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的水質確實不好啊——阿嚏——”範無病坐在**打了個噴嚏,對老哥範康說道。


    範康有些懷疑地問道,“怎麽我們在唱歌,你們就改遊泳了?敢在海河裏麵遊泳,你們的膽子還是很大的,你知道那裏有多少工業汙水嗎?”


    海河流域的範圍實在太廣了,分支水係眾多,以現在的環保意識來看,要徹底治理汙染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要說別的,就是天津這邊兒的化工產業,所排放的汙水就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不用說上下遊零零總總的各種大小工廠了。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範無病打著噴嚏說道。


    範無病自己也感到有點兒懷疑,像他這種鐵打的身體,怎麽也會感冒呢?好像這種感覺自從他重生以來,還沒有體驗過,這一刻,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還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還是個普通人啊——”範無病心裏麵歎道。


    是普通人,就要受到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所控製,要受生死輪回的主宰,要遵循大千世界的自然法則,會有感情,會有痛苦,會有創傷,會有喜悅,會有興奮,會有作為生命的一切表征。


    範康看了看老弟範無病,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有點兒滾燙的感覺,耳朵也紅紅的,也是便說道,“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沒準兒是感染了什麽病毒了。 那條河裏麵啥東西都有,扔條魚下去,肚子都立刻朝天,更何況是人了?”


    “我好歹也是一神醫,神醫還要去醫院,說出來讓人笑死。 ”範無病覺得無大礙,就搖頭拒絕了。


    “別死撐了!”範康拉著範無病說道。 “神醫也是人,也會生病。 也要吃藥,有什麽好奇怪的?”


    兩兄弟正在拉扯之間,範無病地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卻是老爺子打過來的,詢問他關於治療的事情。


    “阿嚏!嗯,再來兩次就行了啊——阿嚏——”範無病說了一句話。 打了兩個噴嚏。


    “小範你感冒了?你怎麽也會感冒啊?”老爺子好像發現了新天地一樣問道。


    範無病揉了揉鼻子,帶著點兒濃濃的鼻音說道,“穿得再叼,一磚撂倒。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神醫也是人,感冒這東西誰也避免不了的,這是人體內部沉積毒素的一次小爆發,是對人體有益處的。 老那麽憋著反而會出事兒地。 ”


    “嗬嗬,不愧是神醫,感冒了都能說出這麽大段兒的理論來。 ”老爺子嗬嗬笑道。


    “阿嚏——”範無病以噴嚏回答之。


    才放下電話沒多久,朱老板也打過電話來,劈頭就問,“小範你感冒了?”


    範無病頓時感到有些好奇。 心說我又不是名人,你們怎麽知道地這麽快,於是就問道,“朱老板,你怎麽知道的?”


    “神醫感冒了,這事兒得多讓人震驚啊。 ”朱老板笑道。


    範無病有些鬱悶地說道,“別提了,不過就是下海河洗了個澡,結果就感冒了。 ”


    “下海河洗澡?你可真有勇氣——”朱老板在電話中說道,“不過。 海河汙染的治理。 政府始終沒有鬆懈過,無奈分支太多。 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見效果的,上下遊這麽多的工業汙染源,要逐一清除的話,需要很長的一段兒時間呢。 ”


    範無病終於還是沒有去醫院,他自我感覺了一下,發現除了身體有點兒排異反應之外,沒有任何地不適,便明白大概真的是海河的水太髒了,或者裏麵的化工毒素太多,導致自己的機體產生了強烈的排異反應,大概過個一天半天的應該就沒事兒了。


    反倒是落水時間更長的張瑞希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看來普通人地身體確實不夠**。


    終於蔣略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打過來電話問他的詳情。


    “隻是普通的排異反應,海河的水實在是太髒了。 ”範無病對蔣略說道。


    蔣略哦了一聲後說道,“那就好,我一直以為你不會生病的。 ”


    “嚴格的說起來,感冒並不能算是病,一般五到七天即可自愈,所以隻能算是一種症狀。 ”範無病免不了又給蔣略解釋了一通兒,“如果是真正地疾病的話,是需要用藥的。 ”


    通過這次感冒,範無病也清楚了一件事情,就是官場上傳八卦也很厲害的,自己不過就是打了幾個噴嚏而已,就把一多半政治局的常委們給驚動了,這個後果實在是很讓範無病感到無語,要是他們對於民生問題也能如此感冒的話,老百姓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總而言之,這事兒還是能夠讓範無病感到有所安慰的,畢竟致電慰問的最少都是部長級別的人物,讓跟他在一塊兒地範康感到有些瞠目結舌,這才了解到老弟地交涉麵是多麽廣,結交的層次是多麽高,說得上話地領導們的份量是多麽重。


