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之後,範無病接到了武陟小機的電話,說是前麵讓他辦的事情,已經查到了。


    聽完武陟小機的解釋之後,範無病有些撓頭,覺得事情還是有點兒複雜的。


    先前範無病主動提出要去調查機場建設用地的範圍之內突然多出了幾千畝農田的事情,就安排給了武陟小機,而武陟小機也不遺餘力地去辦了,他悄悄地找到了當地的一個村幹部,用兩萬塊錢把他搞定,然後得到了這件事情的內幕消息。


    原來這事兒確實是跟官方有關的,但是泄lou了消息的並不是磐石這邊兒,而是省裏。


    早先提出了建設磐石機場的事情之後,帶給大家的震撼很大,因此省裏幾大巨頭都將這個事情放到了心裏,但是並沒有說出去,後來在中央辦公會上通過之後,馬如龍就把消息帶回了隆成,大家都感到非常振奮。


    望天是內陸省份,經濟發展速度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沿海諸省份的製約,此時如果能夠建設大機場,勢必會產生一條新的對外通商和交流之路,其意義相當重大,甚至也有可能使望天成為中部發展突出省份,這對於幾個人的政績是有很大好處的。


    於是在招商引資的時候,有人就說起了這件事情,雖然說者無心,但是聽者有意,有個新加坡來的女投資商,就留意了,並且悄悄地來到了磐石。 這位女投資商恰好跟副市長王和有點兒遠親關係,因此就找上了他。


    王和是不讚成她在磐石搞投機的,眾人都知道市長範亨是向當地強勢,如今又升了正部級,勢頭更猛,要是她搞投機惹出是非,因為兩人之間還有點兒親戚關係。 王和還得給她遮風擋雨,這樣可劃不來。


    但是王和那親戚卻不甘心。 在國外搞投機搞慣了,遇到機會地時候就好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兒,怎麽肯輕易放過?再說了,她自恃有外商投資者的這身外衣,相信也沒有人真正能將自己如何如何,即便是搞不成,也不過是一點兒錢打了水漂而已。 至少也要給磐石機場建設添點兒堵才甘心。


    範無病從武陟小機那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裏麵有點兒躊躇,按說這種事情也好處理,麻煩就麻煩在對方的外商投資者的身份上,現在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搞招商引資工作,能不得罪這些外商就最好不要去惹這些是非,省得搞壞了名聲,以後對招商工作不利。


    於是範無病就給老爸範亨打了個電話。 將這其中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事兒,還得讓他們知難而退才行,我建議暫時裝作不知道好了,先探一探對方的底細。 然後再有針對性地處理,但是周邊地土地,是不能夠再出問題了,還是先為上吧,至少要樹個地標什麽的。 ”


    範亨聽了也感到有些麻煩,於是便同意了兒子地主意,找建委的負責人過來,讓他們盡快開始著手機場圈地運動,先把地盤兒占領了。 並且派了工作組過去,駐紮在幾個村子裏麵。 一方麵宣傳磐石機場的重大意義。 一方麵警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要再搞風搞雨。


    範亨這邊兒一動,王和自然就知道了。 他心底明白範亨肯定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不由得有些頭痛,心道這回是被人給害慘了,萬一範亨對自己有什麽意見,想要走馬換將,那就冤枉死了,於是王和就跑到了市委陳靳南書記那裏,向他請教這件事情該怎麽做?


    “你這不是胡鬧嘛!”聽了王和的訴說,陳靳南立刻蹦了起來,指著王和地鼻子罵道,“這事兒要是外人辦的倒也罷了,偏偏是你海外親戚!你讓大家怎麽想?!你讓磐石的老百姓們怎麽想?!你讓範書記怎麽想?!嗯,這個問題你就沒有考慮過?!你也是有這麽多年工作經驗的老同誌了,怎麽就這麽糊塗?!”


