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堅持一下,前麵就回到廟街了,旅長會接應大家。”趙昆對著隊伍大聲地喊到。


    實際上此時他的喉嚨也跟著火了一般難受,連同肺部都有燒灼的感覺。


    但是,趙昆知道,底下的戰士比他更加難受,他們還要背著沉重的裝備。


    值得慶幸的是淮海軍非常注意士兵的野外拉練。正常情況下,士兵每日五公裏拉練是雷打不動的。


    董書恒很清楚,這個時代的交通條件有限,出征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要依靠士兵的雙腳去走路。


    不過後麵追著的沙俄獵人看起來就比他們輕鬆多了,也許是因為他們常年在森林裏麵活動,知道如何趕路更加的省力。


    中途的時候俄國人試著從兩翼包抄了一次。趙昆果斷下令兩翼的突擊隊員向中間靠攏收縮。


    並且利用收縮的時的空隙將包抄的俄國人給打退了。


    俄國人一路上損失四五百人,現在終於老實,隻是跟著後麵,可能是想等淮海軍精疲力盡了再一擁而上吧。


    “男爵閣下,這些清國軍隊的耐力很強啊!”隊伍後麵,氣喘籲籲的馬卡洛夫對德米特裏說道。


    一直都聽說清國的軍隊非常的羸弱,沒想到自己碰到的這一支這麽特別。


    “這個可能是他們的精銳吧,不然也不會被派到森林裏麵探路。”德米特裏說道。


    “讓士兵們放慢速度,保存體力,不然等一下沒有體力攻城。”


    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看出淮海軍的真正實力。依然想著憑借手中的兩千多人去攻城。


    哦,剛才已經消耗掉四五百人,現在可能都沒有兩千人了。


    不過咱們得男爵閣下可是一個高傲的俄國貴族,都到這個時候,他怎麽可能輕易言退呢。


    “讓士兵們稍微慢一點吧,俄國人的速度又降下去了。向兩翼派幾個偵查兵就好,注意不要給他們包抄了。”趙昆說道。


    他知道士兵們已經要達到極限了,他們一路從四五十公裏外的山林中跑回來。


    到了這裏,他感覺身旁的景物漸漸熟悉起來,再往前五公裏就能到達廟街外圍的哨卡了。


    這裏的樹木已經有砍伐過的痕跡。順著這些砍伐過的樹木走,肯定就沒錯。


    到了廟街之後,淮海軍的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砍樹。在這個未開發的地方,人類要生存就得跟森林搶空間。


    什麽濫砍濫伐?在這裏不存在的,而且森林長到哪裏,野獸就會到哪裏。誰都不想晚上出來方便一下,就被野獸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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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這裏後淮海軍一直砍樹,之前在廟街俘虜的俄國人也全部被押去砍樹。


    這些被砍伐的樹木一部分用來修建建築物,一部分用來作為燃料。大部分的枝丫就直接堆積起來原地銷毀。


    在這樣不遺餘力的砍伐下,廟街的周邊終於出現了大片的空地。這些空地有些要用來建造居民區,其他的大部分都被規劃為耕地。


    趙昆他們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大家都興奮了起來,因為他們終於跑出了森林。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原野,有些地方還能見到燒灼過的痕跡。這是集中燒毀樹枝灌木留下的痕跡。


    一條簡易的土路直通向海邊的廟街城。小路隻是壘土簡易修成,但是在這樣晴朗的好天氣裏非常的平整。


    “籲……”一名傳令兵勒住馬韁,在趙昆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旅長命令你們繼續向廟街城撤,將敵人引到前沿哨所方向。然後你們到哨所的陣地後方修整一下。”傳令兵跳下馬來氣喘籲籲說道。


    “是,遵命。”趙昆接過命令。


    “弟兄們,再堅持一下,前麵的陣地後麵已經準備好了肉湯。到了前麵,大家就可以休息了。”說著帶頭向前跑去。


    “鹿首,我們為什麽還要跑?”牛尾有些看不明白了。


    “牛尾,等一會兒你就明白了,等下全線反擊的時候跟著我,我們再去殺幾個羅刹鬼。”


    “嗯,我聽你的。”作為部落眾與淮海軍之間的交流媒介,鹿首深受牛尾等人的信任。


    這些人隱隱以鹿首馬首是瞻。


    “牛尾,以後你也要學漢話。這樣才能夠加入淮海軍?”


    “嗯,鹿首,我就跟著你學。”


    沒過多久,突擊隊就順著戰壕上搭著的木板越過前沿哨所前的陣地。


    已經有救護隊的人等在那裏,將傷員接送到廟街的醫院治療。


    得益於董書恒的重視,淮海軍現在在外科方麵發展的很好。這些傷員隻要傷的不是太重,有很大概率還能夠活下來。


    廟街這種環境惡劣,隨時要打仗的地方,自然是配置了各科的醫生,尤其是治療傷寒、外傷的醫生更是從揚州醫院支援來的資深醫生。


    這場叢林遭遇戰,三支突擊隊傷亡達到五十幾人,甚至有五名戰士的遺體都沒有能夠帶回來。可謂是傷亡慘重。


    不過俄國人也付出了四五百人人性命,傷亡比接近了一比十。


    要是董書恒在這裏肯定會肉疼不已。淮海軍成立以來打的零傷亡的仗都比比皆是。


    此時俄國人也追到了森林的邊緣。


    “男爵閣下,我們要追出去嗎?”巴卡洛夫問道。


    不知為何,他總是感到不安。作為一名老獵人。巴卡洛夫擁有敏銳的第六感。


    這種第六感,讓他躲過了很多次危險,成為了為數不多的老獵人。


    “男爵閣下,我覺得這是敵人的陷阱。前麵都是開闊地,對我們非常不利。”馬卡洛夫擔憂地說道。


    “馬卡洛夫,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是我們要相信手下的戰士,他們都是偉大的俄羅斯戰士。他們是為戰鬥而生。”


