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祗一臉肅然,拱手說道,“這些難民在瀕臨生死之際,溫侯伸出援手,救他們一命,他們必然感激不盡。


    而且他們也知道,在兗州隻有溫侯能救他們,所以,就算是為了他們自己,他們也會全力抵抗前來進攻的敵人。


    這些難民也許不敢和上陣殺敵,因為他們畢竟是百姓,可是,讓他們搬運物資,或者,輪班放哨等事情,肯定能夠勝任。”


    說到這裏,棗祗再次拱手“溫侯,我軍的兵力不如敵軍,曹孟德如果和袁紹聯合,我們雙方的實力相差也就更加懸殊,有了這些難民,也可以補充一下雙方的差距,說不定,有一些轉機。”


    呂布聽到棗祗的這番話,忽然心中一動,猛然想起酒鬼說的話。


    【到時候,隻要袁紹軍殺來,恐怕會有無數的豪強爭先恐後的去獻城。】


    有了這些難民,就不必浪費兵力去監視他們,而且,這些難民是真正的難民,走在大街上,不會有任何人懷疑,這豈不是更加便於監視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不過?


    呂布轉過頭看著棗祗,皺眉問道,“棗縣令,這個辦法雖然很好,本侯也認可,但是,如果難民來到城中,一旦鬧事,而我軍的兵力正在和敵人對峙,無力平叛,那豈不是更糟糕?”


    聽聞此言,棗祗笑著擺了擺手,“溫侯,不必擔心,當初在下曾經說過,將這些難民編製成組,然後幾組成隊,便於管理。


    在墾荒的時候,將這些難民編製成組,會有更高的效率。”


    說到這裏,棗祗語氣頓了頓,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溫侯,等到打仗的時候,這些成組,成隊的編製,也能更便利的管理這些難民。


    如果有個別的人不懷好意,可是別忘了一個小組有十個人,不可能全都叛亂,另外的人會替我們監視他們。


    如果一個小組十個人都別有用心,那麽,小組是受小隊控製,五個小組是一隊,如果一個小組想要叛亂,另外的四個小組,為了活下去,也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溫侯盡管放心,隻要將這些人編製成組,發布一些獎賞條例,比如,有發現鬧事者獎勵。


    我想采用這種措施,沒有人敢在城中叛亂,而且,這些人本來就是難民,瀕臨絕境,現在溫侯給了一條活路,他們又怎麽敢叛亂呢?


    所以在下認為,溫侯大可不必擔心,隻要仔細規劃難民,一定不會出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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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聽到棗祗的一番話,笑著點了點頭。


    果然錢沒有白花的,啊,不,是積分。


    棗祗果然有一套,竟然把軍中的編製,改個名字用到了難民身上。


    隻要難民分組管理,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盤散沙,亂哄哄一群了。


    “棗縣令,果然高明,這個辦法好,本侯答應了,你這就去山裏,把事情落實,然後將難民帶下山來。”


    棗祗聽到呂布的話,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苦笑一聲,“溫侯,這個辦法雖然可行,但是,卻也有一個難題尚未解決。”


    呂布一愣,試探著問道,“棗縣令,有話你盡管說?”


    棗祗拱手說道,“溫侯,現在難民足有六七千人,這些人進城簡單,但是,他們住在哪裏呢,總不能睡在大街上,他們雖然不會介意,可是這樣總會擾亂人心,不利於安定啊。”


    呂布想象著滿大街睡著難民的樣子,感覺確實有些不妥,皺了皺眉頭,“棗縣令,你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棗祗就是因為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所以才來找的呂布,聽到問話,急忙拱手。


    “溫侯,在城西,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有很大的一片空地,不如讓難民在這裏建造房屋,然後暫時居住下來?”


    “城西?”


    呂布想起了這個地方,轉頭看著棗祗,皺眉問道,“棗縣令,如果本侯沒記錯,那裏應該是一片垃圾場地,對不對?”


    棗祗點了點頭,“溫侯說的沒錯,就是那裏,請溫侯應允。”


    “可以。”


    聽到棗祗的請求,呂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怎麽可能不答應!


