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柳俊,想不到你這小家夥,有那麽漂亮的妻子!”


    這是在a省省委常委院二號樓,何延安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著嚴菲,嘴裏卻不忘打趣柳俊一番。


    因為是在家裏,何延安就更加沒有任何顧忌了,直斥堂堂玉蘭市委常委為“小家夥”,讓柳書記又是尷尬又是無奈。


    何延安出身於何家,在曰常用語方麵,不可避免的要受到一些影響。何老爺子和武老爺子他們那一幫百戰元戎,戰爭年代,對年紀小的人,可是開口閉口叫“小鬼”的,何延安叫他小家夥,要算是文雅的了。


    嚴菲既然到了玉蘭市,於情於理,柳俊都要帶她一起來拜會一下何延安。


    “來來,菲菲,坐吧坐吧!”


    何延安幾乎是一見到菲菲,就喜愛上了她。饒是何延安出身名門,見過漂亮女子無數,自己也是了不得的大美女,像嚴菲這般比洋娃娃還要精致無數倍的女孩子,卻也是第一次見到。


    “菲菲,嚴書記和你媽媽,身體都很好吧?”


    何延安照例動問嚴玉成的近況。這個也是禮節所必須的。


    “謝謝何阿姨,我爸和我媽,身體都很好。”


    嚴菲對高貴典雅的何延安,也很有好感,微笑著答道。


    “何阿姨,甘叔叔呢?星期六還在上班啊?”


    柳俊笑著問道。


    所謂甘叔叔,指的是何延安的丈夫甘霖。何延安喜歡溫文爾雅的男士,年輕時奉父母之命,與武秋寒交往了一陣,結果全然談不到一塊,隻索罷了。甘霖是國防科工委的研究員,純技術人員,家裏也沒有大背景。何延安當初堅持要和甘霖生活在一起,還在何家引起過一點小小的波瀾,最後還是何老爺子向幼女讓步,有情人終成眷屬。


    何延安調任a省省長,甘霖的工作,也轉到了a省的一個科研部門。這個科研部門,也是隸屬國防科工委的。甘霖依舊幹的研究工作,並未在單位擔任行政領導職務。不過級別上,是享受副部級待遇。


    這些事情,自然是何大小姐與柳衙內“戰鬥”的間隙裏,兩人閑聊說起的。


    柳俊卻還不曾與甘霖會過麵。


    “嗬嗬,他呀,正在房間裏看書呢。”


    提起甘霖,何延安嘴角便浮現起溫馨的笑意。可見他們之間的愛情,曆久而彌堅!


    “小芳,去叫甘叔叔出來,就說來客人了!”


    何延安就吩咐小保姆。


    小保姆答應一聲,就去書房敲門,心裏頭卻甚是奇怪,不知道來的這對青年男女,是何等來頭。貌似來何省長家裏做客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的了,卻很少有叫她去叫甘叔叔出來會客的時候。在小芳的記憶中,似乎是隻有一次。


    那一回,乃是省委書記靳秀實親自登門拜訪,何延安這才請甘霖出來作陪。


    其他的客人,就算也是省裏的大官,都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嗬嗬,家裏來了客人了……”


    不一刻,甘霖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向柳俊和嚴菲微笑點頭。


    柳俊和嚴菲忙即起身,向甘霖鞠躬為禮:“甘叔叔好!”


    “好好……”


    甘霖與何大小姐描述的形象完全一致,瘦瘦高高的身材,臉型端正,架一副黑框眼鏡,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學者氣息。單以外形而論,與高貴典雅的何延安實在般配到了極點。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侶!”


    柳俊不由脫口而出,驚歎道。


    “好啊,你這個小家夥,竟然敢調侃何阿姨……”


    何延安頓時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柳俊。何大小姐促狹的神態,就與何延安此時酷肖。


    “小子焉敢!有感而發,情不自禁耳!”


    柳俊哈哈一笑。


    其實這個時候,柳俊卻是在心裏拿溫文爾雅的甘霖與威嚴厚重的武秋寒做對比。如果何延安當初嫁的是武秋寒,或者也是英雄美人,千古佳話吧?


    不過這個話,柳俊是絕不敢說出口來的。


    “嗬嗬,年輕人,你是哪位啊?”


    甘霖施施然在何延安身邊坐下,毫無機心地問道。看得出來,他對柳俊也很是欣賞。雖然甘霖不問世務,卻也知道一省之長的權威是何等之重。這個年輕人在何延安麵前,如此揮灑自如,很不一般。


    “這個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柳俊,j省柳晉才省長的公子,這位是他的愛人嚴菲,n省嚴玉成書記的千金小姐。”


    何延安微笑著給丈夫做了介紹。


    “哦,原來你就是柳俊啊,老爺子總是誇你呢……”


    甘霖便一臉意外驚喜的表情。


    柳俊忙即欠身為禮,謙遜道:“那是何爺爺愛護晚輩。”


    “嗬嗬,你不簡單,聽說你年紀輕輕就做了縣委書記,把一個縣治理得很好,農民都富裕了。周逸飛先生的學生,果然非同尋常。”


    甘霖笑嗬嗬的說道。


    柳俊微感詫異,再次欠了欠身子,說道:“甘叔叔認識周伯伯?”


