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三把鑰匙,範無病又退了回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陳碧鬆這麽早就在洗澡,回想起方才所見到的情境,範無病不由得笑了一下,他走到了三個警察的麵前,看著這三個人站不是站坐不能坐的樣子,頓時感覺心裏麵很爽。


    “傻眼兒了吧?”範無病將鑰匙在手裏麵一掂一掂地拋著,嘿嘿地對三個家夥說道,“沒事兒冒充什麽警察?警察是那麽好冒充的嗎?!嗯?!這是什麽地方?這是上海!中國最大的直轄市!上海警察那是什麽素質?嗯?!就你們三個這吊毛樣子,居然還敢冒充警察?!嗯?!待會兒我有時間了在跟你們計較!”


    “唉,我們真是警察啊——”一個警察欲哭無淚地對範無病喊道。


    範無病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當著三個警察的麵,將三把鑰匙攥在手心裏麵一捏,等到再伸展開手掌讓三個人看的時候,那三把鑰匙已經扭曲成了一團兒,倒像是後現代派的藝術雕塑一般。


    “都給我放老實點兒。 ”範無病又對三個人威脅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三個警察在親眼看到了範無病大顯神威之後,都有點兒騎牆,三個人被向外鏈成了一圈兒,倒是不用看對方的尷尬神態,也不用擔心同伴看到自己的衰樣兒,隻是就這麽鏈著相當的難受,行動起來也跟蝸牛一般困難。


    “你們倆倒是說說。 今天這事兒應該怎麽辦吧?”一個警察忍不住埋怨道。


    “你問老胡吧,都是他挑地頭兒。 ”另一個警察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個被稱作老胡的警察也是一肚子怨氣,“剛才說出來發財的時候,怎麽沒有人反對?”


    這三個人也算是倒黴了,不知道聽誰說這家酒店裏半夜進來兩男兩女,其中一男二女進了這間套房就一直沒有出來,估計是從事皮肉生意的。 於是老胡就覺得這是個發財的機會。


    能夠住進總統套房,卻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那一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在亂搞女人,這事兒如果抓個正著,那可就是一樁好事兒,說起來可大可小,罰起來可輕可重,全憑辦案人員的一張嘴而已。


    老胡將這個事情一說,立刻有兩個同伴就同意了。


    這三個人也是窮瘋了。 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如果人家沒有什麽勢力地話,怎麽敢住總統套房?他們來到酒店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熟人給指點了房間地位置,並且說裏麵的三個人還沒有離開,整整一夜都沒有見到有人從那個房間裏出來。


    “kao!不大點兒個人,居然還玩一整夜3p啊!”一個警察立刻叫了起來。


    “什麽3p?!”老胡有些不屑地駁斥道,“兩男一女那才叫3p!一男兩女那叫雙飛!以後不要在人前亂說話,省得讓人家笑話。 沒文化真可怕!”


    結果三個人才敲開範無病房門,就一言不合起了衝突,本來是要抓人勒索的,結果卻讓人家一個人給銬了起來,說起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以後咱們怎麽做人啊!這要是讓熟人看到了,臉往哪裏擱?”一個警察還年輕。 有些喪氣地說道。


    “沒有熟人看到更糟糕!”老胡反駁道,“我看這家夥不是等閑之輩,說不定就是一個亡命徒,正常人誰能一下子就把純鋼的鑰匙給扭成麻花兒?咱們被銬住是實力不如人家,說出來不丟人,可是如果放任這樣的危險分子跑掉,那可就罪過大了!”


    “那你說該什麽辦吧?難道咱們還能立功?”另一個警察問道。


    “立功的事情現在就不敢想了,但是咱們總要為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負責任吧?放任這樣地不法分子為非作歹,怎麽能對得起頭上的國徽?”老胡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了,完全跟他們過來之前想要敲詐勒索時候所顯lou出來的嘴臉是兩個天地。


    若不是三個人都被銬著。 單看語氣和表情。 還真像人民公仆忠誠衛士。


    於是三個人就慢慢地往門外蹭,小心翼翼的。 唯恐範無病聽到動靜跑出來。


    不過他們剛出了門,就被樓上送早點的小服務員給看到了,估計誰也沒有看到過三個警察被銬著的景象,都還以為他們三個人鬧著玩兒呢?


    來來往往的酒店服務員們都用一種非常驚愕地目光看著三個警察,好不容易蹭到了樓層電話間之後,老胡就開始指點樓層經理,“快點兒給分局打電話,就說我們三個人發現了重大線索,酒店裏麵可能有一個危險分子,讓分局趕緊來救援。 對了,記得帶上開手銬的萬能鑰匙,我們三個人被銬住了!”