    棗祗所說的地方,確實有很大一片空地,隻不過,那裏是堆放垃圾,或者很多亂七八糟雜物的地方。


    堆垃圾的地方,自然臭氣熏天,連帶著周圍的人家,自然也不願意住在這種臭氣的地方,慢慢的都搬走了。


    所以,不隻是這片垃圾場是空地,就連垃圾場周圍的住戶,已經空無一人,算下來,那可真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足夠難民居住了。


    如果難民前去居住,自然會將垃圾清走,以後那裏變得也就不臭了。


    以前如果讓百姓去清理垃圾,可能會花費很多的錢,如果這些難民去清理,呂布一個銅錢也不用花,就可以將如山般的垃圾堆清走,這種好事找都找不著,又怎麽會不答應!


    “咳咳,棗縣令,那你們在山裏實在太可憐了,趕快讓他們下山,住進城裏來。


    對了,也趕快讓他們把那些垃圾清走,哦,是為了讓他們住上新的家,哈哈。”


    棗祗哪裏想到呂布的心理,隻是想到難民終於有地方住了,頓時大喜,連連拱手,“多謝溫侯。”


    ……


    棗祗剛離開,陳宮和張邈便急匆匆地趕來了。


    “溫侯,有辦法了。”


    看著二人激動的表情,呂布心中頓時大喜,急忙問道,“孟卓,公台,什麽辦法?”


    陳宮拱了拱手,“溫侯,曹孟德準備聯合袁紹,共同來進攻我們。


    由於他們聯手實力遠勝於我們,所以我軍必敗無疑。


    不過,既然曹孟德能去找幫手,我們為什麽不能?”


    張邈心情極好,忍不住笑了起來,“溫侯,對呀,曹孟德可以找袁紹,我們也可以去請救兵,到時候,曹孟德有援兵,我們也有援兵,不然就不用怕他們了。”


    聽到二人所言,呂布目光一亮,“孟卓,依你之見,我們該到哪裏找援兵?”


    張邈緩緩說道,“當年,曹孟德曾經和淮南袁術大戰一場,僥幸取勝。


    如果我所料不錯,袁術心高氣傲,一定會想辦法報這個仇。


    我們隻要去找他,他應該可以派出援兵,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呂布轉過頭看著陳宮,皺眉問道,“公台,你也認為袁術會派援兵嗎?”


    陳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聽說袁術喜好收藏,我們可以派人多送一些禮物,他應該會答應。”


    呂布點了點頭,“孟卓,何人能擔當此任呢?”


    張邈笑著拱了拱手,“溫侯,在下的弟弟還能說上幾句話,不如派他前去,應該可行!”


    呂布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也好,是要盡快去辦,遲則生變。”


    陳宮拱了拱手,忽然說道,“溫侯,如果曹孟德和袁紹帶兵前來,對於城中的富戶,我們不得不防啊!”


    上一次,曹操派人進城來聯合田家,結果,如果不是恰巧知道了此事,說不定,田家已經得手了。


    這一次袁紹和曹孟德聯合,一旦有事,後果不堪設想!


    呂布看著陳宮緊皺的眉頭,想起剛才棗祗說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公台,這等小事何必擔心,本侯自由安排。”


    呂布看著陳宮依然不解的模樣,心中不由暗笑。


    本侯原本不想使用計謀,可是計謀一個接一個的來,真是無奈呀!


    ……


    當天晚上,眾人為張邈的弟弟張超擺酒設宴,預祝他一路順風。


    張邈特別囑咐,一定要辦成此事。


    陳宮雖然沒有多說,可是,也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讓張超帶給袁術,好增加成功的幾率。


    眾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都很清楚,張超此行事關重大,關係到能不能守住濮陽,或者,在場眾人的生死。


    如果曹操和袁紹的聯軍來到這裏,肯定是包圍城池,一旦城破,眾人恐怕都危險了,想跑都跑不出去。


    張超也知道此行的責任重大,雖然極力的表達自己的決心,但是手抖的幾次把杯中酒都撒出去了。


    在場的眾人沒有人知道袁術會不會發兵,在這種期盼而又不安的心情中,紛紛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到了半夜,這才被人攙扶著回到府中去了。


    眾人雖然喝醉了,但是呂布的酒量大,也隻是六七分酒意而已。


    站在後院的一棵樹下,呂布看著天上的明月,忽然歎了一口氣。


    當初離開長安的時候,他第一個想要投奔的人不是袁紹,而是淮南袁術。


    隻是可惜,袁術可恨的家夥竟然不答應。


    這一次,如果不是沒辦法了,呂布絕對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想起袁術那副盛氣淩人嘴臉,呂布恨恨地一拳砸在樹上,震的大樹嘩嘩作響。


    “可恨!”


