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書恒在努力經營著他的老巢——江蘇。呂飛燕則在淮北,積極地為北上太行做著準備。


    與那些窮得什麽都搶的撚匪不同,飛燕軍文明的多。他們隻會懲治那些惡霸地主,而且是當著百姓的麵審判,那些被霸占的民產,會被返還給百姓。對於那些沒有惡跡的,則是秋毫無犯。一時,飛燕軍狹義之名風靡淮北,甚至傳到了河南南部。


    淮北這個地方民匪不分,民風彪悍。年景好的時候,大家都安穩地過日子。年景不好的時候,整村的人能夠化為一整隻土匪隊伍。也不能怪這些人,人沒飯吃,總要想辦法活下去啊,奈何此地年年水患。官府又不願意治水,一味地繳匪,如此惡性循環,就如明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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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飛燕名聲大了之後,許多人聞聲來投,但是她都是婉言謝絕這些積年老匪。她的隊伍隻招收那些窮苦的良家子。


    她每攻下一座惡霸地主堡寨,就會移交給淮海農墾公司打理,江北會派來一部分民兵接管,並且吸納大量的淮北窮苦民眾加入。而送家中子弟加入飛燕軍的農戶,則可以優先加入農場。


    一時之間,一個童謠在淮北被民眾所傳唱:


    “飛燕軍,打土豪,打了土豪建農場,加入飛燕進農場,進了農場有糧吃!同勞動,共甘苦,豺狼虎豹都不怕!”


    呂飛燕依靠這種模式,隊伍在短短的時間內由當初的五百人,暴增至現在的兩千多人。許多原來惡貫滿盈的堡寨現在變成了農場,即使是其他撚匪過來了也拿這些依托堡寨建設的農場沒辦法,農場的民兵可是人手一把火槍。兵工廠在全力開動之下,老式的來複槍月產上萬把,足夠新增農場的需求。


    ……


    王貫三是永城地區的撚匪頭目,手下有三四千人,此人打仗勇猛,對兄弟也仗義,就是非常好色。寨子裏的壓寨夫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今天,他突然把手下的大小頭目都找過來要宣布一件決定。


    “弟兄們,大家知道最近在蕭縣崛起了一支飛燕軍,聽說其首領呂飛燕身手了得,槍法精準。我決定娶她做正房夫人,讓她來做二當家的。大家覺得怎麽樣?”


    “大當家的威武!”


    “大當家的降得住嗎?那可是匹烈馬呀!”


    “你懂個屁,騎烈馬才帶勁嘛!”


    ……


    底下的小弟你一言我一語地起哄。


    “大當家的,聽說那個飛燕軍戰力可不弱,蕭縣那麽多堡寨都被她打下來了。要知道我們以前也攻過……”這時,一個窮秀才模樣的小頭領勸到。


    “哎,秀才,你別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那呂飛燕再厲害也隻是一介女流之輩,不過是會些旁門左道而已。看我明日盡起大軍,怎麽去把她降服的。”


    那秀才頭領看到王貫三這麽說,也不再多言。


    第二天,王貫三,真的點齊了手下,足足有四千多人馬,有些周圍的小勢力也加入了進來,想跟著去湊熱鬧,搶一把。


    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從永城往東,向蕭縣而去,帶起了滾滾煙塵。這些人大部分騎著驢子,稍微好些的騎著騾子,能有戰馬的大多是一些頭目。


    “大當家的,路上有很多人馬想加入我們,都帶上嗎?”一個頭目向王貫三報告道。


    “哈哈哈……全部帶上,就說今天老子去蕭縣迎親,跟著去的都算是捧場的,我請大家吃喜酒。”王貫三那滿是橫肉的臉上,一道刀疤像蜈蚣一樣盤著,這一笑起來,顯得異常猙獰。


    到了蕭縣地界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有五千人馬了。沿途可以看到飛燕軍的堡寨農場,但是王貫三都沒有去動。他帶著人馬直奔飛燕軍的主寨趙莊而去。王貫三今天的目的很明確,娶了飛燕子,那麽這蕭縣的產業人馬還不都是自己的嗎?


    趙莊,飛燕軍的主寨。


    “司令,這個王貫三太囂張了,這次一定要把他全滅了。可是您為什麽不讓我們主動出擊呢?”說話的叫魏列江,是董書恒從警衛連抽調給呂飛燕的人,現在他是呂飛燕手下的一名營長。因為董書恒給呂飛燕的編製的是淮海軍太行縱隊,呂飛燕為縱隊司令,因此大家都稱呼她為“司令”。


    “是啊,這王貫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飛燕姐,讓我們女兵營去,我保證滅了他們。”鵑兒現在領著呂飛燕的近衛女兵營。別看都是女子組成,但是她們都裝備左輪手槍,戰力可不弱。


    “哎呀,你們急什麽,那王貫三想來送死,為什麽要攔著他,我已經命令各個農場做好了民兵動員,隻要我們這邊打好了,後方的農場就會把蕭縣的大門關住,保準他們一個也跑不掉。”呂飛燕輕笑著說道。


    “還是飛燕姐您厲害。”鵑兒趕緊拍馬道。自從跟著呂飛燕來到淮北後,她的心情舒暢了很多,在這裏自己可以跟著飛燕姐快意恩仇,懲惡行善,簡直暢快淋漓!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不要去侍候那個董書恒呢!