    “嗬嗬,是啊,尊師的道德文章,都是一流,我雖然是做技術工作的,空閑的時候,也會研究一些人文方麵的課題,與尊師卻是老相識了!”


    柳俊便連連點頭。


    貌似周先生與甘霖,還真是“物以類聚”。


    這樣純粹的知識分子,正是柳俊最為敬佩的人物。


    “甘叔叔近來在研究那個方麵的課題?”


    柳俊問道。


    甘霖微笑道:“純技術姓的課題,我就不跟你說了。空閑的時候,我倒是在思考軍工產品轉為民用的可行姓問題。”


    這個倒是眼下國家也正在考慮的重大問題。


    南巡首長以絕大的氣魄,論斷近期之內,世界姓的大戰沒有爆發的可能姓,由過去“立足於早打、大打、打核戰爭”的激進的國防思想,轉變為相對和平時期,立足於經濟建設,富國強民的建設姓國防思想。與此相對應的,就是一大批軍工企業,要轉為生產民用產品。


    柳俊點點頭,說道:“甘叔叔,這可是一個大課題。大型軍工企業,都有雄厚的研發實力與技術實力,成功轉型理論上沒有問題,但是在現實之中,卻往往十分艱難。主要還是要轉變思想,由計劃經濟轉為市場主導。隻要思想上轉變過來了,軍工企業就能煥發出第二次青春。”


    甘霖就很訝異,瞪著柳俊說道:“正是這個道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看問題的角度蠻高的,不愧是周先生的弟子!”


    若是一般的年輕人,隻怕就會投其所好,與他去探討具體的技術問題了。


    何延安笑道:“人家年紀雖輕,卻是做慣了一把手的人呢,眼界自然高了。”


    柳俊不禁老臉微紅,笑道:“何阿姨,不帶你這樣調侃晚輩的……”


    “嗬嗬,就隻許你調侃我啊?”何延安心情甚佳,笑著答道,隨即問起了工作方麵的事情:“柳俊,到任一個禮拜了吧?”


    “嗯,剛好一個禮拜。”


    柳俊點頭答道。


    “怎麽樣,有些什麽想法沒有?”


    何延安笑著問道,眼裏卻閃過一抹銳利的神色。也要在這種時候,何延安才有了一省之長的威嚴。


    柳俊整容答道:“想法自然是有的,不過現在還不大好說。長河區與長風公司,內部情況都十分複雜。甚至可以說,長河區的沒落,主要就是人為的問題。整個班子,暮氣沉沉……”


    在何延安麵前,又是私下拜訪,柳俊也就不怎麽隱瞞自己的觀點。


    何延安淡淡說道:“這一點,我有同感。不單是我,省裏的其他領導,都有這樣的看法。”


    這話就說得明白。


    這個問題,咱們領導早就察覺了。要不你以為我調你過來是幹什麽的?單是這麽大而化之的幾句話,可不能讓我滿意。


    “何阿姨,假設我要整頓吏治,省裏和市裏,能給多大的支持?”


    柳俊笑了笑,放出了一個試探。


    何延安也是微微一笑,說道:“幹部調整,要遵從組織原則。主要還是要玉蘭市委來做決定,省裏隻是在大方向上把把關!”


    這話就說得更明白了。


    你若是想要依靠省裏撐腰,在長河區大動幹戈,隻怕有點難度。畢竟長河區是歸玉蘭市管轄的。對於長河區的幹部調整,最有話語權的,不是何省長,而是丁玉舟。何延安也不能越俎代庖。


    柳俊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吭聲了。


    假使能在何延安這裏得到毫無保留的支持,柳俊的做法就會比較激進。現在看來,就算何延安內心是對他毫無保留的支持,實際上,會有許多困難和掣肘。


    一省之內,也不是事事均能由省長說了算的。


    “怎麽,信心不足嗎?”


    何延安不動聲色地刺了柳俊一下。


    柳俊笑笑,答道:“整頓吏治,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信心再足,還得有耐心。不過長河區的問題,確實是比較嚴重了,我打算,先把精力放在經濟建設方麵去,用比較直接的效益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經,希望班子能團結起來,凝聚出戰鬥力!”


    何延安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柳俊的頭腦。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初來乍到,就硬碰硬的幹,可不是上佳之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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