    “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麽亂搞啊——”王和也覺得自己非常委屈。


    “你最好,還是跟我一塊兒去見範書記,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省得以後被動。 ”最後陳靳南對他說道。


    其實王和就是要等陳靳南這句話,他一個人還真不好意思去見範亨,總得拉上個有點兒分量的人陪著,想來想去也隻有仰仗陳靳南了,畢竟作為磐石的市委書記,範亨一向都很給陳靳南麵子的。


    兩個人說走就走,穿過市委和市政府之間的馬路,就來到了範亨地辦公室。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兒。 ”聽完王和的解釋之後,範亨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你那個遠房的親戚叫什麽?是做什麽生意的?”


    “她叫王遠晴,開著一家叫作遠投國際的皮包公司,主要是搞投機的。 ”王和見範亨似乎對自己並沒有多大地怨念,心裏麵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後繼續撇清道,“她從省裏得到消息後,跑到了我這裏,我是堅決反對她在磐石亂搞的,結果她就自己悄悄地買通了機場建設用地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們,這才搞了這場是非出來。 ”


    哦,範亨心想大概王和真的是沒有過多地參與進來,否則的話他應該是矢口否認才對,畢竟這種事情除了兩人之間有這麽一點兒遠親關係之外,別的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真的沒什麽了。 即使範亨想要動王和,也得找個令人信服的比的理由才行。


    王和拉著陳靳南過來說情事實,顯然就是要表示自己確實沒有牽涉進去地,否則也不需要這麽大張旗鼓低聲下氣地過來跟自己說項了。


    “這事兒不用著急,慢慢來辦。 ”範亨考慮了一下後說道,“不過你可以轉告那親戚,就說國內地情況跟國外不太一樣,同樣是在國內,各地之間也不太一樣。 就算是種地,也不是誰想種就可以種的,種了人家地地,收回來的莊稼可就不一定是誰的了。 ”


    海外的投機者們,總是想在國內撈一把就走,完全不顧及他們所使用的手段會給當地造成多麽惡劣的影響,因此以前的很多大規模收購,當時被人捧得天花亂墜,到了後來都給國家造成了非常慘重的經濟損失,而投機者們則賺的盆滿缽滿,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保護合法的投資者,限製非法的投機者,這才是合理進行招商引資工作的核心與重點,並不是說披上一件國外投資者的外衣,就可以在國內橫行無忌為所欲為的,對於那些心存惡念想要攫取國內經濟成果的惡意投機者們,還是要以打擊為主。


    隻不過這個打擊的手段,卻是需要斟酌一下的,不能簡單粗暴,不能傷害了其他的海外投資者們的感情,這就有點兒難度了。


    範無病此時倒是沒有這麽多的擔心,他正在接受陳靖楚的外語輔導。


    因為天氣比較熱了,所以陳靖楚過來輔導範無病的時候,穿得很清涼,上身就是寬敞的白色t恤,下身則是一件米黃色的裙子,尚未過膝。


    範無病跟著陳靖楚溫習了幾條語法之後,就有點兒心不在焉了,對於這些沒有大用的事情,他實在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來,於是便將目光轉移到陳靖楚的光潔小腿上來,看了又看,覺得陳靖楚的小腿長得實在很完美,又細又直,沒有多少多餘的脂肪,看上去非常舒服。


    “咳咳——”陳靖楚咳嗽了兩聲,不過看起來沒有什麽威嚴吧。


    範無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一本正經地指出,“小陳老師,你這個裙子,很容易招蚊子的,黃色的東西,對蚊蟲的吸引力最大不過啦!”


    “你管這個事情做什麽,好好溫習才是正事兒!”陳靖楚將小腿並攏回去,不讓範無病的目光再得逞,然後義正詞嚴地指責道。


    範無病嘿嘿地笑了一聲,然後裝模作樣地拿了書本起來觀看,心中卻想到,裙子固然招蟲子,但是裙子下麵的東西,就有點兒招色狼了。


    空氣裏麵還是有點兒悶的,旁邊的開著的電視上正在播報天氣預報,說磐石在未來三天之內,會有大雨或暴雨,建議水利部門和相關單位提前做好防汛措施。


    “汛期來了?!”範無病聽到這裏忽然靈機一動,似乎在刹那之間抓住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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