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範無病和武陟小機也不可能對於這樣的事情置之不理的,畢竟小夥子的對象是因工黃了的,企業方麵應該為此做點兒什麽。


    但是這事兒又不同別個,可以給予補償,男男女女的事情,也唯有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企業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給他正名而已,順便再給點兒經濟補償以示勉慰。


    因此範無病就建議武陟小機給弄一個獎狀,然後給小夥子填了一個優秀員工,再將公章一按,同時還為了表彰小夥子的突出貢獻,特地獎勵進口摩托車一輛,就是那種鈴木的機子,看上去比較拉風的樣子。


    這樣一來,還真得起作用了,當時的進口摩托也算是一大件東西,看到嶄新的鈴木摩托推進了家門,小夥子的左鄰右舍都感到非常眼紅,原先那姑娘本來就是拉不下麵子來,這下子就有了理由駁斥家裏人的反對了。


    “人家那是工作需要,你們見過幹什麽比這個更能賺錢?新新的摩托都推進家裏了,而且還是老板送的,這說明什麽?說明人家有技術啊!”姑娘這麽對家裏人說道。


    後麵的事情自然就很簡單了,那套水晶娃娃也被穿上了衣服,色彩繽紛的擺在了婚禮的現場,這事兒導致了磐石玻璃廠在當地名聲大振,連職工的婚姻問題都放在心上,這說明企業的老板確實比較有人性。


    李斌將小麵包送修的時候,卻碰到了副市長王和。


    王和正開著他地桑塔納過來清潔。 看到李斌後笑著問道,“小李,怎麽你也在這兒修車?”


    “王市長好。 ”李斌甩掉油乎乎的手套,從地上站起來說道,“這兒的老板是我朋友,修的放心。 ”


    一般而言,在非正式場合。 尤其是市長不在的時候,李斌都會將副市長們稱作市長的。 不光是他,多數人都會這麽做,而副職們也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作為對體製不是很了解的人們,是很難分清楚到底哪個是正宗地市長的。


    “嗯,嗯,朋友多了好啊!”王和點了點頭。 有點兒好奇地問道,“怎麽開了輛麵包?這不是政府辦地嘛,你現在是範市長的專職司機,什麽時候又開上這破車了?”


    李斌先前是得到了範亨的指示,不能夠透lou去機場那邊兒的行蹤,於是便隨口編了個現成的理由道,“範市長要去玻璃廠看看,又不想大張旗鼓。 所以坐了這小破車,結果出來沒多遠就拋錨了,然後就小範總就叫了玻璃廠的車子過來,把他們全接過去了,隻留下我在這裏修車。 ”


    “哦,哦。 玻璃廠好啊!自從重組以後,可是搖身一變就成了我們磐石的納稅大戶了,好啊!”王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小麵包,然後說道,“這車也該淘汰了,範市長現在成了正部級,車子也不能再用以前那輛桑塔納了,上麵給配地奧迪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就有好車可以過過手癮啦!”


    “嗬嗬。 那感情好。 ”李斌笑著說道。 “我這輩子沒什麽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玩車。 ”


    王和笑了笑。 那邊兒自己的車子也清潔好了,於是跟李斌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


    “範亨去玻璃廠做什麽?”王和的駕駛座旁邊有個女人,好奇地問他。


    “範亨去沒去玻璃廠我不知道,反正小麵包絕對不是直接從市政府大院開出來就到這兒的!”王和哼了一聲後說道。


    “為什麽,他去了哪裏你怎麽能知道?”女人有些不解地問道。


    王和拍了一下方向盤,有些怪異地說道,“你沒有看到小麵包車輪上的黃泥嗎?市區裏麵可沒有這東西啊!你說他們開著小破車,能到哪裏去呢?”


    女人想了一下,有些驚疑地問道,“不會是去了北邊兒吧?”


