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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現在還能找誰呢?想一想孟宇也沒把這張相片交出去,難道這其中也牽涉到了他的父親孟夏利?


    七拐子吧,找他就等於告訴了孟宇,想了想孟宇陰陰沉沉的麵孔,我感覺盡管是夏天,太陽裏麵也冒了絲絲寒氣。


    想不到這個讓我一直找尋的相片,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那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甚至想,是不是隨便找一個信封,把這相片裝了,寄到某部門,讓他們來查?可是,這個辦法,卻讓我極不放心,這得經過多少人的手,才能到達重要人物的掌心啊。


    既然想不出辦法,蚊子與犬犬看不慣我整日裏踱將過來,踱將過去,用蚊子的口氣講,桑眉,地板都被你踱出好大一條痕了。


    犬犬這幾天悶得慌,建議:“不如我們外出喝一杯咖啡?”


    蚊子懶洋洋的道:“我就不去了,咖啡屋的空氣太不好了!”


    他這是留下了心理陰影,上次去咖啡屋,差點讓人家的紫光滅蚊燈給滅了。


    我感覺這建議不錯,這幾日在旅館裏悶出了毛病,孟宇沒那麽大的能量,恰恰好就找到我吧?


    犬犬化了個人形,穿了西裝打了領帶,擺出一幅要狠宰桑眉一頓的勢頭來,我們搭了個地士。來到了星巴克。


    木紋地桌子。暗暗地燈光。輕柔舒緩地音樂。我與犬犬尋了一處不起眼地地方坐了。點了兩杯焦糖咖啡。慢慢地飲著。精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犬犬美滋滋地點了份黑椒番茄司康。斯文地吃了起來。看得了笑了笑。


    這個時候。有一個身穿粉藍色裙子地女人從我們地桌子前走過。她回頭望了我們一眼。驚訝地道:“桑眉……?”


    我抬頭一看。卻是我地女子防身術教練蕭教練。想想她與七拐子地關係。我心底充滿了警惕。犬犬也停止了刀叉。朝她望著。


    蕭教練沒見過犬犬。向我詢問:“這位是?”


    我道:“是我地朋友。姓肖地。卻不是你那個蕭!”又向犬犬介紹。“這位是我地防身術地教練!”


    犬犬兩支耳朵都豎了起來,趁低頭喝咖啡之際,用凡人聽不見的仙語問我:“這位就是教你造就太監的那位?”


    我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犬犬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光就冷冷的,把蕭教練弄得莫名其妙。


    我問她:“今天沒有去上課嗎?”


    蕭教練笑了笑:“哦,今天我約了人,談一點事情。”


    犬犬對她目光不善,她也感覺到了。如是向我打了聲招呼,就在監近的位置上坐下。


    本來想在這裏坐坐,放鬆一下心情地,卻想不到還是遇見了熟人,想想她在七拐子那兒打工,我一刻都不能呆了,催著犬犬:“快點吃。我們快離開!”


    犬犬抬起頭。嘴角還有麵包屑,道:“就快好!”


    完。用叉子叉起了那塊麵包,張口一口就吞下。引得侍者側目,蕭教練隔了一張桌子向我們望,很吃驚的樣子。


    我們站起身來,與蕭教練道了個別,向門口走去,剛到門口,卻見一個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與我們撞了個對麵,我一看,原來是孟宇的母親,蕭伯母。


    我大驚失色,忙掉頭就走,卻被蕭伯母叫住:“桑眉,是你?你別走!”


    我回過頭,向她勉強的笑了笑,犬犬可不管她是誰,冷冷的將她望著,她一見我們這陣勢,知道攔不住我,卻極優雅的笑了:“桑眉,你想知道那一行字地意思嗎?想知道怎麽才能利用那一行字嗎?”


    我的心突突的跳著,這個建議,對我的誘惑簡直太大了,我懷疑的望著她,她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告訴孟宇的!”


    我道:“我怎麽能放心?”


    她道:“你跟著我,別走開,讓我不能與孟宇聯係,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這樣的可能性,我與犬犬四隻眼望著,想來她也玩不出什麽花樣,犬犬附在我地耳邊道:“放心,桑眉,我不會給仙界再丟臉,讓凡人在我手底下玩花樣地!”


    蕭伯母看見犬犬與我耳語廝磨,臉色微變:“桑眉,這位是?”


    我道:“這個是我的朋友,姓肖……”


    我卻不願意再解釋,她便不再問,隻是用略略有點冷意地目光望著他。


    蕭教練這個時候揚了揚手臂,示意她過去,她便對我道:“桑眉,多坐一會兒,我會向你解釋的。”


    我們換了一張大一點地桌子,四個人坐在了一起,蕭教練看來有一點莫名其妙,不明白蕭伯母為什麽會讓我們也坐了過來,犬犬則用冷冷的目光時不時的掃一下蕭教練,掃得她很緊張,而反過來,蕭伯母也時不時掃一下犬犬,完全了用看第三者的目光,看得犬犬也很緊張。


    我則很緊張的望著蕭伯母的一舉一動,總之,這一桌人,大家都很緊張。


    蕭教練終於問道:“二姐,這個,你……?”


