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青青眉眼彎彎,笑得狡黠,“你再仔細看看這條路和哪些地點有關聯。”


    孟淵拿起地形圖仔細觀察了片刻,然後眉毛一抬,驚喜道:“渝州!這條路是渝州進京的必經之路,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轉道去找趙贏?”


    “也不用特意去找,趙將軍那邊不是已經打了勝仗,在回京的路上了嗎?我們找他匯合就行了。”


    沈青青眸光閃爍,臉上的喜悅無法遮掩,有了趙贏及其身後的幾萬大軍保駕護航,那些殺手算什麽牛馬?怕是連頭都不敢露吧!


    這就意味著他們擔驚受怕、日夜兼程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孟淵心中也歡喜得厲害,匆忙收了地形圖道:“我去告訴幹爹幹娘這個好消息。”


    “我和你一起,正好看看幹娘的菌子野菜湯煮得怎麽樣了。”沈青青緊隨其後。


    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一家人喝野菜湯、啃幹燒餅都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賀氏捧著碗,連聲感慨:“本來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去了,沒想到臨到老了又體驗了一把風餐露宿的滋味,別說,有種重回二十歲的感覺。”


    “幹娘您現在也寶刀未老啊。”沈青青笑著調侃她,“剛才雲兒要衝上去跟人打架的時候,您的袖子都挽到胳膊肘了。”


    賀氏老臉一紅,“我那不是提前做好準備嗎?省得真打起來了拖你們後腿。”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性子,真打起來比誰衝得都猛。”方振山拆她台,眯眼笑著和沈青青說話:“當年東海有倭寇作亂,我和你幹娘奉命去海上除倭。”


    “軍隊裏大都是旱鴨子,陸地上打仗怪生猛,一到海上就不行了,唯獨你幹娘,跟打了雞血一樣,到那兒第一天就把船長的位置搶了,把著舵都快把船開飛了。”


    “然後呢?”沈青青問。


    “然後啊……啪嘰,撞礁石上了,還沒開始打仗先把戰船撞了個大窟窿。”方振山到底沒憋住,笑出了聲音。


    其他人也哄地笑開了。


    賀氏氣得上腳踢他,“撞了又咋了?你沒見後麵大家打起仗來多賣力嗎?都是被我的衝勁兒感染的!”


    “這話倒不假。”方振山朗聲大笑,“撞了船之後,連倭寇那邊都知道咱們大齊有個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女將軍了。”


    孟琦風臉上流露出憧憬之色,“我還沒坐過船呢,戰船是不是很大,跑起來特別快?”


    “那可不,一艘大戰船比幾層小樓都高,能容納上千人,順風的話一個時辰能跑好幾十公裏呢!”


    方振山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地講起了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四個崽子也激動得半天睡不著覺。


    有的腦袋裏想的是戰船,有的腦袋裏裝的海邊各種美食,有的則單純地想到海邊乘風破浪找點刺激。


    一夜風平浪靜。


    翌日,大家吃了點昨夜剩下的野菜,喝了碗粥,再次踏上了新的路程。


    沒有了隨時會撞黑衣人的“驚喜”,這次旅程要悠閑許多,最起碼不用日夜兼程地趕路了。


    到了第三日傍晚,一家人順利抵達涼山一帶,也就是趙贏大軍的必經路段。


    荒山野嶺人煙稀少,走了幾裏地都不見人影,賀氏看看天邊鹹鴨蛋黃似的太陽,唉聲歎氣,“完犢子,今天又要睡山裏了,難受啊……”


    說完活動了一下快要散架的筋骨,問沈青青:“卦象上有顯示咱們該去哪找趙贏嗎?可別走岔了。”


    沈青青氣定神閑,“不用找,等時機成熟就能見到人了,這才到地方還沒落腳呢,估計還要再等等。”


    “娘,反正咱也不著急,要不讓我出去和大橘玩一會兒?”孟琦雲手指勾著她的裙擺,滿懷騏驥地問。


    “我們也要!”孟琦風和孟琦雪不甘落後。


    “去吧,去吧。”沈青青嫌棄地擺擺手,反正附近也沒人,出去了她還落個清淨。


    三個崽子一陣歡呼雀躍,連蹦帶跳地跑了。


    車裏又隻剩下孟琦雨一個,沈青青坐看右看,總覺得看不順眼,一伸手將他提起來了,“出去走走,別跟胡老頭似的成天就知道躲在角落裏吃,像什麽話?”


    孟琦雨放下牛肉幹,不情不願地走下了馬車,這時另外三個崽子已經輕車熟路地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一隻大橘貓坐三個崽,滿滿當當,哪還有他的位置?


    “娘,坐不下了,要不我還是回去吧?”孟琦雨扭頭衝車內喊。


    剛喊完,就聽見大橘“喵喵”叫了兩聲,身子跟充了氣一樣,又大了一圈。


    孟琦雪向他招了招手,“二哥,快過來,能坐下了。”


    孟琦雨:“……”小蠢貓,我真是謝謝你了。


    等四個崽子坐穩扶好,大橘立刻進入了撒歡模式,邁開爪子一路狂奔,在沈青青眼皮子底下還收斂些,走得遠了就徹底變成了一條脫韁的野狗,速度快到都拉出重影了。


    孟琦雲坐在最前麵,雙手揪著肉乎乎的耳朵,姿態狂放,宛如開著海盜船的女土匪,“走,咱們去上山溜一圈!”


    涼山山頂。


    一塊平整的巨石上一橫一豎躺了兩個男人。


    橫著躺的那個留著臉粗糙的絡腮胡,但因為身材過於瘦小,不僅不顯凶狠,反而透著股說不出的滑稽。


    豎著躺的那個身材魁梧一些,左側臉頰有道猙獰的疤痕,麵部皮膚粗糙,透著幾分狠勁兒。


    “老大,我好餓啊。”絡腮胡揉了揉幹癟的肚皮,哼哼唧唧地抱怨。


    刀疤臉粗聲粗氣地接話:“餓了叫我有什麽用,我又不能憑空給你變出糧食來,有本事你去山下搶啊!”


    絡腮胡更委屈了,“可是山下那群人好凶啊,上次下山,我的刀剛掏出來就被他們一籮筐砸暈了,砸得我現在還疼著呢……我不敢下去了,我怕。”


    “你他娘的能不能有點出息?”刀疤臉蹭地坐了起來,一巴掌蓋到了他的腦門上,“咱們倆可是山匪,山匪欸!山匪就是攔路搶劫的,不搶,難道等著天上掉餡餅嗎……你在看啥子,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絡腮胡戰戰兢兢地伸出了胳膊,“天,天上有餡餅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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