    經理頓時有點兒發愣,還以為他們三個鬧著玩兒,卻原來是被別人給銬起來的,也不知道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居然連警察都敢銬,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替他們撥了電話給分局。


    沒用五分鍾,外麵就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外麵來了十來輛警車,看起來起碼有五六十個警察過來了!”樓層經理跟服務員們有些興奮地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情景,一邊兒給三個警察現場直播。


    很快地,全副武裝地警察們就衝上樓來了,先給三個同行卸掉了手銬,然後有些懷疑地問道,“你們沒事兒帶這麽多手銬幹什麽?還把自己給銬上了?”


    “這不是因為有備用手銬嘛——”老胡的臉上一紅,一般警察們出警。 肯定不止帶一副手銬,三個人身上一共帶了七副手銬,倒在他們身上用了六副。


    “裏麵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把你們都給整成這副德行?”帶隊地是一個分局的刑警大隊長,手底下的都是就近抽調的警力,還有十來個特警,拿的都是微衝。


    “不知道底細。 反正身手非常厲害,待會兒讓兄弟們仔細點兒。 ”老胡的資格比較老。 若不是自己不求上進,經常愛弄點兒外快,名聲太臭的話,估計也能混到分局裏麵去當個小頭頭。


    大隊長摸了摸自己地微衝說道,“這家可是涉外賓館,你們沒事兒到這裏查什麽房?”


    一般來說,警察們都是謹守本分地。 涉外賓館裏麵,自然有一套特別地對付辦法,普通的民警確實沒有權力私自進入,因此大隊長才有此一問。


    要知道住進來地人非富即貴,更不用說這個人居然住在總統套房了,大隊長進來之後就覺得有點兒不對頭,可是見到三個同行居然被人整成那副德性,自己的心裏麵當然也很不舒服。 這麽一問,也是圖個清楚明白,倒不是說非要追究三個人的責任。


    可是老胡自己心裏卻有點兒緊張,他連忙分辯道,“我們也是昏了頭,聽說有人好像挾持了兩個年輕女子進了房間。 一直都沒有出來,心裏麵一急,就想先搞個清楚,誰知道這家夥如此厲害,沒過得了一招就被人家給製住了,說起來真是丟臉到家了。 可是這也說明,這家夥真的是個危險分子!”


    不過大隊長聽他這麽一說就有些懷疑了,既然人家是危險分子,怎麽還可能隻製住你們而不采取進一步的行動?若真地是亡命徒的話,還有你們的命在嗎?


    但是也有一點。 既然裏麵這人公然把警察搞成這個樣子了。 那麽自己帶了這麽多人過來,也應該回敬一下。 起碼先出了這口惡氣,然後才討論是非曲直。


    須知,警察也不是泥人,泥人也有三分土氣的嘛,更何況警察?要知道平時我們都是橫著走的,怎麽可能在自己的地頭兒上被生人給欺負了?


    於是大隊長一揮手,立刻過來一個骨幹,大家一碰頭,然後采取包抄陣型,就把範無病的出口給堵上了,之後其餘的人負責疏散群眾,控製路口,一切安排就緒以後,就開始朝裏麵喊話了。


    “裏麵地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我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考慮,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大隊長又一揮手,一個宣傳幹事就拿著大喇叭開始對裏麵喊話,“我們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立刻投降,不要自誤!”


    宣傳幹事喊了三遍,裏麵都沒有一點兒反應。


    這個時侯的範無病,正在同陳碧鬆說話呢。


    剛才不小心看到了陳碧鬆的身體,弄得她很不高興,女人嘛,即便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會輕易就寬衣解帶地,除非是花癡。


    陳碧鬆在範無病收拾老胡等三個警察的時候,就已經匆匆地洗好穿了浴袍出來了,看到範無病將三個警察給銬成了一串兒,心裏麵也感到有些驚愕,畢竟她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在香港的時候,雖然警察們比較弱,但是也沒有那個黑社會社團分子敢於正麵跟警察們衝突的,又不是拍古惑仔電影,哪裏會有人真的去跟警察麵對麵的單挑?


    “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在洗澡啊!”範無病對陳碧鬆說道。


    “你——你就不知道敲門啊——”陳碧鬆自知理虧,她本來記得是鎖上了門的,誰知道那門鎖好像有點兒毛病,居然沒有鎖住,所以範無病輕輕一推,衛生間的門就開了。


    這事兒,還真怨不到範無病的頭上,可是,人家清白地玉體也不能隨便就被人給看了吧,發兩句牢騷總是可以地吧?陳碧鬆的心裏麵糾結極了,對於範無病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心裏麵一著急,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


    “唉。 我說你別哭好不好啊!”範無病頓時沒有了主張。


    要說陳碧鬆打鬧或者撒潑都無所謂,反正範無病地臉皮厚,也不怕這個,可是陳碧鬆這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他就有點兒對付不了啦,畢竟範無病以前並沒有遇到過像陳碧鬆這樣地演藝界女孩子,天知道她是真哭還是演戲?


