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開車回家。


    順著火車的車窗向外看出去,飛速向後閃過的田野上,都被白茫茫的大雪所覆蓋,而空中依然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將整個世間都包裹在渾渾噩噩的漫天飛雪之中。


    放了寒假之後,範無病在上海停留了幾天,處理了一些事情,至於夏東海他們,還是不得空閑,因為這一次跟央視的合作已經打開了局麵,春晚的節目當中,自己公司旗下的藝人們,就有六人要在春晚中亮相,這當然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在如今的春晚節目當中,基本上是有價無市,即便是你肯花大價錢,那也得看人家是不是肯收你的錢呢。


    公司裏麵的台柱子們,陳碧鬆、陳靖楚、風萍還有小齊他們四個人都是安排了歌曲類節目的,獨唱那種,讓很多公司眼紅到不能自拔,剩下的兩個是跟別人一塊兒合唱,算是混個臉熟了,以後出去演出,好歹也是上過春晚的歌手,身價自然要漲一漲的。


    公司裏麵跟央視合作的項目中,星空購物是天天都有,收視率極好,侯總他們的廣告收益每況愈上,大概今年有信心將盈利做到三個億以上去,以他們的投入和成本而言,實在是輝煌的成績。


    而《同一首歌》的推出,則給沉悶已久的國內歌壇帶來了一個嶄新的發展機會,很多新人舊人都希望通過這種大型的歌曲類節目,增加自己地知名度。 因此夏東海他們的工作非常好做,每天都有許多的經紀公司或者歌手本人前來主動聯係,希望能夠上《同一首歌》亮相,除了一些大牌明星之外,願意義務演唱或者資助節目組出鏡的歌手大有人在。


    便是一些老資格的歌手們,在遇到節目組邀請的時候,也不會要求很高的出場費用。 畢竟這是央視舉辦地唯一的一台大型歌曲類節目,對於凝聚人氣地重要性。 無人可比。


    但是範無病給夏東海等人的交代,是不能夠對這些歌手們剝削太甚了,畢竟自己旗下的藝人數量有限,不可能包辦了這一檔節目,要想使節目擁有可持續的發展,還得廣交朋友,繼續擴大自己公司的演藝界的影響力才行。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比如陳靖楚等人出了名,遇到地騷擾也比較多,因此範無病分出了幾名海豹,然後又從當地招收了一些複員的軍人做公司的保安人員,精良保證公司人員的安全。


    最近幾年複員軍人的分配問題也比較困難一些,再加上公司出的價碼比較高,福利待遇也好,倒是不用發愁沒有人效力的。 因此公司很快就組織起了一隻超過百人的職業保安隊伍,暫時解決這種後顧之憂。


    本來央視地老陳是希望範無病能夠作為嘉賓,參加今年的春晚的,可是範無病立刻就想到了第一期《同一首歌》節目之後,一群女孩子圍住自己的尷尬場景,這回他可不能湊這個熱鬧了。


    當時他被陳碧鬆陳靖楚和風萍夏雪她們圍住的時候。 台下的歌迷們估計都有心衝上來要把他撕成碎片了,也幸虧保安維持地秩序不錯,自己也有些過人之處,溜得比較早,否則後果真是很難預料的。


    即便是絕頂的武林高手,也架不住大家一人一口唾沫地肆意糟蹋的。


    因此範無病非常明智地選擇了回家過年,再說了,一家人是聚少離多,這種情況總是要等到磐石機場建成投入使用之後才有希望改善的,現在有機會還是要回家轉轉。 多陪一陪父母才是。


    今天正好是元月二十一日。 列車上的廣播裏麵正在播放國際新聞,有兩則消息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一則就是來自阿肯色州的比爾克林頓,在擊敗了上屆總統老牛仔喬治布什之後,於昨天正式入主白宮,宣誓就職,成為美國第四十二任總統,他的副總統則是競選時候的搭檔戈爾。


    而另一則消息,則是奧黛麗赫本因結腸癌,也於昨日逝於瑞士沃州地托洛徹納茨。


    對於範無病而言,他對後一則消息地關注程度要大一些,畢竟克林頓上台是早已經定下來的,不足為道,反倒是奧黛麗赫本地逝世,讓他有些感慨。


    奧黛麗赫本的遠祖,是英王愛德華三世,父親是銀行家,母親是荷蘭貴族後裔,有男爵的爵位,這大概也是她在電影熒幕上麵優雅氣質的來源。


    在二戰期間,德國占領了荷蘭,由於謠傳母親的家族帶有猶太血統,原本十分富裕的男爵家族被視為帝國敵人,不但財產被占領軍沒收,赫本的舅舅也被抓入集中營,母女倆被迫過著貧困的生活。


