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範無病是懶得搭理老頭兒的,自己哪裏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學習針灸?況且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就是學成了針灸之術又能如何?難道還要去懸壺濟世嗎?


    於是範無病便搖了搖頭,對老頭兒推拖道,“我一向心慈手軟,踩死隻螞蟻都要自責好幾天,怕是沒有那個勇氣去拿針刺人了。 萬一給人刺出一個好歹來,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


    雖然範無病不排斥中醫中藥,也對於針灸之術的神奇有所了解,有所認識,但是想到自己要將長長的銀針cha到別人的身體中去,就有點兒心怯了。 為了練功,他是係統地了解過人體經絡學說,對於陰陽五行說也認真地研究過一陣子,髒腑俞穴深有體會,但是這並不等於他願意拿別人當實驗品來刺來刺去。


    老頭兒見範無病不願意跟自己學習針灸之術,不由得有些惋惜,“你空有一身功夫,不學醫真是浪費了,很多對於我們而言難以解決的問題,在你的手裏就能夠輕易化解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如果學了醫,想一想這一生能積攢多少功德啊?”


    提到功德二字,範無病正想撇一撇嘴,一笑而過的,可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重生,不由得非常尷尬地閉住了嘴,心道這事兒真有點兒奇怪,或者冥冥之中真有主宰不成?


    範無病的表情變化,怎麽能夠瞞得過老中醫?身為醫者。 望聞問切四項基本功夫是必須掌握地,察言觀色的手段不遜色於人和人,於是他就說道,“藝多不壓身,難保什麽時候就會有用到的時候。 ”


    範無病有些猶豫,看這老頭兒是真的有點兒門道兒,但是針灸這東西。 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學會的,自己真的要在這個上麵浪費時間嗎?不過扭頭看到風萍的時候。 就見她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卻不說話,風茂雖然不像他姐姐風萍那麽熱切,但是總歸是有些希冀地。


    這樣一來,範無病就有些硬不起心腸來拒絕老頭兒的提議了,於是便問道,“一個月之內能夠學會嗎?我想隻針對風茂地傷病進行針灸。 別的就不學了。 ”


    老頭兒心道你這小家夥倒是勢利,沒用的東西就不學啊?不過他自然有辦法應付範無病,便笑著說道,“嗬嗬,針灸之術沒有多複雜的,聰明人半個月就能學會。 佛祖悟道才七天嘛,像你這麽優秀的人才,估計三天就夠用了吧!”


    範無病頓時老臉一紅。 心道老頭兒在開自己的玩笑了。


    “咳咳——”範無病咳嗽了一聲後問道,“這個,需要拜師嗎?”


    老頭兒仔細看了範無病一陣子後笑道,“嗯,拜不拜都行,這個要看你有心沒心了。 形式上的東西都是些虛地,我一向不講究那麽多的。 ”


    範無病和老頭兒在這邊兒互相拿捏,比較心機,那邊兒陪著的院長卻有點兒抓耳撓腮了,聽到範無病有點兒不想要拜師的意思,就差要衝上來替他拜師了。


    原來這位老中醫,並不是磐石市人民醫院的醫師,而是一位路過的高人,應邀在這裏診療三天而已,至於他的大名。 在整個中醫界都是相當有名的。


    等閑地醫生。 能得到他的一點兒指點,就會如醍醐灌頂一般受益匪淺。 更不要說能夠得到親自傳授了,老頭兒的一些親傳弟子們此時多是各大醫院的資深專家學者,近幾十年來早已經不再授徒了,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想要再開山門,卻遇到了範無病這個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家夥,真是令人扼腕歎息啊!


    不過院長也知道範無病的身份,知道他是範亨地兒子,根本就不需要為這些生計之事犯愁,而且還有小道消息說這位範公子很會搞錢,手眼通天,比他老子範亨市長還要牛b,自然是看不上行醫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沒有硬勸。


    如果是換了別人,院長早就要衝著上去按住他的頭,強著要他行拜師大禮了。


    “那好吧——”範無病想了一下後說道,“我也不清楚你的底細,你也不清楚我的資質,咱們爺倆都是兩眼一摸黑,也就不忙著先拜師了,省得以後我發現你是個學術騙子想要揪鬥又怕欺師滅祖,也省得你發現我資質太差愚劣笨拙不堪造就想要反悔。 咱們就搞一個試用期得了,一個星期之內,如果彼此都滿意,再行拜師禮如何?”