    “而對麵那些清國人他們隻是懦弱的羔羊,也許種田他們是一把好手。”


    “剛才那群人你也看到了,他們擁有比我們更好的武器,還是這些清國軍隊的精銳。但是我們就像趕著一群鹿一樣將他們趕出了林子。”


    “馬卡洛夫先生,鹿的犄角再鋒利,你會害怕一頭鹿嗎?一群鹿的力量遠遠大於一頭老虎,可是他們還是會被老虎打敗。為什麽?因為它們沒有戰鬥的勇氣。”


    德米特裏都說到了這種程度,馬卡洛夫還能夠說些什麽呢?雖然他是獵人的首領,但是他畢竟還隻是一個卑賤的獵人而已。


    在沙俄這種等級森嚴的地方,人的身份決定了一切,無關他的能力如何。


    因此,既然奧伯倫男爵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麽馬卡洛夫隻能遵照著執行。


    剛才,馬卡洛夫已經將自己的擔心都說出來了。他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一切。


    “馬卡洛夫,讓底下的人修整一會兒,吃些東西。告訴他們,打下了廟街之後隨便他們怎麽樂嗬。而且公司會給每個人一大筆獎勵。”


    “好吧,至少大家不用白白送死。奧伯倫男爵說的獎勵已經算是比較豐厚的了。”馬卡洛夫在心裏想到。


    他走到獵人的隊伍中召集了各個小頭目,將男爵的決定告訴了他們。


    正圍在一起休息的獵人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興奮了起來。至於戰鬥會送死,這些從來不在戰鬥民族的考慮之中。


    他們心中所想的隻有通過戰鬥能夠獲得什麽好處。現在的廟街城就像一塊巨大肥肉擺放在他們的麵前。


    他們要做的就是挺著燧發槍殺過去。殺光那些黃皮膚的人,占有他們的一切。


    戰鬥民族的戰士就是這麽單純,不然他們又怎麽會被稱為戰鬥民族呢?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是傍晚時分。雙方是光明正大地對決,又不是搞偷襲,自然是要在白天打。


    “馬卡洛夫,讓戰士們準備好吧,至於具體怎麽進攻,由你來安排,我就不幹擾你了。”德米特裏說道。


    “是,男爵大人。”馬卡洛夫領命去整隊。


    “等下戰鬥的時候,大家以散兵線推進,沒有進入射程不要冒險開槍,對方的火槍射程比我們遠。要想辦法隱蔽,必要時可以匍匐前進。”站在獵人的隊伍中間。馬卡洛夫認真地吩咐道。


    從在森林裏的戰鬥,馬卡洛夫就發現這些清國軍隊的步槍射程比他們的遠,而且他們擁有一種可以快速射擊榴彈的小炮。


    基於此,為了防止在遠處被淮海軍大規模消耗有生力量。馬卡洛夫做出了這樣靈活的安排,可見他甚至比一般的戰場指揮官還要稱職。


    不過即使這樣,馬卡洛夫還是小看了淮海軍的火力。


    之前他們遇到的隻是幾門迫擊炮和擲彈筒的射擊,這種射擊隻能夠算是點射。


    等下他們衝鋒的時候才會見識到什麽叫做覆蓋射擊,信奉火炮射程之內即是真理的董書恒,如何會讓他的士兵們患上火力不足焦慮症呢?


    陣地後方的一個臨時前沿指揮部內,林威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森林。


    傍晚的森林裏已經黑暗無比,從外麵看不到一點點裏麵的情形,仿佛是一頭正在打瞌睡的巨獸,隨時可能爆發。


    “旅長,這些俄國人不會是要退回去了吧!怎麽半天沒有動靜?”一個參謀擔憂的問道。


    要是敵人不發動進攻,那麽他們之前布置的一切可就白白地浪費了。


    “放心好了,這些俄國人就跟餓狼一樣,現在不分出個勝負,他們是不會退卻的。”


    “當然,我們要的可不是勝負,我們要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裏。”林威斬釘截鐵地說道。


    曾幾何時,他隻是一個響馬頭子,一個稍微有些良心的響馬。


    他的理想就是守護好山寨,盡可能地幫助沂蒙山區的窮苦百姓,不讓他們凍死、餓死。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知道要改變這一切就要徹底推翻這個舊世道。正如總統帶著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般。


    一切都是為了積蓄足夠的力量,等有一天積蓄足夠的力量後,林威相信總統會帶著他們一起建立一個讓大家都能顧安居樂業的新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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