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和沈盈沒有在這邊兒多呆。就回酒店去了。


    據剛才他們在同雷家人的了解,雷佳調入省警察廳機密技術偵查處的時候,處長孟飛不給她安排工作,一直將她邊緣化,雷佳隨後掌握到了警察廳內部人員貪腐的證據,證明警匪內外勾結製毒販毒,販賣假幣洗黑錢等重大黑幕,從而惹出了這樁命案。


    警察廳的機密技術偵查處,算是一個高新技術部門,專門負責監控犯罪分子手機和固定電話等情報,至於雷佳所負責的那一部分內容,還包括了絕密保險櫃鑰匙和控製該處的財經收支問題,可以說是權限很大。


    雷家人估計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女兒雷佳不願意跟孟飛他們同流合汙,進而又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打算向上級舉報,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是我說,現在的警察隊伍,確實很成問題。”範無病對沈盈說道,“以前在磐石的時候,我不知道打過多少警察。後來還是老爸主政磐石之後,下大力氣在磐石整頓了一陣子,才把社會治安給整好的。現在的東海省,顯然比當時的磐石更糟糕,隻看省廳裏麵的氣氛,至少就有好幾個山頭,實在是不好整治。”


    沈盈忙了大半天,跑來跑去的,又穿了一雙高跟鞋,走得腳都麻了,進了酒店房間之後,就把鞋子給踢掉了,然後躺在沙發上,將腳翹在扶手上麵休息,“那你覺得,這次的事情會有什麽結果嗎?”


    她這麽問,主要是覺得警察係統對於這種事情,大概不會過於宣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內部給消化掉,比如說給雷家一些補償,然後對內部進行整頓,但是絕對不可能大肆宣揚,否則的話那不是打自己的臉麽?


    更有一點,假如雷佳真的是因為發現了某些犯罪證據而被警察廳內部的人給滅口的話,那麽整個東海省警察係統怕是都要麵臨一場大清洗,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倒黴呢,又怎麽回有人記得雷佳這回事兒?


    不過範無病的看法顯然是不大一樣的。他搖了搖頭後對沈盈說道,“事情未必就如同你所想的那樣,假如雷佳是為了搜集罪證舉報黑惡勢力而被滅口的,那麽最後無論如何都要追認她為烈士,這個事情是非常重要的,誰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尤其是,此事現在我已經cha手了,不信他們會敢於捂蓋子。雖然說警察部並非是老爸親自管的,但是常委的關注並非等閑,性質如此惡劣的事件,誰也不肯去涉險捂蓋子,也捂不住這個蓋子。”


    “那你說,最後事件會如何走向呢?”沈盈揉了揉自己小腿上的肌肉,然後問道。


    “不管如何走向,你同學的公道我得幫你討回來,總不能讓老婆你在同學們麵前跌份兒。”範無病倒了兩杯水,遞給了沈盈一杯,然後對她說道,“至於正義啊公理啊什麽的,我還真就不管那麽多了,也管不了那麽多。沒事兒搞什麽政治,很容易未老先衰的。我也不想惹那麽多的是非,實在是沒有什麽意思——”


    沈盈點頭說道,“嗯,這樣最好,要不我們的歐洲十國遊,怕是遙遙無期了。”


    他們在這裏比較輕鬆,可是東海省的常委們確實非常緊張地在開會之中。


    吳富寬回去之後,立刻聯係了省委書記何慶源,跟他緊急磋商了今天的事情。


    “範無病到東海了?”何慶源聽了之後愣了一下。


    吳富寬心想大概是何慶源吃味兒範無病沒有找上他,而是找到了自己這個省長,於是便說道,“他過來之後要聯係何書記你,結果發現沒有電話,就跟人討要,正好翻到了我的電話,結果我聽說是警察廳出了命案,一著急就自己跑過去了。”


    “唔——”何慶源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警察廳的雷佳因為發現了一些內幕罪證,所以遭到了內部人滅口,我認為這個事情非常嚴重,必須對警察廳進行全麵的整頓,尤其是胡可為在警察廳長任上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應該對此負責。”吳富寬提議道。


    何慶源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東海省固然要負起責任來,不過警察部那邊兒也需要打打招呼,今晚省裏的常委們開個會議一議,看看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