    範無病一邊兒徒勞地勸說著。 一邊兒看著陳碧鬆的淚珠兒啪嗒啪嗒地落到了薄薄的浴袍上,在胸前濕了一大片。 素色的浴袍被淚水這麽一浸泡,可就變得有點兒透明了,範無病看著看著,就發現有點兒不對頭了。


    呃,好像,陳碧鬆胸前那一片的風光都現形了,一點嫣紅是看得清清楚楚。


    範無病也不勸了。 隻是有點兒臉紅地看著陳碧鬆的胸前,陳碧鬆哭了一陣子,忽然發現範無病好像沒聲音了,等她抬頭一看時,卻發現範無病臉色紅紅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陳碧鬆低頭一看,頓時呀了一聲,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地淚珠兒都能讓自己在走一次光,她連忙把胸口掩住。 正準備瞪起杏目來嗬斥範無病兩句,就聽到外麵的大喇叭開始叫喊了。


    “你好像把大隊警察給惹來了——”陳碧鬆有些慌張地對範無病說道。


    “怕什麽,難道他們還敢衝進來啊?”範無病滿臉無所謂地說道。


    “為什麽?”陳碧鬆不理解。


    門外,老胡也在問大隊長同樣地問題,“為什麽我們不立刻衝進去?”


    大隊長瞪了他一眼後說道,“衝進去幹什麽?!誰知道他手裏有沒有家夥?!而且。 裏麵還有兩個女子啊,你不是說她們是被人劫持進去的嗎?!那就是人質了,既然有人質,我們的行動當然要柔和一點兒,最好是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出路,隻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還是得保護人質不受傷害的!”


    老胡頓時無言以對,他總不能跟大隊長說,裏麵那兩名女子很可能是跟那男子一夥兒的吧?本來是他們策劃的一起抓嫖事件,眼看就要演變成為綁架大案了。 天知道事情弄明白以後。 上麵會不會直接打發他回家抱孩子去!


    隻不過,正所謂羞刀難入鞘。 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隻有硬著頭皮一口咬定範無病就是襲警地壞分子,隻應該被專政的對象,否則的話,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過等了一陣子,裏麵還沒有動靜,就有人跟大隊長建議道,“頭兒,不行扔顆催淚彈進去如何?”


    大隊長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好吧!反正他們的大門是開著的!”


    於是一名特警擰開一顆催淚彈,就扔了進去。


    範無病正跟陳碧鬆說話著呢,冷不防被扔進來一顆散發著濃煙的催淚彈來,範無病也是動作快,直接用腳勾了起來,就給踢了回去,樓道裏麵頓時彌漫濃厚的煙霧來。


    “tmd,剛才誰出地餿主意!”大隊長被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忍不住罵道。


    有人趕緊把催淚彈給拾了起來,扔到了一個密封包裏麵,這才算是不再有煙霧散發了。


    緊接著,從裏麵也扔出來一個東東。


    大隊長帶著人立刻趴下,等看清楚了那東西不過是一個紙團兒以後,才讓人拾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寫了一行字,上麵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人名。


    “我是範無病,打這個電話查證我的身份?”大隊長讀完之後,有點兒發愣。


    難道說,裏麵還真是一個什麽人物不成?再看一下那個電話號碼,居然是上海本地的。


    於是大隊長就吩咐一個手下拿了紙團兒去打電話,自己則帶著人守在這裏,省得被人家玩了聲東擊西的把戲給跑掉,那就更丟人了。


    很快,打電話的人就跑回來了,一臉的晦氣。


    “頭兒,估計這次又搞錯了!”那人垂頭喪氣地說道。


    “怎麽回事兒?”大隊長一見手下這表情,就知道多半是有什麽內幕了。


    那人低聲附在大隊長地耳邊說了幾句,大隊長愣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道,“收隊,收隊!今天真是晦氣了!”


    “怎麽,咱們就這麽走了?”老胡當然是不情願的,怎麽說裏麵那家夥也算是襲警吧?


    “tmd!人家是安全部的關係,你說怎麽該怎麽辦?”大隊長瞪了老胡一眼,帶著人馬灰溜溜地走了。


    媽的!居然是安全部的?!老胡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頭發,晦氣極了。


    屋裏的範無病看著撤走的警察,哈哈笑著說道,“誤會了吧?白忙了吧?都傻了吧?”


    陳碧鬆也顧不上哭了,有些好笑地說道,“你這個人啊,真的是好可惡啊!”


    ****最近單位很忙,小狼隻能在中午和晚上碼字,所以更新都比較晚,希望大大們能夠體諒。 至於月票的情況,小狼覺得非常感激,謝謝大大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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