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縱隊有了阜平和平山兩個根據地後,並不要留守太多的兵力,這裏全是山道,不利於大部隊展開,有個千把人守衛,來再多清軍也不怕,況且現在清軍根本就抽不出太多的兵力。


    呂飛燕安排好留守的事宜之後,就將部隊分多路派出去了。


    一路向北直指淶源,靈丘、繁峙三縣占據飛狐徑。


    一路向西占據龍泉關,推進到山西的五台縣,占據五台縣之後就地防禦。


    這是北線的安排,今後北線主要麵臨的是敵人是保定府以及山西忻州以及大同府的清軍。


    南線的部隊以平山縣為中心,向南占領同樣隸屬於正定府的井陘縣,這裏是井陘道的東側入口,地理位置非常的重要。


    南線今後要麵對的是正定和太原的敵人。


    向西占領盂縣和平定縣。這樣太行縱隊初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整個北太行山區。


    整個根據地以阜平縣、平山縣、平定縣、繁峙縣為四角,北到飛狐陘,南到井陘。


    根據總參設計的方案,初期的時候呂飛燕他們隻能占領這麽大的勢力範圍,再大的話太行縱隊在兵力上就會吃緊,很有可能被清軍各個擊破。


    呂飛燕也沒有貪功冒進,而是在完成了既定任務之後,就迅速地轉到了防禦階段。


    這次太行縱隊比以往淮海軍對待地主士紳要嚴苛得多,稍微有些劣跡的地主士紳就被抓起來審判,沒收財產。


    不過太行縱隊也沒有多造殺孽,大部分的地主和士紳及其家人都被秘密運到了江蘇,他們將會成為龐大海外移民隊伍的一員。


    通過這些手段,太行縱隊手中掌握了太行山區為數不多的可耕種土地。


    但是太行縱隊並沒有把這些土地直接分配給百姓,而是建成了一個個農場,除了原來的佃農又招募了一些山民進入農場,這樣太行縱隊的民兵隊伍就可以建立起來了。


    有了民兵之後就可以把正規部隊解放出來繼續往南北擴大地盤。


    至於其他的百姓、山民,太行縱隊廢除了各項的苛捐雜稅,並且推出了很多惠民的政策。


    比如設立山貨的收購點,讓山民能夠真正地靠山吃山,把手中的東西換成銀錢、糧食,換成他們急需的各種生活物資。


    同時在山民中招募2000人,組建一個山地步兵團,每個士兵的薪餉都能夠養活一個家庭。這也相當於解決了一部人人的民生問題。


    太行縱隊現在手中暫時也不缺物資,因為早有謀劃,淮海商行的商隊早已經在山區建立了一些秘密的物資屯據點,利用行商的便利提前囤聚了一批物資,現在已經移交給了太行縱隊。


    有錢,有人,有糧,太行縱隊很快在北太行山區站穩了腳跟。


    ……


    北京紫荊城。


    保定以西冒出來一支匪軍占領太行山的消息,終於傳遞到了鹹豐的案頭。


    這個消息氣得鹹豐帝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緊接著天津也傳來了壞消息:太平軍本來都要彈盡糧絕了,結果突然在運河邊上截胡了一支淮海公司的船隊,把船隊的物資全部搶走,船隊上麵運送了大量的進京物資,據說是送進京城售賣的年貨。裏麵有大量的棉衣、棉花、糧食、食品。


    “赫敏,你說這事情會不會是淮海軍故意的,這個淮海公司就是淮海軍的產業。董書恒是不是因為朕派人到江蘇的事情故意弄了這麽一出?”


    大部分的帝王都有受害妄想症,尤其是像鹹豐這樣隱忍的帝王,長期處於壓抑狀態,估計心理上都有問題了。


    “回皇上的話,您說的很有可能,這個淮海公司在運河上麵從來沒有吃過虧,他們的船都是汽輪牽引著跑,速度比普通的舢板要快。”


    “不過這次被劫的東西裏麵卻沒有兵器,我已經派人去核查過,確實沒有兵器。如果淮海軍要是存心報複資敵的話,為什麽不給發匪兵器呢?”赫敏非常疑惑。


    “那是他們覺得沒有必要,發匪現在最缺的就是生活物資,之前勝寶他們搞的堅壁清野政策就是為了困死這群發匪,這麽以來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鹹豐帝分析道。


    “皇上,是奴才愚鈍了。”


    “沒想到這個董書恒竟然是個白眼狼,朕給了他高官厚祿,他竟然不思報恩,反倒是露出了狼子野心,漢人果然都不可靠。”


    “赫敏,你去讓吉爾杭阿盡快啟程也不要等春節之後了,你上次不是說可以辦掉董書恒嗎?那你正好派人去配合一下吉爾杭阿,董書恒不除,他也沒辦法接手江蘇。”


    “養不熟的狼崽子不如殺了吃肉!”鹹豐恨恨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鹹豐又召來了值守的軍機大臣,傳了幾分聖旨。