    在戰爭的饑荒期間,赫本經常kao鬱金香球莖以及由烘草做成的綠色麵包來充饑,並喝大量的水填飽肚子,長期的營養不良促成她日後瘦削的身材。


    範無病第一次看到的奧黛麗赫本的形象,就是在電影《羅馬假日》當中看到的安妮公主,她高貴、優雅的氣息,外貌優美拖俗,體態輕盈苗條,一頭黑色的短發,這一切所組合出來的效果,殺傷力是巨大的,足以穿越數十年的時間,影響到無數人。


    當然能夠影響到範無病的人,並不可能隻是以外貌取勝的。


    奧黛麗赫本後來擔任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親善大使,不時舉辦一些音樂會和募捐慰問活動,並不時造訪一些貧窮地區的兒童,足跡遍及亞非拉許多國家。


    去年年底,她還以重病之軀遠赴索馬裏,看望因饑餓而麵臨死亡的兒童,她的愛心與人格猶如她的影片一樣燦爛人間。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特雷莎修女在獲悉奧黛麗赫本病危的消息時,曾令所有的修女徹夜為她禱告,祈使其能奇跡般地康複,然而終是天不假年。


    範無病將車上的報紙這成了紙飛機,然後拉開了包廂裏麵的窗戶,寒風立刻凜冽地刮了進來,將桌子上麵的紙張吹得嘩嘩作響,在幾名手下的奇怪目光之中,範無病將紙飛機送了出去。


    在感受了一陣子冬天的感覺之後,範無病才關上了車窗,然後有些感慨地對手下們說道,“令人尊重的,不可能僅僅是美貌和財富。 ”


    火車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磐石車站,範亨的秘書韓進此時正等在車站,見到範無病出來之後,連忙將範無病接上了車子,他的手下們則去了賓館。


    “送你一件新年禮物。 ”範無病取過一個肩背式的黑色公文包來,遞給了韓進。


    韓進是範亨來到磐石之後,親自選定的第一個秘書,一直很有才幹,是範亨的得力幫手,至今範無病還能記得當日他們初回磐石的時候,為了應付火車站的突發事件,見到韓進在努力做調解的樣子。


    應該說,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或者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韓進在遇到了範亨父子之後,他的生活自然也就發生了變化,由一個普通的宣傳幹事,一躍而成為正部級官員的得力秘書,這個變化對於官場中人而言,確實非同小可。


    有的時候,領導和秘書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一家人。


    “謝謝,這是什麽東西呢?”韓進從範無病的手上接過公文包的時候,覺得有點兒沉重,顯然不僅僅是一個公文包那麽簡單,於是便有些好奇地問道。


    “一台筆記本電腦,配合上打印機,對於你的工作很有幫助的。 ”範無病說道。


    “有點兒貴重了。 ”韓進知道這種東西很貴的,便對範無病說道。


    “對我來說,又不差錢。 ”範無病淡淡地回答道。


    韓進點了點頭,將公文包放到了自己旁邊兒,他知道範無病不差錢,如果連範無病都差錢的話,那就沒有人不差錢了。


    “我老爹現在哪裏?”範無病順口問道。


    韓進回答道,“大概是在機場工地吧,本來計劃在春節期間停工的,可是你那個提前一周完工就多發兩周工資的**力太大了一些,施工單位都加班加點地想要早點兒完工呢!到時候怕是你要破費了!”


    範無病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起了這一點,於是嗬嗬地笑道,“這事兒弄的,嗬嗬。 過年的時候,我準備些禮物,親自去給他們拜年去!”


    “其實,有時候看起來,資本家也是比較人性化的。 ”韓進微微笑道。


    “也不是那麽絕對,一切因人而異。 ”範無病回答道。


    今年的大雪比往年來得更猛一些,磐石的街道上堆積起來的厚雪,已經沒過了腳背許多,大概有兩三寸後的樣子。 本來道路上麵的積雪,已經發動了全市的幹部職工衣物掃除,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是今天下午開始,又是一場猛烈的降雪席卷了整個望天省的大部,就導致了遍地銀白,無一處不是皚皚的。


    範無病撥開車窗上麵掛著的厚厚簾子,看了看外麵的景致,在路燈的照映下顯得有些微微發黃的雪地,對韓進說道,“瑞雪兆豐年,現在這個時候下大雪,看樣子,今年的收成會好很多的。 ”


    “誰知道呢?希望如此吧。 ”韓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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