    範無病可以悠閑地躺在**養病,還有這麽多的人物不時地關懷一下,過得悠然自得,但是又很多人此時就急得跳腳了。


    岩歧俊此時已經在日本坐不住了,自從他算計範無病失敗之後,就要麵臨一個很艱難的選擇,如果想要解決稀土問題,就必須親自到中國來跟範無病進行談判,這對身為三菱財閥的繼承人的他而言,基本上就意味著蒙受恥辱。


    但是,稀土資源對於三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三菱重工不僅在自己生產各種高尖端的武器,也為美國人生產愛國者導彈和新式戰車,還有一些非常先進的製導設備,這些東西裏麵,都少不了各種稀土元素的配合,否則的話,各種設備的靈敏度要下降不止三成,而這三成的靈敏度,足以決定在戰場上是否能夠料敵先機,掌握主動權。


    這樣一來,岩歧俊就沒有什麽辦法了,雖然他也讓外務省出麵調解過,但是中國方麵對此事不作回應,隻是由一名普通外交人員解釋說現在中國國內在搞政企分家,何況人家又是私營企業,政府沒有理由幹涉一家守法經營的私營企業,那會給正在發展之中的中國民營經濟帶來非常惡劣的影響。


    “好吧,那隻有聯係範無病了,我要盡早跟他會麵。 ”最後岩歧俊不得不服軟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即便他是三菱財閥的家主繼承人,也不得不委曲求全,誰讓他的中國政策出現了偏差呢?這個苦果也隻有依kao自己去解決了。


    岩歧俊相信,範無病能夠在一時之間整合了中國的稀土資源,並不意味著他能夠永遠控製住這塊兒鮮美的肥肉,隻要度過了這次的難關,岩歧俊總是要想盡辦法破壞掉中國稀土行業的聯盟的,因為這是不符合三菱財閥的利益的。


    他的手下立刻通過電話聯係武陟小機,表示自己要去中國根範無病會麵。


    武陟小機此時也知道了範無病的意思,就是要將岩歧俊給晾上一段兒時間,殺一殺他的銳氣,先把他給搞得服服帖帖了,再談其他的事情,於是就推說自己也不知道範無病的行蹤,不過就給了岩歧俊的手下以範氏投資集團的聯係方式。


    岩歧俊的手下又聯係了範氏投資集團,結果他們說董事長目前不在上海,具體在哪裏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等到過了半天之後,岩歧俊的手下再一次聯係範氏投資集團的時候,他們的人回答說,“範董事長如今患病期間,暫停一切業務活動。 ”


    範無病得病了?!岩歧俊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得哈哈大笑,心道這真是報應啊!最好他一病不起,病死得了,他的那些手下們接著就樹倒猢猻散,中國的稀土行業重新變成一團兒散沙,然後自己就可以大舉進入中國稀土產業,盡早建立日本國內的稀土戰略資源儲備庫,今後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嗯,很好,很好!碰上我岩歧俊,無病也得有病!岩歧俊的心裏麵別提有多舒坦了,最後他想了起來,範無病年紀輕輕,未必就能夠得什麽大病,看來自己的想法是有點兒一廂情願了。


    “問問他究竟得了什麽病,需要休養多長時間?”岩歧俊吩咐手下道。


    岩歧俊的手下立刻向範氏投資集團的員工詢問此事,結果對方顯得非常慎重地回答道,“對不起,我們範董事長的健康狀況,屬於是集團的高度機密,不能夠隨意泄lou。 ”


    岩歧俊一聽這個,就覺得範無病一定是患了重病,於是就動用他在中國政府中的關係,去調查範無病究竟是得了什麽病,有多嚴重。


    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就讓岩歧俊感到分外癲狂,對方說,“據說範無病因為在海河裏麵洗了個澡,感冒了。 ”


    “啊!可惡!”岩歧俊被這個消息給氣得將辦公桌上麵的所有東西都給扔了出去,假如不是他辦公室的落地玻璃是加厚防彈型的話,一定會被砸碎的。


    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我們日本人,即使是患了癌症堅持工作的也是很多的,可是這個範無病,居然因為小小的感冒就要進行休養,真是太過分了!


    我岩歧俊也是一代商業巨子,三菱財閥的繼承人,難道要對這種人低聲下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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