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的淩晨,天氣已是越來越冷,在路邊的一些樹木和花草上,都稀稀落落的結有一些露霜。(.無彈窗廣告)**在京北郊區,特工處那幢用來聯絡接頭的房子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轟―――”


    陡然間,房子外的空地上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手腳撞擊地聲音不住的傳來,連房間那未關緊的門都出不住的震動,窗玻璃更是一抖一抖,好像生了輕微地震。


    此時,三個人影正在空地上交錯躍動著。其中一人正是曹子渝,而另外兩個外貌看似一模一樣的大高子自然就是雲家兩兄弟了。


    本來晨練,三人在下麵空地逐一試手,交手之後,雲家兩兄弟接連敗北。於是曹子渝提出雲舒他們兩個合力戰他一個,生性率直的雲卷第一個衝了上來,被曹子渝一個卸勁拉到一邊。隨後,曹子渝又是一拳就對著迎麵而來的雲舒錘去!


    就在曹子渝的拳頭推到雲舒胸膛前的時候,他便已經感覺到了背後傳來微弱的一股風。他知道,這是雲卷見哥哥不敵,連忙趕來聯手打擊自己。雲卷這個角度地突襲非常的刁鑽,而且來勢極大,力量雄渾剛猛。


    “來得好!”喊了一聲後,曹子渝頭也不回,一記擺手向後甩去。而雲家老大雲舒見弟弟夾擊,腳步一墊,也緊隨其後。


    雲家兄弟兩個人出手都是非常的快速,而且狂暴有力,手和腳抽蹬的時候,出呼呼如同棍劈掃聲。嘭!嘭!嘭!又是一連串的拳腳相觸碰的聲音,人影也隨之閃動。


    自從跟著師傅學了眾多拳術,突破領悟之後,在曹子渝眼裏並沒有哪種拳術強,哪種拳術弱的想法,事實上從一開始跟著師傅葉無道學武的時候,葉老爺子就是將他那海納百川的思想以及糅合在一起的拳術教給曹子渝。


    雖然很多人都說學拳貴精不貴多,一招鮮,吃遍天的說法。


    確實很有道理,很多拳法練法是不一樣的。有的沉肩墜肘;有的抻筋拔骨;有地含胸提臀,本身架子都不同,所以造成了拳法的多種多樣。譬如,有的一人練了形意很多年,突然讓他練八極,那就不適應,等於是從頭學起。


    然而當一個人的拳法境界到了一定高度,就更能理解拳術的奧妙之所在。


    形意,太極,詠春,八卦……每一種拳法都有值得探索的地方,對於初學,學太多太雜肯定亂了,對內外兼修的拳術大宗師卻不會。葉老爺子當年四處和拳師試手,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同時對拳法的理解也很深刻,隨時都能總結。所以他的詠春,可謂是自成一派。


    幾個喘息之間,曹子渝腳下一前一後連續幾個交錯步,手掌交換一左一右反手一掄下按,頓時將雲舒、雲卷兩個人的身勢止住,然後一抖,兩人接連後退。


    這一著,高低立見分曉。


    “哈哈!小魚,我們兩個現在根本打不過你啦。”雲卷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樂嗬嗬的走過來對著曹子渝說道。他們兩兄弟麵對曹子渝卻輸了,僅僅一個月時間,人家就達到了這樣一個層次。但是他絲毫沒有顯露出任何負麵情緒,而是豪氣幹雲的大笑,可見其率性所為。


    “你們兩是今天夜裏的航班是嗎?”曹子渝看著兩人笑道。雲舒和雲卷自從自己通過滕孝義引薦給趙鼎陽後,前幾天接受了一次國內的任務,今晚又將到國外去執行任務。雖然他對趙鼎陽不安排雲家兩兄弟進潛影培訓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是啊。”


    雲舒捏了捏手指,活動下,聽到曹子渝這樣一問,咧嘴一笑,說道:“弟妹和伯父、伯母今天下午的航班到京北吧?”


    “恩。”


    雲卷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曹子渝的肩膀,對著他說道:“我和我哥就不能參加你們訂婚禮咯,不過等到明年你們兩結婚的酒和喜糖還是要拿的。”


    “沒問題。”淡淡一笑,曹子渝現雲卷一臉壞笑,接著就聽到他說:“恩,到時候我們哥幾個把你灌醉,你晚上要辦的事就到明天吧,哈哈……”


    錘了他一拳,曹子渝心中騰升起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笑容更是不自主的洋溢在臉上。[.超多好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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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時許,曹子渝將那套筆挺的新式軍裝穿在身上,拿了連隊那部獵豹越野車就趕往機場,坐在駕駛座上,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三天前……


    當他推開百草堂那扇門時,沒有看到師傅那熟悉的身影,連唐崇禮也不見蹤影,隻有那張老舊的竹藤椅在院子裏,似乎訴說著往事,在他眼中,似乎依稀可見那個曆經大半個世紀滄桑的老人,倚靠在竹藤椅上,抽一口水煙,然後愜意的在那閉目養神。


    院子裏一切都沒有變,曹子渝呼吸之間依舊能聞到那股中藥味,師傅的話語仍在耳邊。


    在百草堂裏裏外外四處找尋師傅,卻看到一個穿著職業西裝,戴一副金絲邊眼睛的男人,拿著一個檔案袋問他是不是曹子渝,在確認之後,將檔案袋交給他,並且叫他有時間拿上證件去房地產公司簽了這份合同。


