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屋子,厚重的門簾放下,霽月耳邊還殘留著小姑笑聲:“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可不是,都說他們大了,哪裏大了,吃飯還打碎碗呢……”後麵是奶奶綿長的聲音。


    天年拉著她到了水池,剛剛沒感覺被湯燙到有多疼,反而是外麵院子水管裏流出的自來水冰涼刺骨。


    原來不光十指連心,手掌也是連著心的,她被刺得疼極,手僵著動彈不得,眼淚就快要掉下來,又覺著自己此刻一定狼狽得很,趕忙仰起頭使勁兒眨著眼睛,用盡力氣,像是怕他隨時看到自己的淩亂,也真真不想被他瞧見前失了方寸的模樣。


    索性他這人這點很好,有些事情她清楚他必定心裏知曉,卻又裝作不知情,給她留足麵子。


    她睜著眼揚起頭,哈著氣,黑若潭湖的天上泛著幾顆星,冬日裏,異常清晰。


    天年拉著霽月到了北屋,抹好藥膏,手背麵疼痛比剛剛好了很多。


    屋子很靜,天年背對著她將藥箱放到衣櫃頂層,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再瞧過她。


    “你還能回去嗎?”


    聞言,霽月怔住,他話裏有話,她聽得真切,又將視線移到他背上,背脊寬厚,宏然有力,有那麽一瞬便和記憶裏某個人重疊。(.無彈窗廣告)


    是啊,他們竟是如此親近的人,親近的如此相似,她猛然第一次感到,這樣的念頭進了腦子,揮之不去,讓她驚慌、錯亂。


    她茫然的低下頭,可笑的是,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何低頭,是躲開段天年還是躲避自己,又或是什麽,她統統搞不清。


    她閉了閉眼,吸了口氣,才抬眼對上已經轉過身子的天年。


    他端靠在八音桌前,領口微敞,居高臨下審視著自己,眉頭微挑若有所思,眼中盡是冷傲的疏離,霸氣橫生的味道。


    見她不答,他上前一步,低著頭看她,步步緊逼:“嗯?”


    “可以,我沒問題。”她閉了閉眼又睜開,像是下定決心的小孩子,站起來,與他相對,方才的淩亂被她一掃而光,又恢複如常的穩妥平靜。


    “還記得回來那天我說過什麽嘛?”他又近了一小步,眉間帶著懶散疏離。


    “什麽?”他們之間的話語很多,但很簡潔,她怎麽可能全記住。


    “我說:‘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他說完低頭俯身,輕輕扣上她的脖頸,冰涼唇畔貼住她的嘴角,霽月想推開他,卻已經被他由後麵死死鉗住,舌尖相碰,他濃鬱的味道布滿了她鼻腔。


    許是他們之間親熱時候是他一直霸氣緣故,她也不由自主閉了眼,閉眼那一刻,心裏便生出了一麵鏡子,無比潔亮清透,照耀著自己。


    她明白……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心,撕開的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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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破貳佰,今天加更同時也為了感謝所有送鮮花、神筆、荷包的人,謝謝你們,中午送上2更。


    現在的我,每天腦子裏都是若愛裏麵的故事和人物,吃飯、睡覺、坐車,為了不讓喜愛的人失望,努力去刻畫好他們,總之,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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