多人看到了為什麽不阻止?記住!軍隊是個集體。集體懂嗎?”連長很暴怒說了這段話後,吳運澤他們就慘了。


    已經有幾個人堅持不住倒下了,吳運澤不知道還要倒幾個,吳運澤每次感覺到自己感覺自己到極限,但過了一會好像又挺過去了。疲憊像波浪拍擊海岸一樣,湧了退,退了湧。此時的吳運澤倒真希望自己也倒了,那樣倒可以休息一下。可惜就是不倒。


    至於傍邊的覃瓊,從開始到現在就愣沒動一下。他可是整個新兵連裏最厲害的一個,什麽都很拔尖,看他那身形就知道。但他也是最令連長頭疼的一個。這次他毫無疑問給連長出了難題。


    犯錯的他此時當然成了重點監視對象,看來連長是打算給他一下馬威,殺殺這小子銳氣。


    吳運澤不知道自己到了幾次極限,極限過後反而清晰了頭腦靈活了點,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覃瓊突然動了一下,隻一下,就被連長看到了,馬上傳來了連長的暴喝:“覃瓊,給我站好,下次再見你動一下,加一個小時。”


    覃瓊依然麵無表情。站穩住了,好像一點沒生氣,一點沒怨氣似的。被罰沒氣了,不知道打人的時候怎麽那麽大火氣。


    吳運澤又過了一次極限,乘機斜眼偷瞄了覃瓊一眼。吳運澤有點怪,這小子怎麽動了?覃瓊可是在新兵連裏拔尖的,這小子訓練的時候有板有眼的,一點都不含糊,吳運澤承認自己在新兵連裏也算不錯,但要是和覃瓊這小子比起來,自己還差點,聽說他出身某體校。現在自己就沒動一下這小子怎麽動了。


    四個小時後,終於結束了,連長叫了原地休息後十分,就離開了,把領導權交給值班排長。


    吳運澤有點詫異自己堅持到了最後,很多人東倒西歪,直接一**坐到地上,地上都是紅土,但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麽多。有人開始用手死掰自己麻木的腿,好恢複知覺。


    大家就地而坐。苦哀漫天。


    “覃大帥,你剛剛怎麽動了一下?”吳運澤湊到覃瓊的耳邊。


    在這個連裏,吳運澤和覃瓊最熟,走得也最近。覃瓊可是整個連裏頭號標兵,也是大家的開心果。除了訓練外,最擅長的就是講黃色笑話。很有胚子兵潛力。覃大帥他外號。


    “我也不知道,我感覺額頭突然一涼,很舒服,舒服得我就鬆懈了。”覃瓊輕鬆又奇怪的道。好像很享受剛剛苦中作樂的感覺,一點也不擔心處罰的事情,這事可能還沒完。


    “涼?”


    “啊!是呀!真的一涼,爽死我了。”覃瓊回味著。可以想象一下,在自己幾乎進入休眠狀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絲清涼那是什麽感受。


    吳運澤看向他額頭,一坨白白的東西貼在覃大帥額頭上。


    “你額頭上是什麽東西?”吳運澤問。


    “額頭?”覃大帥用手抹了一下額頭。手上摸下了粘著不少白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覃大帥很仔細的聞了聞。


    “這是什麽?好像有點味道。”覃大帥研究起來。


    “不會是……”吳運澤欲言又止。


    “是什麽?”覃大帥從來沒見過這白色的東西。覃大帥繼續研究。石灰不像,石灰怎麽是濕的。


    “那個……那個……不會是鳥屎吧!”吳運澤說出了一種最不可能的猜測,他趕快提出自己的猜測,看覃大帥研究趨勢,不會是要弄到嘴裏嚐嚐。


    “鳥屎!什麽鳥屎……呀!”覃大帥大叫起來,不用說肯定是鳥屎,自己還研究了這麽久。


    接著覃大帥,把手直接在泥土地麵厚厚紅色沙塵中來回猛搓,邊搓邊幹嘔。


    旁邊的幾十個兵很快就知道生了什麽。空中飛的鳥拉屎拉在腦袋上,是運氣好?還是極其背?這隻有在傳說中生的事情,今天奇跡生了。大家都樂了起來,但臉上皮被太陽曬得火辣,所以一個個笑得比哭還難看。吳運澤也好不到那裏去。


