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婉畫,梓書回到公司,躊躇了良久,還是終究走向貝鶴鳴的辦公室去。[]


    合作大計已經完成,現在已經進入最後的交接階段。在梓書還沒最後交接完畢之前,貝鶴鳴親自坐鎮鈐印。於是鈐印公司原本屬於張鈐的那間總經理辦公室就留給貝鶴鳴用。


    不過貝鶴鳴並不日日出現在這間辦公室裏,鈐印員工說是貝鶴鳴為了體現對梓書的信任,所以不會天天出現在這兒盯著。


    梓書今日亦不能確定貝鶴鳴是否來了,隻嚐試著敲了敲門。


    不想門內便有人應聲,“進來。汊”


    梓書愕了下,便推門進去。貝鶴鳴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他對麵的沙發上卻還坐著個麗人。見梓書進去,那麗人粉頸輕轉,朝梓書微笑頷首,算作招呼。一看那麗人的行動氣質,梓書就知道那麗人必定也是新加坡人。


    “貝總不好意思,我怕是來錯了時間吧?貝總先會客,稍後我再過來。”梓書忙說。


    “不要緊。”貝鶴鳴輕輕一笑,“麗緹並不是外人,我們也是在說些閑話。靳副理來找我定然是為了公事,當然是以公事為先。朕”


    貝鶴鳴一句話便將親疏遠近的關係擺得明明白白。梓書不由得咬了下唇,定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忽略掉貝鶴鳴話中的暗示,隻說,“貝總,其實我來找您也是想說件與私人有關的事情。算是個不情之請,還希望能跟貝總單獨說。”


    貝鶴鳴仿佛意外,微微挑眉,卻輕輕歪了頭去望那麗人,“麗緹,不是說很喜歡窗外的花園?我叫秘書陪你去走走。”


    麗緹便也大方起身,“好,你們先聊。”


    看麗緹背影消失在門外,梓書這才說,“事非得已,也請貝總不要誤會:我是來申請看看,貝總是否還能同意我將交接期再做延長?鈐印的舊資料還未整理完畢,我希望整理疏朗了才能放心地走。”


    貝鶴鳴笑起來,“求之不得。梓書,歡迎你留下。”貝鶴鳴從辦公桌後立起身,伸手過來想要跟梓書握手,梓書卻一皺眉,還是避開。貝鶴鳴便也隻是聳聳肩便收回了手,“我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職場禮儀。”


    梓書點頭,“我知道。”


    貝鶴鳴走過去倒了兩杯酒過來,“不方便握手,碰個杯總是應當。靳副理,鈐印與貝氏的合並,所有的員工都被留下,偏隻有靳副理你一個人要走;說實話,這真讓我難過。今天聽靳副理能主動要求留下,你說我怎麽不想幹一杯來慶祝?”


    “我並不是留下。”梓書困難地解釋,“我隻是,申請延長一點時間。整理完畢,我總歸還是要走的。”


    貝鶴鳴體諒地笑,“不管怎麽樣,至少靳副理是暫時留下的。那便值得碰杯。”貝鶴鳴說著將酒杯塞進梓書手裏去,兩隻杯子碰到一起,玻璃發出清脆的歡聲。


    梓書咬了咬唇,“其實我也該對貝總說一聲謝謝。你在菜館裏提醒了我‘司法管轄’的事情,讓我們四兒的事情找到了一絲曙光。貝總,多謝了。”


    之前的一年與貝鶴鳴說話,向來都是劍拔弩張,今天卻要向他道謝,梓書不由得氣短。從貝鶴鳴的辦公室出來,便一時間心亂如麻,梓書沒有走回辦公室,而是走向長廊去。鈐印公司的老式建築,窗外還有一條騎樓樣式的長廊,梓書工作累了的時候喜歡在那裏站一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卻不想那裏此時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之前在貝鶴鳴辦公室內的麗人含笑轉身,“靳小姐,能聊兩句麽?”


    梓書見已經避不開,便隻好走過來,“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小姐您?”除了之前聽見貝鶴鳴叫她“麗緹”,卻不知人家姓什麽,以梓書的立場,自然不好也直呼人家名字。


    “我姓邰。”那麗人簡短作答,周身都是華貴又利落的氣場。


    梓書下意識挑了挑眉,心說:幸好你不姓鍾,否則還變成鍾麗緹了。


    “原來是邰小姐,幸會。”梓書客套,“不知邰小姐有何見教?”


