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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賽特是人魚一族的驕傲,他的美貌與強大在深海一族流傳了至少五百年之久。人魚的壽命很長,一般可以活到千歲,但是魯賽特卻極其年輕的時候就死於非命。雖然大家都說這位聖階的王者是遵循古老的傳統,潛入深海尋找時空的大門,這是埃特拉斯大陸所有智慧生命的夙願,也是所有強者最終的歸宿……但對魯賽特赫瑞恩的死,人魚們不是不痛惜的。


    不僅僅是人魚族,人類和獸人中的一些後輩們,每每提及魯賽特,都不可避免的會升起一種遺憾之情。


    那是一種生不逢時的惋惜。


    惋惜自己沒能與魯賽特生在同一年代,更惋惜魯賽特處於人生巔峰的時候就驟然隕落,如果他能活到現在該有多好,聯合兩位聖階法師之力,再加上導師的存在,絕對可以改變埃特拉斯大陸固有的格局!


    其實僅靠喬這個導師,大家已經是過上了天翻地覆的生活。但是包括喬自己也清楚,如果沒有強大的外援支持,武力或是魔法都不可少,正是因為人類與獸人的勞力付出,加上魅族的信息偵察、傳遞,導師所頒布下的一條條措施才能迅速得到實行——堅實的道路在腳下展開,延升到山林深處;食物的儲藏得到最大保證,冬天不用魔法與木柴也能得到供暖;一座座窯爐日夜不停工作,野地被耕耘成肥沃的農田……在短短幾年中,各族徹底擺脫了饑餓困苦汊。


    人口不足是所有種族的隱痛,但近幾年來埃特拉斯卻沒有一個人因寒冷和食物不足而死,連喪生在魔獸爪下的遇難者也屈指可數,這就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了。


    人必需活著才能夠變強,變強了就能更好的活下去,渴求力量,是所有種族骨血裏不能捱止的衝動。


    天階戰士可以開山裂石,天階的法師能夠改變天地元氣的流向……被喬用在民生大計上,如果有個天階的戰士在,那造橋修路在群山中挖條隧道出來不知道多麽節省時間,有幾位戰形是土係魔獸的村民和一些擅長掘土的獸人倒是勤奮幹活,但若是他們更強一點……可惜塞斯和繆雅都是地階頂峰,就是衝不破那道坎!天階法師倒不少,神殿的長老們有一大半都早早突破了天階,有幾個還是天階頂峰,但他們的力量盡數用來維持村莊的穩定,基本上連離開塞拉爾村都不行朕。


    現在,喬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在魯克斯長老身上,聖階的傳說啊,究竟能達到什麽樣的地步?


    魯克斯和魯賽特赫瑞恩一樣,都試圖衝擊神階,結果失敗了。想到大長老在提起這件事時的失落表情,在一瞬間他感悟了什麽喬無從得知,可要按迪路爾的說法,凡人踏入神階不是什麽好事的話,那他是不是也會遭遇不幸?


    絕對不行!一千年了,塞拉菲族好不容易才出了這麽一個準神階的法師,不能讓他走上魯賽特的老路!喬殷殷看著迪路爾,擺出認真傾聽的樣子。


    這種眼神……被盯著的迪路爾壓力好大。


    但他臉上什麽也看不出來。


    紫發的神族青年吃東西非常優雅,他似乎何時何地都保持身姿筆挺,完美的麵容一片淡定(其實是僵硬吧),心無旁騖慢條斯理的樣子,叫人不知道他送入口中的食物是好吃呢還是好吃呢?


    肯定是好吃的!喬暗暗握拳,一大桌食物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幹幹淨淨……


    看著迪路爾放下筷子,喬急忙上前服侍,卻被他輕輕一擋,手中幹淨的毛巾轉眼消失。


    迪路爾定定地瞧著她:“昨天教過你了,白天是讓你練習武技的時間,在這裏就練習元素的操控吧,這些事全用法術來做。”


    “哦……”喬應了一聲,用魔法清理嗎?噢,清潔術,找到了,腦子裏確實有這個法術:用火元素以極高的密度落在碗盤上,將殘汁剩葉焚燒一空,不用水洗了……不行,這個是針對餐具的,要給迪路爾清理臉和手,還是需要水元素的……


    迪路爾麵癱著張臉,悠悠地說:“如果我不是身體防禦極強的神族,隻怕要被你召來的水元素給洗成一灘肉泥。”


    啊?喬緊張萬分,元素的多少沒有控製好嗎?“對不起,我……在這裏的精神力不是很能凝聚……”