    原來她們是姐妹?


    蕭伯母看到了我眼中的疑問,道:“這位是我的堂妹,蕭婷……”


    蕭教練笑了笑:“我們早就認識了,隻不過,桑眉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吧,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蕭伯母想了一想。便道:“也是,你在七叔那邊,她自然有機會認識你地。”


    我低頭喝了口咖啡,心想,如果你知道你兒子被她教的功夫踢中了,差點變太監,會不會造成姐妹反目的超強效果?


    星巴克的燈光暗暗的,室內空氣舒適而溫暖,讓人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不知不覺的。犬犬把他銳利的目光從蕭婷的身上移了開來,蕭婷很鬆了一口氣。


    蕭婷道:“二姐,他又來找你了?”


    蕭伯母望了望我,卻沒有回答。我恍然,原來,姐妹倆是想說這個的嗎?看來,有犬犬和我在這兒,她們不會再繼續下去。


    犬犬很識相,站起身來,很有禮貌地道:“我去趟洗手間。”


    看見犬犬走了,蕭婷渾身為之一鬆,看來。犬犬給她造成了很大的莫名壓力。


    蕭伯母見犬犬走遠,這才道:“對,他又來找我了!”


    蕭婷的目光很奇怪,似羨慕,又似憐憫,重複說了一句:“他又來找你……”


    蕭伯母拍了拍她的手:“婷妹。你也該找個人了!”


    蕭婷沉默不語,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我滿頭霧水,感覺前輩人地**,我不好在一旁聽的。


    蕭伯母道:“不要緊的,桑眉是自家人。”


    我想,就算是自家人,也不好在旁聽你們上輩子的故事吧?再說了。我們是哪一門的自家人?


    蕭婷道:“二姐。你知道的,這輩子。我就這樣吧!”


    “你這是苦來的?他從來都沒望過你一眼,你又何必?”蕭伯母道。


    蕭婷抬起頭來。道:“二姐,我以前那麽對你,虧得你不在意,還原諒了我!”她垂著頭低低的道,“我想要的東西,你卻一點都不想要,那個人卻死纏亂打用盡了手段地給你,你卻避之唯恐不及。”


    蕭伯母手小勺子攪動咖啡:“婷妹,你是知道的,有些東西,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我給不起,因為,我已經有了。”


    她們在打啞迷,很啞的啞迷。


    暗暗的燈光照在她們臉上,讓歲月在她們臉上留下的痕跡消失殆盡,照出朦朧的美,我發現,她們兩人年青地時候,也是春蘭秋菊,各有其長的吧,時光並沒有在她們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在她們身上沉澱下來,更為她們增添了一份成熟的美。


    蕭伯母輕聲道:“當年,多謝你!”


    蕭婷歎了一口氣:“二姐,當年我也沒安什麽好心,你是知道的!”


    蕭伯母笑了笑,伸過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婷妹,不管你當初目地是什麽,但是,也讓我過了這麽多年的清靜日子,多謝你!”


    看來,我坐在她們的旁邊,地確是一個防礙,讓她們倆隻能打啞迷,讓我聽得心癢難熬。


    蕭婷注意到我地**不停的扭來扭去,便道:“二姐,既然你有事,我們下次再約時間聊吧,桑眉,你雖然有了女子防身術,但是,還是別做出太誘惑人地形體為好!”


    完,掩嘴笑了笑,站起身來,向我們道了聲別,向門外走去,蕭伯母就沒有再留她。


    我忙端正了身子,滿頭黑線。


    我望著她走出去的苗條身影,問道:“當年,蕭伯母,你們當年風頭很健吧?”


    問出了口,卻忽然間掩住嘴,心想:我說什麽呢,這不是調戲長輩嗎?調戲誰也不能調戲長輩啊!


    咖啡冒出絲絲地冷氣,她垂了眼眸,我發現她的眼睫毛極長,與孟宇一樣,在麵頰上投下了陰影,麵色略有些尷尬,才抬起頭來道:“我結婚得早……”


    很少看到長輩被我問得如此尷尬,想想這位還是孟宇的長輩,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很有可能做她的兒媳婦,我便也有些尷尬。


    她抬頭道:“桑眉,宇兒告訴我,你拿到了那張相片?”


    我點了點頭。


    她苦笑:“桑眉,那樣東西你拿在手裏沒有用的,除了給你帶來危險之外,你聽我的勸,把它給孟宇吧,讓他把所有的事都按排好……”


    我慢慢的飲了一口咖啡,問她:“是孟宇叫你這麽勸我的嗎?”


    她抬眼望著,眼角微狹:“你不相信我?”


    我看著門邊,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我苦笑:“伯母,你終於還是叫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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