    覃大帥搓手還不算,閉著眼睛,捧起一把塵土就往自己額頭摸,一把還不幹淨,弄了三把,鳥屎是抹掉了再沒見蹤影。但是覃大帥就成了大花臉。隻有兩隻眼睛還好。


    覃大帥滿意了,他覺得用土洗得很幹淨。不過抱怨是要抱怨的:“倒黴。鳥屎?”看了看無雲蔚藍的天空,天空那哪裏有隻鳥,鳥毛就沒見一根。老天不是跟自己開玩笑。“死臭鳥,等老子到了正規連隊,領到槍,把你們弄下來做燒烤。”


    聽到這句話大家更“樂”了,有人表情扭曲,在萬分痛苦中樂,有的邊“樂”還掉眼淚。不知是過於高興,還是過於痛苦。吳運澤反正覺得自己的臉皮再這麽曬下去的話就要換了,現在很多人臉上都開始大塊大塊掉皮,看來換皮正在進行中,用連長的話說:“大家是不是覺得臉上火辣火辣的,有的已經開始脫皮。這就對了嘛,不辣不脫皮才奇怪呢。告訴你們,我這張臉皮就脫了不下五次。有人因為臉辣,跑來跟我請假,說是皮膚灼傷,這點小疼就忍不住了,你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麽的嗎?是來當兵,是當兵就得受苦。你們知道蛇嗎?蛇每一次成長都要脫一層皮,你們要像蛇,我不要你們成為老虎獅子,現代戰爭不像從前了,猛衝就行,現代的戰爭,進攻要像蛇一樣快速,隱藏也要像蛇一樣詭秘狡猾隱蔽,一擊致命,不猶豫,不拖遝。所以我要你們都給我脫幾成皮。不脫幾層皮怎麽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


    覃大帥瞪了眾人一眼:“你們笑呀,接著笑呀,痛苦死你們。”大家一見到他的大花臉又樂了,笑道最後,臉都有點僵了,大家都不敢再惹他。希望他不要再搞出什麽好笑的事情,大家笑怕了,如果可以求饒,很多人願意,就是希望他能正經點。別讓自己樂了。


    新兵連有很多人因為覃大帥緣故受罰,原來還有些怨氣,經過這麽一鬧,大家心裏舒服多了。


    “全體都有,集合。”值班排長命令了。


    休息了十分鍾,一幫人恢複了點力氣,但是很多人的腿腳剛剛從麻木有知覺,用力還不能分輕重,站起來的時候用力過猛,掀起了好大灰塵。看不到人影,隊排了半天才才好。


    接著值班排長作了個簡短總結,然後解散後叫大家整理內務,半個小時後在食堂門口集合。


    大家慢慢擺開隊形,托著疲憊的身體,向前一搖一擺的走,如果有人從後麵看的話,很像一群紅**猴子,因為大家剛剛休息的時候,坐到地上粘了一**紅土。


    吳運澤和覃大帥走在隊伍最後。覃大帥突然轉頭對吳運澤說:“阿澤,別人可以笑我,但你不能。”


    “為什麽?”


    “因為你後腦勺上也有一坨。”


    “啊!”真的有一坨。吳運澤取下帽子愣住了。吳運澤愣住了。真的有一坨掉在帽子上,這都什麽事呀,看來自己今天在覃大帥身邊,粘了他黴運。還好戴了帽子,否則就跟覃大帥一樣得用土抹。


    這下輪到覃大帥樂了。他終於找到平衡了。


    “你帽子哪去了?”


    “不知道,剛剛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弄哪裏去了?回頭幫我找找。”


    “幫你找帽子?可以,那我帽子怎麽辦。你幫我洗幹淨。”


    “怎麽說咱們也是戰友不是,咱們此時不是同甘共苦,我中了鳥屎,你還不是中鳥屎了,這說明咱們有緣。正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


    “好了別說了,答應你了。”吳運澤怕這家夥再說下去,越說越肉麻。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好兄弟。”猛的拍了吳運澤肩膀,用力好大。搞得吳運澤打了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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