    “沒關係,你是以意識的形態出現在這裏的,出現心與體不能協調的情況很正常,所以才需要更多的練習。”迪路爾確實是個好老師,並不會因為學生的失敗而加以斥責,看喬還有些懵懂,直接將這個小法術的使用要點和注意事項傳遞到她的意識中。


    喬縱然意識力強大,天地元氣的掌控也很熟練,她對元素的變化可以說是觀察入微,細致到分子原子……但科學和魔法畢竟是不同的。


    說白了,魔法就是人與天地自然的相處之道,平衡是永恒的真理。


    魔法師們通過神明取得契約,付出自己的信仰之力,交換強大的魔力。這,也是一種平衡。


    塞拉爾村中禁魔,整個埃特拉斯大陸的魔法氛圍就很稀薄,喬也誌不在此,她有無數的方法可以通過器械工具轉化天地元氣取代魔法的使用,經過轉化的元素之力無疑穩定安全得多,所以喬很少使用魔法。


    換個角度來看,根據能量守恒定律,沼氣燃燒用來取暖做飯和冶煉,奔騰的河流驅動水車灌溉土地,風車帶著磨盤將穀物磨成細粉……這些也都很神奇對不對?


    所以喬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除了維護天地元氣,魔法這種東西可有可無。


    偏科的後果是很嚴重的,現在喬得花費數倍於以往的心神在魔法上了。


    迪路爾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正是埃特拉斯元素最濃最集中的地方,光看那麽多奇特的植物就知道了,普通人到了這裏會瞬間被濃鬱的元素之力侵蝕成渣沫沫,好聽點是與元素同化了,難聽點壓根就是成了那些植物的養料!


    迪路爾和裘迪亞自然不會讓喬的精神體受到損傷,各種各樣的保護結界不知道施了多少上去,即使如此,喬仍然會時不時覺得恍惚,無力,而且呆不了多長時間就犯困。生物都會通過睡眠來恢複體力,打嗬欠就是身體疲倦的警報,再舍不得,兩名神族青年也必需讓她回去。


    雖然操控著煉金傀儡們做事非常輕鬆愉快,簡直是想怎樣就怎樣,可輪到喬親自動手……就真的笨手笨腳得可以了。


    著實費了一番工夫,迪路爾才點頭宣布喬的清潔術過關。再不過關,他不隻頭發,衣服也要全濕透……


    “很好。”迪路爾任喬把自己當成實驗對象,恣意施為,表情還是那麽淡定,或者說麵癱,混沌黑眸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了——好可愛,苦惱的小臉、雀躍的小臉、沮喪的小臉……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喬歡樂地撲到他身上,很自動自發地爬上他的腿。迪路爾的懷裏還帶著水汽,短短的紫發有些濕,有些垂,還有很多在亂翹……那是她命令風元素亂吹的後果。留海也顯得有些長,擋住了他一邊眼睛,黑黝黝的、沒有一絲光的瞳孔透過發絲專注地看著喬,有點磣人誒……


    “魯賽特當年到底看到了什麽,又為什麽做出留下眼睛遠行的決定呢?”


    “那條小人魚嗎……”迪路爾從發呆中回了神,眼睫閃了閃,“他並沒有看到什麽,雖然人魚一族的天賦讓他突破了空間的壁壘,意識出現在了鏡之宮的外麵,但是沒有我和裘迪亞的保護,他僅僅是在這裏呆了數息時間,便不得不回到下界去。”


    “就這樣?”喬很不滿,數息是多長時間?“他能突破空間的壁壘,那也是很有潛力的呀,我不信你們什麽也沒做就放過他了。”


    這孩子還在耿耿於懷自己被捉來啊?


    “對人魚一族能在無意中窺視神的殿堂,我和裘迪亞都挺驚訝,不過我們並不需要一個仆人。”


    喬的目光裏滿滿控訴:那我是什麽呀?


    嘴角勾起,迪路爾的大手放到喬的身後,稍一用力,小姑娘就貼到了他胸口上。“雄性有裘迪亞一隻已經嫌多了,再來一個是要傷害眼睛嗎?”


    這話有些調笑的味道在裏麵了,迪路爾能這麽說出來真難得,喬沒察覺,她很得意:“所以你們是因為我可愛才硬要我留下來的吧?”


    那是當然的。


    事實上,魯賽特闖入的瞬間,鏡之宮的主人就感知到了,迪路爾和裘迪亞的意識磅礴沉重,令人魚的王戰栗不已……他卑微地請求讓自己得到服侍神明的機會。


    兩名神族對他的出現確實驚訝,以及驚喜。在放逐之地呆了幾千上萬年,他們一直在研究創造類神族的方法,不斷的將生命的種子注入人類女性的子宮中,就是希望有一天這些孩子能踏入神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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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得吐血,該死的技術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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