    呂布轉頭看著前麵不遠處的一處燈火,心中忽然一動。


    酒鬼還沒有睡,不如再去找他喝兩杯,緩解心中的煩躁。


    想到就做,這是呂布的原則。


    呂布帶著張虎等人,朝著繡樓的方向走去。


    ……


    繡樓。


    郭嘉身上纏著繃帶,靠在床邊,一手拿著酒杯,滿臉通紅,大聲和對麵的李固說著話。


    而原本在中間的桌子,已經被搬到了床邊,桌上擺著幾樣小菜積兩壇酒。


    這兩個酒壇子造型精美,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李固這段時間伺候郭嘉,也算是享福了,不用到外麵風吹天曬,有些粗糙的臉,現在都變得光滑了,甚至要朝著白胖的趨勢發展。


    此刻,李固也是滿臉通紅,一手端著酒杯,大聲嚷嚷著。


    “酒鬼,我告訴你,要說酒夠勁兒,還要說我們並州的酒,那才叫夠勁兒。


    我們並州的酒,喝下一口以後……。”


    說到這裏,李固看著對麵的郭嘉有些不對勁,臉色有些難看,表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忍不住問道。


    “喂,看你這副德行,難道是溫侯來了嗎,真是沒有用,有什麽好怕的,哈哈!”


    笑了兩聲,李固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等看清站在門口的呂布之後,嚇得哎呀一聲,手裏的酒杯頓時掉在了地上。


    李固一愣過後,慌忙站起身來,連連拱手,“溫侯,是酒鬼讓我喝的,不是我願意的,都是他!”


    呂布惱火的看著李固,心中暗恨。


    原本是讓李固看著酒鬼,可是看兩人的友情,簡直就成了同夥!


    “你出去,這裏沒你的事了。”


    李固頓時長舒一口氣,慌張的拱了拱手,正要出去,可是此刻他也有了幾分醉意,猛然想起呂布曾經說的話,小聲說道。


    “溫侯,能不能不出去?”


    呂布大怒,“出去。”


    李固指了指郭嘉,怯怯地說道,“溫侯,萬一你又打他,屬下好攔著你啊。”


    呂布看著郭嘉眼神中的驚懼,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出去吧,本侯沒事。”


    張虎看到李固還要說話,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出去。


    郭嘉小心的問道,“溫侯,這麽晚了,你來此可有事?”


    呂布擺了擺手,“難道沒事,就不可以來嗎?”


    郭嘉急忙拱手,滿臉堆笑,“當然可以了,隻是在下怕打擾溫侯的正事,心中擔憂。


    濮陽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萬一,溫侯為了來這裏而誤了大事,在下豈不是罪過。”


    呂布坐到郭嘉對麵,緩緩說道,“郭奉孝,曹孟德準備和袁紹聯手,來對付本侯,你可以破解之法?”


    郭嘉急忙擺手,“溫侯兵力強橫,何談破解之法,隻要他們敢來,溫侯麾下的並州鐵騎,便可以將他們一一擊垮,任何的詭計,在並州鐵騎的鐵蹄下,都無所遁形,不堪一擊。”


    呂布聽到郭嘉誇讚自己手下的騎兵,也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郭奉孝,你說的對,當年本侯率領並州鐵騎,緊有1000人,便擊潰了異族上萬的兵馬。”


    郭嘉連連點頭,笑著說道,“溫侯說的對,並州鐵騎天下無敵,不用說曹孟德和袁紹聯手,就是再加上幽州公孫瓚,也不是並州鐵騎的對手。”


    呂布看著郭嘉,心情輕鬆,笑著說道,“本侯雖然不懼怕他二人聯手,但是為了穩妥,已經派人去淮南,想要聯合袁公路,共同破解曹孟德和袁紹的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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