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溫月的車上,我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算起來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年,但是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裏,我們經曆了很多很多,而且不少事情,不是莫名其妙稀裏糊塗就是出乎意料超乎想象。可以這麽說,溫月給我的,既有偷情的刺激,又有熱戀的溫暖,既有莫名的彷徨,又有揪心的等待,其中幾多甜蜜,幾多**,幾多期待,幾多依戀,已經無從說起。然而,到今天似乎更多隻是無奈,隻是心酸。


    秋天的陽光鋪滿前行的道路,金黃的梧桐樹葉不時地從路兩旁的梧桐樹上飄落,這本是一個溫暖安詳的日子,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畫麵,但是我卻絲毫沒有一點點興奮或愉悅的感覺。


    氣氛沉悶而壓抑。我說:“不如來點音樂吧。”


    溫月默默地打開cd機。


    隻聽前奏,我便知道是**的那首《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有錯嗎》。不用說,正是我送溫月的那盤cd。(.)


    此時此刻,聽這首歌,別有一番感觸。我微微閉上眼睛,一顆心也開始隨著**的歌聲沉沉浮浮:


    “在一個落葉風零的秋天


    遇到我一生中最愛的人


    從此以後她的樣子把我整顆心灌醉


    讓我愛的那麽洶湧那麽真


    多麽希望她能給我一點真愛


    多麽希望她會過的快樂


    多麽希望我能給她一點點感動


    可是老天卻把感情捉弄


    究竟我是怎麽了怎麽了


    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有錯嗎


    雖然愛一個人很苦


    可我還渴望一點愛


    我怎麽了哭了嗎


    竟然愛她愛到那麽施舍


    痛的最後哭了以後也快樂……”


    正沉浸其中,音樂卻忽然停止了。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溫月把機子關掉了。(.)


    “怎麽啦?”我不解地問道。


    溫月說:“不為什麽,這時候不想聽這麽傷感的歌。”


    我看著溫月,意味深長地說:“我覺得這首歌唱得真好,恰如其分地道出了我的心聲。”


    溫月轉過臉白了我一眼,說:“犯不著說得這麽拐彎抹角。如果覺得委屈,大不了選擇放棄!沒人會拿著刀子逼你!”


    我抽抽鼻子,說:“感情這種事情,比刀子更狠,更無情!”


    溫月又白了我一眼。


    到這個時候,我說話的口氣也開始變得戲謔起來:“你不覺得你就像一把圓月彎刀,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開始剜卻我的心頭之肉嗎?”


    “如果我是一把刀,我就將你剁成肉泥!”溫月忽然惡狠狠地說。


    我吐吐舌頭:“不是吧?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了?”


    溫月輕輕哼了一聲,鼻翼一動一動的。她這神情,在我看來多了幾分可愛。我真想立刻摟住她,然後輕輕地咬住她仍在振動的鼻翼。


    “上帝呀,請把我也變成一把刀吧,讓我也在情人的心裏討一碗血喝!”我大聲地說道。其實,這幾句是由黎水當年寫的幾句詩演變而來的。黎水的原句是:“上帝呀,請把我變成一朵玫瑰花吧,讓我在情人的心裏永遠綻放!”不同的是,黎水的原句充滿浪漫色彩,而我這幾句充滿血腥。


    果然,溫月也被我這幾句給震住了:“這麽殘忍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我嘿嘿笑了,信口編道:“其實這是我一個大學同學寫的,那家夥當時失戀了,所以寫了這麽變態這麽凶殘的詩。”


    “這也叫詩?”溫月皺眉頭。


    我繼續胡嗖:“是這樣的,我們那同學一向以詩人自居,而我們又一直認為他是‘屎人’,所以,我們說的‘詩’,其實也就等同於‘屎’的意思!”


    我保守估計,倘若黎水知道我這樣損他,至少拿把刀在我身上捅七八個洞。不過總算黎水“屎人”沒白當,溫月聽了我的話之後,咯咯地笑了起來:“原來你不隻凶殘,而且惡心!”


    我暗自感歎,為博得紅顏一笑,古有周幽王峰火戲諸侯,今有韓星星借“詩”損好友,唉,這男人怎麽這麽累呀!


    好在溫月這咯咯的笑聲使得氣氛變輕鬆了許多。接下來,我又給溫月講了幾個新聽來的段子,更是將她逗得差點沒笑翻。


    我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便轉入正題:“溫月,你看這樣笑笑多好!要是你永遠這麽開心就好了!唉!其實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坦白跟我說的,兩個人一起分擔,總比你一個人獨自承受要好得多!況且,你老是悶在心裏,我也覺得憋得難受。是不是?”


    溫月收起笑容,神情嚴肅地說:“你真想知道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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