    邰麗緹笑了下,麵上明媚盡顯,“我從新加坡來。開始還奇怪以鶴鳴的能力,何以做一件收購鈐印的竟然就拖了這麽久?這不是他一向的作風,這更不符合鈐印這個已經行將倒閉的案子所應該出現的情況。”


    邰麗緹眼妝完美的眼睛瞟向梓書,“原來是因為你。”


    梓書不由得皺眉,她聽得出邰麗緹的敵意。梓書便笑了,“我不敢確定邰小姐究竟知道了些什麽――不過我卻希望邰小姐你明白,許多事情過去就是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讓今天還糾結在昨天的事情裏。”


    梓書再上下打量邰麗緹,“邰小姐氣質爽利,看樣子應該也在商場中打拚,那麽相信邰小姐就更明白我的意思。在商言商,其它的便不必提了吧。”


    邰麗緹登時麵色一變,“靳小姐說得好聽,什麽今日不必糾結在舊日事情中――你是想說你跟鶴鳴離婚就是離婚了,已經斬斷情絲了;可是你又如何解釋今日之事?既然鈐印和貝氏的的合並事宜已經完成,你怎麽還不趕緊離開,還要主動要求繼續留下來!”


    梓書笑起來――這位邰麗緹果然是知道她跟貝鶴鳴過往的,她的直覺沒錯。


    該怎麽形容之前第一眼看見邰麗緹時候的感覺呢?――推開貝鶴鳴辦公室門的那一刹那,梓書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當然不是回歸中國之後的自己,而是還在新加坡、尚在貝鶴鳴身邊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冷靜少言,一把長發都整齊盤在頭頂,用毛刷梳順了,一寸毛茬兒都不泄露出來的。對人更是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並不輕易走近。


    雖說職場女性的氣質和裝扮總有相近,但是梓書卻也知道,邰麗緹的與她相近並不是巧合,而怕是邰麗緹在刻意模仿她――而邰麗緹刻意模仿她的目的自然不是接近她,怕隻是為了貝鶴鳴。此時清楚看見邰麗緹的敵意,梓書心中便越發確定了。


    心裏有了底,梓書便隻是淡然微笑,“我留下來,隻是為了將鈐印庫房裏的許多古籍再重新整理一下。你也知道那些古籍破損了之後,整理起來的難度是最大的;而貝氏方麵在古籍修複整理這方麵的專家還不多。邰小姐,不如推心置腹說一句,其實我也恨不得早早遠離貝鶴鳴;如果還有餘情,我又何必與他離婚?”


    “是麽?”邰麗緹攥緊拳頭,“靳小姐說得如此輕巧――那靳小姐又該如何解釋,當日鈐印與貝氏聯誼那次,你跟鶴鳴之間發生過什麽事!”


    “那個晚上,你們兩個脫離大隊人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去哪裏了――整整一夜,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梓書伸手扶住了身後的護欄,這才撐住自己的身子。她努力鎮定,“邰小姐那時候應該還在新加坡。我隻是好奇,邰小姐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邰麗緹麵色越發鐵青,“那是眾目昭昭。不光你鈐印,更有貝氏的員工在場。誰不知道你們兩人單獨離開整夜?隻不過大家不好意思說他們已經知道了罷了!”


    梓書被捉住痛處,緩緩閉了閉眼睛。


    想了幾種法子來辯解,卻自己就否定了自己,那些虛無的辯解怕隻是越描越黑。梓書索性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真不好意思,邰小姐,我好像沒有義務向你來解釋這些事情。”


    “靳梓書,你不要臉!”邰麗緹被氣得低低罵出來,“你當年勾著鶴鳴愛上你,而且偷偷跟你結了婚。如果你能好好對他,讓他一世幸福倒也罷了。可是你卻從新加坡逃走,讓他將數千萬的生意都砸了;他扔下一切追著你到中國來,可是你卻又鬧著跟他離婚!”


    “如果隻是離婚就也罷了,從此你們路歸路橋歸橋,可是你怎麽還能無恥到還繼續釣著他?欲拒還迎,左顧右盼,你讓他依舊無法將心從你這裏轉移開!靳梓書,做人不能做到這個地步;當女人更不能當這樣低賤無恥的女人!”


    梓書被罵得一晃,“邰小姐,請你注意口德。我與他之前的事,我們自己兩人心中有數。我再說一遍,邰小姐我並不虧欠你什麽,所以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因為,你沒這個資格!”


    “我沒這個資格麽?你沒虧欠過我麽?”邰麗緹愴然笑起來,“靳梓書,你果然是個賤人,否則你又怎麽有臉對我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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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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