    在追問師傅的過程中,房地產的那個工作人員除了知道百草堂這個四合院的房主委托房地產公司將房契等手續辦理後交給一個在部隊服役,叫曹子渝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當晚,曹子渝請了兩天假飛往東廣省佛山去找尋師傅葉老爺子,卻覓無蹤跡,甚至於跑去詠春葉家拳館,那裏的人說四十年前,葉無道離開後便再沒有回來過,一直了無音訊。


    京北很大,機場建在在郊外。一路飛奔急馳也用了近一個鍾頭,車才駛到機場停車的地方。下了車,曹子渝在候機大廳門口,看著飛機緩緩降落到地麵;又看著飛機緩緩升空,機身在視線裏不斷的縮小,逐漸取代的是朵朵潔白的雲。


    轉過仰起的頭,他走進候機大廳,靠在椅背上,來接機的人很多,但是身邊這些聒噪並不能打攪他的凝思。師傅,您去哪裏了?究竟生什麽事了?


    正在思索間,候機大廳的廣播響起:從長沙黃花機場飛往京北都國際機場的z2527航班已經抵達,請接待此次航班的朋友到出口處做好準備。


    抬起右手,曹子渝看了下表,起身走到出口處。不一小會,那過道裏像開閘泄洪一般人潮湧動,一個穿著淡黃色羊絨衫,下身藍色牛仔褲,一頭烏黑披肩柔順的長,臉蛋尖尖帶著點期盼的靚麗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環目四顧。


    “青青!”


    視力極好的曹子渝在接機的人群裏,一下子現了她。聽到曹子渝的呼喊後,任青青滿是欣喜,三步並作一步走到他身前,喜道:“子渝。”嘴角掛著笑,眼睛亮晶晶的,打量著幾個月沒見的他。此刻,她的眼裏已經沒有其他人,隻剩下那個日夜思念的人兒。


    牽起她的手,曹子渝看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接過父親手裏的旅行袋,道:“爸、媽。”


    見著兒子和兒媳甜蜜的樣子,曹夢龍也是心情大好,爽朗一笑:“第一次坐飛機,還多虧了青青照應著,要不我和你媽還不知道怎麽樣,特別是你媽,離開地麵老是不塌實。”


    “你不也一樣,還好意思說我?”伏清伶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回過頭看著曹子渝和任青青時,已是滿臉笑意。


    “爸、媽,先出去再說,車停在外麵。”曹子渝一手提著旅行袋,一手牽著任青青的手,與父母一道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從潛影培訓出來,曹子渝的車技很好,車子一直保持著百碼以上的時速在郊區國道上行駛著,盡管速度有些快,但是在他手裏,車子很平穩。


    透過反光鏡一看,父母已經因為疲勞已經在後排座閉著眼睛休息,畢竟老家潭湘沒有飛機場,隻能坐車到長沙再坐飛機來京北。側過頭看著任青青。後也正凝神注目著他。


    淡淡一笑,曹子渝才直起身子望著前麵延伸的道路。任青青坐在副駕駛座,雙手垂落在腿上,時不時望了望曹子渝。


    意境如此,愛意深濃。此時無聲勝與聲。


    在四環線路上轉了一圈,車子向進入市區,在車流中穿梭。父母和任青青三人趕過來,都沒有吃飯,想來飛機上的飲食也沒有吃飽,現在臨近吃飯時間,曹子渝就將車子開往王府井的洛河樓。那是京北非常有名的百年老店,那是一幢古意盎然的房子,飛翹的屋簷、鏤空的窗格,店裏麵鋪著青石板路,有種明清時期的複古感覺。


    找了張靠窗地椅子坐下,曹子渝把菜單遞給了父母,自己與任青青一同看一份,點了一些藕粉、酥糕、稀飯之類地東西,他還隻要了一壺茶。


    點心上到了餐桌後。任青青用筷子夾起酥糕分別放在另外三人碗裏遞了過去,才自己慢慢進食。曹子渝給父母倒了杯茶,然後自己淺酌慢飲,不時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繁華絢麗地霓虹都市,心中一片圓融、寧靜。還有一絲溫馨。


    一家人坐到餐桌邊,邊吃東西邊聊,和樂融融,都是說一些瑣事,聊著聊著,忽然父親轉到一個正經的話題。


    “子渝,青青這孩子我們是越看越喜歡,平時你不在,都是她手把手的照顧我和你媽。上次也和他們家說了,這次過來,事先也在電話和你說了,你作為軍人特殊職業,他們也理解,隻是我想你過些日子等青青父母有空了,你就接他們過來見個麵,然後就擺幾桌酒席把婚給訂了。”


    按照他們那裏的習俗,是要先訂婚才能結婚的。


    “當然要地。”看了任青青一眼,再凝視著父母殷切的眼神,曹子渝一口答應下來。任青青幫兩位老人桌前是茶杯滿上,臉上已是布滿紅霞,甚是迷人。


    接下來,也就兩位老人拉一些訂婚上的事,幾個人吃了點東西買單離開。走下茶樓,曹子渝等人一起往停車場那邊走去。忽然一個略微有些磁性而又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入耳際。回頭一看,是兩個打扮時尚的女子正從一部車裏走下來,正在交談著。待到看清那說話之人,曹子渝有些驚詫,是她?


    那女的也看到了曹子渝,再看向任青青時,眼中閃過一縷黯然之色,僅僅一閃而過,隨後淡淡一笑打著招呼:“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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