    正說著外麵跑進來一個偵察兵。


    “報告司令,永城的王貫三部離趙莊還有一個公裏,沿途沒有任何停留,也未留下兵力駐守。其部下大概在5000人左右,以冷兵器為主,大部分人有坐騎,以驢騾為主。觀其著裝,其中一部分人應該是其他勢力中途加入。”


    “嗯,好,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監視。”說完看向邊上的鵑兒、魏列江道,“一營和二營埋伏在寨內,聽我的號令,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鵑兒隨我率領近衛營出寨門,假裝與王貫三談判,將他引到近前擒殺。到時候一營和二營從寨內殺出,一鼓作氣擊潰敵人,沿途退路上的民兵會把潰兵堵住並俘獲。三營作為總預備隊,留守寨牆。”呂飛燕將作戰計劃給大家詳細地講述了一下。各營主官得令下去準備。


    “鵑兒,這次你們女營頂在最前麵,可不要害怕哦。”呂飛燕笑著跟鵑兒說道。


    “哼,才不會怕呢,我們女營打起仗來一點也不會比那些臭男人差,今天就讓他們瞧瞧!”鵑兒撅著小嘴不服氣地說道。


    “噠噠噠……”“嗯昂嗯昂……”堡寨的外麵響起了雜亂的蹄聲以及毛驢那特有的嘶吼聲。


    王貫三的大隊人馬來到了趙莊的寨牆外麵一千米處停了下來。今天他是來“娶親”的,自然是要先禮後兵。


    “弟兄們跟我一起喊,新娘子,快出來,王貫三來娶親了!”王貫三大笑著對身邊的嘍嘍們喊道。


    “新娘子,快出來!”後麵的隊伍跟著一起打喊道。聲音傳到了寨內,氣得鵑兒直跺腳。


    “走,鵑兒,我們一起出去會會他!”呂飛燕一身的戎裝,後麵的鵑兒和女營也都是身著飛燕軍黑色軍裝,緊衣束身,颯爽英姿。


    “轟隆”一聲,寨門打開,幾百名女兵簇擁著呂飛燕衝出營門。


    呂飛燕身材修長,騎術精湛,麵容俏麗。對麵的王貫三看得眼睛都直了。


    底下的人看到對麵堡寨裏麵竟然衝出了一群女子,也都在那裏嬉笑起哄,各種渾腔浪調在王貫三的隊伍裏響起。


    大家顯然都不把衝出的女兵放在眼中,關鍵是對麵的這群女兵竟然都沒有手持的長兵器。或者說根本沒有看到她們的兵器。


    “對麵哪來那麽多登徒子,藏頭縮腦的,都不敢露臉,就這樣還敢來迎娶老娘嗎?”呂飛燕在城門外百步距離拉馬停下對著王貫三的隊伍一聲嬌喝。


    王貫三也是要臉皮的人,對麵出來了一幫子娘們兒,自己總不能縮在大部隊裏當烏龜吧,這樣他王貫三的名聲可就要臭到家了。這淮北的地麵兒,人要是沒了名聲,那就甭想混下去了。


    “弟兄們,來幾個人,跟著我上前去看看新娘子,看到那群娘們兒了嗎?等會兒兄弟我娶了夫人,剩下的都分給大家了。”


    “喔吼……”底下的人一陣狼嚎,立馬有百來個小頭目打馬上前,這種陣前談判去的人多了顯得自己膽怯,因此王貫三隻點了一百人,不過這一百人都是頭目,看他們胯下的戰馬就知道了。


    王貫三帶著這一百老弟兄,拍馬朝呂飛燕的方向走去。隨著隊伍越來越近,王貫三終於看清了對麵絕世容顏的呂飛燕。


    相比這呂飛燕,自己營寨中那些都是田邊的麻雀。呂飛燕的容貌顯然給王貫三的審美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雙方逐漸靠近到三十米距離。


    突然……異變突生……


    呂飛燕的雙手從腰後抽出,兩把手槍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王貫三還沉浸在呂飛燕的美貌之中。卻沒想到這個麵容嬌美、身形柔弱的女子竟然一言不發就開槍。


    這上來一言不發就挺槍而上而上的不都是男的嗎?要是董書恒在一定會會說,這女人有前科!


    哪怕是王貫三身手了得,也躲不開兩把手槍的近距離射擊,尤其是開槍的人同樣是個好身手。


    在淮北叱吒多年的王貫三瞬間被打成了篩子。身邊的女兵營和呂飛燕同事拔槍射擊,但還是慢了半拍,但是這點時間,王貫三身後的小頭目們還是沒有時間反應過來。前麵的人瞬間落馬,後麵的人,剛拔出兵器就被打中,或者倒在前進的路上。


    後麵的大部隊,看到這突然發生的狀況,竟然呆立在當場,一時不知所錯。


    “弟兄們殺上去,給大當家報仇!”終於有幾個留下的頭目反應了過來。


    可是這些人以前都是隻聽自己的小頭目或者大當家的話。現在跟著大當家的上前去的一百頭目也沒了。隊伍一時之間如何組織的起來,要知道這可是五千人的隊伍。


    正在這時候,堡寨內又殺出了兩隻大隊人馬,全部都拿著馬槍,騎著戰馬。這氣勢一上來就把王貫三的手下震懾住了。


    整支大部隊毫無懸念地崩潰了,女營的士兵重新裝好手槍的子彈同一營二營的男兵一同追了上去。


    追擊的路上不時有男營的士兵向女營豎起大拇指。今天女營臨戰的果決確實讓他們佩服。


    呂飛燕打馬留在原地,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底下的軍官去指揮就好了。


    “呸,就這幅德行,還想惦記老娘!”呂飛燕瞟了一眼正在渾身冒血的王貫三,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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