    第一份是給勝寶和僧格林沁的,要他們抓緊時間剿滅天津的發匪,不能讓這股發匪再次流竄。由於從南方挪出來的軍費,現在勝寶和僧格林沁手上的兵力達到了四五萬人。鹹豐對他們倆充滿了信心。


    第二份是給直隸和山西的巡撫的,要他們自行調集兵力圍剿竄入太行山的賊匪,查清他們的來曆。鹹豐覺得這群人既然留在山裏,那麽一定是膽小的小型流匪,不然為什麽隻敢在山區活動。他不知道是他嘴中的這群膽小的流匪,隻用了幾天時間就占領了太行周邊的七八個縣。


    第三份是給刑部的,要刑部稽查淮海公司私通發匪一事,並且要通令各地嚴加查處。京城這邊由內務府牽頭,順天府配合。內務府是皇家的狗,這條狗已經很久沒放出去找食了,這怎麽可以呢?


    這幾個消息一出,整個朝廷上下都非常震驚,一向隱忍寬仁的皇帝陛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僅憑借推測就要治一個大的地方勢力的罪。


    北京站站長徐源宏在自己的居所內急得團團轉。


    “怎麽樣,消息傳出去了嗎?”徐源宏抓住一個情報員焦急地問道。


    “都傳出去了,商行那邊隻來得及轉移那些貴重的物資和銀錢。大部分的貨物都還在商行。”


    “總統那邊已經用飛鴿把信息傳回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回音。”


    “站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轉移到備用情報站,商行那邊讓他們不要管那些鋪麵裏的貨物了,把那些本地雇傭的夥計留下來照應商鋪就好。我們自己的人全部撤離到通州,碼頭那邊有青幫罩著,靠近運河撤離也方便。我相信總統會派水師來接應他們的。”


    ……


    鄭親王端華府上。


    之前大病一場的肅順已經很久沒出家門了,今天不知為何來到了鄭親王府。


    “三哥,這次皇上怕是要對淮海軍動真格的了,咱們要不要插上一腳啊?淮海公司那可是一塊大肥肉啊!”肅順說道。


    “老六啊,這次咱們不要動,那些貪得無厭、衝在最前麵的人,最後有可能會是死得最慘的。”


    “老六,不要去動那個貪念,咱們就靜觀其變好了。別看皇帝陛下這次搞的動靜這麽大,最後他可能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端華眯著小眼睛,看著自己的六弟,小聲地說道。


    ……


    醇郡王府,奕譞興奮地在大廳裏來回躲著步子。一不小心還撞到了一個上茶的小丫鬟。


    “哎,滾開,沒長眼睛啊!”要是一樣,奕譞早就命人把這個丫鬟拖出去打死,不過他今天心情好。


    “長貴,你去找內務府的人,他們不是辦淮海公司的案子嗎?告訴他們淮海公司的人可以抓,但是車行有我的股份,淮海公司的那部分股份由我買了。”


    車行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這下子自己就可獨占車行了,至於跟內務府商討價錢,那就容易多了,那些狗奴才,隻要喂飽了他們,哪怕自己出一百兩,他們都會把剩下的股份轉讓出來。


    這次京城的順天府和內務府一起出動,速度驚人的快,一改以往辦事拖遝的作風。


    一隊順天府的衙役和內務府的兵丁,操著腰刀就衝進了淮海商行之內,


    “奉命查封淮海商行,所有人蹲在地上不許動!”


    說著一隊人就向後院衝去。


    “副總管,沒有找到商行的掌櫃,隻有幾個夥計,還有幾人是顧客。”一個兵丁報告道。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裏的人全部帶走,留下一隊人守著這裏,剩下的人去下一家店。”


    一日之間北京城紅極一時淮海商行全部被封。車行更是變換主人,現在完全姓醇了。


    ……


    董書恒本來是想在家裏安安穩穩地過個年的,這幾天媒人把該走的流程走的差不多了,明年自己就要和魏玉珍完婚了。


    慧兒最近總是不在狀態,董書恒知道小丫頭現在還沒適應過來,所以索性留給她點時間和空間,讓她慢慢想。


    一封北京城傳來的信鴿急報,徹底打破了他過年的節奏。


    本來已經準備放假的各部長官,全部都被召集到了總統府開會。就連一直不怎麽關心政務的魏源都列席了。


    “總統,這狗皇帝這是被黃尿衝了腦門,昏了頭了,我們教導師請求北上京城,去讓狗皇帝清醒清醒。”一向脾氣火爆的劉青南率先站起來說道。


    他最近這幾天正好回來述職,因此也被喊了過來。


    “總統,屬下覺得這事情來得蹊蹺,鹹豐並不是才知道我們的事情,怎麽早不發作、晚不發作,選擇在這個時間,要知道我們的太行縱隊已經暴露了行蹤,這個時候鹹豐應該是全力對付北方的危機才對啊!”總理曾憲風說道。


    “總理揣測的有道理,鹹豐皇帝這個人善於隱忍,但是這種人,隱忍的久了,也最容易發神經,一個神經病的心思如何去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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