    “難說。 ”王和撇了撇嘴道。


    兩個人頓時各自沉吟,車廂裏麵就陷入了沉默。


    最近幾天裏,農業局和薛凝都去了北邊兒實地查看,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從工作人員丈量和觀測的架勢上來看,磐石機場的建設隻是早晚地事情,所以有人自然就會把那邊兒的動作盯得死死的,範亨的行蹤,自然也成了有心人的重點關心內容。


    可是範亨一直按兵不動,既沒有對新增出來的幾千畝農田發表意見,也沒有公開地前往調查,這個態度就很令人感到疑惑了。 但是如果範亨今天真地是悄悄地開車去北邊兒搞摸底,那就說明情況有點兒不妙了,人家現在可是正部級的官員,省委的副書記,磐石機場建設總指揮,哪一個頭銜兒都要比地級市的市長硬得多,之所以還要兼著這個市長,大概是自己還有什麽別樣兒的考慮吧?


    與此同時,離開了玻璃廠的範亨與範無病也回到了市政府大院,遣散了無關人員之後,範亨對兒子說道,“你這麽老在政府大院裏麵晃蕩,影響也是不好的。 ”


    “嗬嗬,我不是年紀小嘛,十六歲的小孩兒,能有什麽影響?”範無病嬉皮笑臉地回答道。


    範亨聽了也笑了起來,“年齡小倒是你最大的優勢了,在很多地方都是最好的保護傘。 ”


    兩個人很自然地就談起了關於有人把荒地搞成了農田地事情,範亨說道,“這事兒一定跟幾個副市長或者常委們拖不了幹係,隻不過還不知道是某個人還是幾個人?是他們自己,還是假手他人?”


    “無論如何,這事兒已經給我們敲響了警鍾了。 在以後地機場建設工程中,無論是規劃還是施工,原材料還是精裝修,這其中的貓膩都有可能會很大地,雖然我有錢,但也不可能肥了這些蛀蟲們。 所以,我準備先把水泥廠和鋼鐵廠先落實下來,然後再開工建設,反正勘測和規劃設計也得一陣子了,再打打地基的話,又得一段兒時間,到時候我們的水泥廠和鋼鐵廠就都可堪大用了。 其他的蠅頭小利,給了別人倒也不十分心疼。 ”範無病對父親範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裝修的水份才是最大的。 ”範亨對兒子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幹這個需要專業人才,咱們不是沒有嘛。 您也不用太擔心,到時候我給他們來一個全國性的招標活動,保準兒虧不了就是了。 ”範無病自然是知道該怎麽對付的,也不介意對父親範亨先交一交底。


    “就知道你的辦法最多了,隻是不要搞得太離譜兒了,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你現在還是在別人劃定的圈圈裏麵做事業,不能太出格了。 ”範亨倒是不擔心兒子會被人給坑了,先來是隻有他去坑別人的份兒,哪裏有人能夠坑了他?


    這個時侯門外想起了敲門聲,然後韓進從外麵進來了。


    “範市長,給您安排的警衛到了,要不要先去見一見他們?”韓進問道。


    範亨現在雖然已經掛上了省委副書記,但是他不是很願意被手下們叫成書記,那樣的話跟陳靳南有點兒衝突,便叫人繼續喊他市長,除非是在非常正式的會議上麵,他才會掛上那長長的一串兒頭銜兒。


    因為級別提高了,所以這個專職的警衛也就安排上了,據說都是從中央直接委派下來的特種兵警衛,能夠以一當十的好手兒。


    “這個肯定是要見一下的。 ”範亨聽了,立刻表示道。


    實際上範亨早就盼著這些警衛過來了,因為之前的兩次槍擊事件,都不是普通的警察能夠應付得了的,出事兒之後,範無病就把自己的海豹保鏢給他硬塞過來了,雖然範亨死活不要,但是範無病的這些手下那可是隻聽範無病的話,隻要範亨一出門,就明裏暗裏地布控設防,搞得範亨渾身不自在。


    眼見得磐石機場一搞起來,各種想要撈一把的勢力肯定會將這塊兒肥肉盯得緊緊的,作為磐石的實際領導人,範亨的安全問題就成了一個非常**的話題,因此在這個風起雲湧的季節裏,沒有用得順手的警衛人員是不行的。


    這次上麵拍了專職警衛過來,可以說是正當其時。


    最起碼一點,範亨那些人高馬大的海豹隊員們,不用在時刻地跟在自己的身邊了,想到不用再被別人以一種異樣的目光來評頭品足,範亨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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