    “何書記你的意思是?”吳富寬心裏麵是想要先行把胡可為給拿下的。但是此時何慶源的意思似乎是暫時不準備動胡可為,這讓他感到有些不滿意。


    何慶源說道,“不要打草驚蛇,現在這件事情最多也就是把涉案的孟飛給查辦了,要動胡可為不是不可以,隻是條件不充分,要麽謀定後動一舉解決警察係統的問題,要麽就不要動,省得弄個不上不下的難受。”


    吳富寬聽了之後,也同意了何慶源的這個主意。


    他考慮了一下,常委裏麵還有一個林祥同是跟胡可為相呼應的,兩個人抱成團兒的話,再糾集一些同夥兒勢力,確實也不好對付,尤其是現在並不清楚警察廳裏麵的水究竟有多深,這個案件的背後究竟有多少黑手在策劃著,因此何慶源的意見是比較中肯的。


    晚上的常委會開得比較費勁兒,胡可為已經收到了風聲,從上海趕了回來,而林祥同果然如同何慶源和吳富寬所預料的那樣,在會上力挺胡可為。


    一連開了連個小時的會,都沒有產生什麽結果,幾個臨時趕回來的常委們因為不了解情況。整個晚上聽得多說的少,而省委書記何慶源的沒有明確表態,使得氣氛有些詭異,雖然說省長吳富寬力主對警察廳長胡可為的強硬處置立場讓人感到有些詫異,但是對比來看,似乎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一次的事件,成了書記和省長的一次政治博弈。


    既然如此的話,常委們的意見自然是不肯輕易表lou了。


    不過這種事情在一位常委接到了一條短信之後,頓時就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感到口袋裏麵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然後就接到了短信。他看了一眼內容,立刻眼皮兒一跳,然後就站出來表態了,“東海省的警察係統確實很有問題,我支持吳省長的提議,對整個警察係統進行整頓。同時我也認為,胡可為同誌確實在管理上有很大的疏漏,不適合再繼續主持警察廳工作,建議先由副廳長路雄擔負起近期工作來,盡快將雷佳墜樓事件查一個水落石出!”


    省委常委一共是十一個,此時宣傳部長突然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支持吳富寬,很是讓其他人愣了一下,這人平時是比較低調的,不知道今晚怎麽就轉了性了,居然如此高調地表示支持吳富寬,眾人都想不大明白。


    但是大家也都很清楚一點,宣傳部長的消息是很靈通的,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出這種決定來,這很可能就是說,事情有了變化,逼得他不得不作出一個決定了。


    隨後的事情很富於戲劇性,十一個常委裏麵居然有七個都支持對胡可為停職檢查。


    “嗯,這樣意見相對統一了。”最後省委書記何慶源就宣布道,“我宣布,立即對胡可為同誌停職檢查,省紀委的同誌辛苦一點兒,暫時負責對他的審查工作,同時省警察廳的路雄暫時主持工作,就這樣吧。”


    事已至此,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林祥同感到今晚的會議就是一個很大的陰謀,之前還沒有一個統一的論調,不知道為什麽宣傳部長會突然跳出來發難,導致了決議的通過,此時他對於胡可為的事情非常擔心。


    作為從省警察廳出來的領導幹部,他很清楚警察係統的事情,也明白孟飛那家夥不是什麽好鳥兒。這一次雷佳墜樓而亡的事情,沒準兒就是因為他們的事兒暴lou了,所以才惹出這樣的大麻煩來。


    隻不過,林祥同始終沒有搞明白的,就是為什麽吳富寬居然能夠下這麽大的決心來動警察係統,要知道這麽做的風險是很大的,尤其是省委書記何慶源的態度比較曖昧不明,這讓他很難猜測出這一次行動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畢竟,根據經驗來講,一個普通女警的生命,在整個係統的穩定麵前,那是不值一提的,沒有任何一個常委希望全省的一個係統出現動蕩不安的情況,因為這樣是非常危險的,很容易就遭致無法預料的後果,尤其是省長和書記更不希望如此。


    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吳富寬似乎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而何慶源書記則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真正態度,常委們也是盲目跟風站隊,真不知道東海省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兒了!


    雖然說林祥同一臉的鬱悶,但是最鬱悶的人顯然不是他,而是迅速被監控起來的胡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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