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縣令的質問,花媽媽咬緊牙關,死活都說不知。


    但眼下證據確鑿,對於她這樣的硬骨頭,王縣令看了眼宋衙役,“用刑。”


    一聲令下,花媽媽就被拖出去了。


    而收到消息的林如海,此時正心急如焚,但跪在外麵卻又不得法。


    胤禛帶著陳二來了,站在門外,同守門公公說話。


    等待片刻,便聽到皇帝出聲宣胤禛進去。


    胤禛和陳二恭敬的行禮後,皇帝讓起來。


    他頭也沒抬的擺弄手裏的奏折,問道:“何事?”


    胤禛說道:“因為林氏宗學後山的事,兒臣讓陳二私底下前去查探。”


    “一有消息,兒臣就把他帶來了。”


    聞言,皇帝將手裏的奏折放下,抬頭看去,“什麽消息。”


    陳二又是行一禮,頭抵著地板,說道:“回皇上,小的在一家妓院裏找到了一條通往林氏宗學後山的密道。”


    “且這條密道,沿路的地上掉落了不少白鹽和茶葉碎。”


    一語聽罷,皇帝臉色凝重,他看向胤禛,“此話當真?”


    胤禛亦是滿臉認真,“兒臣雖未親自前去查看,但陳二是簽了死契的。”


    這話意思,無疑是肯定這事是真的。


    沉思片刻,皇帝揚聲道:“林如海!”


    跪在外頭的林如海,聞聲心底一沉,來不及多想,當即就跪爬著進去。


    皇帝指著陳二,說道:“你抬起頭來。”


    “把你發現的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同他說一遍。”


    林如海心有疑惑,但麵上不顯,而是應聲看向陳二。


    而陳二隱晦的看了眼胤禛,在得了首肯後,便將自己是如何找到那家妓院,又是如何從宋衙役手下截胡的,最終說完時,他還提出了幾點古怪之處。


    當林如海聽到熟悉的妓院名稱時,他心頭一動。


    再聽到宋衙役他們的古怪之處,林如海心神有些放鬆,這裏頭肯定有他閨女的手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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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他多想,皇帝直接下令,“此事恐有內情,現命你前去查探,將功折過。”


    “老四,你跟去看看。”


    胤禛收到旨意,當即跪下領命。


    得知自己能夠出去了,林如海心底止不住的想去看他閨女。


    不過眼下身邊還有四皇子在,他隻能耐下性子再找機會。


    想及此,就聽胤禛問道:“林大人,此事你覺得該當如何?”


    林如海腳步微頓,酌情說道:“臣下以為,此事既是覺得宋衙役有疑,那該去找一找他,問清楚才是。”


    胤禛點點頭,他也覺得該是如此。


    四皇子沒有異議,林如海掩飾住心底的雀躍,帶著人直奔王縣令的衙門。


    此時,衙門內,花媽媽還在被審問。


    “啊!大人,小的是被冤枉的啊!”花媽媽哭嚎著,喊道。


    而堂內的眾人,對此則是充耳不聞。


    王縣令一擊驚堂木,麵無表情道:“還敢狡辯,這些鹽巴和茶葉,還有這些匣子都是從你們樓裏搜出來的,你還敢說是被冤枉的?”


    “看來你是想把我們衙門裏頭的刑罰,一一用過去了。”


    “來人!”


    兩方對峙已經拉扯了有半個多時辰,這花媽媽死活不肯鬆口。


    王縣令一口氣下不去,他還是頭一回碰上這麽個硬骨頭。


    看到衙役們將各種刑罰的器具拿上來,花媽媽臉色一變,她喘著粗氣,大聲喊道,“走水啦!走水啦!朝廷命官……想屈打成招了!”


    林如海站在外頭,聽到這一耳朵,當即覺得不好。


    他悄悄看向胤禛,果然對方的臉色變了。


    林如海為救好友,當即出手將在百姓撥開,“勞駕,過一下。”


    “來人堵了她的嘴!給我……”王縣令指著花媽媽說道。


    “王大人!”林如海當即吼著打斷他的話,一身狼狽的擠出來。


    他笑著快步上前,阻攔道:“大人,你我既是朝廷命官,是斷做不出屈打成招之舉的。”


    “這人不過是嘴硬,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定有法子叫她心服口服!”


    說完,他快速小聲道:“四殿下在後麵。”


    王縣令起初一愣,聽到這句,心底瞬間了然。


    他小聲道謝。


    待胤禛擠出來時,卻聽王縣令說道:“既如此,便將此人押入大牢,明日再審!”


    胤禛懷疑的看向林如海,沒說話。


    而王縣令看了看天色,揮手讓諸位百姓都散了。


    旋即,讓人關了衙門。


    王縣令當即就讓衙役們都各自回去,轉頭便要向胤禛請罪,卻被對方止住了。


    林如海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不經意的說道:“宋衙役,你且等等,我有事交代你辦。”


    他一愣,下意識看向王縣令,得了肯定,便安心留下來了。


    “王大人,可否移步?”林如海提議道。


    待眾人來到衙門後院,林如海看向宋衙役,直接開門見山道。


    “宋衙役,今日你可是去過花樓?”


    宋衙役愣愣的點頭。


    林如海又問,“你將你去花樓的來龍去脈,一一說與我們聽。”


    宋衙役瞬間聯想到他們搜出來的那些匣子,立馬轉頭看向王縣令。


    這能說?


    王縣令忙點點頭,“這是巡鹽禦史林大人,這位是貴人,你就說吧。”


    一聽沒問題,宋衙役當即將林黛玉告訴他地點,然後自己召集人馬前去找東西。


    就連東西的方位都是按照林黛玉給的。


    一盞茶後,隱隱約約知道林黛玉本事的林如海和王縣令,此時不是十分震驚。


    而胤禛卻是實打實的震驚。


    倘若林黛玉是及笄以上的年歲,他定然會懷疑,這東西難保不是她藏的!


    這丫頭今年也不過才六歲半,光是這手玄術妙得很。


    可,這世上當真會有如此神機妙算之人嗎?


    屋子裏靜謐不已。


    胤禛出聲道:“林姑娘人呢?”


    這話一問出口,王縣令和宋衙役都說不出話來,而林如海亦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


    在他回來之前,隻知道黛玉昏死過去,眼下還不知道什麽情狀!


    見貴人開口問,宋衙役看看王縣令,又一臉愧疚的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一時沒忍住,“她人呢,你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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