    老頭兒聽了範無病的建議之後,莞爾一笑道,“這倒是有點兒意思,都依你就是。 ”


    院長在一旁聽了兩人之間的約定,頓時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老先生對於範無病很是青眼有加,若是範無病能夠繼承了老先生的衣缽,對於整個針灸界卻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了。


    眼見範無病跟老先生約定了學習之事,院長立刻就在醫院裏麵安排了一間屋子給他們作為這幾天學習的場所,並且安排了幾位針灸醫師給老先生做助手,其實也是存了想從老先生這裏學點兒醫術地心思。


    老頭兒對範無病說道,“正好這位小朋友中了水蛇毒,年月已久,想要打通經絡,恢複行動,就必須從全身地經絡穴道入手,卻可以作為你的實驗品,也是天意。 ”


    風茂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兒心驚,自己地雙腿能不能行動還是個未知數,就先要給範無病當實驗品了,這可是有點兒令人感到糾結了,天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紮成一隻刺蝟模樣?


    風萍一聽,也有點兒擔憂,“老先生,讓他紮針,是不是有點兒不kao譜兒啊?”


    老頭兒一笑道,“讓他紮針,你弟弟才有徹底恢複如常人的可能,讓我紮針,最多是讓你弟弟擺拖輪椅換上雙拐而已,想要什麽樣兒的結果,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風萍聽了老頭兒的解釋,心中猶豫,看這老頭兒的意思,是鐵了心要拿自己弟弟當範無病的實驗品了,不過他既然敢說這種話,估計還是有一定的把握隻好風茂的,為了弟弟能夠恢複如常人,也隻要讓他忍耐一下了,於是看了看風茂,咬牙對他說道,“那你隻好忍耐一下吧,想一想以後能夠行動自如,這會兒的一點兒疼痛,就當是地下黨被敵人抓到了吧!”


    “我這還沒有動手呢,你們姐弟倆就把我當鬼子對待了啊?”範無病立刻鬱悶道。


    “不是拿你當鬼子,最多也就是軍統特務而已。 ”風萍安慰道。


    “kao!你還不如把我當鬼子呢!”範無病喊道。


    老頭兒笑了笑說道,“今天既然已經來了,自然也不能浪費掉,你先跟我學一些基本的推拿技術吧。 ”


    “不是學針灸嗎?跟推拿有什麽關係?”範無病頓時好奇地問道,一提到推拿,他總是想起那些盲人按摩師來,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老頭兒看出了範無病的心思,便解釋道,“推拿跟針灸是雙管齊下的,有些病人是陳年舊疾,一開始就用針灸,效果不是很好,得先讓他的血脈活動起來,針刺的效果才能做到最好,而且病人的針感也會強烈一些。 ”


    然後他擺弄了一下風茂的雙腿,對範無病說道,“就像這位小朋友的腿,現在你直接用銀針刺穴,他基本上是沒有什麽感覺的,病人沒有針感,對於我們的治療就會有一定的影響,不能夠隨時調整治療的方略,效果就會查很多。 ”


    “哦,果然很有道理。 ”老頭兒這麽一說,範無病大感有理,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老頭兒當下捏了捏風茂的雙腿,然後放緩了動作,讓範無病看得仔細,從風茂的頭頂開始,經過頸椎,脊椎,尾閭,一直按到了他的的足底湧泉,一路上所經過的穴位,挨個不落地按壓著,一雙手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或點或掐或捶或揉或按,花樣兒百出,看得周圍觀摩的醫生們如癡如醉。


    一遍下來,老頭兒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兒,笑言道,“畢竟人老了,身上的筋骨差多了,現在也就是能給你演示一遍,所以這些年都不敢教徒弟了,倒不是老頭兒懶惰,而是怕把人給較錯了,那樣的害處可就大了。 ”


    說罷,老頭兒就讓範無病按照自己的手法,給風茂從頭到尾推拿兩遍,一觀察他是否將自己剛才給演示出來的手法都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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